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失去頭甲的鎧甲猝然失去支配,僵立未動,正當幾人看得出神,忽聽“噼啪”一聲,川流中的頭甲碎裂開,冒著絲絲黑氣,露出漆黑的骷髏頭,已然燈盡油枯。 目睹下,本是欣喜不已,轉眼卻見鎧甲脖頸之處,瞬間如枯木逢春,瘋狂生長,眼看欲有再造之勢,洛夜白握上越秋河手指上的紅骨指環(huán)。 轉瞬拔下變幻成白骨匕首,越秋河當即一怔,疑惑他如何能使用自己娘胎帶出來的指環(huán)。 洛夜白將手掌割破,揮出血液,過指瞬成藍火,咻咻咻地竄進頭甲脖頸。 唯是火勢太少,藤枝過于茂盛,但藍火終究是藍火,雖小未息,看得四人和遙遠觀望的人,生出火燒眉毛,十萬火急。 虛空血滴不斷疾馳飛過,落入脖頸甲中,火勢陡增,縈繞著黑氣滾滾的藤枝被藍火燒得漸漸萎縮。 鎧甲因此停歇,未有掙扎,就在眾望所歸下,脖頸中黑氣突然大盛,爬出一朵詭異的藍色花蕾,如銅墻鐵壁,逐漸綻放,周遭縈繞著黑氣,花瓣黑氣淹滅了僅剩的燎原藍火! “藍火王,越禪我們又見面了?!?/br> 花無謝手持亮如皓月的彎月刀,立在鎧甲肩膀處,他身旁還多站了一個人,細細一看,四人剎時一驚。 “道哥哥!” 越秋河與洛夜白收回燭照幽熒,突見道無竟,越秋河無比震奮,遽然喊出聲,真如弟弟久逢親哥似的歡喜。 “圣尊!”司徒瀟與何夕良異口同聲,兩人在對視中,手中長劍略有松懈,心神不定。 “越禪!你們別犯糊涂,那是花無謝的幻術?!甭逡拱讉软嵝言角锖印?/br> 然而,下一刻,道無竟便喊出三個字:“洛夜白!” 鎧甲頭甲就在他們談話間,快速恢復成形,四人拿命斬掉的頭甲再次重現(xiàn)。 “花無謝!你這個狂徒,還沒鬧夠嗎?”司徒瀟遙遙喊話。 花無謝手一攤,望著破爛的天空,“敢如此說本王的人也是狂徒,不過你還不明白嗎?本王是仁君,特意帶你們回家?。 ?/br> 轉瞬,花無謝眼神染上戾氣,聲線兇沉:“就不要妄想擋本王破境大道!” “花無謝,不要以為你換一個世界就能逃脫死亡的命運,今日你必死無疑!”越秋河凝著清冷淡漠的道無竟,瞬間召出紅蓮越過去,欲想試探道無竟真假,在兩廂碰觸時,道無竟一瞬間消失了! 紅蓮只得繞著頭甲迂回,越秋河瀲滟的眸子也如冰霜,讓人不寒而栗。 “不自量力!太乙金境儼然破銅爛鐵,若是你們身軀在此破碎,那便是自尋死路,即使回到真實世界,你們也終將是無魂死人?!被o謝終于實言告之,與許多人猜測無異。 “那你為何要踏破山河,百姓何辜?”何夕良問。 花無謝哼笑,“他們怕消失,人人家中插著鳳凰藍花,豈不知,那是消散他們神魂精氣的花。劍冢一敗,本王恢復也需要營養(yǎng)不是,人消散的越多,我恢復越快,太乙金境也會破裂得越快,最終不攻自破。” “在劍冢里你所說之話?”何夕良又問。 “那些話自是無假,只是無竟太貪玩,總給我設障礙,”花無謝好似委屈,擺出一副惋惜深嘆神情:“哎!最終還是走到這一步?!?/br> “夕良不要被他蠱惑,哪怕是山河破碎,爛天爛地,他必須要掩埋在這片火海中!”越秋河言詞冷厲:“因為我相信道哥哥!” 彎月刀在花無謝手指間嗖嗖玩轉一圈,他狡黠挑釁:“那就來試試!” 越秋河垂眸俯視,河中頭甲已然成了枯木敗枝,燒焦一般漆黑一團,漂浮在虛空上的黑氣也漸漸消失。 只是,下面頭甲死,上面頭甲生,越秋河不得不對三人道:“頭甲又如方才,大家小心了?!?/br> 轉眼,沒想到司徒瀟與何夕良就已經(jīng)持劍而上。 “洛夜白,想什么了?”越秋河見洛夜白思索走神,喊了他。 “你還記得你在劍冢里說過的話嗎?”洛夜白深深的瞥了一眼越秋河。 “什么?”越秋河問。 你說我這么壞,道無竟為何要安排你與我除魔衛(wèi)道?這些話已經(jīng)竄至洛夜白嘴邊,又生生咽下去。 立馬改口:“此刻又多了一個花無謝,我們不能硬戰(zhàn),得想出鎧甲力量來自何處,中心點又在哪?”洛夜白朝他忽地喊道:“小心!” 第84章 自焚 “會是花無謝嗎?”越秋河剛問出口, 便被鎧甲揮來的手臂巨力壓迫,被迫伸開雙臂疾馳后退數(shù)十丈,提住一口真氣及時縱躍,白袍翻飛, 仿佛一只白色鴻鵠, 不懼危險立于鎧甲長戟之巔! 望著洛夜白,越秋河竟生自信, 又威風凜凜。 如此的越禪, 或者只要是越禪, 洛夜白見了便不能自拔,被他迷惑, 洛夜白如醉如癡,上挑的唇形勾出弧度。 有了花無謝,更加難纏應對,鎧甲過分龐大, 又刀劍不懼, 腳下已經(jīng)被他踏得一馬平川。司徒瀟被花無謝彎月刀逼得節(jié)節(jié)后退,何夕良被纏繞在黑氣中頑力搏斗。 好似一切因為花無謝的出現(xiàn), 局勢轉瞬跌入谷底, 越秋河見此,腳尖點在長戟上, 光影閃過,轉瞬凌至花無謝對面。 “花無謝, 你綁了道哥哥, 他還沒死, 對嗎?”他要為洛夜白爭取時間, 尋找到鎧甲破除方法。 “他是本王掌中玩物, 怎的,你還要要回去不成?”花無謝笑得詭異,長戟揮舞間一箭雙雕猛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