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賺了的角度。

    占便宜占回去——

    桐姨剛給她盛好飯,從廚房走出來，看了她一眼,笑道：“快來吃，待會涼了。”

    看著樣子，應該沒有發(fā)覺什么不對?勁。

    沈彌松了口?氣?。

    她乖乖走過去，無意中對?上他?抬起?看來的眼眸，略微一頓。其中若有似無的笑意似乎是在對?她膽小與謹慎的嘲笑，同她說：瞧，女孩，并不會被發(fā)現(xiàn)。

    會叫人訝然于他?的大膽與猖狂。

    她心跳震震，仿佛與他?進行過一場隱秘的交易。

    避開桐姨的、暗中交易。

    加上不停的溫故，那些知識點現(xiàn)在都在她的腦海里跳躍著、不斷提醒著她，以至于她更?加難以淡然。

    沈彌撤走對?視，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這才?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倒好了兩杯酒，一杯分給了她。

    桐姨不住家，待會收拾好東西后就?會離開，這里又只會剩下他?們兩人。

    這個酒有點危險。

    如果是她自己?的話?，她還是會忍住不去倒。但既然他?已經(jīng)倒好了，她也就?不再拒絕。

    和上次的味道果然不一樣，帶著一點清甜的果香。

    周述凜介紹說：“每一壇泡的東西都不一樣，可以都試試?！?/br>
    可是，一壇一杯，加起?來就?是三杯，量又有點多。沈彌已經(jīng)長了教訓，小心地控制著量，所以也沒爽快地答應，只是先喝手上這一杯。

    有些自釀酒味道會比較沖，她不一定會喜歡。但是這幾壇酒的主?人似乎很懂這些，釀出的酒并不會，像清爽的飲品，讓人越喝越想喝。

    她對?酒沒有什么忌諱，相反，她覺得適當?shù)仫嬕稽c酒，有一點微醺感的那種?狀態(tài)是很舒服的。

    桐姨剛好收拾好東西，笑問：“彌彌這么喜歡呀？我回頭研究研究，我們就?能自己?泡了?！?/br>
    沈彌問說：“可以嗎？”

    “當然可以，這個不難?！蓖┮绦攀牡┑┑?。

    沈彌有些驚喜，“好呀?！?/br>
    她覺得桐姨好慣著他?們。雖然認識還不久，但是桐姨已經(jīng)連她也一起?慣著了。

    ——因為愛他?，將?他?當做自己?的孩子，所以對?她愛屋及烏。也因為感覺得到桐姨的善意，所以她們熟悉親近得很快。

    周述凜只是看著，并未制止。

    桐姨離開后，他?點了下小炒rou，問說：“桐姨說是你做的？”

    沈彌赧然，桐姨給她攬的功勞好大。她謙虛道：“里面的蒜是我切的?！?/br>
    周述凜笑了聲。

    是一瞬間?被沖擊到的愉悅。

    沈彌試了下味道，桐姨的手藝很好，都很好吃?？赡苁遣幌胨?再笑，她主?動給他?夾了一塊。

    他?低眸看了眼，“封嘴嗎？”

    沈彌：“……不是?！?/br>
    他?看上去心情?很好，試吃了塊，又提議說：“我的做法和桐姨不一樣。想嘗嘗嗎？”

    “可以呀，不如明天？”

    他?頷首，“蒜也交給你？”

    這點小事，沒什么值得推脫的，她欣然答應。

    ——等等。

    所以他?明天又不用去公司嗎？

    其實以前周亦衡應該也不是朝九晚五地天天去打卡上班，只是他?沒去公司時也不常出現(xiàn)在她面前，所以她感受不深，也沒有往細里研究過。

    他?有太多可以去的地方了，也有很多要做的事情?。有愛好，也有曖昧。他?的生活好像永遠如十八歲一樣熱烈鮮活，充滿色彩。就?像一團抓不住的風，并不永遠屬于她，也不會被她抓在手心。

    如果不刻意貼合的話?，他?們的世界交集都會很少。

    她也已經(jīng)習慣。

    但是周述凜好像不一樣。他?公事以外的生活，總與她交織，所以她感受得很真切。

    如果要作?比，那他?就?是動畫里固態(tài)的云彩。

    是動畫里的人物與動物可以掉落在上面的云彩。

    天空太大，她尚且無法看見云彩的整個形態(tài)，并不知曉云彩的全貌，但是它?是固態(tài)的，也是可以抓住、被她握在手心的。

    撕下其中一小片來看，她還時常為其所驚奇。

    沈彌不知道周氏內(nèi)部機制是什么樣的，她只是在想，她是不是該擔憂一下他?的工作?問題？

    周述凜感覺她好像猶猶豫豫地往自己?這邊多看了幾次，但他?也沒有多想。

    不過，他?原先以為她能忍住誘惑，當真不多飲那個酒，但用餐時喝完一杯，飯后他?將?碗筷收拾進洗碗機后，就?見她蹲在第二壇酒面前，準備動手。

    周述凜閑適地倚在廚房門邊看著她。

    原來他?高估了她的自制力。

    沈彌注意到他?出來，主?動問他?說：“你要試試嗎？”

    她還是沒能忍住，想試一下。

    他?頷首，表示可以。

    沈彌就?多倒了一點分給他?。

    他?們像是一起?出來覓食的小動物，團結(jié)友善。

    沈彌自己?只喝了半杯，但她對?自己?小氣?、立下限制，對?別人不會，給他?的是一杯。

    打開第三壇酒后，也是如此。

    雖然沒能克制住好奇與對?新鮮的嘗試，但她只淺嘗半杯，沒有貪杯。

    周述凜在旁邊一一接下。

    他?看著每次遞過來的滿滿一杯，再掃過她那小半杯，微默，但也沒拒絕。

    一杯接一杯地下肚，他?想，度數(shù)確實有點高，胃里發(fā)熱。

    但他?素來不動聲色，不管什么反應，全都被他?掩去，從表面上看不出什么異常。

    周述凜帶她去到酒柜前。里面放著的酒都是他?的私藏，搬家時專門讓人從別處搬過來。跟陸起?那些不一樣，但也都是好酒。

    不少酒出自私人酒莊，也有不少酒都是有價無市，市面難尋。而它?們落到他?口?中就?變成?了平平無奇的物件一般，“這些是家里的酒，想喝的時候你可以自己?來挑?！?/br>
    沈彌對?這些研究不多，并未在意，聞言只是頷首說好。

    他?很大方，就?像在跟她介紹夫妻共同財產(chǎn)那樣的大方。沈彌漸漸的也就?不再跟他?拘著。

    說話?間?，他?手上的酒飲完。周述凜沒有像她那樣克制著，可能是還沒喝夠，又去倒了一杯。

    沈彌隱隱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對?，但是說不上來。

    直到他?們一起?在沙發(fā)上待著，她在看手機時，余光瞥見他?起?身，往酒壇那邊而去，她指尖忽頓，倏然抬眸。

    她是控制住沒多喝，但要是……他?喝多了呢？

    ——她這才?發(fā)現(xiàn)她遺漏了這個可能性。

    頓時警覺地朝他?離開的背影看過去，琉璃眸中流露出一點擔憂。

    但是，應該不會吧？這個酒看著不像是什么烈酒，只是她酒量撐不住，他?的酒量應該比她好很多。而且，周述凜看著就?是那種?理智清醒，又很能合理控制自己?欲望的，不像是會任由自己?貪杯醉酒的人。

    念頭不過稍稍浮出水面，就?被沈彌重新按進心底，她繼續(xù)玩著手機，

    接下來她也有留心觀察，但周述凜看上去就?和平時一樣，看不出什么不對?，她也就?沒再注意。

    一直到休息前，她都沒細數(shù)他?喝了多少。

    臨睡前，沈彌往自己?那邊躺，準備繼續(xù)保持昨晚的良好習慣，嚴令自己?絕不許越線。

    周述凜就?在旁邊旁觀著她劃出了過分嚴苛的線，比起?正?常距離只會遠不會近。

    清醒時的她是不霸道的，還很講理。

    他?一如既往的寡言，看上去無絲毫異常，只是躺下休息。

    這次他?的地盤沒有被霸占，位置很寬裕。

    約莫過了二三十分鐘，一片闃靜中，熟悉的記憶，他?感覺得到她又在朝自己?這邊靠攏。

    這次他?沒有閉眼，而是轉(zhuǎn)頭看去。

    她的眼睛閉著，身體很松弛，應該是淺睡即將?進入深睡的狀態(tài)，下意識依戀性地靠過來。

    感覺就?跟她身上的睡衣一樣柔軟。

    他?抬手碰了下身旁人的臉。

    沈彌還沒有睡熟，他?一碰，她就?迷迷糊糊地抬起?頭看了眼，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做了什么。

    她懵懵地“唔”了聲，想翻身回去，可他?的手卻沒有移走，還碰在她的下顎處。

    “我又沒有跟你計較過，你那么小心做什么？”

    她今天穿的是日式的睡衣，領(lǐng)口?交疊，翻身動作?間?，領(lǐng)口?微松，難免不夠規(guī)矩了些。

    他?眸光往下輕落，不過一點，又落回至她面上。

    沈彌原本已經(jīng)睡著了，此刻睡意朦朧，也不太能思考。她的眼眸眨動間?，他?的虎口?掐住她的下顎抬起?，親了上去。

    她錯愕地一愣。

    眼下的畫面很像是她自動送入虎口?，而老虎并不推辭，直接拿起?刀叉開始享用。

    他?閉上眼，儼然比她要專心得多。

    她眸光輕閃，徹底清醒過來，指尖抓住了他?的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