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越秋河心中苦悶:夕良,我若不同意,你能放棄追趕?我若不同意,你就信任于我?夕良,我一直以為你會在原地等我,待我歸來,發(fā)現原地在你我分開那一刻,也隨之消散在那時,因為再也見不到你,我心痛不已。 原地是時過境遷。 第63章 傲氣 雨落難上天, 水覆難再收。迎著無情的雨水,越秋河望著何夕良,無畏道:“我亦無錯,何須懼怕?!?/br> 暗處的洛夜白扶額, 吃了滿肚子醋味還未消化, 見越秋河又鬧出大事,若是強行帶他離開, 眾目睽睽下他定會爭回這口氣, 洛夜白了解他, 此事除非找那位何夕良解決。 準備帶上弟子們回琉璃劍宗,何夕良回眸發(fā)現越秋河站在雨中不為所動。就在洛夜白思忖間, 越秋河便是謙謙君子:“圣尊,我有個要求?!?/br> 何夕良微微鎖眉,也溫潤如玉問:“何事?” 越秋河略微遲疑,定了心思:“你找到洛夜白, 我要見他。” 暗處的洛夜白眉目展動, 有種不妙的預感! 何夕良望天,抬手遮雨, 且道:“你活過三劍再說?!?/br> 這話讓越秋河執(zhí)意要求:“他必須到?!?/br> 何夕良睨了一眼暗處, 片刻,妥協(xié)問他:“你如何知道我能請得動他?” “請?你心里清楚, 不是嗎?”越秋河冷冷反問。 兩人在對視中,如同此刻無情瓢潑大雨, 將過往淘沙洗盡, 再不見往昔情義。 在入琉璃劍宗時, 越秋河看著身后十二機甲, 拱手一禮:“謝了。” 待他進入琉璃劍宗, 她們也都瞬間消失,越秋河明白,她們回去向司徒瀟復命。 萬萬沒料到,何夕良動作快速,竟即時傳信于各大門派世家,邀請翌日前往琉璃劍宗目睹盛況。這使越秋河強烈感覺有事要發(fā)生,不是他的生死,而是劍冢,越秋河揣摩不透何夕良,又找不到他絲毫破綻! 消息快速傳播,不光是外界,包括琉璃劍宗內部,議聲沸騰,徹夜燈火通明。噬魂紫劍盛名已久,能得見其容,少之又少,過盛的威壓,近百年無人敢嘗。 話說琉璃劍宗有史以來唯有兩名敢直面噬魂紫劍的自家門派之人,一位是女弟子,一位男弟子,只是一劍,結果雙雙成了活死人。其中原由被歷代掌門封鎖,不得外傳,故而現今弟子不得全貌。 燈火下之議,盡數都是偽善,人人萬般憂思,道他越秋河此徑輕慮淺謀,不知天高地厚,肆意妄為,我行我素,他走得下琉璃劍冢算為琉璃劍宗爭光。 若是躺在上面,他如此有心,就讓他與劍為伴,不用再勞煩弟子們將他抬回,終其一生,當是圓滿。更有人道他幸而早年有道無竟管制,否則,如此性子還不知為琉璃劍宗闖出什么幺蛾子。 燈火搖曳,涼意漸濃。 白云間,遠離喧囂是非,白日弱水三千咒有發(fā)作跡象,越秋河打坐在池水岸沿小亭中,鼻尖時不時嗅到清香的何花,一道黑影閃現,洛夜白現身垂眸看著他,冷峻揮袍坐下。 “回來了?!痹角锖泳従彵犙?。 裊裊的煙霧繚繞在濕潤潤的雨夜,化作那點看不見的溫柔。被洛夜白望進深邃的眼眸,不為所動,冷若寒霜:“你此舉就為了他?” 他言語中盡數不滿,他能回來,越秋河頗為意外:“今日之事你也目睹,我還有其他選擇嗎?” “片刻不管住你,便四處給我沾花惹草,若服個軟,我去搞定!”洛夜白說著就欲起身,袍裾便被越秋河拖住。 對上洛夜白冷峻神色,越秋河報以微笑,多一分妖嬈,少一分薄情,恰到好處。 “我雖無為,到底惜命,你這招狠,殺人不見血,我的鋒芒皆應你期盼成全你。我早年埋了蓮花紅,還當你勞燕分飛,既然你回了,我這便去取出來?!痹角锖有闹杏腥f象,眉目有星辰,他真正的柔軟貼月亮,銳利贈強敵。 洛夜白當即一震。 此時,冬青樹花開溢香,記憶中又憑添傘下惡吻,洛夜白看見越秋河清氣的身形走到樹下,挽起衣袖,著手刨著雨后濕土。 “為何不施法取出?”洛夜白見他像只夜里的貓,纖細白皙的手爪陷進柔軟的濕泥,圓潤的指甲很快被泥土沾染。 “知道什么是酒仙嗎?徒手埋徒手刨,就因為藏得緊,才彌足珍貴,你猜我多久前埋的?”越秋河低頭用力刨著,也顧不得指甲縫里灌簽似的疼。 洛夜白蹲下,挽袖同他一起犯傻,他是這般認為。心想:該不會兒時就偷偷喝酒? 嘴上留了口德:“十年?” 越秋河仰望冬青樹,默了片刻,“嗯,我宣布取妻之前,大概十個月吧?!贝搜砸齺砺逡拱姿{眸寒霜,他卻一連訕笑。 他誆了洛夜白,埋的時間說不長,卻分明埋得很深已久,待刨出兩個黃色遮蓋物,越秋河只取了一壇,將另一壇又埋上,見洛夜白盯著那深深的坑沉默,沒吱聲,越秋河主動解釋:“留著查清真相再刨出來?!?/br> 越秋河抱著酒壇沿屋走回,回頭發(fā)現洛夜白還站立于樹下發(fā)愣,于是喚他:“不走嗎?蓮花紅乃本人親手釀制,世無其二?!?/br> 兩人目光對上,越秋河注視他走到跟前,洛夜白才發(fā)現越秋河臉上沾染稀泥,像只花貓,一身白衣宛如潑了墨,將其玩弄成一副水墨畫,楚楚可憐,洛夜白憐香惜玉,抬指為他擦拭臉上臟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