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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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坐飛機去了趟南京。 這輩子就做這么一次。 一定要做得好一點。 付出一萬分的心血, 一絲不茍, 絕不敷衍。 這張長刺繡。 她花了八個月的時間。 認識景煾予的當天。 姜蝶珍在染織教室里煮一掊竹青, 也是為了畢設(shè)。 她孤身, 來到南京市玄武區(qū)鐘山腳下的明孝陵。 姜蝶珍提著一只水綠色的密碼箱, 背著畫板和攝像機。 她認真記下了四楹三門的石碑坊, 造型各異的回廊花窗,還有圓形拱門中紅花綠樓的景致。 姜蝶珍在旅館沒有睡好。 昨夜,窗外的水杉樹晃動,把淺淡的月光照在她的臉上。 她攤開蘇式園林的建筑冊,繪制了一夜紋樣。 拍攝結(jié)束后, 天尚黃昏。 本來是明天的機票。 她索性改簽到了晚間,打算連夜飛回北京。 姜蝶珍在航班上的記憶, 在跨過南京長江大橋的時候,變得模糊的。 她對這個南京最后的印象。 璀璨的長燈徹夜不息,明晃晃地映入幾千米上的飛機中。 映入她的眼瞳里。 厚厚一沓的稿紙,終究給了她一些安全感。 睡意漸漸襲來,她徹底進入夢中。 - 姜蝶珍永遠難忘這個寂寞又綿長的春夜。 在她最深切的疲憊中。 那些淡淡的心動,都像泛著潺潺的霧。 從南京回北京。 她本來買的是經(jīng)濟艙。 醒來以后,卻在商務艙中。 夜間航班沒有燈光,只有薄薄的光暈在身邊人的臉上。 “煾予?” 姜蝶珍揉了眼睛,惺忪的朦朧感消失了。 當看清身邊的人是誰。 她差點咬到舌頭。 景煾予守了她一夜,依然保持清醒。 他微閉著眼,無聲的航班往前飛著。 他就這樣沉靜地陪在她身旁,恍然和她一起跨越上千公里的人生旅途。 聽到姜蝶珍叫他的名字。 他睜開眼,對她好溫柔的笑了下:“你醒了啊。” “你怎么會和我一個航班?!苯渑隽伺鏊氖?。 驚喜轉(zhuǎn)換為悸動。 她好依戀地和身邊人皮膚接觸。 景煾予的回答好淡,他從眉毛到鼻梁,都有些清灰。 男人笑起來,溫柔地驚心動魄。 “我看到南京梅雨天氣,擔心你沒帶傘?!?/br> 只字片語的一句話。 他從國外轉(zhuǎn)機到南京祿口機場,專程搭載她的航班。 ——只是擔心她沒帶傘。 歌里唱,天氣不似預期,但要走,總要飛。 男人又舍不得吵醒她,等了她一個小時。 夢中人,在夢中。 姜蝶珍怕打擾到周圍的人,小聲問:“我什么時候換過來的呀。” 景煾予吻了下她探過來的眼睫:“怕你沒睡好,升艙后我把你抱過來的,還好沒吵醒你?!?/br> 他還穿著白襯衣,衣袖翻折,骨腕的深藍靜脈和她咫尺之遙。 閉眼前,姜蝶珍眼睛最后的記憶,是那座長江大橋。 醒來后,川流不息的江水是戀人手腕上,脈搏的長河。 她垂眼。 如愿以償?shù)?,吻到了他這只把她抱過來的臂彎。 姜蝶珍心底好甜,又心疼他:“你是不是很辛苦呀,換乘這么遠。只是因為擔心南京下雨,就趕過來了嗎?!?/br> 景煾予不著情緒,低聲說:“姜蝶珍,看不見你,我也在下雨?!?/br> 他從不會落淚,是心里那場思念的梅雨吧。 很濕潤。 寄托著思念,雨絲萬千飄在心底。 姜蝶珍像是被這場雨滋養(yǎng)。 她甜蜜地彎起了嘴角。 在飛機降落的最后一個小時里。 他們在溫柔脈脈地對視。 景煾予:“這幾天過得怎么樣?” 她把包里的白紙拿出來給他看。 姜蝶珍陷入回憶:“今天啊,我在三號門的長生鹿苑,還看到了小鹿。好軟。它們確實是‘呦呦’地叫著,春野上吃草?!?/br> 景煾予很柔的接了下半句。 “嗯?!彼⒅难劬?,和她講:“我有嘉賓?!?/br> 他牽起她的手指,搭在他手腕的脈搏上,繼續(xù)說:“鼓瑟鼓琴?!?/br> 這個小小的鼓點。 極淡地,在她的指腹上震動。 混著他的心跳。 那是《詩經(jīng)·小雅》「呦呦鹿鳴,食野之芩。我有嘉賓,鼓瑟鼓琴?!?/br> 她就是他特別“嘉賓?!?/br> 姜蝶珍說不清,這種靈魂共鳴的悸動。 比深陷情.欲,更刻骨又朦朧的關(guān)系。 幾乎讓她掉下眼淚。 可是這樣的日常。 比起他跨過上千公里,只為陪自己一個航班飛回北京,都太淺薄。 感情潺潺如細水,融入相處的瞬間。 姜蝶珍翻出她繪制的蘇式建筑:“看這個花紋和款式,美嗎?!薄究葱≌f公眾號:不加糖也很甜耶】 景煾予在昏沉的光線下,細細觀摩姜蝶珍的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