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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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有暴利的事禁是禁不住的,甚至有些當?shù)毓賳T也想?分一杯羹,又怎么會斷了這條生財之?路,于是那些膽大的商人在?賺得盆滿缽滿后,不僅沒有收手,還愈發(fā)放開了手腳,在?搭上韃靼這條線后,更是成了韃靼人的情報站,一些軍事信息就這樣泄露了出去?,這也是為何韃靼消息如此靈通的原因所?在?。 廣盛昌在?遼東有條參道?生意,不僅和索倫部往來多年,跟韃靼那邊也有往來,但在?趙老板死后,商號就落在?了他的遺孀楊娘子手里?。 當初李澈去?谷園就是為了廣盛昌在?遼東的一脈參道?,中秋之?后去?遼東也是為了此事。 事情確實辦得妥帖,韃靼從?中嘗到過甜頭,對消息來源不疑有他,一心想?著?搶奪財物,攻占城池,卻不料是中了甕中捉鱉之?計。 無論話?說得多么在?理,事情辦得再利落,他在?收到國公府的來信后,把事情交代給下頭的人,自?己趕回京師也是不爭的事實。 戰(zhàn)事當前,衛(wèi)國公沒工夫去?計較,但閑下來了,怒氣蹭蹭就上來了,直想?拿鞭子抽他一頓,這不是鬼迷心竅是什么。他那媳婦兒更是不知所?謂,她能有什么天大的事,難道?比得上在?前線犧牲的將士和百姓?! 衛(wèi)國公此刻的怒火全是被接二連三地挑起來的。 今日衛(wèi)國公回京師,不僅李澈前去?迎接了,安慶侯府的大老爺和四老爺聽到消息后,也趕了過去?,借著?衛(wèi)國公府的勢,四處巴結逢迎。 衛(wèi)國公即使心中輕視,卻也不怎么在?意,但當孫公公奉了皇命到場,安慶侯府的兩位老爺立馬顯露出那副諂媚嘴臉,不僅叫旁人瞧著?鄙夷,連衛(wèi)國公也跟著?丟臉。 皇上身邊的內侍,自?然沒人敢怠慢,但這樣放到明面上去?巴結一個太監(jiān),安慶侯府那幫人是連臉都不要了。 當初李澈的親事是由季夫人和老太太挑選的,衛(wèi)國公沒有插手的意思,原先提過姚家,但姚大人回鄉(xiāng)丁憂后,此事便不了了之?。 老太太那會兒身體不好,一心盼著?李澈能早日成親生子,哪知選來選去?竟選到安慶侯府去?了,衛(wèi)國公當時就有所?遲疑,但既然老太太開口了,他也沒有反對,如今看來,這是大大的不妥。 衛(wèi)國公收斂怒氣,深吸了口氣道?:“回去?管好自?己的媳婦兒,妻賢夫禍少,你的親事還是太倉促了,當初便不該和安慶侯府結親,這樣的人家,這樣的家風,如何養(yǎng)得出賢德女兒?!?/br> 李澈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平靜地說道?:“父親這般說有失公允,時善自?嫁入衛(wèi)國公府以來,每日晨昏定省,對祖母和母親敬愛有加,即使有不周全之?處,也在?用心去?學,不能以偏概全?!?/br> 衛(wèi)國公額頭青筋直冒,“你聽聽你自?己在?說什么,她是給你灌什么迷魂湯了不成?”說他媳婦一句,難道?還要為她分辯十句!既然如此賢德,滿京師也沒傳出她一聲賢名! “就事論事而已?!?/br> 李澈不想?在?此事上跟父親爭辯,但這通火氣確實牽扯不到她身上,他提前離開遼東,是他自?己的意愿,可以說他處事欠妥,而今日之?事,也是安慶侯府那邊自?作主?張。 在?衛(wèi)國公眼里?,蕭時善那模樣過于出挑,身邊有這么個女人,又有個不省心的娘家,那簡直就是個禍害。 當初怎么就挑上這家了,老太太年紀大了,偏好容貌鮮研的姑娘,可衛(wèi)國公知道?季夫人不是重容貌之?人,正?是因為季夫人和老太太都沒意見,他才沒有提過異議。 畢竟是多年夫妻,衛(wèi)國公對季夫人的喜好還是有了解幾分的,就像起先季夫人相中的姚若薇,這樣才貌雙全的姑娘才是她心中的兒媳人選,而蕭時善站在?那里?,別人壓根不會考慮她有沒有才學。 衛(wèi)國公哪里?知道?,不是季夫人的偏好變了,而是這個兒媳婦就不是她選的。 “父親,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阿善也并無過錯,倘若父親覺得錯了,我為當日的事情去?領罰?!崩畛旱?。 衛(wèi)國公瞥了他一眼,沉聲道?:“你心里?有數(shù)才好!” 夜色已深,凝光院里?依舊亮著?燈籠火燭。 蕭時善趴在?床上,讓微云給她上藥,腰腹部的青紫印子只剩下淡淡的痕跡,倒是不那么疼了,但這次月事走?了之?后,腹部總是時不時地抽痛一下。 她墊著?軟枕,一邊上藥一邊留心著?外間?的動靜,這會兒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李澈還沒有回來。 既然他沒說不回,蕭時善就默認他回來,她咬著?食指骨節(jié),心里?不太踏實,說不出具體為何,只是一種捉摸不定的感覺。 “姑娘,常嬤嬤找來的幾個掌柜你打算什么時候去?見見?”微云給蕭時善慢慢揉著?。 “過些天再說吧,眼看就要過年了,衛(wèi)國公府這么多親朋故舊,怕是一刻也不得閑。”蕭時善歪在?自?己的胳膊上,撈起頸間?的玉芙蓉,蔥根似的手指挑著?光艷奪目的玉芙蓉把玩。 兩人說話?間?,外面?zhèn)鱽硌诀叩恼埌猜?,蕭時善坐起身來,攏起了衣衫,又披了件薄薄的白綾襖,想?了想?又脫下襖子縮進了床帳里?。 窩在?被子里?等了好一會兒,等到她眼皮有點撐不住了,李澈才帶著?身清爽水汽進來。 蕭時善咬了咬唇,沒想?好怎么開口詢問,她能察覺到衛(wèi)國公對她有些意見,仿佛是她做錯了什么事,但加上這次,總共才見了衛(wèi)國公兩次,她也是一頭霧水,難不成是嫌她衣著?打扮不夠得體? 可轉念想?想?,這種事似乎也沒必要去?問,蕭時善固然有心思細膩敏銳的一面,但不至于為了別人的一個眼神就掛在?心上。大多時候她根本不把別人放在?眼里?,更別談放在?心上了,但衛(wèi)國公是她的公公,而且那樣的眼神,讓她覺得她與周圍人格格不入。 蕭時善在?心里?寬慰自?己,公公在?府里?待不久,與其考慮這個,還不如多想?想?怎么討老太太和太太歡心。 雖說如此想?著?,但當李澈動作溫柔地親吻她的眉眼鼻尖時,她還是生出十分委屈的情緒。 因他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她也覺得自?己愈發(fā)柔弱起來,不由得抬手輕輕環(huán)上他的脖頸。 李澈沿著?她的眼睛鼻子輕輕地啄吻著?,微涼的袖口滑過她的胸前,撩起一陣酥麻癢意。 蕭時善如同?漂浮在?云端,晃晃悠悠,一會兒飄到這邊,一會兒飄到那邊,聲音細細碎碎,仿佛在?渴盼著?他撫摸親吻。 悠閑時間?沒過多久,她猛然睜開眼睛,從?迷迷糊糊的狀態(tài)里?驚醒,低頭看了一眼,腦子里?嗡了一聲,瞬間?雙頰緋紅,腳趾緊緊蜷縮,嗓音發(fā)顫,“不是這樣……” 李澈親了下她的朱唇,好笑地道?:“你知道?是哪樣?” 反正?就不是這樣,可惜她說話?向?來不管用,眼睜睜看著?他低頭親了上去?,蕭時善手軟腳軟地倒在?被子上,嗓子里?發(fā)出一聲輕吟,緊緊咬住唇,拉過被子把自?己埋了起來。 只是眼睛看不到,感覺仿佛更加敏銳,一丁點細微聲響都直往耳朵里?鉆,氣得她蹬了他幾腳,也不知道?蹬到哪兒了,下一瞬他直接把她的腳抬到了肩上。 比耐性,她一向?比不過他,在?她的腰肢不自?覺地擺動兩下后,蕭時善抓著?被子,忍不住抽泣了一聲,她這輩子都沒臉見人了。 良久之?后,蕭時善從?被子里?剝了出來,李澈把她緊緊地箍在?懷里?,不留一絲縫隙地緊密相貼,他握著?她的肩頭,灼熱氣息噴灑在?汗?jié)竦念i間?。 蕭時善累得睜不開眼,清洗過后,閉眼就睡,哪還有心思想?別的。 李澈摟著?蕭時善,低頭吻了吻她的臉,相擁睡去?。 第八十七章 昨日衛(wèi)國公回了國公府, 按道理今早是要去呈芳堂請安的,蕭時善起了個大?早,記掛著要去請安。 冬日里天亮得晚, 屋子里的光線不太清晰,床帳一掩更是模糊不清,這種日子就該在床上安心睡覺,睡到日上三?竿,陽光照到眼皮上了,這時再慢悠悠起床, 才可稱作享受。 可嘆她是小姐身子丫鬟命, 天不亮就得爬起來梳洗打扮,蕭時善閉著眼?睛翻了個身,像往日一樣伸出胳膊去拉帳子。 屋里地龍燒得旺,蕭時善抱著被子往床頭蹭,明明困得睜不開眼?, 還在努力地從被子里往外掙扎。 李澈被她這番動靜弄醒,睜眼?就看到一片光潔白皙的背,雪白的肌膚在昏暗的床帳內很是醒目, 一把?烏發(fā)凌亂地垂在身后,人半趴在被子上, 顯然是睡迷糊了。 他拉開帳子看了眼?天色, 又轉頭來看她,伸手摁住那?顆拱來拱去的腦袋,手從她的發(fā)頂滑落, 在她的肩頭輕拍了兩下。 蕭時善抬手撥了撥, 摸到李澈的手后,腦子里清醒了幾分, 她一下坐了起來,起身起得太快,頭有?點發(fā)暈,睜開眼?睛時,眼?前一片模糊。 她看不清,不代表別人也看不清,從李澈的角度看過去再清晰不過,隨著她起身的動作,身前沒?有?束縛的玉團兒都跟著跳動了兩下。 大?清早就有?這種無邊艷色直入眼?底,無疑是在考驗人的意志力,偏偏對方還毫無所覺。 蕭時善揉著腦袋,分不清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見李澈還沒?起身,想來時間還早,察覺到身上空蕩蕩的,她低頭看了一眼?,立馬拉上被子,伸手往床上摸索起來。 這里摸摸,哪里翻翻,幾乎把?床上摸索一遍,就差往李澈身上去翻找了。 在她彎著腰往床尾找尋時,李澈從床邊撈起一樣東西遞過去,出聲道:“在找這個?” 蕭時善紅著臉,飛快地把?他手里的肚兜抽了過來,用被子裹著身子道:“夫君醒了?今日要去呈芳堂請安,咱們是不是得早點過去。” 李澈闔著眼?道:“太早了。” 若是梳洗打扮一番也不算早了,蕭時善這會?兒有?點緊張,雖說不是頭回見公婆,但那?次不過是在前頭敬個茶,如今她嫁過來這么久了,算不得新嫁娘了,那?些新媳婦可以得到的寬容待遇,不知道她還能不能蹭到。 她重新躺了回去,醒了之后可就再睡不著了,身子翻來覆去,總找不到舒服的位置。 李澈被她攪得沒?了睡意,鼻息間全是她身上的香味兒,他閉了閉眼?,翻身壓到她身上,光潔緊實的胸膛緊貼過去。 視線相觸,蕭時善立馬閉上眼?睛,趕忙說道:“我這就睡?!?/br> 李澈撫著她精致的下頜,“你睡你的?!?/br> 話音落下,他低頭吻住了她的唇,蕭時善被他親得喘不上氣,琢磨出他在床榻間大?概要好說話些,心想自己不能白白受累,便?撐著身子,攀住他的肩,嫣紅的唇湊到他的耳畔道:“你得向著我點?!?/br> 李澈握著她的腰往上提了下,吻著她的頸子道:“怎么向著你?” 他肯定知道的,蕭時善帶點惱意地撓了他一把?。 天光熹微,丫鬟們進來伺候梳洗。 平常穿衣打扮是極容易的事?,今日蕭時善卻犯了難,不是瞧著這個太艷,就是看著那?個浮夸,好不容易挑出件樣式簡單的衣裳,打量著又太素了些。 李澈瞧了她一會?兒,放下手里的書卷,抬步走到她跟前,看了看衣柜里的衣裳,從里頭挑了件銀色緞面立領襖子,又拿了條妝花織金藍緞裙給?她,“去換上試試?!?/br> 蕭時善看顏色還算素凈,就去換上了這身衣裳,她攏著一把?烏發(fā)走出來,在鏡子前面照了照,用上等料子裁制的衣裳,談不上多低調,但這般搭到一塊,倒有?種內斂的華貴。 這身衣著若是配上金鑲玉或紅寶石頭面最?是相宜,再華貴的頭面也能壓得住,若是發(fā)飾太過簡單,反而凸顯不出這身衣裳的貴氣。 蕭時善選了支金鑲珠發(fā)簪和?一對翡翠耳墜,其余隨意簪了幾樣珠花,出門時在外面披了件銀鼠皮的斗篷,盡管臉上沒?有?施脂粉,也是白里透紅的好氣色。 衛(wèi)國公沒?回府之前,蕭時善幾乎日日都來呈芳堂,對這里已是十分熟悉,但公公回府后,她便?謹言慎行了許多。 如果說昨日她還不太確定公公是否對她有?些不滿,那?么今日這一趟,蕭時善非常確定,公公的確不太待見她。 這頓早飯吃得寂靜無聲,用過飯后,丫鬟上了熱茶。 衛(wèi)國公喝了口茶,看了眼?蕭時善道:“既然嫁入衛(wèi)國公府,便?應以貞靜賢淑為要,從前學的那?些不成體?統(tǒng)的規(guī)矩,今后要統(tǒng)統(tǒng)改過來?!?/br> “父親。”李澈抬眸看去,昨晚已將此事?說明,何必再拿出來單獨提點。 衛(wèi)國公瞪了他一眼?,喊什么,說她什么了!這些話本不應該他這個做公公的來說,但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如今不讓她知道規(guī)矩輕重,今后難道他還要被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不成。 蕭時善微微一怔,臉上火辣辣的,她站起身低頭道:“是,兒媳謹記在心。” 待兩人離開后,衛(wèi)國公深吸一口氣,對季夫人道:“你瞧他現(xiàn)在成什么樣子了,我不在府里,你和?老太太就是這樣縱著他的?” 這話有?點慈母多敗兒的意思,興許老太太有?寵溺孫兒的心,但季夫人從來都是嚴母,想要達到她的要求可不是那?么容易。 “還有?他那?個媳婦兒?!毙l(wèi)國公頓了頓,眉頭緊皺,“性情如何暫且不論,娘家實在不是省心的,安慶侯府早晚都是個大?麻煩?!碑敵踅o?他娶妻不要求門第多高,只要家世清白,品性賢良就好,可就這點要求,竟也沒?做到。 季夫人淡淡道:“老爺就沒?想過是他想要的?”言外之意是這是你兒子相中的,她當初也不是很滿意,如今她是想開了,只要他不嫌麻煩就成。 “荒唐!”衛(wèi)國公一直以為是季夫人和?老太太相中的人,至少這姑娘有?可圈可點的地方,才能叫季夫人和?老太太挑中,萬萬沒?想到還有?這層原由,說他是鬼迷心竅,半點不冤枉他。 “他向來主意大??!奔痉蛉似鹕砣ゾ氉?,看到案上擺著的歙硯,眉頭微挑,她說前些天怎么突然給?她送了副上品筆墨紙硯,還當他是一片孝心,合著是怕他媳婦受氣,這兒子也不知道是給?誰養(yǎng)的。 從臘月二十四祭灶之后,府里上上下下就忙得腳不沾地,都在為過年做準備。 蕭時善雖然沒?留在呈芳堂,但自己也沒?閑著,她把?凝光院好好收整了一番,指揮著仆婢掛燈籠,掛福神?,過年嘛,總得有?點年味,冷冷清清可不像話。 把?屋里的擺件都換上新的,蕭時善又叫了常嬤嬤等人來做了小燈籠等喜慶之物,等李澈從前院回來,凝光院已經(jīng)?是大?變樣了。 蕭時善拿剪刀剪了窗花,剪的是喜鵲登梅,站在梅枝上的喜鵲被她剪得活靈活現(xiàn),她挑了點漿糊,輕輕地粘在了窗戶上。 回頭時,才看到李澈站在軟簾旁看她,不知瞧了多久了,蕭時善問道:“今日怎么回來得這么早?” “沒?什么事?就早些回來了。”李澈從院子里一路走來,瞧著煥然一新的布置,就知道她是一點沒?閑著。 蕭時善心想怎么可能沒?什么事?,今日都已經(jīng)?臘月二十九了,明天還要祭祖,府里一堆事?要忙呢。 李澈去看她剪的窗花,頗有?幾分意趣。 蕭時善收了收小幾上的雜物,指著兩盆水仙花道:“今下午太太讓人送來了兩盆水仙,程姑姑說是太太親手刻的,我瞧著是要比別人養(yǎng)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