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新婚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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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的話,他應該就是先加一下她的聯(lián)系方式?她確實在這邊等著。 她松一口氣。不是在斟酌著要怎么為難她就好。 看來是她多想,這位車主就和今天那位司機一樣有禮貌。 一系列事情下來,即使不曾見過面,她似乎也能想象出對方彬彬有禮的模樣。 就在她以為今天的對話要到此為止時,對方忽然主動發(fā)了條消息過來:【怎么稱呼您?】 沈彌:【我姓沈?!?/br> 對方只回說:【好的,沈小姐。】 第3章 因為昨晚看書看得比較晚,沈彌起得也晚了些。 而甫一下樓,就能發(fā)覺家里的動靜有些大。 阿姨給她解了疑惑:“小景昨晚受了涼,有點低燒,太太在那煎藥呢?!?/br> 煎藥這種事本來可以讓他們?nèi)プ觯蚝暗暮芏嗍虑樯蚰付际亲约簛?,素來不假手于人?/br> 沈彌微愣。她又病了嗎? 前幾天病的那回都不知道有沒有好全,這就又病了。 她生來的體弱,雖然沈母不承認她身體先天不足,但這是公認的事實。 也因此,沈母不少心思都用在了她身上。畢竟一回病剛好全,下一回病就又來勢洶洶。 平時還能好些,但一到換季、冬天簡直就是災難。 沈彌忽而想起了昨天聊天時,沈母回答起沈含景工作上事情時的游刃有余。 她很淡地落下眸光,一手還握在樓梯扶手上,只嗯了聲,表示知道了。 昨天在書房他們聊了挺久,她問過父親如果聯(lián)姻順利、這場危機還需要多久。 父親估摸著答說,兩年左右。 他們這樣的人家,在婚姻上的自主權(quán)不大。享用了那么多權(quán)利,總得反哺家族。聯(lián)姻這種事情很正常,圈里多的是毫無感情基礎直接結(jié)婚的夫妻,能像她和周亦衡這種情況的都算是上上乘。 她好像,也沒有辦法拒絕。 受了沈家撫育,享用諸多福利,她得還。 所以對于這件事情,半晌的緘默之后,最終她也只是問出一句,父親需要多長時間來轉(zhuǎn)圜。 只像是關(guān)心家中情況,沈柏聞也不曾多想。 兩年。 兩、年。 這個時間在心口滾過了數(shù)遍。 沈家需要這個時間來周轉(zhuǎn)。 沈彌去用早餐時,沈含景就在餐廳,面前只有一份寡淡的白粥,抑制不住地偏過頭連聲輕咳,病得都有些蔫兒,看起來有幾分可憐。她問說:“怎么起得這么早?不多睡會么?!?/br> 沈彌垂著眼簾敲字,告訴周亦衡自己醒了,隨口答道:“周亦衡約了要出去?!?/br> 他新到手一輛超跑,正好和幾個朋友約了出去跑一圈,他喊她跟著去玩玩。她想也沒什么事,便答應了。 “噢?!鄙蚝澳弥{(diào)羹攪弄著白粥,因著生病,臉上有些病態(tài)的白,沒什么血色。思忖了下后,方才問說:“你們的婚事定時間了嗎?” 沈彌指尖微頓,“還沒。” 沈含景說起了別的。 沈母端著藥進來時,她們閑聊到了她最近在磕的那部電視劇資源。她真的挺喜歡,不然也不至于這么心心念念??墒呛脰|西喜歡的當然不止她一人。 沈彌一面聽一面用餐,碗里的粥開始見底。 是挺苦惱,但是還挺自由的。 沈母把藥端給沈含景,剛熬好的中藥,叫她趁熱喝。 她早就服用過了退燒藥,燒也退了,這個是給她調(diào)理身體的,中醫(yī)講究的是長期調(diào)理。不調(diào)理不行,她這身子骨太差了。 沈含景捧著藥碗,皺皺眉,“mama,好苦?!?/br> 即使是藥罐里出來的人兒,也沒辦法不嫌藥苦。 沈母哄著:“有蜜餞,乖乖喝完?!?/br> 不知為何,沈彌看得有些不自在。正好周亦衡發(fā)消息說到了,她就勢起身離開。 沈母沒太留意,倒是剛才和她說話的阿姨剛?cè)ソo她取了衣服過來,但是晚了一步,趕到時她剛走。 “哎,這孩子,穿這么少……”阿姨嘟囔著。 沈母回頭看了眼,催她,“你快點追出去,叫她穿著,可別也感冒了?!?/br> 阿姨應了聲,連忙小跑上去追人。 / 周亦衡的跑車就停在沈宅外面。寶石藍的鮮艷顏色,高調(diào)張揚,就那么大敞著。 他一手屈起靠在車窗上,一手打著電話,慵懶閑適。看見她終于出來,一面示意她上車,一面掐了通話。 他帶著她去山上跑了一圈。是他們熟悉的場地,也是他們用慣的地方,自然全被這群公子哥包了,整座山上都是跑車。 吹了一圈風下來后,臉上好像快被凍裂了,但暢快也是真的暢快,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似乎跑贏了一切。 期間車速飆到最高的時候,心臟仿佛被拉成一道緊繃的直線。 周亦衡揚著唇,專心目視前方。他沒看她,但知道她可以。 沈彌閉上眼。 果然,一圈跑下來,她看起來比他還享受。 周大少爺給沈小姐當了回司機。 車子最終停在他昨天提過的酒吧門口。 周亦衡勾起唇,帶她進去,“來玩玩?!?/br> 酒吧里音樂嘈雜,腎上腺素在被誘發(fā)釋放。鼓點躁動,一下一下地闖進心扉。 如周亦衡所說,這家新開的酒吧確實熱鬧。 氛圍感拉到了滿分。 在座的有熟面孔,還有不少生面孔。看過一眼就知道,周少爺最近沒少交新朋友。 他的好友圈簡直過分活絡,像是不斷在更新的一池塘活水。 周亦衡給他們互相介紹著。 中途沈彌去了趟洗手間,回來時,她隱約聽見他們提到了一個沒聽過的名字。見她回來,有人一頓,但是眾人已經(jīng)十分自然地切走話題。 她也沒太在意。 旁邊的人給她倒了杯酒,“衡哥出去接了個電話。更多自愿加摳摳君羊泗二22五九一四柒沈彌姐,嘗嘗這款新酒?!?/br> 北城圈里,怎么會有人不認識沈彌? 她可是一度引起不少人競相追求,學生時代不知道是多少人的女神。只不過跟周亦衡的婚約擺在那里,就像一把無情的斷情劍一樣斬走了一個又一個的人。 即便之前沒有交集,今天一見也不會陌生。 周亦衡站的位置能看到這邊。他閑閑地靠著墻,望向這邊,漫不經(jīng)心道:“玩玩而已,你想當什么真?” 對方一啞,眼眶也迅速通紅,“亦衡,你不能這么對我……” 他皺了下眉,“你應該知道,我不喜歡糾纏不清?!?/br> 他的姿態(tài)永遠高高在上。 而他也有這個資本,他出手一向大方,該給的早就給足了,他有資格不要被糾纏。 還糾纏,無非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對方默了又默,還是傳來了壓抑不住的抽泣聲。周亦衡耐心告罄,將電話掐斷,往吧臺走去。 她識趣的話,就此斷個利落,后續(xù)想要的資源還能是她的。 不識趣的話——就不懂事了。 沈彌在聽旁邊人說話,不知聽見什么,嘴角銜著笑。周亦衡走近時,走路速度放緩,目光膠著在她的笑顏上。 她的面前忽然橫出一杯酒,被一只冷白的手拎著,酒液輕輕碰撞杯壁。 她輕一眨眼,抬眸看去,知道是他。 果然瞥見小周少爺輕揚的笑。 “度數(shù)不高,味道還不錯,嘗嘗。”他見她沒怎么喝,剛從吧臺調(diào)的一杯過來。 這樣的對待堪稱是細致入微,能得小周少爺這樣對待的人可不多,也就是沈彌。 她接得自然,可見習慣。 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里卻是奢侈至極。 周亦衡隨意地扯唇,挨著她旁邊坐下。 周圍人的起哄聲此起彼伏。什么都沒說,但是都在曖昧的唏噓里表達盡了。 “我們周少還有這么貼心的時候呢?” 周亦衡笑罵了他一句。 但是顯然沒什么不樂意。 好像從很久很久以前,他就知道他們會結(jié)婚的。 有一種類似于篤定的安全感,知道這會是一個既定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