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紅蓮無端出現(xiàn),洛夜白突然長成,越秋河思忖間,倦意漸濃,“這里怕不止劉垠與陳笙的故事.......”越秋河漸漸合眼,半響他道:“在劉垠人頭落地前,我們必須要他見一見?!?/br> 斷頭臺前,人聲鼎沸。 “打死他!打死他!” “殺誰不好,偏偏要殺大張善人!將這兇徒也碎尸!” “對!碎尸!碎尸!” “碎尸!碎尸!” 此刻圍觀百姓,群情激昂,無比團結異口同聲,揮手吶喊,唯恐失了自身氣勢。 反手捆綁的劉垠罩了黑色頭罩,被衙役兇狠拖拽至臺,期間圍觀百姓見到劉垠,紛紛將手中備好的壞菜爛果投砸過去,有人撿著石頭砸向劉垠。 更有人端著雞頭狗血朝劉垠身上狠潑。 “阿爹,大家為什么要砸他,他不是要被斬了嗎?”最邊緣的小孩騎在父親肩膀上疑惑不解。 “因為他窮兇極惡,殺了不該殺的人。”阿爹張望斷頭臺上的劉垠被摘了頭罩,瞇眼迎望。 小孩迷茫問:“阿爹什么人不該殺了?” “好人不該殺。他殺了好人張赫,所以大家都憎恨他,一會斬頭,你可別看啊?!卑⒌仡^囑咐。 “哦,那砸他潑他血的人算不算好人了?”小孩又稚嫩問,阿爹看著空中飛過無數雜亂事物,齊刷刷砸向同一個目標,劉垠面目被砸得辨不出人樣,身前變成一灘爛泥、臟血。 阿爹看得喉嚨堵塞。 劉垠被衙役壓跪,只聽臺下噪雜不絕,臉上蒙上菜泥,日光刺眼,腥惡臭氣灌入口鼻,連劊子手也忍不住接連在他脊梁上狠踩幾腳。 劉垠艱難喘息,額前鬢角被曬出汗珠,混合惡臭的臟泥滑落,聽到震耳欲聾的罵聲不絕于耳,劉垠在人群里張望,一張張怒氣沖天的臉,破口大罵到面紅耳赤。 千古罪人劉垠他都受,唯是心口矛盾著,想再看親眼目睹那熟悉的月白身影,爛菜便砸在劉垠的眼角。 劉垠瞬間痛到心被撕裂,難受念叨:“傻小子,你可不要來啊,縱使你來了,我也告訴府衙,告訴天下人,我根本不認識你?!?/br> “咻——” “砰砰砰——” 陡然間,空中煙火爆開,接連不斷,白日烈陽,煙火不會完美,更似殘缺不全,卻在短暫有限時光里,激情燃燒,澎湃熱血。 圍觀人群后,緩緩行來一輛白綾裹頂的馬車。 在白光煙火上空,劉垠仿佛看到了他最想見的人,心滿意足露出久違的微笑。 傻小子,你終究還是來了。 白綾馬車里坐著陳笙,他頭上裹著白布,閉目聽著那一聲聲炸響,他與劉垠仿佛隔空并肩欣賞,那漫天的煙火,就如同在那個除夕的夜晚,璀璨奪目。 倆人彼此深情凝視,眼眸只有對方,死志無悔。 煙花散盡,時辰已到。 “啪!” 見劉垠牌名重摔在地,緊跟著劉垠脊梁一沉,后方劊子手在刀刃上吹酒舉刀,帶起風聲呼嘯。 劉垠額間火辣辣地疼,為了不讓陳笙聽到,他咬爛唇舌。彌留之際,他恍惚見到了他的娘,她拉著劉下的小手,緩緩朝他走來,溫柔地對他說:“阿垠,跟娘走吧?!?/br> “哥,劉下想你,哥,我等你好久了?!眲⑾旅佳蹚潖潱冻鲂“籽?。 “..........”劉垠眼角淌下的淚guntang,赤誠地“咚”聲滴在臺上。 光亮刺眼的大刀用力揮下,“咔嚓”一聲,人頭落地。裹著白綾的馬車已經緩緩行駛。 “阿垠,我來接你了,我們回家.......你若此刻拖不了身,回家我給你點燈,山上的夜太黑,你看到燈火,那便是笙等你的地方,阿垠,你一定不要、走錯了方向,你的笙、會一直、等你........” 陳笙坐在馬車里,已是支離破碎,牢牢地抱著劉垠的衣物,如同抱著劉垠的胸膛,他癡傻笑哭,縱使心心相惜,卻再也追趕不上彼此的腳步。 “不好,來晚一步?!痹角锖优c洛夜白同時現(xiàn)身半空,洛夜白探視一番,疑惑:“不對,這里根本沒有魂魄?!?/br> “難道早已離體?不對,人頭剛落片刻?!甭逡拱装櫭?。 越秋河凝視地面上,衙役收拾人首分離的劉垠,他忽地看向洛夜白。 “干嘛這般看我?我可什么都沒做?”洛夜白情不自禁為自己挽回名節(jié)。 “你我可能都忘了一件事?!痹角锖铀紤]沉重,對他道:“地府閻王說元圣十七年無生無死,生生不止,道阻且長,行則將至,你可還記得?” 洛夜白指尖撓著藍銀色頭發(fā)馳思,還未回答,倆人眼前諸景瞬息變化,碎裂又重組成相,洛夜白看到劉垠殺人分尸后,與陳笙執(zhí)手逃離,沒日沒夜,提心吊膽,躲避張家派出殺手。 宅子里的孩子也被張夫人泄恨折磨不休,死的死,丟的丟。 終是在一月后,有人在一處破廟發(fā)現(xiàn)兩具男尸,將倆人連在一起的是一支普通的箭,他們的身體被刀劍捅透,洛夜白看清了,那是劉垠和陳笙。 作者有話說: 謝謝觀看! 第40章 劫匪 而越秋河看到的景象截然不同, 陳笙拿著張赫買賣孩子的賬簿,去了府衙擊鼓告狀,不承想他們私下早已官官相互,劉垠反被扣上偷竊行兇罪, 被治死罪。 得知消息的陳笙, 無法救出劉垠,望著能與他生死相隨, 張赫卻利用宅子里的孩子逼他就范, 陳笙最后依舊被張赫拿捏, 過著行尸走rou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