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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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澤抿唇笑了笑,半蹲下·身:“上來?!?/br> 休息室離住處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 封澤背著她,一步一步慢慢地向外走。 “我重不重?”徐驚雨問。 “不重,我能背動?!狈鉂蓳u頭,想象不出他要廢柴到何種程度才會背不動女朋友。 徐驚雨“哦”了聲,不說話了。 “你說,”沉默十來分鐘后,封澤突然挑起新的話題,“研究所要何時才能研究出時光機呢?” 徐驚雨歪頭:“時光機,你要它干嘛?” “我想穿越回過去,去到你小的時候?!?/br> 徐驚雨品出了他話中的意思,開玩笑一般警告他:“拐賣兒童是犯法的,你別動歪心思啊?!?/br> “…………”封澤默默咽下了要帶她私奔的話,假設些有的沒的確實毫無意義,“我不做什么。” “我只是想,把小時候的你背在背上?!?/br> “和現(xiàn)在一樣,我背著你,慢慢地走。” 揚起的嘴角放下,笑意從她臉上消失。 徐驚雨低低地嘆息了聲,把頭擱在封澤的肩膀上,“其實我不是你認為的那種人。” “你愛的是想象中的我,”她眉眼淡淡的,“你看到的那些特質并不是我真實的一面。 ” “我愛你整整九年了?!狈鉂蓞s不認同,“我二十四歲,去掉不記事的幼齡期,愛你占了我生命將近一半的長度,你怎會覺得我愛的是虛假的你?” “我可以肯定的說,那些特質是我愛你的部分原因,但絕對不是我愛你的全部。” “或許,”他的語氣中含有些微懊惱,“我和盛朝一樣,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愛上你了呢?只不過我太遲鈍,花了好長好長時間才弄明白自己的心意?!?/br> “我不是一個好人,”徐驚雨煩亂地揪了下頭發(fā),“至少不是一個好的伴侶,我很壞的?!?/br> “這算不上是什么大事了,”封澤的語氣放柔了一些,“每個人都有好的本性和壞的本性,我也算不上是個好人,我有好多你不了解的陰暗面?!?/br> 徐驚雨發(fā)問:“比如?” “比如,”封澤頓了頓,“我先前確實在和你開葷腔。” “好哇!”徐驚雨圈住他的脖頸,大力往后勒。 “我錯了,我錯了?!狈鉂缮碥|后仰,呼吸不暢,“我要是摔倒了會壓到你的?!?/br> 徐驚雨松開手。 封澤喘勻了氣,方才一鬧,她滑下去了些,他雙臂振力將人往上面顛了顛,繼續(xù)往前走。 徐驚雨趴在他背上:“還有嗎?” “有,有好多?!狈鉂沙烈髦坪踉谒伎紡暮伍_口,“爸爸出車禍去世以后,我心里總有個念頭不斷地閃現(xiàn)——如果他是來參加我的頒獎儀式,而不是帶盛朝去買玩具,他就不會出車禍不會死掉了,是他自作自受?!?/br> 怎么能對去世的父親抱有這種念頭! 可他總是控制不住地去想,去假設。 “那天我自己回的家,一路上淋了很久的雨,后來發(fā)起高燒而且燒總是反反復復不退,只好住院?!?/br> 徐驚雨記起來了:“你生病休學一年的事?” “嗯?!狈鉂杀硎究隙?,“實際上我的病不嚴重,是我故意不吃藥拖著病情,反復起燒?!?/br> “我住院了,mama、姥姥姥爺、爺爺奶奶都守著我,我喜歡他們關心照顧我的感覺。” “我明知道的,爸爸去世了大家都在傷心,mama每天忙完了還要來醫(yī)院陪床,cao心我的病情。” “那年mama消瘦了好多,我卻自私地讓她奔波勞累,我是不是特別壞?” 反倒是盛朝,嚇出了心理陰影,卻堅持說自己沒事,好好上學好好吃飯努力不讓家人擔憂。 他比盛朝不懂事,比他任性,比他壞多了。 “你不壞的。”徐驚雨不擅長安慰人,像對盛朝那樣,輕輕地拍了拍他的頭。 十一歲,丟塊糖可能都耿耿于懷的年紀,失去親人,如何能要求他成熟地去應對? “還有對你。”封澤索性全部坦白了。 “我們才開始同居時,有一天你和室友聚餐喝醉了,我去接你回來,你迷迷糊糊叫我小狗。” 他這次停頓了估計有三五分鐘,“你一直叫我阿澤,但是你叫他小狗,我很妒忌?!?/br> 何止,他氣到快要發(fā)瘋。 把盛朝弄到邊境仍不能解恨,封澤希望弟弟能死掉,他平時喜歡翻閱古書,得知古代有一種法子——扎個稻草小人貼上你討厭的人的名字。 拿針扎對方的小人,他就會倒大霉。 他扎了一個盛朝的小人,每天拿針扎他、扎他,祈禱他能死在邊境永遠別回來。 “………”徐驚雨想象了下畫面,莫名覺出幾分喜感,“我也僅僅叫過他幾次?!?/br> 不是封澤想象中柔情蜜語的叫法。 是惡劣的、帶著點戲謔心理的叫。 后來認真地談戀愛,自然不叫了。 封澤含著鼻音“嗯”了一聲:“我們談戀愛后,我問你為什么改成現(xiàn)在的名字。” “你回答說,因為我們第一次相遇是在雨天,為了紀念相遇日所以改了名。” 挽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