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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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仲賀神經(jīng)緊繃,挺直的背繃成一道直線,他像是被拉滿弦的弓,緊繃到極致,雙眸通紅,幾乎有三十六個小時沒有休息,可他還在強撐。 他一動不動地守在病房外,無比希望此刻躺在手術(shù)臺上的人是他,而不是談宴。 終于,手術(shù)室的房門再次被打開,穿著無菌服的醫(yī)生走過來,問道:“誰是病人家屬?” 錢仲賀懸著的心瞬間吊起,跌跌撞撞走過來,啞聲道:“是我?!?/br> 醫(yī)生道:“手術(shù)很成功,那顆子彈擊中的是病人的左上方胸膛,并未擊中心臟,沒有造成致命威脅,目前已經(jīng)脫離生命危險,將轉(zhuǎn)入icu病房,需要家屬簽字,你是他什么人?” 錢仲賀rou眼可見地松了勁,深呼一大口氣,仿佛剛步入死刑場的他被赦免,從閻王手里收回了命,一字一句道:“我是他丈夫,我可以簽字?!?/br> 上天一定是聽到他虔誠的祈禱,救回了他的愛人。 談宴被轉(zhuǎn)入重點監(jiān)護病房,目前仍舊處于昏迷狀態(tài),錢仲賀只能站在病房外觀望,暫時還不能入內(nèi),談宴鼻腔帶著呼吸罩,悶重的霧氣將他的臉頰遮掩,看不真切。 錢仲賀望著談宴夾著血氧儀的手指,手腕還殘留著捆綁的痕跡,紅印未消,深深刺痛著錢仲賀的心臟,被他放在心尖手心里寵著的人,卻在他的庇護下被綁架,遭受了這些痛楚。 他都舍不得碰一下的人,卻被那些瘋子折磨。 錢仲賀的眸光逐漸變得陰沉可怖,醞釀著驚濤駭浪,臉上的傷痕襯得他的神情愈加晦暗幽深,捏緊的拳頭表明決心。 他會讓那些傷害過談宴的人付出代價。 譚聞緒扯著錢仲賀的肩頭,無奈道:“這下人沒事了,總可以好好處理你自己的傷了吧。” 錢仲賀冷淡地點頭,開口:“處理好傷后,你來找我。” 譚聞緒揮了揮手,示意他趕緊過去。 錢仲賀身上的傷都是皮外傷,處理起來并不費勁,護士交代完注意事項離開,譚聞緒才走進來,調(diào)侃道:“現(xiàn)在冷靜了?知道緩急輕重,要先解決那些人了?” 錢仲賀開口道:“我要讓那些人傷害過談宴的人,永無翻身之日?!?/br> 譚聞緒遞給他一封文件,“你讓我辦的事情都辦好了,這些是錢剛寅近些年犯罪的證據(jù),我都找人收集好了,有些他來不及銷毀,便等于是落了把柄在我手上,他的公司這些年賬目作假,現(xiàn)金流量與實際借貸水平完全不符,涉嫌偷稅漏稅,如今有知情人士向我爆料,我轉(zhuǎn)交給你處理。” 錢仲賀眼神低沉,一張一張翻著文件紙,低聲道:“還不夠?!?/br> “這些就夠他吃上一壺了,”譚聞緒道,“再加上他綁架談宴,還持槍殺人,造成重大傷害,最低都得判十年起步,他這種情況大概會判個無期徒刑,后半輩子可能都得吃牢飯。” “那我就讓他來個數(shù)罪并罰,”錢仲賀嗓音低沉,“據(jù)我所知,這些年錢剛寅在滬市開了個地下拳擊場,前兩年給拳擊選手們使用過量違禁興奮劑,弄出了幾條人命,但最后都讓他只手遮天掩蓋下去,這些消息也都銷聲匿跡,如今,是該重見天日了?!?/br> 譚聞緒驚訝道:“這你都知道?你到底調(diào)查了多少東西?” 錢仲賀將文件收好,眉宇冷淡:“既然他不仁,就別怪我不義?!?/br> 譚聞緒下意識打了個寒顫,第一次沒有以后輩的目光去看他,而是以平視的眼光審視他,才發(fā)現(xiàn)錢仲賀早已不再是那個單純的豹子,而是長滿利牙的野狼。 渾身透著血氣。 和譚聞緒分手后,錢仲賀拖著滿身的傷重新回到談宴的病房,兩人的病房相隔并不遠,可錢仲賀卻在自己的病房里待不下去,一定要來看護談宴。 目前危險期過去了,錢仲賀被允許進入談宴的病房。 錢仲賀坐在病床旁邊,用溫?zé)岬拿磔p輕擦拭談宴的臉頰、脖頸、手臂,擦去那些讓他驚心的血跡,冰涼的手指毫無血色。 青色的靜脈血管在蒼白的手背上更顯突出,錢仲賀用大手包裹著談宴的手,試圖將指尖的溫暖傳遞給他,低聲道:“小宴,你什么時候醒過來???” “你放心,那些綁架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讓他們跑掉,一個都不會放過。” “……” “我知道小宴最乖了,答應(yīng)我只是好好睡一覺,明天就睡醒了,對嗎?外公說院子里的玉蘭花開了,還等你回去看呢?!?/br> “……” “別睡太久,不要讓我擔(dān)心?!?/br> “……” 錢仲賀話不多,平日里兩人相處都是談宴說話,他時不時應(yīng)聲,可今晚錢仲賀卻成為說的最多的那人,談宴安靜地躺在病床上,回應(yīng)他的只有孱弱的呼吸聲。 談宴感覺自己做了一個漫長無比的夢,夢中的場景變幻無窮,唯一不變的主人公是錢仲賀。 他夢到幼年第一次見到錢仲賀的時候,那種一見鐘情的怦然心動,始終是他永恒保存的悸動,那個后花園里錯亂的擁抱,是一不小心,也是一抱定情。 隨后夢境轉(zhuǎn)入彌蒙大雨,雨天里他向錢仲賀提出分手,那種痛徹心扉的無可奈何,成為他心中無法言說的苦楚,他知道自己辜負了錢仲賀的喜歡,他也沒有乞想過得到錢仲賀的原諒。 又夢到和錢仲賀的重逢,中潤酒店的房間里意亂情迷,被酒精麻痹的情愫在遇到錢仲賀后重新找到宣泄口,他知道那是五年后的錢仲賀,可他卻不舍得推開,錯失五年的時光,讓他股起不了勇氣再次推開錢仲賀,只能放任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