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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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為謝慕喝的是酒。 謝慕道:“無事不飲酒,酒醉誤事啊,用水來代也不錯?!?/br> 謝慕放下酒盞,脫了衣裸了上身趴到臺子上,叫來婢女給他按揉肩背。 他肩背上有些淤痕,大概是前幾日撞的。 謝慕閉目趴著,那婢女手沾了藥酒在他腰上淤處涂抹按揉,謝慕隔了一會回轉(zhuǎn)過頭去,瞪那婢女一眼,那婢女嚇的面色一驚,不敢再動,謝慕又重回去趴著。 但沒過一會兒謝慕便坐了起來,那婢女的手縮了手垂頭跪住。 謝慕道:“我又不吃了你,你手抖什么?” 那婢女忙伏地,驚恐道:“奴婢蠢笨,公子恕罪?!?/br> 謝慕道:“東西留著,退下去。” 那侍女忙不迭退下,我拿了藥酒瓶子給謝慕抹。 謝慕后腰上有一塊指甲大小的紅色胎記,顏色艷艷的仿佛桃花花瓣。 我手觸摸上去,灼熱仿佛火燒。 不是謝慕的關(guān)系,是那藥酒太刺激,揉開后手指也一同發(fā)燙,不知道是個什么玩意,我拿高了看了看,又在鼻端嗅了嗅,氣味辛辣,嘗了一口卻沒什么味道。 謝慕側(cè)頭看我這動作,笑了一笑:“別喝?!?/br> 我已經(jīng)喝了,我問:“是什么?” 謝慕帶笑低哼了一聲:“你試了就知道,我可是勸了你別喝的?!?/br> 謝慕神情有些戲謔,又趴回去。 我在謝慕腰上揉著,揉了會突然有些不舒服,那口酒熱力在胃中直躥,燒的我想脫衣服,我忍了一會兒,鼻子有些癢,什么東西吧嗒落了下來,滴在謝慕背上,是血。 鼻子中癢意不斷,血滴滴直掉,不行了,我連忙捂著鼻子,仰起頭要讓血倒流回去,然而血倒流進(jìn)了口中。 謝慕又回頭,含笑看我:“感覺可好?” 我說:“可能中毒了?!?/br> 謝慕道:“沒事,等一會就好了。” 果然等了一會血不流了。 不過還是熱,心燒。 我叫道:“謝慕.......” 我蹭近了去抱他,謝慕一手撐住我不讓我靠近,一手迅速穿好衣服,系了腰帶,我迷迷糊糊跌到謝慕懷里去,抱住他腰,頓時覺得心頭一松,沒了力氣,軟了。 我連抱住謝慕的力氣也沒有,手腳皆軟成爛泥做的一般。 謝慕系了衣服,急忙回手接住我。 我臉貼著謝慕脖子,覺得皮rou相貼的地方有些發(fā)燙,同時眼前模糊看不到東西。 謝慕伸手摟住我,低頭瞧我臉:“不行了?” 我點頭:“撐不住了?!?/br> 我手在謝慕腰上揉摸,他肌膚溫涼舒適,細(xì)膩光滑,我順著中衣底擺探進(jìn)去摸。 謝慕忍耐的哼了一下,道:“輕些,我傷還沒好?!?/br> 我手在謝慕身上不知方向的亂摸,謝慕只手掌護(hù)著我的頭在他懷中,下頜抵在我頭頂上。 我摸了一會,將謝慕從下摸到上從前摸到后,但是確實沒什么好摸,我又不是沒摸過他,并不特別稀罕,謝慕像個沒有反應(yīng)的死人木樁,我很快厭倦,覺得不夠,抬頭求道: “謝慕,抱我一下?!?/br> 謝慕道:“行了,起來。” 我恍惚中覺得謝慕聲音嚴(yán)肅,很有威嚴(yán),不敢再求了,又將頭埋回去。 我手用力攥住謝慕的衣襟想要拉扯,然而手僵硬無力,牙關(guān)也打顫,謝慕無奈只得帶我回宮,我頭昏眼花看不到路,腿軟腳軟,謝慕一手提著我胳膊免得我跌倒在地,但我實在不爭氣,幾乎是拖地在走,謝慕拽著我走了一陣,終于忍不住了發(fā)笑。 “你丟不丟人了,不就是一口酒,搞成這樣子?!?/br> 我惱羞成怒,我走不了路,謝慕他也不背我,將我拽死狗一樣拽,還取笑我。 我掙脫謝慕手,歪在地上干脆不走了,就地倒。 謝慕輕踢了我一腳:“真不走了?” 我說:“不走了?!?/br> 謝慕說:“你不走我走了。” 我眼睛睜不開,聽到這句卻千難萬難睜開眼試圖瞪他。 謝慕道:“我走了?!?/br> 他當(dāng)真要邁步,我一把抱住謝慕腿:“你怎么欺負(fù)我!” 謝慕挪腳帶動我身體晃了兩晃,嘆說:“起來罷,別跟個狗似的滿地打滾,起來我抱你?!?/br> 我扒著謝慕的腿費力站起來,謝慕說: “我真是腰壞了,抱不動,不是欺負(fù)你?!?/br> 謝慕將我打橫抱起,往云陽殿去,幸而趙免不在,到了殿中將我放到榻上,我扒著謝慕身體不放,謝慕倒在那也累的沒了動彈的力氣,給我死死壓著,綠衣過來示意詢問,謝慕道: “沒事,吃錯藥了她,睡一覺就好了,退下罷,我累了,晚些再送點吃的來?!?/br> 綠衣點頭退下,謝慕衣服系帶已經(jīng)被我拉開,凌亂敞著前襟,謝慕將我貼在他脖子上的臉撥開:“真賴上我了?” 我張不了口說話,只將臉在謝慕胸前蹭。 大概我那個動作很像發(fā)了情抱著主人腿蹭要求歡的小狗,謝慕將我下巴托起來看我臉,我耷拉著腦袋,謝慕問:“真賴上我了?” 我點頭,說:“嗯?!?/br> 謝慕眼中有些柔光,松開手,沒說什么。 我在謝慕脖子上親著,謝慕隨著我的親吻喉嚨中哽咽,我手摸到身前去解他腰間衣帶,撫摸上他溫?zé)岬募贡?,謝慕他腰長腿長,抱在手上很充實。 我親到謝慕臉上去,尋著他唇去吻。 謝慕扭過臉去,我追他唇吻而去,謝慕躲不開我,索性閉了嘴不動,也不反應(yīng)不說話,我將他嘴唇舔了舔,舌尖去頂開他牙齒。 “謝慕,親一下。” 謝慕?jīng)]反應(yīng),我又說了一遍:“謝慕,親一下?!?/br> 謝慕等了一會,終于松了口,回應(yīng)我,張嘴含吮,他的嘴唇薄而溫涼,唇齒間有股淡淡的馨香,口鼻間呼吸微熱,氣息繚繞,胸前有規(guī)律的起伏著,我胸懷間感覺到他心跳。 十分新奇美妙,我還是頭一回這么具體的感知到人的呼吸。 我一面吻,一面牽著謝慕手放到自己腰上去,示意他摸我。 謝慕手只搭著,卻不動,我急了求道:“謝慕,你摸摸我,我想你?!?/br> 謝慕跟個蛐蛐兒一樣,撥一下動一下,好半天才展了手,手掌溫柔在我腰上摩挲。 謝慕動作輕緩,柔和繾綣,他一摩挲我就腰身發(fā)軟,癱在那了,停了親吻,專心抱著謝慕任他撫摸,從腳心到骨髓到腦袋里都是癢酥酥的。 他手摸到哪里我哪里就軟,我舒服的直哼哼。 我剛哼了兩句,謝慕頓了一下,捏了手指不動了。 我催促說:“不要停下來,摸摸摸摸?!?/br> 謝慕又一邊親吻我一邊撫摸。 謝慕時停時動,他一動我就要哼哼,一停下我就忍不住催促,謝慕幾次驟然頓住,如此三四番,謝慕就著手在我腰上拍了兩巴掌,放開手道:“我累了,不伺候了?!?/br> “嗯?” 我不滿足,昏昏沉沉抬起頭:“怎么了?” 謝慕卻不答反道:“那藥酒性燥,得自然發(fā)散,強壓了內(nèi)熱傷身,你忍著罷?!?/br> 我猶蹭在謝慕胸前不肯,謝慕卻不理我,閉了眼睡。 我叫道:“謝慕,別睡?!?/br> 又搖晃他:“謝慕,謝慕?!?/br> 裝睡的人叫不醒,我揪了他兩下,謝慕仍然裝死。 我揪他下身,掐了一把。 謝慕說:“??!” 謝慕張了口痛呼,臉上有些哭笑不得:“疼啊?!?/br> 他只喊疼卻不睜眼,我又揪了一把。 謝慕又說:“??!” 我說:“你別睡?!?/br> 謝慕說:“我不睡,我睡不著,行了嗎?” 我說:“抱我一下吧,摸我一下吧,求你了。” 謝慕說:“受不了你了?!?/br> 我說:“受的了受的了,摸一下吧?!?/br> 謝慕寧死不肯,我掐他十下他也只“??!”的喊十聲,人卻就是不動。 我嚎了幾嗓子,又捶枕頭,謝慕心如鐵石,無動于衷,我跟個猴子似的折騰了一通,最后只好認(rèn)輸,躺回去,鉆進(jìn)謝慕摸他,他不肯摸我只好我反過去摸他了。 我將謝慕由前胸到后背到屁股的摸了一通,摸到他下腹我突然喜笑,莫名有些激切亢奮,我腦袋拱了拱謝慕胸膛:“我摸到你的毛毛?!?/br> 謝慕還是裝死。 謝慕他下身軟的一團兒,溫暖柔軟像是剛破殼的雛鳥,我揉了揉,覺得那東西柔嫩嫩軟滑滑縮在細(xì)細(xì)毛發(fā)中,毛絨絨的十分可愛。 謝慕這回憋不住,挪開我手,笑道:“別瞎摸?!?/br> 我仿佛探到什么隱秘,但確實我跟謝慕之間又沒有什么隱秘,我亢奮過頭,收回手,笑的縮到謝慕懷里去直拱,謝慕手將我頭壓緊,說:“睡覺,不鬧。” 我做了個兩岸春江燦燦桃花夢,醒來精神很好,阿西伺候我洗臉,我問謝慕,阿西說公子在庭院,我穿好了衣服出去,謝慕正在庭中擺了幾案,穿了件鵝黃絲質(zhì)的寬松長袍,看著很是清涼,我到了庭院,果然也感覺到春日陽光溫暖,確實可以減衣了。 謝慕見我,側(cè)頭一笑,招手道:“過來?!?/br> 我過去挨他坐下,謝慕端詳我臉,道:“好了?” 我見到謝慕,眼睛一亮,抱住腰要親。 謝慕一抬手擋開我:“好好坐著,羞不羞。” 我昨晚的亢奮并沒有因為睡一覺就過去,不放棄的要湊上去,謝慕板了臉呵斥:“坐好!” 謝慕面無表情的,我看了他一會,老實坐回去。 我不時偷偷側(cè)眼看謝慕,我本來很高興,可是被他訓(xùn)斥了一下,心里便有些忐忑。 不過謝慕始終是個面無表情,跟往常沒什么不同。 我呆呆出了一會神,想不明白自己在忐忑什么,反正就是有些失落,又找不出原因。 謝慕看我又呆癡,說道:“餓了嗎?” 我想不明白便不想了,說:“餓了?!?/br> 謝慕便吩咐早膳。 謝慕等著我,也還沒用膳,正好一道。 我叫阿西:“把你媳婦帶來。” 阿西應(yīng)聲,回了屋去抱白毛毛,我喂白毛毛了幾塊糕餅,不過它不吃。 阿西笑說:“公主,這貓不吃甜的東西,公主不用喂它,回頭奴才喂就行?!?/br> 我問:“它吃什么?” 阿西道:“這畜生只肯吃rou,吃rou要吃嫩牛rou,吃魚還得挑了刺,別的一概不吃?!?/br> 我說:“餓它幾頓它就吃了?!?/br> 我看阿西喂貓,用根牙簽挑著切好的生rou一粒粒給白毛毛吃,這貓還懶洋洋的一舔一舔,果然是沒挨過餓,那吃東西的速度堪比趙免,趙免吃飯也是慢悠悠,幾粒米要嚼半個時辰,等的人尿都急了,還自得其樂。 阿西果然把這貓伺候的跟自己媳婦一樣,頓頓吃好rou,每天定時洗澡,貓上沒有一點灰塵,香噴噴比我還干凈。 用完早膳我讓謝慕帶我出去,謝慕說他身體不舒服,讓我自己去。 我不說話了,有些生悶氣,他一早上就跟我過不去。 謝慕不當(dāng)回事,專心致志看起了他的書。 我盯了他許久他不看我一眼。 謝慕看書,我閑著無聊,又拿出趙貞那天送給我的小瓶,觀察里面的紅色小蟲。秦重說,這東西要用血喂養(yǎng)。 我將它放在手中,它果然,又咬了我一口。這回,我只感覺癢癢的,卻并不疼。我想起趙傾的話,把它放在掌中,默默地許愿。等我睜開眼,卻發(fā)現(xiàn)它消失了,鉆進(jìn)了我的rou中。 我嚇壞了,趕緊拍打自己的手,卻無濟于事。 我心里忐忑不安。要是謝慕知道,準(zhǔn)會罵我,我不敢告訴謝慕這件事。 幸好,謝慕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他并沒注意我,而我也沒有什么不舒服。過一會,我就忘了這件事。 我讓阿西拿上魚線,抱著貓,跟我上御花園釣金魚去。 御花園池子里養(yǎng)的金魚十分蠢,用根棉線拴塊rou它們就咬,一咬不松口,直接就能拉出水來,魚餌一下就是一只,釣起來很是爽快。 阿西問:“最近怎么不見辛羑太醫(yī)來看公主?” 我是很久沒見到辛羑了,自從那回他說了我衣服不好,就再沒來看過我,上次遇到趙軫的時候見到過一次,他跟趙免在一道,不過冷冰冰的沒搭理我。 我說:“他不是要教皇子劍術(shù)?還要陪陛下下棋,說話,議事,肯定沒工夫看我了?!?/br> 何況我最近身體很好,也沒生病。 我這會倒沒心情想辛羑,我問阿西,憂心忡忡:“謝慕今天是不是不對勁?” 他對我有些冷淡,但我也只是感覺,并不確定,用早膳的時候我喝水嗆住,謝慕他還拍著我的背,替我擦衣服上濺上的污漬,跟平時一樣照顧我。 但我總覺得他有些冷淡。 阿西吃驚道:“公主才知道?公子他昨夜四更天的時候起來在院里彈琴,彈了一夜,到辰時才收了琴洗漱,一夜沒睡呢?!?/br> 我吃驚:“我昨晚在跟謝慕睡?。克裁磿r候起來的?” 阿西笑說:“公主睡死了?!?/br> 我覺得哪里有些不舒服。 阿西道:“估計用了早膳公子他困了就回頭去睡了,公主別擔(dān)心。” 我腦中混沌,理不出個頭緒,只糊里糊涂道:“好?!?/br> 我心不在焉的想著謝慕,不知道哪里不對,不過很快我就轉(zhuǎn)移了注意力。 因為我看到了趙軫。 我跟阿西去我們常去的那湖心小島,剛到橋上還未走近,遠(yuǎn)遠(yuǎn)便看見亭子里有人。 趙軫帶著兩個太監(jiān)在水邊,釣金魚。 辛羑是給趙軫當(dāng)師傅的,我實在想不明白,辛羑那般溫良穩(wěn)重的人,怎么會教出趙軫這樣的學(xué)生,不學(xué)無術(shù),沒有點斯文勁,養(yǎng)狗,咬人,給他皇帝爹找茬,現(xiàn)在這大白日的,不讀書,就跟著太監(jiān)在這釣金魚。 阿西看趙軫,猶豫道:“公主,是二皇子,咱們還是去別處玩吧?!?/br> 我狠狠瞪阿西一眼:“你是我的奴才才是他的奴才?” 阿西給我一句話罵閉了嘴。 “把我彈弓拿來。” 阿西連忙一只手摟住貓,一只手從懷里摸出我的彈弓。 這東西是趙免讓人弄來給我玩的,大概是什么動物的筋做的,十分堅硬,彈力很好,不但能用來打鳥,淺水的地方就連打魚都成。 我繞到一叢竹子后頭蹲住,探出頭瞄了瞄趙軫,位置正好,趙軫就算回頭也看不到我,只能看到他那群瞎忙的奴才,我對阿西伸手道:“丸子。” 阿西看我要干什么,忙捂住胸口:“公主這不行!” 我說:“給我,不就幾顆丸子,反正我要打出去,打不出去我就讓你吃了它?!?/br> 阿西哭喪了臉道:“公主你打鳥吧,或者打奴才我也行,別去招惹二殿下,要出事的!” 我白了阿西一眼:“你個太監(jiān)有什么鳥?” 阿西捂著胸懷不撒手,我踢了他一腳,他才放開,不情不愿的將裝丸子的竹筒摸出來。 “公主.......” 我取了一顆彈子比上,拉開皮繩,瞄準(zhǔn)了趙軫背后那太監(jiān)腿彎打。 那太監(jiān)腿一軟,往前一跪一撲,腦袋撞在趙軫屁股上,趙軫慘叫一聲,栽進(jìn)池子里了。 我大驚,這結(jié)果真是出乎意料,我本來準(zhǔn)備等那太監(jiān)被打后轉(zhuǎn)回頭來看的時候再打他眼睛,哪知那一彈子準(zhǔn)的神乎其神,大概是打在腿筋上了,這好死不死的奴才竟然一頭頂著二二殿下屁股將二殿下頂下了水。 趙軫大概不會游泳,水有些深,直接沒了頭,好半天撲騰出半個身來喊了句救命沒喊完,又沉了下去。 幾個太監(jiān)宮女頓時炸開了鍋,宮女尖叫,兩個太監(jiān)揪著將二殿下頂下水的太監(jiān)揍,又有人忙撲通撲通下餃子一樣往水里跳,去撈趙軫。 我倒愕然了,懷疑我這手上有神借力,不然怎會有如此的準(zhǔn)頭。 阿西傻眼了,側(cè)頭看我,愣了兩下,隨即連忙拽住我手就拖著后撤,我不肯走,要再看看,阿西眼淚都出來了:“公主,要掉腦袋了!快跑啊!” 我拼不過阿西力氣大,給他死拖著跑路,一路氣喘吁吁的出了御花園。 我拼不過阿西力氣大,給他死拖著跑路,一路氣喘吁吁的出了御花園,我剛要放慢腳步喘口氣,突然腰眼上給什么咬了一下,脊椎一麻,立刻撲地。 阿西也被我?guī)У脑粤烁^,我脊背發(fā)麻,半天動不了,阿西給我當(dāng)了人rou墊子,費了大勁才爬起來,剛要開罵他又立刻噗通跪下了。 我趴在那想揉腰,哪知手也抬不動,疼的要哭,我徹底不想跑了,準(zhǔn)備等阿西背我。 我趴著啊啊啊叫了幾聲,覺得不對勁,阿西在下跪,背后有人。 腳步聲漸近,我嗅到一股熟悉的竹木清氣。 有些久違,我突然心跳了一下,試探道:“辛師父?” 果然是辛羑。 辛羑走到我面前,我抬頭看他,月余不見,不知是不是經(jīng)過了一冬的關(guān)系,他臉色更潔白剔透了些,幾乎有些晃眼,我高興的笑,叫他。 “辛師父?!?/br> 辛羑對阿西說:“起來罷?!?/br> 他聲音聽起來有些遠(yuǎn),但確實人就在這里。 阿西站了起來,后退幾步,我伸手道:“辛師父,我動不了了,拉我一下。” 辛羑扶著我手將我攙起來,我顧不得衣服上的灰:“剛才是你在背后打我嗎?” 辛羑笑了笑:“是我?!?/br> 我說:“你以后要輕一點,打的太疼了。” “臣下次記得?!?/br> 我看著辛羑的笑,不知道說什么,又開始愣然,我確實很久沒見到他了。 我有些失而復(fù)得的驚喜,我還以為他再也不來看我。 我叫道:“辛師父......” 辛羑突然抬手,指上捏著一只金色的彈子。 我話沒說出,臉頓時紅了,那是我的丸子,剛才打趙軫的太監(jiān)用的就是這個東西,我忙搶著抓過來,藏在袖中去,辛羑并沒同我爭,只是松了手給我。 “公主的彈子這宮里人都認(rèn)得,還敢拿這東西去鬧事。” 我趕緊搶著說:“你別讓人知道?!?/br> 辛羑看了我許久,自嘲般的低笑了一下。 “怕別人知道還是生怕別人不知道?” 我有些尷尬了,只好老實道:“陛下不會為這個罰我的?!?/br> 他若真去給趙免告狀,正好看看,他那皇帝老爹雖然疼他,不過也就那樣而已,趙免又不是傻蛋,怎么會放著個精明睿智的趙綸不要,真把一個草包捧到天上去。 我不等辛羑回答,岔開話題:“辛師父,你要去哪里?” 辛羑道:“把你的斷魂香給我?!?/br> 我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昨日趙傾才給我的斷魂香,辛羑怎么會知道。 辛羑道:“斷魂香給我,不要留著那個東西,不好?!?/br> 我搖頭拒絕。 “我沒有那個東西?!?/br> 我轉(zhuǎn)身就要溜,辛羑趕上來抓住我胳膊。 我回手打他:“你放開!” 辛羑反手握住我手腕,將我拽了一把,他的臉突然出現(xiàn)在我上方,那張臉一面好看的讓我?guī)缀跸肷焓秩ッ?,一面又讓我有些驚嚇而來的陌生,同時他身體還有手的溫度清晰的傳過來,還有他身上那股清氣,混著身體的熱度,變得溫暖柔軟起來。 我心跳不穩(wěn),頓時口舌打結(jié):“你干什么!” 辛羑將我手翻轉(zhuǎn)過來,看我手腕,我連忙直往后縮往后拽:“我看一看。” “放開!” 我使勁把手藏回去,一面掙扎一面叫阿西救我,但我比不過辛羑力氣大,阿西是傻愣著看我,我沒了主意,揮手往辛羑臉上打,怒叫道:“你放肆!我要跟陛下告你對我無禮,讓陛下治你的罪,放開!” 辛羑挾持著我,到了他住的地方。 還是我當(dāng)初去的時候那座小院,跟上回的景致有些不同,這回是桃花開的正盛,滿院的粉紅,我當(dāng)初見到的窗前那叢碧綠翠竹現(xiàn)在被桃花掩映,倒不那么顯眼了。 “我不欺負(fù)你,看一下你手上?!?/br> 手腕上突然一熱,辛羑拿住我手,我往回抽。 “我不欺負(fù)你,看一下你手上?!?/br> 他聲音沉靜,明明很溫柔,卻帶了點不容拒絕的意思。 我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辛羑將我袖子抹上去一點,將我手掌平展,他手握住我手由指尖往手腕捋過,手上的血被壓擠上行,手心頓時慘白,慘白中在手掌靠近手腕的上方有一點血紅。 我大驚。 “這是什么?” 平時看不到,手心的血被推開,就明顯看見了,那一點血紅很是剔透發(fā)亮。 辛羑道:“斷魂香的幼蟲寄生在這里?!?/br> 幼蟲,寄生,我頭皮發(fā)麻。 辛羑道:“會疼,你忍一下?!?/br> 我捏了拳頭:“你要做什么?” 辛羑道:“放心,我給你取出來?!?/br> 辛羑手上轉(zhuǎn)出一支匕首,在那紅色發(fā)亮的地方橫著一劃,一小團紅色像顆紅豆混著血從傷口擠出,我看著這玩意從我rou里出來幾乎惡心的沒吐,辛羑用手帕將那東西裹起,放到一邊,又另拿了藥粉給我傷口撒上,另用根手帕系好。 我驚訝道:“這是什么?” 辛羑道:“一滴血而已,我也說不清,血里長的一種蟲子,融入血脈,同宿主血脈相融,能迷惑人的心智,有些類似苗疆的巫蠱術(shù),原本是男女間用來確保彼此心意的,這蟲子不分雌雄,找到宿主便會新生幼蟲,母蟲和幼蟲能彼此感應(yīng),種在兩個人身上,以便彼此牽系,此生神交魂與,是為斷魂?!?/br> 我問:“有什么害處?” 辛羑道:“沒有什么害處,只是欺心誤人而已?!?/br> 我點頭,心里尋思著趙傾給我這個,不知是何緣故。 辛羑道:“以后別碰這些邪門的東西?!?/br> 我問:“秦重是誰?” 辛羑道:“別問了,他是誰不打緊?!?/br> 我隱約感覺辛羑和秦重應(yīng)該認(rèn)識,不但認(rèn)識,他們應(yīng)該還很相熟。 辛羑將那紅色的小蟲,裝進(jìn)瓶中。 我問他要:“你把它還給我?!?/br> 辛羑詫異道:“你還想要回去?” 我說:“這是我的。” 辛羑道:“你留著這東西做什么?這東西沒什么好處?!?/br> 我說:“我就要留著,我喜歡?!?/br> 辛羑垂了眼睫,安靜半晌,最后低聲道:“好吧,你要留就留著吧,只是別亂碰。” 辛羑站了起來:“我送公主回去吧。” 我抓住辛羑的手:“辛師父,你怎么都不來看我了?!?/br> 辛羑不動聲色抽回手:“臣有事,出宮去了一趟,前日才回來?!?/br> 我大喜,原來他是真有事出去了,辛羑看我臉上表情一瞬間就活了起來,不由發(fā)笑,他手摸在我耳邊頭發(fā)上,輕輕觸碰了一下。 我側(cè)過頭看他手在我臉旁。 辛羑卻捏了五指收回手:“公主多心了?!?/br> 我說:“不是我多心,我當(dāng)你生氣再不理我了,我也不想理你,誰讓你說那種話。” 辛羑笑:“臣哪里敢跟公主生氣?!?/br> 我高興說:“我現(xiàn)在不住陛下的嘉和殿,我和阿兄在云陽殿,你可以來找我?!?/br> 辛羑道:“我知道。” 我問:“你還教我彈琴嗎?” 辛羑點頭道:“近來無事,我教你?!?/br> 只是我沒有跟謝慕說,不敢在這里多呆,辛羑說送我回去,阿西在外面等著,辛羑看到他手里的貓,笑問我:“你喜歡這個?” 我說:“阿西喜歡,我不喜歡。” 我和辛羑走在前,阿西從后面跟上,辛羑問:“那你喜歡什么?” 我搖頭說:“不喜歡什么?!?/br> 辛羑道:“彈琴畫畫,養(yǎng)貓養(yǎng)狗,不見得就不好,不論說喜歡什么,只要但凡有個喜歡的,便能算是心有所寄,心有所寄活著才不寂寞?!?/br> “你看咱們二殿下,雖說不學(xué)無術(shù),惹人笑話,可是這宮里沒人比他活的開心,不然你當(dāng)陛下為何喜歡他。” 可我確實沒有喜歡的,謝慕愛彈琴,愛看書,我這兩樣都不愛,我也不喜歡貓狗,釣魚養(yǎng)蟲子也不是我的愛好,那是實在閑的受不了了謝慕又不理我我才去干這個。 我想了很久,說:“我喜歡謝慕算不算?” 辛羑道:“人會變,比不過物持久專一,怎么能把自己的心寄托在人上面呢?” 辛羑說,將心寄托在人上面而非物,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 你若喜歡上一把琴,那琴就是你的,不能飛了也不能跑了,可你若喜歡上一個人,那人長了腿是會跑的,人長了心是會變的,等他跑了變了,傷心的就是自己了。 而且就算喜歡的琴沒了,也還是能換一把的,或者再找個別的東西寄托,總之是物,悲哀有限,可若是人的話,人與人是不同的,不像東西那樣能替換,沒了便就是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