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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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鳳春尤為喜愛這位學(xué)生,當(dāng)即怒罵:“那時候他還未及冠!陰會水,你真是蛇蝎心腸!死不足惜!” 陰會水在他的怒罵聲中站起身,袖手在夜風(fēng)中陶然瞇起眼,夜晚的罡風(fēng)吹得他袖袍兜滿了風(fēng),他揚起了下巴,露出一片白皙的脖頸。 “小大夫,我你醫(yī)治過一回,我允許你殺了我。” 謝源下意識地將沈喬攔在身后,對她道:“不行,你的手上不能沾上血?!?/br> 陰會水目光轉(zhuǎn)向謝源,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片刻后落為了然。 “怪不得這么早便回來了?!痹陉帟牧舷胫校x源如果沒死,便會在幾年之后回來。 “是你做的吧?讓我想想……從那件命案開始?”片刻后他又搖頭:“應(yīng)該是從章知聲任職開始吧?” “是我疏忽了,應(yīng)當(dāng)是你讓蔡鳳春將他安排到了滁州,滁州水患多,又多文官祖籍地。便借此一陣東風(fēng),將松散不成器的朝堂擰成了一股繩……” 謝源提著劍,在他說話的時間走到了陰會水面前。 他沒有立即殺了陰會水,而是將劍放在了陰會水的面前。 “作為曾經(jīng)的恩情,我不會殺了你。自裁吧。” 陰會水的瞳仁微微閃了一下:“我以為你不知道?!?/br> 謝源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原本是不知道,但是在看到賬本的時候,便知道了。” 謝源在初入京城時,誰都知道安陽王是放棄了妻兒,送到京中做質(zhì),那時誰都能輕易欺辱,朝廷中的銀子也不能按時派發(fā),是陰會水接濟的他們。 也許是那時候陰會水就發(fā)現(xiàn)了謝源的天資。 在朝中,陰會水能爬上如今的位置,只手遮天,靠的不是才能,而是陰謀詭計,他最擅長的就是將某個大人物拉下水。 如今,也換成了自己被拉下水。 “這樣你也不肯放過我?” 謝源:“不可能?!?/br> 陰會水反而欣慰地笑了:“謝源,即使你不愿意承認(rèn),你依舊是我最出色的學(xué)生。” 在眾人的注視中,他的眼里露出了旁人無法理解的溫柔。 蔡鳳春跳腳大罵:“放你娘的屁!謝源是老子的學(xué)生!” 最后的鬧劇以陰會水自裁收場。 朝中經(jīng)歷了一場又一場的大清洗,人人自危。 而此時,謝源和沈喬已經(jīng)不在京城。 撫州,竹溪村。 一輛馬車行駛過村間的羊腸小道。 “喂!你搶走我的糖葫蘆去斗蟲!” “可不賴我,是他將你的糖葫蘆輸給我的?!?/br> “可是那是我的糖葫蘆,我給娘撿了一個月的雞蛋,我娘才同意給我買的。”小女孩眼眶泛紅,話音委屈。 “哎哎哎,你別哭啊,我還給你就是了?!蹦泻⑹置δ_亂,急匆匆地給她擦眼淚。 “這個給你們吧。” 正著急間,男孩忽然聽見了一道輕輕的笑聲,順著聲音往上看,便見到一位穿著華貴的夫人含笑站在他身邊,手上正遞過來一盤小小的糕點,糕點上壓著精致的桂花,淺淺彌漫出一股桂花的氣息。 女孩驚訝又好奇地盯著沈喬看了一會,羞澀地?fù)u了搖頭。 “這些東西太昂貴了,我們不能收?!?/br> “不用客氣,我還有很多呢?!鄙騿涛⑽⒁恍?,將盤子遞到了她面前。 小男孩將盤子接過,遞給女孩:“我替你收下了,您要我們做什么嗎?算是報答您的花。” 沈喬眨了眨眼,然后笑問道:“你們的縣令是住在這里嗎?” 在村童一蹦一跳的帶領(lǐng)下,沈喬就在田邊見到了一身布衣的周亭。 青年正幫田里的老農(nóng)擔(dān)著水,水車似乎壞了,老木匠拿著錘子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厍弥?,一旁的老翁生怕曬了這一會,自己田里的苗苗就要被曬死,不論如何都要去擔(dān)水,周亭爭辯不過,只能搶過老翁的木桶,率先跑到了溪邊。 但周亭是個讀書人,只擔(dān)了兩趟便被壓得喘不過氣,老翁笑呵呵地拿過他的水桶,腳步輕盈地運完一趟。 周亭這下不敢再阻止,滿臉羞紅地站在旁邊被村里人打趣。 便在這時,抬眼時見到田邊站著個年輕女子,女主穿著富貴,卻有些眼熟。 周亭一時半會沒認(rèn)出來,還在奇怪竹溪村附近沒有什么大戶人家,這女子是從何處來的。 見到那女子一直笑著看著自己,周亭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么,忙和老伯告歉一聲,邊收拾著衣裝邊飛跑過來。 “喬meimei!你回來了!” 沈喬笑眼彎彎地看著他:“你怎么當(dāng)了官了,反而吃穿越來越摳門了?” 周亭嗐了一聲:“不過是個土地官,天天在地頭跑,穿絲戴羅的,哪里方便。走,去我的草屋里坐坐?” 沈喬跟著周亭回去,在門口的時候聽見了熟悉的聲音,回頭一望,便見到顧娘子正摘著院墻上掛著的槐花。 滿樹的槐花垂落院中,風(fēng)里能嗅到淡淡的花香。 趙三娘最喜歡吃的便是槐花飯。 顧娘子的身后,滿頭的白發(fā)的老太太躺在躺椅上曬著太陽,年紀(jì)太大了,耳朵眼睛都不好,只能如活死人一般躺著一動不動。 沈喬怔愣在原地,還以為在做夢,直到顧娘子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認(rèn)出她,朝她微微點了點頭,抱著滿懷盛開的槐花在墻頭的凳子上下來,消失在了院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