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書迷正在閱讀:炮灰前任重生后、玄學(xué)大佬穿成炮灰A后和女主HE了、冬霧盡時、路不拾人、禁止對小狗說三道四、陪男主共度貧窮的女配覺醒了、事業(yè)批病美人又在裝嬌嗎、送你一張船票、[綜漫] 工藤家的養(yǎng)崽日常、[西游] 與貓貓二鳳陛下的奇幻漂流
薛婉櫻笑了一聲,不知怎么神色有些古怪。 甄弱衣鼓著臉頰,更生氣了。 薛婉櫻卻猝不及防地傾身靠近她,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個綿長的吻,唇瓣相抵,等到這個吻終了,她輕輕地咬了一口甄弱衣的下唇,嫌棄道:“你那也叫親?” 第49章 甄弱衣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她抬起手,不住地在自己的臉頰邊扇著風(fēng), 想要藉此給發(fā)燙的臉頰降一降溫。 薛婉櫻促狹, 看到她羞窘的模樣, 不知怎么笑得停不下來。 甄弱衣惱了, 伸手要去撓她的胳肢窩, 薛婉櫻笑著避開了她的魔爪,向后頭躲去, 兩人一左一右, 笑鬧了一陣, 才終于走到屋子前。薛婉櫻剛一伸手推開屋門, 冷不防身后的小娘子立刻纏上前, 猛地把她壓到墻上,像一只初生的小老虎一般沿著她的脖子一路往上親,一只親到薛婉櫻的眼睛。 親完了,又問她:“那這樣算親嗎?” 原來這小娘子是在賣力地展示自己學(xué)有所成呢。 薛婉櫻忍笑,疊聲道:“算, 算, 算?!?/br> 甄弱衣卻忽然道:“阿櫻, 我真的好喜歡你?!?/br> 薛婉櫻的心突然就變得很柔軟很柔軟。 她出身高貴, 又少有美名,向來為一眾姐妹欣羨, 后來嫁入宮城,成為天家新婦,誕下嫡長子, 而后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后……在外人的眼中,薛婉櫻已經(jīng)得到了這天下女人能夠擁有的極致,但只有薛婉櫻自己才知道她心中有多少的積郁和不平,有多少的怨恨和彷徨。 在無數(shù)個深夜里,她在一次又一次的輾轉(zhuǎn)反側(cè)之后問自己:薛婉櫻,你還要什么? 若連你都不滿自己的處境,那這天下九成九的女人豈不是都要投繯自盡? 可生為女人,本就不自由。 世人越要她做一個女子典范,她就越痛恨這一點。 我想要有人理解我的不甘,撫平我的怨恨,這有什么錯么? 薛婉櫻睜開眼,慢慢地?fù)嵘险缛跻碌哪橗嫛?/br> 她的唇上還沾著一點她的口脂。 薛婉櫻拉著甄弱衣,坐到梳妝臺前,舉著桃木梳慢慢地梳過甄弱衣柔順的青絲。 甄弱衣的發(fā)尾從她的指間溜走,就像是一尾靈動的小魚。 菱花鏡面模模糊糊地照出甄弱衣艷到極致的眉眼,額頭上的疤痕已經(jīng)變得很淡很淡,但仔細(xì)看的時候還是能夠看得出來。 薛婉櫻用指腹輕輕地貼上甄弱衣額頭上的疤。 低下頭問她:“疼么?” 甄弱衣想了一陣才道:“疼啊?!?/br> 薛婉櫻笑了:“那怎么還敢拿簪子劃自己的臉?” 甄弱衣回過頭,毫不猶豫地道:“因為我喜歡你啊?!?/br> 薛婉櫻沒忍住,笑出來了聲:“你這人真是——” 她捧著甄弱衣的臉龐,看了足足有一刻鐘,突然抽出筆筒中的羊毫軟筆,蘸上一點胭脂,在甄弱衣的額間認(rèn)真地描摹起來。 薛婉櫻幼從名師,在丹青上亦頗有造詣,寥寥幾筆,就在甄弱衣的眉間畫出了一朵嬌艷欲滴的海棠花。 等到畫完了,薛婉櫻按著她的肩膀問她:“好看嗎?” 甄弱衣說:“只要是你畫的,都好看?!?/br> 薛婉櫻又捏了捏她的臉,而后坐回床榻邊,笑她一句:“貧嘴?!?/br> 甄弱衣從梳妝臺前起身,走到床榻邊坐下,握住薛婉櫻的手:“你怎么了?” 薛婉櫻一愣,下意識道:“沒有呀,怎么這么問?” 甄弱衣卻很是認(rèn)真地反駁她:“不對,你分明就是不開心?!?/br> 薛婉櫻伸手,十指在她柔順的青絲間穿/插,沉默了片刻,才笑道:“我只是在想一件朝堂上的政事罷了。” 她絮絮地說起來,也不管面前的傻姑娘到底聽沒聽懂。 “前些日子,朝上出了件事情。一位進(jìn)士出身的官員被數(shù)位諫官彈劾揭發(fā),說他貪/污受/賄,徇私枉法。伯父和其他數(shù)位世族出身的大臣以此為由,要求阿沅罷黜科試。諫議大夫郭淹則據(jù)理力爭,強(qiáng)烈反對,緊接著便是對郭淹的攻訐,折子堆滿了阿沅的案頭?!?/br> 甄弱衣想了想,笑道:“不過是各為其主,各有自己的利益所在,便開始找著機(jī)會機(jī)會指桑罵槐,好圖謀其事?!?/br> 薛婉櫻聽了她的話,先是笑了笑:“對,也不對。固然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卻也是不同的。天下沒有全然無私的人,若真的有,恐怕才要敬而遠(yuǎn)之??擅總€人身后站著的人卻是不同的。” 她說得很模糊,很抽象,但甄弱衣卻聽懂了。 薛琰也好,齊國公也好,他們代表的都是尸餐素位,早已被不公供養(yǎng)得腦滿腸肥的士族??婆e不過是開了一條庶族子弟向上的口子,他們就已經(jīng)無法忍受,甚至要除之而后快。 固然薛婉櫻也是世家女,可她又是皇帝的母親。 在她身上天生存在強(qiáng)烈的矛盾。 她能擁有今日的一切,都離不開來自薛家的饋贈,現(xiàn)在不過是到了她反哺薛周兩家的時候。 不知怎么,甄弱衣突然想起薛婉櫻和她說過的“人盡可夫”的故事。 雍姬的丈夫想要殺她的父親。 雍姬在丈夫和父親之間猶豫不決,于是去問她的母親。 雍姬的母親告訴她:“父親只有一個,但人人都可以成為你的丈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