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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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自己可能護不住她,趙姝一顆心,便是比降國入質(zhì)還要煎熬。 “阿生……”她猛地握了他手掌,原本是跽坐歪著,此時甚至借了股子力道半跪起來,語意哀求鄭重:“是孤錯了,當年是我輕狂縱意,你……你若是要我的命,我還便是?!?/br> 他兩個離得太近,嬴無疾覺出掌心一段綿軟,心口一跳,他垂了眼視線不住朝她面上逡巡。 但覺那鼻尖俏麗,櫻唇若蕊,那兩汪霧眸映著斜陽,只叫他覺著莫名地……想要拂拭。 他不自覺地放緩了聲調(diào),卻依舊叫人骨髓生寒:“即便不是你,阿娘亦不能活著回秦國。小公子覺著,本君若想要你的命,你今日還能有說話的機會?” 娘親的死是一根刺,時過境遷,或許他永遠也不會知是何人所為。而他對趙姝的惡念,自然不僅僅是這一樁。 當年他被府上人視作男寵娼優(yōu)般作賤,嬴無疾自認非是豁達君子,本質(zhì)上來說,他如今對權(quán)勢地位的追崇,原本都是被從前那些苦澀晦暗逼的。 他冷著臉,未曾立刻放開她的手。 “堂堂宗周子弟,卻連射御之藝都不通,這指骨倒同女兒家一般養(yǎng)的好。” 指節(jié)被摸索的力道不輕,趙姝忍著心里不適,垂眸避開他的話,顫聲問:“既不要命,那王孫若為過去仇怨要出氣,我盡受著?!?/br> 嬴無疾輕笑,放開手,粗糲指腹一寸寸索著那左臂鞭痕上去:“不論我做什么,你皆受著?” 屋里頭地龍燒的旺,他能覺出那薄薄中衣下,此子膚質(zhì)柔膩,應是吹彈可破,倒比那臉上的好太多。 臂間鞭傷隱痛,趙姝未作他想,為著盡早可以將戚英討回來,她乖順點頭,抿唇凄然作悔悟狀:“原是我混賬,乾坤顛覆,自該都還了你。至于怎樣還,悉聽尊便?!?/br> 下一刻,她后背一緊,整個人被凌空撈起。 再回神時,股間竟是坐在男人膝上,鼻尖堪堪要撞在他胸前。 正詫異怔愣之際,耳邊拂來溫熱潮意: “主上這是在……勾引本君么?” 這一句喑啞低沉,似是帶了克制。 那底下克制壓抑的念頭不似作偽,趙姝腦中轟然,她下意識地便想要去確認裹胸的存在,待看清了他眼底的嘲諷后,她及時反應過來,停下了動作。 她曾經(jīng)……的確算是……‘欺壓’過他。 不過她一個女兒家,也并非是真的對他有意,那一段實在是有些兒戲又尷尬。原本第一回 重逢時,嬴無疾不提,她便也只當那事是稚子玩笑,或許他都已經(jīng)記不清了。 背上那只手緩緩下滑,順著脊背直至后腰。 幾乎偎貼的親昵,讓她不得不臉色發(fā)白地想到當年初遇時的荒唐事——她曾用折扇挑起他的臉,玩笑著說要他做自己的孌寵。 可是她真的什么也沒做,其實又能做什么呢,不過是有時候酒醉,拉著他一同賞月聽曲,對著他的側(cè)影絮絮地說喜歡。 腰間力道愈大。 雖是漸漸揉按起來,卻到底沒有朝旁處亂動,尚算安分。 可趙姝不懂這個,不過就是這么一個動作,她便渾身悚然起來,她在宗譜上只是年十五的太子殊,可她即便常年養(yǎng)尊處優(yōu),十七歲的大姑娘,又怎會連這等事都不明白! 一路顛沛受難,可這等事,到底又還是不同的。被侵略的可能叫她覺著恐懼,頃刻間便有淚墮出。 饒是這等時候,她腦子里第一個冒出來的念頭卻是,倘若她真是個男身就好了,便是再難堪屈辱,倒也還有個屈就保全的機會。 她眉睫深蹙,咬牙克制住身子的顫擺。心道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從前怎么沒看出來,這人竟還是個男女通吃的登徒子。 怕要惹惱他,趙姝硬生生將淚忍了回去,只小聲囁喏:“若不沾染旁人,分桃而食也無不可。” 嬴無疾呼吸一滯,繼而連自己也未察覺得多了分粗重。他能覺出這人分明是抗拒害怕的,也懶得去想她說的什么‘沾染旁人’。 他只是放任自己湊到那小巧瑩潤的耳朵邊,強自忽略掉心底里即將破土而出的念頭。 “可惜的很,龍陽之事,本君素來最是嫌惡。” 說完,他驟然松開手,將人推下身去,卻是力道極輕,半是托抱著將人推回塌上。 “想要活命,便替我寫一封信與周王。”直裾一甩,他長身立于塌邊,面上平和無欲,就好像方才的一切皆只是趙姝的幻想。 她松了口氣,朝后靠上迎枕,略帶了三分討好地問:“這有何難,原本我就要與外祖去信,王孫……可是要帶什么話么?” “無他,你只將入秦后遭際,原原本本地寫入信中即可?!彼撌瞩饬藘刹?,碧眸深沉掃她,“半個時辰后,我著人來取。” 見他要走,趙姝猶豫了瞬,還是鼓足勇氣要將戚英一并要回來。 未料嬴無疾凝神聽了這,竟似有些不耐,想也不想地便應下了,還問她是何人那般安排的。 聽懂了她的解釋后,男人挑眉,搖頭嗤笑道:“寒不擇衣,貧不擇妻。有朝一日,天下美人盡入吾瓠,不過一介微賤質(zhì)女,本君還懶得沾惹?!?/br> 背著身子,他最后又朝她留了句惡語:“不過那丫頭么……從前也算照拂過阿娘,恩仇分明,你同她,自是不該在一處的。待你好了,便去府上作養(yǎng)馬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