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望著洛夜白追去的身影,花無謝修長手指仿佛漸漸握住天下至寶,笑聲得意。 “從此,你們皆在本王五指山中?!?/br> 紅蓮沖出面, 飄于懸空, 越秋河看到了氣勢逼人威風(fēng)凜凜的十二機(jī)甲美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深淵邊緣, 四處張望, 不見司徒瀟與徐程,越秋河暗道:糟了! 紅蓮陡然回轉(zhuǎn), 落入深淵,片刻, 便與追出來的洛夜白撞個正著。 “你想救人?憑你一己之力行嗎?”洛夜白看不清紅蓮里面的越秋河, 只道:“我知道他們在哪。” 此地已然成為花無謝的巢xue, 地勢寬且復(fù)雜, 很難在短時間找到人, 再則,找到也未必不是一個事先安排好的陷進(jìn),越秋河沒有立即回答,暗自思忖。 “你恨不得將我撕成碎片,我還能信你?”越秋河眼眸寒霜覆蓋,手指擦拭被他咬破的唇,冷聲問出。 “你可以不信,因?yàn)槲覙O可能是在騙你,但司徒瀟與徐程長眠于此也甚是有趣,倘若你我打到天翻地覆,待勝負(fù)分出,你再去救人,你認(rèn)為來得及嗎?”洛夜白以同樣的語氣回答他。 所謂關(guān)心則亂,越秋河犯了傻,問洛夜白:“你究竟想如何?” “簡單,幫你救了人,你便乖乖任由我處置?!?/br> 最讓越秋河擔(dān)心的不是司徒瀟,是凡人之體的徐程,洛夜白所言全在理,他思慮片刻,終是再次選擇相信洛夜白,收了紅蓮現(xiàn)身,警惕問:“往哪邊?” “花無謝!” 忽見洛夜白神色微變,朝他身后喊出的同時就欲出手,越秋河轉(zhuǎn)身回看,卻被洛夜白使出弱水三千咒籠罩全身。 “洛夜白——你混蛋!” 這一瞬,越秋河氣急敗壞,但并未敲打籠罩自己的弱水三千咒,他雙拳攥得心都裂開了,背對洛夜白半響。 在他飄逸的白袍里,依舊看得出他纖細(xì)的腰肢,總是晃進(jìn)洛夜白的眼眸。 “被欺騙是不是很生氣?可是我被你騙了幾年.......”無數(shù)的朝夕在他美好的欺騙里度過,讓洛夜白無法一一描述被快樂籠罩后的背叛,是如何痛心,他真想將他碎尸萬段,再拿去喂黑鴉。 不,還是拆碎入腹! “洛夜白,我認(rèn)為事有蹊蹺,越禪他從未滋生害你之心,我能感受得到,他甚至......”壓制住怒火的叫囂,越秋河緩緩轉(zhuǎn)過身來,就那般坦然地看著洛夜白,但他委實(shí)說不出口。 “總之,虛景定有變數(shù)。司徒瀟放棄公平競爭圣尊之位,與我前來探查鎧甲之謎,他若回不去,恐生變故,如今徐程一介凡人,他絕不能出事!待他們出了徐氏陵墓,我再任你處置?!痹角锖有募比绶?,面上冷言相說。 即使是實(shí)情,洛夜白非但不能理解,心中更加惱怒,他連仇恨也帶著占有欲,不允許越秋河時刻想的亦是旁人。 “如此說來,我更加不能縱容你去救人,但我可以讓你回琉璃劍宗,見見你的同門?!甭逡拱滓馕渡铋L的看著眉眼焦急的越秋河。 困于弱水三千咒,盡管從小仙女那里得知解除之法,內(nèi)心太過浮躁,越秋河根本做不到。 此刻,他心里不僅裝了徐程司徒瀟,甚至是全琉璃劍宗的人,包括御食房那位胖乎乎憨憨的老兄,每次去御食房不管是否用膳,胖老兄總是笑呵呵的遞來一份打包好的美味。 思及多人,唯獨(dú)沒有洛夜白,對他以外的人生了情感,全身就如同萬蟻啃噬,多一個人便層層疊加,越秋河蜷縮在地,痛不欲生,咬破了嘴唇,掐破了雙臂,身體覆上一層濕汗,轉(zhuǎn)瞬又寒冷發(fā)顫。 “你就是活活痛死,心里也非裝別人不可?”突然現(xiàn)身的洛夜白換了白袍,束了蓮花冠,在檐下遙遙而問,神色一樣不好看。 蝕骨般的疼痛折磨,整整一個時辰,四肢百骸都酸軟無力,越秋河精神恍惚,半睜的眼眸見洛夜白也是模糊不清,他顫聲呢喃:“放我......出去.......我要.......救小天......” “你爬到我腳邊,我可以考慮放你?!甭逡拱椎暮诎l(fā)被飄來的風(fēng)卷起,他在風(fēng)中冷漠無情。 也許是救人心切,也許是另有隱情,越秋河糊涂不斷,他伸出還在發(fā)顫的手指 ,拖著沉重的身軀,一點(diǎn)一點(diǎn)匍匐往前爬,洛夜白想折磨他,他認(rèn)了,可是他更想知道小天的生死。 汗水浸濕了鬢角,越秋河狼狽不堪爬行,漸漸看清前方白色絲綢的靴尖與袍裾,他伸出雙手,吃力地抱住洛夜白腳腕,仰頭凝望他。 “.......你、滿意了嗎?” “此等束縛你自己便可解,為何求我?” 穩(wěn)如泰山的雙腳,被越秋河視為救命稻草,頑力抱住,他在顫抖。 被弱水三千咒折磨到虛弱,卻還能意志堅(jiān)定如同龜行,爬到他腳下,只為旁人,洛夜白無動于衷,垂眸俯視。 他無情說出:“既然心窩里裝一個洛夜白這么難,后果你就應(yīng)當(dāng)有力承受,弱水三千咒只屬于你,你若心于我,便來去自如。” 瞬間遭受打擊,越秋河面色慘白,喘息未定,只說出:“你......” 人癱軟倒地,洛夜白神色未變,俯身微慌,輕柔的替他捋開額前染濕的發(fā)絲,他坐在檐下將人抱在身前。 洛夜白下頜輕觸在越秋河的發(fā)心,在回憶里緩慢說出:“記得你我第一次看日出,似火的紅日染紅了天空,你說火王對日出一見鐘情,可是你哪里知道火王鐘情的不是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