求鸞/清冷駙馬竟是白切黑 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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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她眼里何止是不錯,她還從未見過一個能蓋過他矜貴風姿的男子。 謝洵聞言輕笑; 兩人朝院中的火盆走去,他又小心翼翼地叮囑身旁人,生怕她被細微的火舌燎到裙角,“小心些。” 元妤儀覺得時間在此刻竟流逝得這樣緩慢。 跨過火盆,又是一陣高亢的奏樂聲和此起彼伏的祝福聲,周圍人的叫好聲。 他們向正廳走去,在長輩的位置上坐著的正是前不久恢復無罪之身的嚴先生,他身旁眉開眼笑的少年正是吳佑承。 二人未回兗州,為的便是這場婚禮。 等到儀式結束,已經將近戌時三刻。 早聽到禮官那句“送入洞房”時,站在一邊的季濃便等不及主動上前攙扶新娘子離開,離開時還不忘嗔了一眼跟上來的衛(wèi)疏。 “一邊去,你跟著女眷做什么?!?/br> 季濃眼里滿是對這個黏人精的嫌棄,話音一轉又叮囑他道:“你要是閑著沒事,就去駙馬旁邊替他擋酒?!?/br> 聽說男子喝醉了不知道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阿妤可是個嬌滴滴的姑娘,怎么經得住一個醉鬼,萬一阿妤被欺負了呢? 季濃心里不安的猜測越來越重,索性催促衛(wèi)疏陪著謝洵,也算做件好事。 她自己則親切地摻著新娘子去臥房。 等到了新房,關上門,元妤儀才挪開團扇,拉著季濃坐到床邊,含笑道:“讓未婚夫去替新郎擋酒,你真舍得呀?” 季濃挑眉看她,想去捏她的臉,又擔心蹭花她的妝,只好頓在半空。 “還不是怕酒鬼回房欺負你?!?/br> 元妤儀耳垂一紅,眼里閃過一絲赧然。 她確實沒見過謝洵醉酒的模樣,只知他不喜飲酒,并不知他會不會如其他男子那般,醉酒后變得兇狠冷漠。 她還在出神想著,季濃已經湊到她身邊,興致勃勃地同她問起了這些日子發(fā)生的事。 待知道他們離開后,發(fā)生的這些驚心動魄的事,季濃的臉已經皺成一團,牢牢地抓著少女的胳膊,聽得入迷。 她聽完長嘆了一口氣,眼眶竟有些泛紅,“阿妤,還好還好,你和駙馬總算不負有情人?!?/br> 元妤儀拍了拍她的脊背,耐心安撫著她,她了解阿濃的脾氣,看著冷硬,實則共情力很強。 幸好季濃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不過片刻,她又興高采烈地和少女說起了和衛(wèi)疏回汝南這一路的見聞,妙趣橫生。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的天色徹底暗沉。 院中響起守門侍女含笑行禮的聲音,“參加駙馬?!?/br> 隨后響起的是青年清冽悅耳的嗓音,似乎還發(fā)了賞錢,“不必伺候了,下去歇著吧?!?/br> 侍女們連連道謝,說了一籮筐的吉利話。 木門被人推開,元妤儀忙將團扇重新放在面前,身旁的季濃站起身笑盈盈同她告別。 走到謝洵身邊時女子多看了兩眼,不見醉醺醺的神態(tài)這才放心,但耐不住擔心,還是小聲道:“阿妤是個好姑娘,你可不能欺……” 季濃一本正經地說著; 然而話還沒說完,屋外的衛(wèi)疏實在聽不下去,揉著因擋酒而發(fā)脹的額角走進屋,徑直將義薄云天的未婚妻拉走。 “誒,姓衛(wèi)的你拉我干嘛!” “阿濃,春宵一刻值千金,千金啊你懂不懂?咱們就別在這兒誤事了……” “你敢說我誤事?!說破天去阿妤那也是我兩肋插刀的姊妹,你敢嫌棄我?” “我沒有!” 季濃滿臉嫌棄地推開他,“就是有!松開我,臭死了,一身酒氣。” 衛(wèi)疏的聲音聽上去委屈極了,拔高尾音道:“到底誰讓我去擋酒的啊……” 二人的聲音越來越遠,隨著臥房的門重新關上再也聽不見。 視線中的那雙玄色皂靴緩緩靠近,元妤儀面前投下一層陰影,只能看見他喜服上晃動的云紋和那個有些突兀的素面香囊。 饒是成親,他也貼身戴著她送的香囊。 謝洵的音色是獨有的清冷,在這樣燥熱的夏夜里聽起來反而別有韻味。 “殿下,可以卻扇了么。” 元妤儀臉頰guntang,握著團扇的指尖分明在發(fā)顫,可還是在他的視線下挪開那柄寫著“妧”字的赤金團扇。 謝洵眸光微閃,徹底定在少女白皙卻泛著羞赧緋色的明艷面容上。 黛眉、瓊鼻、櫻唇…… 她的每一處,都在無形之中吸引著他的心。 元妤儀被他盯得臉紅,略顯急促地站起身,手上佩戴的銀鏈發(fā)出細微的脆響。 謝洵眉頭微挑,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元妤儀臉頰更燙,避開他的目光,強裝鎮(zhèn)定道:“還沒飲合巹酒呢。” 說罷便要往外間去。 身旁的謝洵卻一把扣住她纖細的手腕,眸光在燭火的映照下愈發(fā)漆黑明亮,晦暗不明。 “殿下,我不欠你合巹酒?!彼麥惤^來,元妤儀這才從他身上嗅到一股淡淡的酒味。 青年的喜服是熱的,握著她手腕的掌心也是guntang,他極有耐心地摩挲著她腕間的銀鏈,聽到清脆悅耳的細微聲響,心情相當愉悅。 元妤儀的腦袋混混沌沌,只是簡單幾個動作,便情不自禁地沉溺在他的親昵中,抬眸望著他,“那你欠什么……”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美,又是多么的誘惑人,灼燒著面前人為數(shù)不多的理智。 謝洵伸手扣住她后腦,將她帶到懷中,手指卻已經靈巧地卸下禁錮著她烏發(fā)的鳳冠,感受著十指間柔軟的發(fā)。 他揮手滅掉內間臥房的兩盞蠟燭,屋內瞬間陷入一片暗,只留一對搖搖欲墜的龍鳳雙燭。 元妤儀下意識貼近他的胸膛,因突然看不清,嗓音還有些錯愕,“你怎么把燈滅了?” “妧妧,”謝洵又開始喊她小字,溫熱的呼吸緊貼著她的耳廓,激起陣陣戰(zhàn)栗,“我欠你的,得補給你,對不對?” 元妤儀環(huán)著他的脖頸,突然反應過來他的意思,欠她的,補上的,不就只有一樣嗎? 方才衛(wèi)疏說的洞房花燭夜啊。 想通這點,她的神情更窘,卻不甘示弱,竭力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冷靜有理,“那你滅燈做什么?” 似乎是到了床榻邊,謝洵俯身將她放在柔軟的被褥間,右手已經淡定地褪下身上的喜服。 “原本念著你面皮薄便熄了,但好像多此一舉了?!?/br> 青年將朱紅喜袍放到一旁,徑直坐到榻邊,牽著元妤儀的手落在素白中衣的扣子上。 少女下意識想躲,卻被他的力道遏制,半分也逃不開,只能順著他的話去解扣子。 “既然妧妧喜歡,下次留燈就是了?!?/br> 他的話音清淺,一句一頓,幾粒扣子不一會便被解開。 元妤儀幾乎只瞄到一眼,便闔上眼眸。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他的身子。 可是眼閉上了,手卻還被人扣在掌心,她還穿著身上繁瑣的婚服,便被他扣到懷里。 元妤儀甚至不知道他何時脫下了中衣,只能閉著眼指尖微顫地由他帶著劃過每一塊骨骼和腹肌,忽然,少女的指尖一頓。 她碰到了一道早已結痂的傷口。 在他腹下,那是為了救她留下的傷。 謝洵似乎也察覺到了元妤儀的異常,松開牽她的手,格外留戀地撫著她的頭發(fā),輕聲道:“小傷,早就不疼了?!?/br> 少女卻俯下身,貼近那道傷口,輕輕吻了一下,柔軟的唇瓣帶著灼熱的溫度,燒得謝洵腦中的弦驟然繃緊。 元妤儀本人卻毫無察覺,撩起他一身火,自己的眉尖卻微微蹙緊,右手不自覺搭在他的膝蓋上,與他面對面。 “留著也好,提醒我。” 提醒她,他們之間經歷過的生死與時光。 謝洵憑意志強忍著在體內滾滾燃燒的悸動,縱使知道熄了燈,可面上并未顯露半分,只是手不知何時搭在面前少女的肩膀上。 他的嗓音像蠱惑人的妖精,伴著窗外幾聲蟬鳴,在元妤儀耳邊響起。 “那妧妧心疼我嗎?” 元妤儀一怔,下意識道:“那是自然……” 她還沒說完,身上的襦裙便被謝洵挑開,驟然一涼,露出白皙圓潤的肩頭。 “你……”少女想要反問他的話也被堵在嘴里,被他毫無預兆的吻打斷。 直到她氣喘吁吁,唇瓣上的口脂被人吞去大半時,才被依依不舍地扶住,更沒注意到自己的衣服已經全部褪下,重重疊疊地堆在腰腹間。 謝洵將她放平,又在元妤儀腰下墊了個鴛鴦戲水的引枕,一時之間朱紅上綻放著一片雪白,讓人挪不開眼。 他的指腹帶著薄繭,落在元妤儀腰窩時激得她微微弓起脊背,往下滑卻沒有摸到預想中的足鏈,只有她的手腕發(fā)出叮叮當當?shù)拇囗憽?/br> 青年的眼底晦暗不明,語重心長地問她,“妧妧,是不喜歡足鏈嗎?” 元妤儀腦袋里像是被人撞出一陣陣細碎的火花,但還能聽清他的問題,下意識搖頭。 “那怎么不戴呢?”謝洵掐著她白皙纖秀的足踝,在她的踝骨上打著圈。 “太,太不像話了?!彼挠沂钟珠_始往上游走,元妤儀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剩下的話咽進了肚子里。 戴手鏈也就算了,怎么能在新婚的日子戴足鏈呢?這成何體統(tǒng)。 謝洵聞言,手上原本繁忙的動作突然頓住,神色專注認真,一本正經地同她解釋,“夫妻之間,怎會不像話呢。” 他又俯身湊近她耳廓,嚴肅地向她承諾,“只有我看,只給我看?!?/br> “好姑娘,你把足鏈放在哪兒了?” 元妤儀已經忘記自己說了什么。 她只迷迷糊糊地聽見青年在耳邊低笑的聲音,以及那不知何時重新箍在踝骨上的冰涼銀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