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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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待趙姝說什么,男人終是醍醐,他當(dāng)即去捧她的臉瞧。 心口一熱,他卻略撐開她的身子,沉聲道:“軍醫(yī)就在右側(cè)帳子,我去問一……” 腦袋突然被她按了,話都未說全,唇畔一軟,就被她胡亂印上。 各家媚.藥皆不同,解藥亦是千千萬,這一點(diǎn)上,趙姝是早就清楚的。 也正因著清楚,本以為已經(jīng)受了半個(gè)多時(shí)辰的苦,差不多該熬過去了。誰料藥力此時(shí)才漫開到最盛,陡然將她拖到十倍于方才的煎熬里,她一下子沒了希望,連神智都模糊了,哪里還會有暇去等什么沒指望的軍醫(yī)。 她一面生硬地吻,一面無意識墮淚,口中還斷續(xù)地喃喃著:“再抱一抱,再抱一會兒就好?!?/br> “那客店里的食水我都遣人取了樣……”嬴無疾一手?jǐn)堉乐ち?,另一手試探著想要止住她的動作,“有靈武鎮(zhèn)的軍醫(yī),先讓他去瞧一下,也許識得?!?/br> 他兩個(gè)身形差的多,又是立著,他被迫弓著背伏低了頭,分明一把就能將人推開,只是虛著手,猶豫著擋,要推不推。 眼前的少女雖然換了干凈衫子,頭臉上還是傷得狼狽,尤其是左側(cè)眼角的一處青腫,顯眼到刺目。 即便是她狼狽毫無章法地糾纏,也幾乎立刻就讓他呼吸不穩(wěn)起來。 呼吸漸急,可他面上也無喜色,甚至半攬著人試著退行回避數(shù)次。 直到兩人撞到帳側(cè)的幾案,嬴無疾深吸一口氣,一下將人抱坐到了案頭。 他勉力后撤開半步,同她平視。 第54章 入營3 驟然落空的懷抱, 她撐手并腿坐在高高的幾案上,因無力去夠他,只得齒關(guān)緊咬著兩手死死撐在案側(cè)。 “你、再等一等?!蓖袅税氡鄣哪腥耍裆C然地皺眉望她, 斟酌著措辭, 不容置喙, 似是在等她略略平靜些,“這類藥沒什么,便是這樣一陣陣?!?/br> 她偏開淚眼不愿去與他對視, 于燥熱難捱里,更添了層屈辱憤恨。 兩相靜默。 燭火噼啪的爆裂聲, 讓嬴無疾亦驚了記。 只見他眉間緊鎖著下了決斷:“還是讓軍醫(yī)驗(yàn)下毒?!?/br> 說罷, 抬步就朝門邊去, 帳簾一晃間, 就不見了蹤跡。 …… 在他離開的一刻里, 趙姝身上的邪門藥性不僅絲毫沒減,甚至連綿不斷的, 喘息的功夫都不與人留了。 她從高幾上跌下來, 右臂傷處裂開淌了血亦渾然不覺,時(shí)間被拉長,她縮身藏去幾下, 像一只到了絕境的小獸, 頭一回曉得, 原來欲.念有時(shí)候, 并沒比寒毒讓人好受多少。 一刻后, 嬴無疾等不得軍醫(yī)配藥,入帳時(shí), 就瞧見她半臂血污得縮在幾下。 等他將人小心托抱去榻上,將那藥的解法講了,替她挽袖要重新包扎右臂劍傷時(shí),趙姝再忍不得,一把丟開那些傷藥布繃。 拼了全力重重將男人推倒下去,俯身而上的時(shí)候,她覺著,自己已經(jīng)是瘋了。 故技重施,她再次啃咬一般,貼去他唇角。 俯身之時(shí),她整個(gè)人都壓在他身上。 碧眸睜大,晦暗欲念在他眼中醞起。然而下一瞬,嬴無疾依然伸手輕易制住了她的動作。 軍醫(yī)已在配置解藥,而她的傷處雖不厲害,那舊布繃上,此刻,卻依然在滲血。 她的重量,也叫他起了念,夏夜衣衫實(shí)在單薄,那觸手可及,寸寸相貼的guntang凝脂,他也極不好受。 可他知道,她不愛他,或許,連喜歡也算不上吧。 他或許是在怕,她明日一旦清醒,不知會用怎樣的神色瞧他。 這么想著,嬴無疾推開人便要起身再去尋新的傷藥布繃子。 然而這一回,他起了身,卻沒能從榻旁走開。 身后陡然想起一聲嘶啞尖利的泣聲,惹得他心口一晃。 一只衣袖被褰住,趙姝奔潰般地求問:“偏要這檔口演什么正人君子,你這般喜歡折磨我!” 聽的她已全無理智的哭罵,嬴無疾駐足,他背著身瞧不清面容。他就這么任由她褰衣,沉默了許久。 半晌后,他才深喘了記,也不去取藥了。 他緩緩坐下,順著衣角扣在她腕子上,突然轉(zhuǎn)頭,另一只手鉗住了趙姝清瘦下頜。 迫著她直視,碧眸中映著對方狼狽小臉,他平生難得的動容道:“公子殊……本君心悅你實(shí)久,再不忍多傷你分毫。你……可會一直留在我身側(cè)?” 趙姝被他制住,先是本能得瑟縮了下。 一字一句她都入了耳,可又全無暇理會。她只見眼前人君子如玉又眉目若畫,見他眼中似有苦色,知這人或是轉(zhuǎn)圜了。 覺出一線生機(jī),她喘息著,立時(shí)順著他的力道,在榻上半跪起來,一點(diǎn)點(diǎn)試探著貼近,最后,一歪腰,無賴般徑直坐到對方腿上。 水色檀口微啟,她避開他對視,偏了腦袋靠上那堅(jiān)實(shí)肩膀,聽著全不似自個(gè)兒的聲調(diào),小意溫柔地說了句:“君心即我心……” 后頭又不知說了什么,只是話音未落盡,形勢陡轉(zhuǎn),纖腰被扣,檀口被噙,勢若山洪決堤般,要將她滅頂般吞沒。 饒是藥性烈,被抱壓去榻上時(shí),趙姝亦有一瞬怔愣震顫,不停歇的癡纏里,有什么并不久遠(yuǎn)的晦暗總要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