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zhǔn)埋毛! 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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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到肩膀還不夠,云曜兩爪子扒拉著寧淵,踮起腳,伸長脖子去看,奈何統(tǒng)共就這么大點,踮沒踮腳,根本沒區(qū)別。 寧淵好笑又無奈地捧住白毛團(tuán)子,將白毛團(tuán)子托高。 縱然擔(dān)心云曜看了之后會發(fā)怒,但他肯定,若現(xiàn)在不讓云曜親眼看見,云曜立馬就能生氣。 “獸尊?!?/br> “獸尊?!?/br> “獸尊。” …… 順著眾妖敬畏又癡迷的目光看去,只見萬獸宗為首之人款款而來,重重金絲滾繡白袍曳地,如雪蓮乍放,及踝雪發(fā)似銀河撲灑而下。 黑曜石般的雙眼如暗夜深邃而清透干凈。骨rou停勻,體膚透白,好像連血rou都是至純冰雪而雕砌。 一步一步,搖曳生姿,可不會讓人覺得有半點肖似女子,而是美到超脫性別。即便沒有這樣強的威壓,單看這張臉,就不會有人懷疑獸尊神獸的身份。 幾萬多次,一次又一次的修改,一次又一次的模仿。 這個假獸尊,終于讓謝云璟改造成與堼國時云曜相同的樣子。 在親眼看見獸尊這一刻,甚至連云曜都恍然,險些以為這是五萬多年前的另一個自己。 但只是恍惚一陣子,鋪天蓋地的憤怒瞬涌沖上。 方才還蓬松柔順的白毛,砰一下像小球炸開,連尾巴都炸成了毛扎扎的狗尾巴草。 云曜恨不得沖上去撓花這個頂著他臉,還一副言笑晏晏的假獸尊。 好似覺得火燒的還不夠大,寧淵突然傳音來了一句: “之前留影石中初看,只覺得別無二致?!?/br> 別無二致? 別無二致?! 云曜眼里刷地冒出火星子! 向來撩完虎須能全身而退的寧淵不急不慢: “真當(dāng)親眼見了,一眼便能看出最簡單的形也沒模仿到位?!?/br> 噫? 云曜沖天的怒氣,好似一下有盆水潑來,刺溜一聲澆滅了。 “別唬我,我怎么沒看出來哪有不同?”為了不引起別人注意,云曜和寧淵咬耳朵,用氣音在寧淵耳邊嘀咕。 溫?zé)岷粑鼟哌^耳側(cè),有些癢癢的。 寧淵揉了下炸成白球的虎崽子腦袋,在后者怒目中,他悻悻收回手。沒辦法,炸毛的虎崽子像極了圓滾滾的氣泡魚,一時沒忍住。 “世上本無兩片相同的葉子,更何況人?”寧淵及時轉(zhuǎn)移注意: “他身高較曜大人矮了半個指甲,畢竟我們曜大人獸形高大強壯,人形自然不失威武,他這假扮的矮了些也正常?!?/br> 半個指甲的高度其實很難區(qū)別,不過寧淵還是一下憑rou眼看出。 對于云曜來說,這很難區(qū)別的半個指甲更重要了! 在他眼里半個指甲的高度就如同泰山,當(dāng)初寧淵就比他高了那么一點點,他都硬要冒出個耳朵占據(jù)上風(fēng)。 云曜怒氣稍收,狐疑地帶著審視意味再次去看。 看了半晌,他欣喜地發(fā)現(xiàn),這個假貨好像真的比他矮了半個指甲。 云曜炸起來的毛稍稍收斂,他環(huán)著爪子: “只有身高不同,還不是和我一樣?” “不一樣的?!?/br> 云曜身后的尾巴尖悄悄勾起來,嘴硬: “哪兒不一樣?我怎么沒看出來。” “發(fā)色不同?!?/br> 發(fā)色? 云曜撇過去,不都是白的嗎? 知道云曜要說什么,寧淵道: “約莫是自身妖身所限,他的發(fā)色略微浮于表面。我猜,他原本的發(fā)色應(yīng)該偏暗,可能是黑灰一類的?!?/br> 他見過人形時的云曜,眼前這位假獸尊的雪發(fā),初看沒覺得有何端倪,但在光線下就會發(fā)現(xiàn)這雪發(fā)有些說不出的黯淡。 而云曜的雪發(fā)從內(nèi)到外,和他的人一樣盈透。云曜的發(fā)似雪,更似月華幻化而成。 還不止頭發(fā),還有云曜的眼睫更長更密,體膚瑩白中帶了點血色,云曜的指甲也更粉,像軟糕點綴的花瓣…… 其實這些都是次要的,他們之間最大的差別還是本身氣質(zhì)。 假獸尊有獸血,獸骨加持下,看似氣質(zhì)清冷孤傲,出塵脫俗,可真正的神獸應(yīng)該含了幾分與生俱來的悲憫。 尤其模仿的還是云曜。 云曜不僅這些都有,偏生從小被寵著長大,眼波流轉(zhuǎn)和舉止行為間又帶了些驕矜,傲慢和貴氣。 許多不同的氣質(zhì)完美融合最后形成獨一無二的云曜。 先不說寧淵一眼就能看出太多這人與云曜外形的不同,再則即便體貌一樣,寧淵依舊能認(rèn)出虎崽子。 兩人說小話間,獸尊已帶著萬獸宗眾弟子來到所有勢力前方。 “諸位客氣了。” 本安撫好了的云曜一聽聲音,再次炸毛。 這狗東西! 要不要臉啊?! 用了他的血,用了他的骨,用了他的獸丹,還用了他的臉,用了他的身份,連他的聲音都不放過?! 寧淵趕緊捧住暴走的虎崽子。 “他的聲音與你的不同?!?/br> “哪里不同?!” 看得氣紅眼的云曜,寧淵這次沒用傳音,而是靠近毛耳朵,低喃了一句。? 云曜:?! 云曜不可置信看向?qū)帨Y,半息后,噌的一聲,雪白爪尖從rou墊冒出來,怒氣成功轉(zhuǎn)移,兇猛地?fù)]爪撓向?qū)帨Y。 這只臭耗子,說誰人形的時候說話像在撒嬌?! 寧淵低笑著連忙躲開虎爪攻擊。 這沒辦法嘛。 不知道是不是聽?wèi)T了幼崽時的奶聲奶氣,加上云曜又懶,說話不論頤指氣使還是情緒平和時,音調(diào)散散的,尾音還會若有似無的上勾,總有種說不出來嬌縱。導(dǎo)致寧淵聽在耳里,就有云曜撒嬌的感覺。 “我宗近年新收了些小妖,正逢白頭葉猿秘境開啟,本尊帶他們過來歷練一番。諸位若在秘境中遇上了,無須理會他們?!?/br> 獸尊說得謙虛,但眾人心里門清,獸尊這是帶妖來露個面,讓他們認(rèn)清臉,別在秘境里殺錯了妖。 他們瞅了眼,確實萬獸宗跟隨而來的小妖多是些筑基,金丹期的妖修,比起他們這邊元嬰,化神的完全不夠看。 想來獸尊真是帶他們過來歷練的。 不過…… 人修和妖修不約而同瞥了眼獸尊側(cè)身后,英挺俊朗,眉若刀裁,氣勢鋒利如刃,卻如他灰白長發(fā)般一樣沉默異常的妖。 ——應(yīng)垣。 合體巔峰,乃上古瑯鳥分支,金玹隼的后代,血脈比起蘊含銀狼血脈的白嵐還要強上一絲。 他們面面相覷,修真界誰不知道應(yīng)垣正值突破渡劫期的重要關(guān)頭?白頭葉猿的獸丹對應(yīng)垣至關(guān)重要。 再則,若只是帶小妖來歷練,身為神獸的獸尊根本不用親自出馬。只有他坐下大徒弟要入秘境,他擔(dān)心之余,這才親自走一遭。 所以應(yīng)垣來搶獸丹的? 可皇朝不是放出消息這枚獸丹他們要嗎?萬獸宗想和皇朝作對? 所有人心里都在琢磨,不過沒人敢問。 秘境還有一個時辰開啟,于半空中已經(jīng)裂開一條縫隙。 就在開啟的半炷香時,漫天花瓣裹挾白雪紛揚而下,異香于寒風(fēng)中蔓延,熏得勉強還有點精神的云曜狠狠打了個噴嚏。 “什么臟東西來了?”云曜嘀咕,埋進(jìn)寧淵懷里狠吸一口,終于感覺好受了些。 “是姚越。” “就知道皇朝要來,一定少不了他。他那性子,怎么會錯過這樣的大秘境?” “別說了……” 周圍小妖小聲的交談已經(jīng)替云曜解了惑,不過他清醒時間太短,壓根不清楚姚越是誰。 寧淵傳音: “姚越是謝云璟最寵愛的十弟子?!?/br> 不管謝云璟如何利用姚越,但對姚越確實寵溺異常。 在修真界這段日子寧淵聽了不少,比如謝云璟扶持姚家,給姚家天材地寶送著,任由姚越在修真界中胡作非為,親自幫姚越提升修為。 這些倒并非出于利用,雖說所給之物于如今的謝云璟壓根九牛一毛,但謝云璟這種精于計算的人,看得出來純粹是興趣所致,真的存了哄姚越的心思。 合體期修士抬轎,渡劫巔峰大能開道。 姚越的出場,甚至比獸尊還要有氣派。 軟轎落地,身披化神火狐斗篷,僅有元嬰修為的姚越,隔了好幾息后才不屑地拂袖下轎。 年歲尚不及半百,眉目精致,饒是自身修為不高,但看誰都一副不屑的模樣。 方一落地,他仰著秀巧的下頜,倨傲地看向萬獸宗,正眼不看獸尊,徑直對著獸尊身后的應(yīng)垣指使: “秘境馬上開啟,你傻愣在那里做什么?還不過來?!” 這模樣,真是要多目中無人就有多目中無人。 應(yīng)垣半步不動,直到獸尊看了他一眼,應(yīng)垣這才走到姚越身后。 所有人恍然大悟,原來應(yīng)垣來此竟是為了保護(hù)姚越,而非爭搶獸丹。 獸尊的大弟子特意前來保護(hù)皇尊最寵愛的十弟子,這是什么意思?皇朝和萬獸宗的關(guān)系要擺在明面上了? 不過現(xiàn)今他們不擔(dān)心這個,反而松了一口氣,應(yīng)垣護(hù)著姚越一個元嬰期的人修,還能搶什么獸丹? 寧淵瞧見這位謝云璟最寵愛弟子的真面目,心中不禁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