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越秋河眼尾微挑,似笑非笑,盯著洛夜白的眸子眼也不眨一下,恰到好處的微笑:“我死了,你也就消失在這世間對不對?” “你不會死,因為——道無竟生死未卜?!?/br> 一語戳中越秋河的軟肋,剛想毀了手中的怪物件,遽然松了手,又聽他道:“此處危機四伏,它可讓我盡快恢復(fù),否則你落入正派之手,我消失對你查道無竟之事只有弊而無利?!?/br> 原來惡魔不是瘋子。 越秋河問:“自己為什么不系?這透明之物,又軟又韌,像有靈性,到底為何物” “它是我身體的一部分,小分身而已,沒見識?!痹角锖訉⑺切皭旱耐嫖吨迚涸谛牡祝嫔蠝\淺一笑。 “哦是嗎?若我敗興,我就拉著你分身拽你一起入地獄?!?/br> 雙唇發(fā)泄的狠狠咬他的分身,病容里帶著輕浮與傲慢,單手握上洛夜白比自己還長的指節(jié),將他分身的另一端系在他指節(jié)上,取下嘴里咬住的一端,系在自己指節(jié)上。 這一番單手系的利落,盡數(shù)挑釁。 分身在指尖上挽轉(zhuǎn)、纏繞左右勾起,短暫的手指接觸,越秋河指腹上的細(xì)膩柔軟,利落的示范、和那雙微挑的眉眼。 擺明在說:走著瞧! 用力過猛,洛夜白光看著就深陷其中,最后只記得越秋河那難以馴服的眼眸,直勾勾地刻畫在腦海,令洛夜白產(chǎn)生強烈想要馴服他的欲望。 挑釁成功的越秋河內(nèi)心疲憊,他卻不知道自己掰回這一局為自己將來埋下多大的浪勁。 看到他系好,越秋河身體如同風(fēng)中搖曳的柳枝,偏生分身系上,靈流頓時暖洋洋的絲絲傳入洛夜白體內(nèi),讓他逐漸得意恢復(fù)! 還有他的血脈氣息,真香!甚過人間一切美味!想要馴服他!再吃掉他! 越秋河看著他輕緩道:“回答我。” 洛夜白定了定心神,以他同樣語氣:“什么?” 越秋河道:“你的血。” 洛夜白的眼眸在濃密長睫下呈幽藍(lán)色,上挑的唇線極度勾人,他在越秋河身前微微躬身,越秋河卻看不明白,“做什么?” “你這身體還能走幾步?上來,夜郎今天高興,背你一程?!?/br> 半響,沒動靜。 洛夜白回眸看他一眼,拍著肩膀語氣第一次溫和,“上來就告訴你,保證一字不假?!?/br> 越秋河掩唇咳嗽,更是背道而馳。洛夜白見狀徑直走到他身前,強行將他托上后背。 起初越秋河還試著掙扎,漸漸被他身體上的天然暖香吸引,那是溫暖如同擁抱的暖流,涼意布滿全身的越秋河很快就失去抵抗,主動朝著暖香靠攏。 洛夜白將他往上托了托,“妖魔之物都怕我的血,常人更是承受不了,你卻能?!?/br> 越秋河已經(jīng)環(huán)上他的脖頸,“也就是說你最初灌血給我,是想看我死得到底有多慘?” 洛夜白毫不掩飾,“小仙女的話,我持懷疑態(tài)度,便給你下了猛藥。” 兩個人仿佛聊著與已無關(guān)之事,越秋河感受到淡淡的暖香讓他身心舒適,雖然使不上力。 “那我的身體只會孱弱下去,直到死亡?” 腳下一頓,片刻,洛夜白將他又往上顛了顛,“不會?!?/br> “呵呵呵,”都心知肚明卻不說破,越秋河輕笑,“你說你送我這份大禮,我如何報答你才好了?” 就在這時,洛夜白道:“那片林子有古怪,過去看看?!?/br> 洛夜白背著他,謹(jǐn)慎走在前面,用腳掰開荊棘叢生的道路,他道:“邪氣越來越重了,小心點?!?/br> 看著他的發(fā)絲,沒有發(fā)現(xiàn)缺失的那一節(jié)。 腳下突然有蛇發(fā)出嘶嘶信子聲響,眼看黑蛇疾馳攻來,洛夜白右腳旋轉(zhuǎn),一腳踹出,荊棘壓倒,腳下的黑蛇瞬間尸骨稀碎,血rou橫飛。 剎那間,越秋河掩住口鼻,想到黑蛟龍的話,他忍不住悶聲指責(zé):“洛夜白,你如何——這么冷血,它只是一條普通的蛇!” 自打進(jìn)入此地,洛夜白就沒有放松過警惕,他睥睨一切:“天地萬物皆為芻狗,生生死死,遲早之事,有何值得同情!” 忘記了,死神的血怎么可能會熱! 被他背傻乎了。 沒走多遠(yuǎn),眼前呈現(xiàn)一對石獅分別高聳立于左右,中央是上陵墓的石階,一片修葺壯觀的陵墓,赫然出現(xiàn),看上去時年已久無人打掃,地面已經(jīng)被殘葉鋪滿,陵墓石壁上生出綠苔青草,周圍彌漫著陰森怪異的氣氛。 漸漸靠近主陵墓,洛夜白微妙的感覺到地底有東西在顫動,難道歲月荏苒,滋養(yǎng)出了異物?他對越秋河道:“地底有東西,感覺到?jīng)]有?” 背后觀看的越秋河經(jīng)過身側(cè)的墓碑,發(fā)現(xiàn)居然是無字碑,如此龐大的陵墓居然沒有落名刻字,不可思議。 越秋河咳了一聲,神色凝重:“沒了。這會不會是太湖的陵園?他們有可能修到一半,定是出現(xiàn)什么意外,最終只好放棄此地,因此碑上也沒來得及刻字。” 說的也有道理,洛夜白點著頭,將越秋河放下,盯著主陵墓,兩人同時單膝蹲下,看到陵墓上有一處很深的槽印,順著槽印看一圈,發(fā)現(xiàn)被圈出一道門口的寬度,兩人對視,洛夜白道:“他已經(jīng)追來了,就下去玩玩?” 誤以為洛夜白說的他是指司徒瀟,為了掩飾內(nèi)心的不安,越秋河神色淡然自若:“這里似乎與我有解不開的緣,那就非下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