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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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呆滯地倚坐著,任由繭子粗糲不適地劃過身前后背。 神識出竅,不甘地追隨著他掌紋厚繭的分布觸覺。 她忽地坐直身子,反客為主地擁上對方頸項,囈語般輕聲說了句:“你是用箭,對不對?” 也不等他答,言罷,她便環(huán)著他頸項,瘋了似地去啃他的臉,想要將人壓到榻上。 從鼻尖、下頜、到唇角,若即若離,似要發(fā)狠咬時,又拼死纏綿。 即便如此,她動作間的癡態(tài)狂亂卻依然澆熄了趙如晦一腔情動。 他仰頭鎖眉,手上動作頓住,任由她施為。 多少年相伴,他長她八歲,初遇之時,他已是十三歲的少年人,幾乎是看著她一點點由奶娃娃長成豆蔻年華的小姑娘的,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他如何覺不出意味來。 項子里沾染水痕時,冷硬心腸頓時酸軟頹敗下來,若萬年的冰雪消融傾頹。 “夠了!”只要他再堅持一會兒,就能同她床笫共歡,可趙如晦心口悶亂,一剎那里心如刀絞,幾乎誤以為,自己就要隨她一道落淚了。 “小晦哥哥,你用你原先那張臉嘛。不是春宵苦短么,也算不上什么?!壁w姝狠命擦干淚,分開些,竭力對他笑了笑。 男女床笫之事,她卻說‘算不上什么’。 他分明一只手就能制住她,可此時對上趙姝佯媚實悲的目色,偏就感同身受到無法動彈。 陰陽顛倒,倒似她在撒潑強求,他身上若焚,然心若灰燼。 瞬息之間,反是趙姝掌握了主動權(quán)。 “阿兄,你知不知道,我在咸陽時,公子翼想殺我,他怕秦王知曉,讓人鎖我在采石場山隘豁口處,那里的風(fēng)刮著刀子一樣,差點……” “公子翼后來不是死了?!壁w如晦目色閃爍,手掌松開,落在被褥里,死死扣住,“從前事,不說了,來日方長。” “那兄長可知……”她忽用全身力道壓去他胸前,嘟嘴嬌俏湊到他眼前,語調(diào)殘忍:“數(shù)月前凜冬,那一夜,胡姬被人送回,王孫誤會了,你想不想知道……那一夜,我是怎么……” “好好好!你先別說了。”他起身一下捂住她嘴,情熱喘息轉(zhuǎn)作不安憤然。 輾轉(zhuǎn)猶疑片刻后,趙如晦強撐著,到底沒有泄出一絲情緒,將人擁進懷里,悔罪認輸卻又強硬道:“如今都過去了,寒毒的解法我在驗證了,趙戩退位秦人內(nèi)斗,就連季越在燕國也……我將他殺了。” 弒父到底是泯滅人性的大事,趙如晦說著話,心身一抖,卻很快冷靜訴請道:“小樂,我知你心意,非是一朝一夕知曉,哥哥平生最在意的,便是你的寒毒……今夜是我莽撞癡狂,你不知我籌謀苦辛了多久,原諒我好嗎,小樂?” “阿兄?”趙姝終是停下動作,一連串嗤笑從她荏弱腰間溢出,駭?shù)泌w如晦即刻收手克制,她卻不依不饒,“頭一夜好疼呀,我從未這么疼過,阿兄,你到底習(xí)的什么,是箭術(shù)吧?” 趙如晦剛想反駁,卻被她一句“也是拜你所賜吧?”噎住,將人撐開后,他很快恢復(fù)了神智,桃花眼恢復(fù)光彩,但問:“小樂,若我和他,只能活一個,你,選誰?” “自然是你!”連趙姝自己都詫異這回答。 一場情熱消散無痕,只覺著柔腸百轉(zhuǎn),趙如晦徹底停手。 他藹笑著將人擁到懷間虛哄:“圓圓小姐,你我婚期已定,十月望日,屆時,再來唐突吧。” 月灑清輝,二人靠擁無言。 便一個淚止困倦,一個望月肅穆,二刻后,趙姝便覺一陣困倦難抑,終是在這人懷里,安然酣眠。 第84章 黃雀6 十月初十日, 趙國新君御極一月余,邯鄲城日益繁榮,不單是盜匪流民盡數(shù)安置,小民樂業(yè)稱頌, 就連朝堂里頭也是風(fēng)平浪靜, 幾有一種政通人和的錯覺。 今日, 是秦國衡原君與羋夫人愛女入城和親的日子。 一月前,秦軍在邯鄲嘩變內(nèi)訌,秦王欽定的儲君王孫疾不知所蹤, 而羋氏叔侄倒是得了虎符。秦人退出趙境,很快便向列國昭告, 羋氏又有了身孕, 卦象顯示有神龍御天之象, 儲君之位不可空, 秦王下令, 便由衡原君暫代。 長街如畫結(jié)滿燈籠彩綢,秦趙聯(lián)姻非是這一回了, 卻從未有過這般盛大的迎親之禮。有多嘴的百姓遠望秦國公主車駕, 私底下議論猜測,都說這禮節(jié)或是沾了五日后新河君嫁女的光呢。 “皎月,他們說懷安王下的聘, 珍寶財貨是越過了公子殊給我的?聽說那什么趙圓圓還是從山里尋回來的, 男人到底是看皮相吧。皎月, 你說邯鄲城有那么多齊國來的艷姬, 公子殊, 他……會不會變心?!?/br> 此番能來聯(lián)姻,是嬴環(huán)自己點頭的, 她本是根本不做入趙的妄想了,可王孫疾的噩耗一傳入咸陽,雍國夫人竟主動來問她,是否愿意入邯鄲與新王為后。 她本來還發(fā)愁,宮中給她新相看了位楚國的表兄,是個已退出王位之爭,在吳越有二千里封土的公子,那位表兄她見過,是個十足圓滑之輩,況年歲比她長十二歲,簡直沒一點她瞧得上的。 是以,當(dāng)雍國夫人一來問入趙事宜,嬴環(huán)根本沒猶豫就應(yīng)下了,她可無暇去想什么邯鄲政局,甚至于,隱隱覺著是嬴無疾出了事,母親才突然有此轉(zhuǎn)變,對這便宜兄長,雖說從前自己借勢不少,可同她的終身幸福比起來,嬴無疾是死是活,也不是她能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