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娛樂圈] 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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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棠握著遙控器瘋狂按ok鍵,大屏幕上,齊禮一身白色西裝穿的新郎似的,花里胡哨坐在車上,姿態(tài)瀟灑張揚(yáng),一張臉帥的無死角。 大概是車的廣告,背景音是:你的世界,由我掌控。 焦棠現(xiàn)在的脖子仿佛都攥在齊禮的手里,ok鍵沒有返回主頁面,反而點(diǎn)進(jìn)了廣告。她手忙腳亂返回,垂著眼說,“廣告?!?/br> 終于是進(jìn)了主頁面,齊禮低醇勾人的歌聲響徹整個房間。 他錄的一個綜藝在這個視頻網(wǎng)站的大推上,不用點(diǎn),自動播放。焦棠沒有看齊禮的勇氣,按著遙控器往電影分類里找。 綜藝分類半壁江山都是齊禮。 她點(diǎn)開了一部最近新上的電影。 齊禮終于是洗完了手,他垂著濕淋淋的手指關(guān)上了水龍頭,“這部電影片尾是我的歌,電影評價很低,我的歌倒是可以聽一聽?!?/br> 齊禮的另外半壁江山是ost。 齊禮走進(jìn)了洗手間,關(guān)上了門。 浴室門是磨砂玻璃,焦棠看到他高大修長的身影映在門上,他抬起手脫掉了t恤,又垂下頭解褲子。 焦棠往旁邊挪了些,這個位置看不到浴室門。 齊禮這幾l年產(chǎn)量確實非常高,什么類型的歌都寫。偶爾還會演演電影,什么賺錢干什么,很標(biāo)準(zhǔn)的商業(yè)化藝人。 齊禮剛出道的時候還是很清高的,他清高又傲慢,對商業(yè)化不屑一顧。他喜歡的音樂可以廢寢忘食幾l天幾l夜扎在錄音棚,不喜歡的給多少錢他都不干。他是個音樂鬼才,卻不是一個很好的藝人。 如今他是個完美的藝人,卻丟了很多東西。 最后一個有節(jié)cao有風(fēng)骨的音樂人,也陷入了商業(yè)化。 焦棠聽到浴室嘩嘩的水聲,嗓子有些干,她好像又陷入了那種泥濘中。她不斷地下陷,沉溺,她命懸一線。 欲望與絕望在撕扯,她感覺到身體深處生出一些渴望,想試一次那種戰(zhàn)栗感。記憶太久遠(yuǎn),她忘記了具體的感受是什么,只記得那一刻靈魂會升華。 可能經(jīng)過時間一層層疊加給美化了,真實的并沒有那么好。也許試一次,他們就徹底斷了。 他送上門,衣服都脫了。 其實睡一次又怎么樣?都是成年人,誰也不要誰負(fù)責(zé)。她二十六歲,他二十七歲,他們都是單身。 關(guān)于性。 心理醫(yī)生曾經(jīng)建議過焦棠去試別人,焦棠試過跟她的追求者約會,他們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她看著對方陌生的臉,她壓抑不住那種惡心感。 她那天干了一件很瘋狂的事,穿越大半個世界,跑去看了一場齊禮的演唱會。買不到票,他的演唱會門票被炒瘋了,千金難求。 她找了黃牛買了一張很后排的票,什么都看不到。只能聽到他的聲音,聽到他唱快歌后拿起話筒說話時,帶著微微的喘息。 她焦躁不安的情緒,在那一刻平靜下來,她的戒斷失效,她像個癮君子一樣,復(fù)抽了。 齊禮就像是最美麗的罌|粟,少年時種到了她的心里,她上了癮,她逼著自己戒了很多年。再次遇見,她又上了頭。 癮君子最怕的不是戒斷,怕的是戒斷后不斷地復(fù)抽。 電影在演什么,焦棠一個畫面都沒看進(jìn)去。男男女女糾纏著,撕扯著,她的理智和欲望也在撕扯。 真人比演唱會沖擊更大,他在她的房子里,在她的浴室里。 他在洗澡。 誰能抵擋這樣的誘惑?她是人又不是神。 心理醫(yī)生說,記憶會美化初戀,美化失去的東西,美化遺憾。記憶并不可靠,不要依靠記憶去把對方認(rèn)定成一個無法超越的完美的人。 齊禮是完美的人嗎? 齊禮為什么把自己送上門?他想做什么? 是不是跟她一樣?他們都想再試一次,是真的那么美好,還是初戀的濾鏡在作祟?沒了那層濾鏡,焦棠是普通的女人,齊禮是條件優(yōu)越的男人,他何必吊死在焦棠這一棵樹上? 齊禮這么多年,睡過別人嗎? 應(yīng)該也沒閑著吧,當(dāng)年他欲|望就挺強(qiáng)的,如今上綜藝也是葷素不忌,不至于為誰守身如玉。 焦棠拿起手機(jī)胡亂翻著打開了外賣軟件,找到成人用品分類。 水聲停了,她手一抖連忙把手機(jī)按滅,扔回桌子。繼續(xù)認(rèn)真看電影,電影里陌生的男人抱在一起啃得難解難分。 焦棠拿起遙控器快進(jìn)了一些,兩個人又滾在床上。她快速按著進(jìn)度條,一直拖到了結(jié)尾。 齊禮的聲音響了起來。 電視里的歌聲和浴室里的聲音同時響起,重疊了一部分。 電視里:“欲念高懸,握不住理智的線……” 浴室里,他剛洗完澡,聲音沙啞慵懶,“你的毛巾能用嗎?我沒帶毛巾?!?/br> “抽屜里有一次性的?!苯固陌聪铝穗娨暤臅和#阉穆曇艚d在電視里。 分手七年的前男友在她的浴室里,她縱容的結(jié)果。 如果她去我的極品前任那里投稿,一定能被吐槽上千條。 齊禮終于是打開了門,焦棠又找了個老劇出來看,終于是沒有齊禮的廣告也沒有他的ost,非常安全。 浴室里氤氳著霧氣,齊禮擦著頭發(fā)慢騰騰走出門。 焦棠裝作無意抬眼,然后目光停在他身上。他穿了件白絲綢的襯衣,領(lǐng)口解開兩??圩樱伤缮⑸⒌芈冻霭尊牟鳖i。 他的頭發(fā)很短,冷淡的唇被水染上了艷色,高挺鼻梁如玉,眉目冷峻,深刻的雙眼皮壓的很深。 “看這么快?一部電影看完了?”齊禮漫不經(jīng)心走到客廳,敞著長腿站在中間,掀起眼皮看了眼電視,嗓音淡淡的像是最普通的朋友,“你看點(diǎn)新的作品,回頭有ost的機(jī)會,我給你介紹一個。” 焦棠壓著心跳放下遙控器,若無其事地移開眼,“謝謝禮哥?!?/br> “行了,我走了?!饼R禮把一次性毛巾扔進(jìn)了垃圾桶,轉(zhuǎn)身大步往門口走。 焦棠起身去送他。 他們保持著朋友的距離,在寂靜的房間里慢慢悠悠地共處著。 齊禮走到門口突然停住腳步,焦棠的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緊繃著嗓子站在原地。但齊禮只是停了一下,便抬手?jǐn)Q開門邁著長腿走出去,“需要幫忙直接開口,你和席宇都是我?guī)С鰜淼娜耍銈冊谖疫@里一樣?!?/br> 外面一道閃電劃過天空,隨即震耳欲聾的雷聲滾滾而來。風(fēng)從打開的窗戶卷進(jìn)走廊,吹著齊禮的襯衣貼到了身上,隱約可見他勁瘦的腰間溝壑輪廓。 齊禮皺了下眉頭,走過去關(guān)上了走廊的窗戶,聲控?zé)舭盗讼氯?。他走到自家門口,回頭注視著焦棠,“晚安,睡去吧?!?/br> “晚安?!苯固睦潇o地朝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拉上了房門。 房門徹底關(guān)上,房子里恢復(fù)寂靜??諝庵袕浡逶÷兜奈兜溃你逶÷陡R禮的是同一個品牌同一個味道,她背靠著門板抬手蓋在眼睛上,又長又沉的呼吸。 她和席宇一樣,都是齊禮帶出來的兄弟。 他講義氣,對兄弟向來是大方闊綽。 房間里的燈蒼白地亮著,窗外風(fēng)雨飄搖。 這場夏雨真大。 她聽到隔壁門鎖發(fā)出滴滴警報聲,隨后她聽到拍門聲,大約有一分鐘。她聽到那個熟悉的腳步聲,走回她的門前。 猶豫的時間里,焦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她怕齊禮敲門,又怕他不敲。 她的心高高的懸著,她聽到呼嘯的風(fēng)聲,狠狠撞著廚房的玻璃。她仰起頭看玄關(guān)的燈,燈是鹿角形狀,亮的白瑩瑩的。 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們隔著一個門板。 焦棠忽然想到她的十八歲生日,是《新歌手》決賽的第二天。那天她沒想過齊禮會去,決賽那天所有人的家人都到場了,齊禮的家人也都在。比賽結(jié)束后,他跟他媽先走了,慶功宴都沒參加。 慶功宴一直吃到晚上十一點(diǎn)多,經(jīng)紀(jì)人沒發(fā)話,焦棠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她的手機(jī)忽然響了,她拿起來看到齊禮的信息?!按骱妹弊涌谡?,從后門出來。” 焦棠出門看到一輛非常不起眼的灰色奧迪停在那里開著雙閃,她小跑過去彎腰對上了齊禮的視線。他坐在駕駛座上,偽裝嚴(yán)密只余一雙眼睛含著意氣風(fēng)發(fā)。 后排塞著一排的臉。 席宇他們都在。 副駕駛空著,焦棠拉開車門坐進(jìn)去,看著齊禮的側(cè)臉心臟砰砰跳。 他們中只有齊禮有駕照,他滿十八歲就去考了。他比焦棠大一歲,拿駕照一年多,車子飛馳,一路開到了郊區(qū)別墅。 停好車,齊禮拉著她走進(jìn)那棟別墅,那是一個盛大的生日宴。 零點(diǎn)的鐘聲響起,生日宴正式開始。 那天,所有人都很高興。非常熱鬧,焦棠第一次喝酒,酒很甜,很好喝。等她回神的時候,已經(jīng)喝多了,她頭暈的抬不起來,她抱著齊禮的胳膊開始哭,她不知道為什么哭,她委屈的像是趕了很久的路找到家的流浪漢。 隱隱約約,她看到齊禮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世界黑了下來,好像有什么東西遮住了他們,把他們遮在密閉的空間里,只屬于他們的空間。 吵鬧聲歡笑聲還在繼續(xù)。 他們陷在他們的黑暗里,他濕潤帶著果酒味道的唇貼著她的唇。呼吸糾纏,她心跳的瘋了,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她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場夢。她覺得應(yīng)該是夢,是她的美夢。 她呼吸不暢,她聽不到其他的聲音,她只能感受到眼前的齊禮。她仿佛是沙漠里快要渴死的人,渴望一場甘霖,她渴望他的唇。 她往前一點(diǎn),含住齊禮的唇,柔軟的果凍似的,她仿佛久旱逢甘霖的一棵枯草,瘋狂汲取著她想要的養(yǎng)分,她抱著齊禮瘋狂地吻了上去。 她聽到了敲門聲,緩慢的敲門聲,隔著門板,仿佛敲在她的心上。 焦棠嗓子干的要命,她想打開冰箱取一瓶冰水,她覺得現(xiàn)在糟糕透了,往前一步是萬丈深淵。 不能往前,他們不合適。 不要再嘗試了,會死的很慘,會尸骨無存。 焦棠轉(zhuǎn)身,擰著最原始的需要用鑰匙才能開的門鎖,打開了房門,她看到走廊里的齊禮,站在燈光下,垂著纖長的睫毛,睫毛尖貼著他冷白的皮膚,他說,“門鎖好像壞了,我沒帶手機(jī),借你手機(jī)用一下。” 焦棠啊了一聲,把意外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 曾經(jīng)經(jīng)紀(jì)人把她送去劇組演戲,唱歌的舞臺沒那么多。賺的也沒有那么多,歌手都是身兼數(shù)職。她在劇組被表演老師罵的狗血淋頭,說她根本就沒有表演的天賦。 什么阿貓阿狗都要來演戲,他說焦棠這輩子都成不了一個演員。長的不漂亮沒演技,像個木頭。 焦棠真想把她的表演老師請來,讓他看看如今的焦棠是怎么跟齊禮飆演技的。 能拿影后。 也許可以建議秦念,給她接一點(diǎn)影視方面的工作,她也可以演,還能演的很好,演的滴水不漏。 焦棠拿手機(jī)時,想到了那個購物頁面,鬼使神差的,她沒有返回。也行,可以借此徹底解決,徹底放下。 她直接把手機(jī)遞給了齊禮,說道,“密碼還是以前那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