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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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親之痛,他歷了兩回。鄭姬是早已死無葬身之地了,可有些人,卻還欠著他一回呢。 但見兩只船就那么漸漸離著遠了。 殺人的事總還得等月黑風高來做,此刻離著天黑尚有兩個時辰,他就把幽幽目光又調(diào)回到船頭立著的人身后。 “唉!怎的那只船像是又遠了些。” 她今日未梳髻,散著厚重墨發(fā)垂著,只用一支素木圈子在肩下松松攏了下,青絲如瀑直接將她半個后背都蓋了。 因她十余年男裝,發(fā)尾便只堪堪過臀下數(shù)寸,過腰封時,墨發(fā)依舊厚實,幾乎將半邊后腰都掩去了。 這么從后背看去時,那纖薄孱弱的模樣,直若豆蔻未至的稚女。 鄭姬的衣衫尋常女子都穿不得,便勝在不盈一握的腰肢上。 自鄭姬逝后,父君可不止一回,同他幽怨嘆過,昌明宮就再尋不出第二個身段的美人了。 然鄭姬是服了息肌丸那類邪門藥,而眼前這人……他可記得,她從前縱馬游樂,雖都是胡鬧,可那一日五頓的食量,也是令邯鄲酒肆的各家掌柜都歡喜期盼的。 美則美矣,他眸中熱意散退,眉心淡攏,禁不住要思量,究竟要吃多少苦,這人才能穿下那妖姬的裙衫。 下一瞬,少女偏身轉(zhuǎn)頭,纖腰弱肩之間,玉山被杏裳托起,圓融充裕,玉軟花柔朝他討好訕笑。 還不待那皓齒輕起,嬴無疾突然從她身上錯開眼,故作隨意地順了通下裳?!瓦@么遠遠盯著瞧了會兒,他竟然就起了反應。 待少女旋身快步走近問了句:“嬴長生,你能不能告訴我,周使是不是就要入咸陽了,你不會真的要我在這地方待滿一個月吧?!?/br> 大野兔適時在她懷里拱了拱,難耐灼熱瞬間游過周身,在她走近之前,嬴無疾豁然立起,背過身就朝畫舫二層行去。 起身之后,那處可疑的痕跡才被垂落的厚實外袍勉強掩了。 他想也不想地拋下句:“周人先使已來過,姬樵約莫后日入城,我有些乏,你自便?!闭f罷,就闊步朝畫舫內(nèi)室行去。 第29章 登徒子 船頭的煦風不算冷, 兩岸湖景開闊怡然,俱是一派草長鶯飛的初春景象,遠處終南山勢起伏,依稀是一片青綠中, 夾雜著皚皚霜雪。 趙姝想問了數(shù)日的答案, 如今這么輕易就得了, 她抱著灰兔立在船側,一時倒是有些沒回過神來。 這人何時,變的……這般好說話了? 細想來, 好像就是從自己透露了身份,而后又告知了寒毒的幾無可治。 她歪著頭疑惑, 想了半日, 也確定不了他是真的良心發(fā)現(xiàn)在報從前的恩呢, 亦或只是緩她一緩, 后頭卻還有更可怖的手段等著她呢。 不過, 想來還應該是這人只對男子有欲,如今那等邪念熄了, 該只是憐老惜弱, 為她不久于人世之故吧。 風中飄來遠處不知名的花草香氣,她杏眸中到底還是帶上了三分希冀,不管怎么說, 周室的嫡長子姬樵也算從小看著她長大, 后日能見到大舅父, 她不求立刻能解眼下死局, 至少能叫他先將戚英帶回去, 再將外祖的病也當面問個清楚。 或許自覺死期將近,這一個下午, 她都沒有進艙去休息,而是就蹲在船頭甲板風景最開闊的位置,按著大野兔給它把耳朵背毛牙縫好生清理了一個時辰。 時不時頸項垂得太酸了,她就抬頭望遠,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遠處那艘掛了兔兒燈的華麗畫舫,似乎一直在追著他們的船,而她著意觀察了下,兩者的距離但凡略近時,就能覺出兩岸移得更快了分,自己坐的這艘船似乎也在加快速度。 就像是……刻意要叫那船跟著一般。 …… 暮野四合,嬴無疾從船艙二層步下時,就瞧見一人一兔歪在船舷旁,少女一身杏色窄裙,天上恰有罕見的萬丈流霞,照的她和那只兔子都被染作了斑斕彩色。 饒是都睡著了,她尤將一只手卡靠在船壁上給兔子作枕,而那只碩大的灰色兔子,作為一只野物,此刻竟是四腳朝天得酣睡,露出毛色順滑的白白肚子,三瓣嘴時而砸吧兩下。 她是背對著靠在船舷旁的,歪著身子坐在一張小馬扎上,嬴無疾下樓的時候,就正巧對上她一段纖腰下半拱起的臀,亦是被流霞染得五顏六色的。 他當即指節(jié)緊握,只是掠了那么一眼,就迅速移開了視線。 旋梯不過短短十八節(jié),他足下無聲地只用了幾個彈指的功夫就走完了最后一級,落在甲板上的那一瞬,他只略瞧了眼遠處跟著的船,眸光卻又不受控制得黏去了少女背后。 他悄無聲息地走到她身后的船舷邊靠著,想要挪開視線,往暮色里的湖光山色去瞧時,每回不用多久,就發(fā)現(xiàn)自己又會看回她那處。 他告訴自己或許是這流霞太美,景致惑人,輕喘了幾下后,他想著,方才是才去內(nèi)室料理過一回的,絕不會這么快就又被她惑了,該是先前的余韻錯覺,再平緩片刻就好。 看著兩只船離得過遠了,嬴無疾回頭朝啞侍打了個慢些的手勢。 待兩船到了足夠人游越的距離后,他倒有些百無聊賴起來,悵惘默然中,見侍從端了酒菜瓜果出來,亦一并朝船頭石凳上坐了,目色悠遠地望向遠處湖岸水色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