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娛樂圈] 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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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棠看了眼,都是直播推廣活動。如果是以前她就接了,現(xiàn)在她確實不能接。 “那就不接了?!?/br> “你今天表現(xiàn)特別好,網(wǎng)上評價也很好,期待你下一場。”秦念今天是真被焦棠沖擊到了,她長大了,在舞臺上魅力無限,“你比我想象更勇?!?/br> 焦棠放下叉子喝水,她把一瓶水喝完,忽然問道,“你和禮哥合作了多久?秦總,我不喜歡什么都蒙在鼓里?!?/br> 秦念一停頓,隨即笑了起來,“說實話,我一開始簽?zāi)愦_實是沖著他去的,我很早前就知道你們的關(guān)系,當(dāng)年鬧的那么大,圈內(nèi)人該知道的都知道了。那天我看到熱搜,他也在,我猜測他是沖著你去的。這很明顯,他這么多年都不靠近女人,唯一一個緋聞對象是他meimei,表面提到你就翻臉。私底下,誰找他辦事,提你最好用,跟你八竿子打不著的人都能在他那里混到不錯的資源。我的公司在起步期,需要一點助力,如果能通過你拿他手里的資源,確實很方便?!苯固模骸啊?/br> 都是什么人啊! “當(dāng)然,我見過你之后,我覺得就算沒有他的關(guān)系,你也很值得簽。你確實有才華,你很有才華,你的能力比你想象的更強,別壓抑你自己,你會飛上云霄?!鼻啬钫遄弥迷~,“今天這個舞臺,才是你的正常水平?!?/br> “這家制作公司他找的?” “他覺得你值得更好的,托人給你找的公司。”秦念靠回座位,若有所思道,“一個男人肯為你砸資源,花錢,捧你的事業(yè),說實話挺不容易的,很難得?!?/br> “你是來勸和的?”焦棠把水杯握在手心里,看窗外最后一絲夕陽光消失在園區(qū)的林木深處。 “不是,我希望你們這輩子都別好,就這么處著價值最高。你們都是有才華的人,同臺非常有魅力。一旦真在一起,你們就很難合作搭檔了,影響資源,也很遺憾,我很喜歡你們同臺,光芒萬丈?!?/br> 這話很殘酷,可事實也如此。 焦棠的指尖敲了下玻璃杯,看向秦念,“你談過最長的戀愛是多長?” “我前一個藝人,從大學(xué)到去年?!鼻啬顝陌锶〕鰺熀校×艘恢煵乓庾R到焦棠不抽煙。她把煙塞回去握在手心里,往后一靠說道,“結(jié)果就是這樣,狗渣男分手就分手,還毀我事業(yè),真他媽的!” 焦棠的聲音卡在嗓子里。 “我不相信什么天長地久,但給你的錢是你的,給你的資源是你的,握著這些就夠了,錢才是硬道理?!?/br> 焦棠仰頭把水喝完,水涼了,一路滑進了胃里,涼颼颼的。 當(dāng)年周靜說:等你長大到足以匹配他的時候,你再來找他。 焦棠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來找他,如今還是走來了。 齊禮成長了,她呢? 她也在緩慢往前爬,只是她的速度太慢了。這么多年,也只爬了一小段。 “你覺得我的音樂真的好嗎?”焦棠認(rèn)真看秦念的眼,說道,“拋卻一切附加的東西,你……能不能評價一下?” “好?!鼻啬詈敛槐苤M迎著她的目光,“非常好,三天后播完你就知道了,好的東西不會被埋沒,這也是你七年沉淀的結(jié)果,七年磨一劍。” “你知道,這節(jié)目,他投了多少錢嗎?”焦棠問。 秦念給了她一個數(shù)字,焦棠心臟驟停。 “你問這個是怕他賠錢嗎?那你不必?fù)?dān)心,他可是齊禮,他怎么可能賠錢。”秦念原本不想讓焦棠和齊禮在這里組合,她覺得他們是對手會更有意思。看完初舞臺,她改觀了,這兩個人合體只要不談戀愛,一定會爆紅。 紅炸天那種,他們之間的那種音樂默契太強悍了,那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秦念把工作給焦棠安排好,起身拍了下她的肩膀,“焦棠,從別人那里借來的光總歸是不完整的。你得擁有你自己的火焰,才能完整地去愛人,愿你展翅高飛?!?/br> 從來沒有人給焦棠講過什么大道理,她全憑本能活著。 她不知道對錯,她撞了南墻才回頭。 她做了很多糊涂事,走了很多彎路,她也對不起過很多人。 她像個蝸牛一樣,背著沉重的枷鎖,慢吞吞地往前爬。 吃完飯后焦棠練了一會兒琴,換了衣服打算出去夜跑。她這幾年唯一堅持下來的習(xí)慣就是跑步,她跑的不太多,一次最多四五公里。 她喜歡室外跑,可以在跑步中思考一些東西。而健身房這里人太多了,她還要硬著頭皮跟人社交,無法沉淀。 焦棠拉開門迎面撞上齊禮,她腳步急剎住,“你去健身房?” 齊禮穿著黑色t恤配寬運動褲,露著大長腿踩著一雙運動鞋,手腕上纏著一圈黑色寬繃帶,焦棠的視線落到他的手腕上,說道,“你的手怎么了?” “沒事?!饼R禮帶上門,掀了一下眼,若無其事地把繃帶解下來裝進褲兜,他原本打算今晚去打拳。焦棠這一身打扮,明顯要去夜跑,他今天不打了,明天再說吧,淡淡道,“出去跑跑?!?/br> 焦棠穿一身白色運動裝,額頭上一條寬的黑色運動帶,整個青春洋溢。 “在園區(qū)跑嗎?”焦棠拉上門,壓下砰砰跳的心臟。 “嗯?!饼R禮調(diào)整了一下運動手環(huán),若無其事地打量焦棠,“健身房現(xiàn)在人太多了,大家卷的很。” “要不要叫宇哥?”焦棠跟齊禮一起往電梯口走,齊禮要跟她一起跑嗎? “叫得動他也不至于胖成那樣。”齊禮按下電梯,單手插兜敞著長腿站在電梯的另一邊,“他要跟他老婆視頻?!?/br> “下一場比賽不是有舞蹈嗎?他跳的動嗎?” 電梯門打開,焦棠讓齊禮先上,她站在電梯按鈕的位置按下一樓。 “跳不動,他打算下一場就退賽,死胖子?!饼R禮吐槽著席宇。 焦棠忍不住笑,齊禮以前嘴很毒,現(xiàn)在收斂了很多,偶爾毒一下。 他們在一樓遇到了周寧和蕭岸,夜跑隊伍變成了四個人。道路真夠?qū)挼模軐幒褪挵稊D在中間,焦棠都看不見那邊的齊禮。 園區(qū)一圈是五公里。 第一圈沒跑完周寧倒下了,蕭岸跟他們跑到第二圈擺擺手喘的快要斷氣了,“跑不動了跑不動了!年紀(jì)大了?!?/br> 齊禮打電話讓工作人員來接一下蕭岸,別讓蕭岸猝死在這里。 掛斷電話,齊禮慢走在焦棠身邊。 夏天的風(fēng)熾熱,吹著他們的皮膚。焦棠取出隨身攜帶的水杯擰開喝了一小口,活動手腕,呼吸還帶著喘,“新歌手那時候,我們也是這么跑?!?/br> 是啊,這么跑。 焦棠跑不動就掛他身上。 齊禮仰起頭看遙遠(yuǎn)處灰蒙蒙的天,今晚是陰天,沒有一顆星星。 “你要喝水嗎?”焦棠腰包里還有一瓶水,她打算取給齊禮。 剛才沒拿是四個人實在不好分。 也許在出門之前,她就想過會偶遇齊禮吧。 她只備了齊禮的水。 齊禮抽走了她手里的運動水杯,仰頭喝了一口水,把水杯還回來,聲音帶著運動后的微沉,“謝謝?!?/br> 焦棠摸到礦泉水的手停頓,接過齊禮還回來的水杯。 他們兩個用同一個水杯喝水,這不就是間接性接吻? 什么直接間接,他們在一起那么久,嘴都親爛了,矯情這個。 焦棠把水杯扣好裝回去,把頭上的兜帽給摘掉,風(fēng)吹上了微潮的后頸,涼颼颼的。她看了眼旁邊高大的男人,大概速度太慢了,他沒出什么汗,依舊清爽。 “秦念剛才通知我,我的《十八歲》換制作公司了。禮哥,以后不用給我搞特殊,節(jié)目組的制作團隊就很好。” “這首歌是你送給我的吧?”齊禮偏頭,深邃黑眸緩緩看過來,“版權(quán)屬于你還是屬于我?” 焦棠聲音卡住。 齊禮送給她的歌,如今版權(quán)費可是她的。 路燈亮在高大的樹木之間,亮著瑩瑩綠光。晚上的園區(qū)非常安靜,大片大片的綠植遮天蔽日。齊禮站在跑道上,活動了一下手腳,勻速往前跑去。 “我給我自己的歌待遇好一些,算什么特殊?” 焦棠看著他高大的背影,跑步姿勢依舊輕松,回頭看看漫長而寂靜的回路。片刻后,她快跑著追上齊禮,盡可能壓著急促的喘息,“那將來賺錢了,我版權(quán)費分給你?” “我回去把賬號發(fā)給你。”齊禮勻速往前跑著,聲音慢沉沉的,“翻唱版權(quán)屬于你,原版權(quán)屬于我,我不跟你簽合同。至于給多少,看你良心?!?/br> 焦棠可以一點良心都沒有,一分錢都不給他。 焦棠跟著他跑了一會兒,真跑不動了,她喘著氣停住腳步拿出水打算喝。齊禮也停了下來,黑沉的目光看著她。 焦棠略一遲疑把水遞給他,“你要喝?” 齊禮看著焦棠的唇,嗓子深處發(fā)干,他嗯了一聲,接過她的水杯打開喝了一口。把她的水杯拎在手指間慢悠悠地轉(zhuǎn)了一下,還回去,他雙手插兜仰起頭看遠(yuǎn)處天邊,“節(jié)目這邊的制作團隊是我的人,我沒辦法碰你的作品,我對你客觀不了。我不想因為自負(fù)再害你一次,焦棠?!?/br> 他轉(zhuǎn)頭,沉邃黑眸注視著焦棠,看的很深,“當(dāng)年如果不是我自負(fù),你也不會經(jīng)歷那么多事?!?/br> “沒有,不是你的問題?!苯固奈罩?,“那時候我們年紀(jì)都太小了,我家的事情很麻煩,我拖累了你很多——” 齊禮抬手搭在了她的后頸上,他的指尖很輕地?fù)崦怂幌隆?/br> 焦棠的聲音卡在嗓子里,發(fā)不出來。她像是被按下了開關(guān),她感覺到他的手心一開始是微涼,隨即是熾熱,他的指腹貼著她的肌膚,指紋似乎都清晰。她的皮膚上有汗,熱烘烘濕噠噠地黏在一起。 “禮哥?!?/br> “我出生一個月,我媽就丟下我跟我爸去駐地了?!饼R禮把焦棠拖到自己身邊,手指很輕很輕地摸她脖子上的肌膚,他垂下稠密的睫毛,在眼下拓出很深的陰影,聲音在熾熱的風(fēng)里很淡很輕,“我四歲之前他們沒管過我,他們回來時,帶著我小叔。就是齊扉,他是我爸的堂弟,沒比我大幾歲。他父母意外去世,我爸是家族里的老大,把他接過來當(dāng)孩子養(yǎng)。” 齊禮停頓了很長時間,寂靜的深夜里只有風(fēng)和慢沉的腳步聲。 “我沒辦法接受我的父母沒有當(dāng)過一天我的父母,卻在做別人的父母?!饼R禮收攏手指,緊緊貼著焦棠的肌膚,密不透風(fēng)地貼著她,“他們送我去那個訓(xùn)練營一開始可能只是為了嚇我,讓我聽話?!?/br> 焦棠停住了腳步,齊禮沒停,他托著焦棠的后頸,推著她往前走。 “那里很苦,可越苦,我越是不低頭。我死扛著,寧死不低頭。我媽說我性格缺陷,天生極端自負(fù),除了我自己誰都不信,其實是我從小被拋棄……內(nèi)心極度沒安全感。” 焦棠的嗓子哽著,她感覺心臟上壓著一塊石頭,讓她喘不過氣。 她的童年還算幸福,她雖然沒有爸爸,可她媽一心一意愛她。把全部好的東西都給她,在這方面,她比齊禮幸福一點。 以前齊禮沒有聊過童年,他不愿意講,他有他的驕傲。重逢之后,她才慢慢了解他的性格形成。 齊禮停住腳步,他的手還搭在焦棠的后頸上,他望著世界的盡頭,“當(dāng)年我只需要低一下頭,什么問題都能解決。我不低頭,我死攥著你不放手,我把你拖進深淵。我一意孤行,讓你受了那么多傷害?!?/br> “不是你的責(zé)任,是我們年紀(jì)都太小,我高中都沒讀完,確實不應(yīng)該進娛樂圈,那點知識儲備支撐不了我的夢想。人只有站到高處擁有全部的選擇,才能談自由。至于感情方面,那是兩個人的事,禮哥,你不要把什么都擔(dān)到你一個人身上。一個人,是……談不成戀愛的?!苯固耐罂苛艘恍餍钥可纤麑挻蟮氖终?,她終于是貼上了他,她眷戀這種溫暖,貼上的這一刻她鼻子都是酸的,她仰起頭望著他的眼,“路是我自己選的,我不后悔。我喜歡音樂,我喜歡舞臺。我是真的熱愛這里,我喜歡跟你合作音樂。就這個舞臺吧,我們痛痛快快合作一場,哪怕以后再不能合作——” 遠(yuǎn)處路燈遙遙落在他們身上,他們的五官在夜色下深邃,他們的影子映到地上,重疊著。 齊禮定定看著她,喉結(jié)動了下,從嗓子深處溢出聲音,“嗯?” 再不能合作的意思是他們可能會在一起。 這個畸形的圈子,真情侶不能同框。 “我想要的東西,我會拼盡一切去爭取。不要因為我去求任何人,你的驕傲很珍貴,我永遠(yuǎn)擁護你的驕傲。”焦棠看著他的睫毛尖,看著他眼睛里倒映的一點點燈光,他眼睛里仿佛盛著一片海,下面暗流涌動,她的嗓子有些干,“你別總想把我護到羽翼下,我沒你想的那么天真。風(fēng)暴來臨時,我會跟你一起扛。” 一道車燈照來,園區(qū)的擺渡車緩緩開了過來。 “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苯固膹凝R禮的手底下鉆出來,離開了他的手,她快走兩步到馬路的另一邊。擺渡車從他們中間穿了過去,呼嘯著駛向了遠(yuǎn)方,她站在瑩白的路燈下回頭,“那年除夕,我一滴酒都沒喝,我杯子里是葡萄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