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后認錯夫君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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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得太緊反而不好,阿姒不再多問,雙手乖巧交疊放在膝上:“好,那夫君先忙,我等你回來?!?/br> 聲音本就帶著十六七歲女郎獨有的清稚,刻意放軟時更添嫵媚。 聽起來簡直愛慘了她的夫婿。 可這聲情意綿綿的“夫君”喚的另有其人,然而阿姒跟前的青年神態(tài)自若,坦然受了這聲夫君:“好。” 眾護衛(wèi)滿臉愕然。 不止因眼前荒唐又曖昧的一幕,更因為二人的對話,長公子再次出聲后,那女郎仍未察覺。 顯然,她認錯人并非全因慌亂,更因她那夫君,聲音和長公子極像! 他們看向晏書珩。 晏書珩神色如常。 他用目光示意其余人看好阿姒,自己則和破霧出了小院。 兩人來到院門前。 晏書珩雙眸微凝:“破霧可還記得,那領(lǐng)頭的刺客是在何時失的手?” “彼時情急,屬下只顧與刺客纏斗,未曾留意?!逼旗F抬眼,見他目光澄明如鏡,“莫非是在聽到您的聲音后?” 晏書珩以笑容回應這一詢問。 “想必是因我多數(shù)時候讓你和穿云替我傳話,鮮少出聲,因而刺客直到近身行刺時才發(fā)覺,否則,他沒理由在那般性命攸關(guān)之時失手。” 破霧詫異,隨即更為不解:“他背后之人想取長公子性命,手握這一利器,怎會不加以利用?除非他事先不知道刺客與您聲音相似,但既能派出那么多人行刺,還險些成事,說明并非泛泛之輩,不會不在事先對派出去行刺的殺手加以了解,因此不知道此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或者他知道,但并非想取公子性命,派殺手前來行刺是有別的目的 “莫非是為了嫁禍、離間?” 晏書珩聽完破霧所說,不置可否。 他只淡聲問道:“破霧你說,這世上真有聲音極其相似的兩人?” 破霧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容貌相似的血親兄弟有之,毫無血緣卻生得相似者更是不少,況且聲音較之容貌,更易模仿,屬下就曾聽聞有些歌姬樂人能將旁人的聲音仿得難以分辨?!?/br> “歌姬。”晏書珩兀自笑笑。 他思量片刻,抬手看了眼自己的袖擺,那里被攥出了細微的褶皺。 破霧亦看向他被揪皺的袖擺。 “我們的人在此蹲守三日,未見周遭有埋伏,那女郎的夫婿全無動靜,仿佛忘了家中妻子。許是有事無法抽身,又或者,他原本的目的就是要將長公子引到此地?!?/br> 晏書珩長睫半垂,長指撫平袖擺褶痕:“或許還需從她這里獲悉?!?/br> 破霧窺見青年眼底意味深長的神色,難得遲鈍,問道:“莫非您是要審問那位女郎?” 晏書珩低低地笑了。 他抬起眼,眸中笑意溫融似春風拂面,平添幾分曖昧。 “哪有夫君審訊妻子的?” 破霧頓時明白了。 正要詢問晏書珩如何安排,一個守在半山腰的護衛(wèi)急急來報。 “長公子,這家的人回來了!” 第5章 半山腰處,李嬸心急如焚往回跑,額上滲出汗滴。 方才本想順道撿些野菜,就見一伙人馬浩浩蕩蕩進了山,李嬸心口一跳,擔心阿姒,匆忙趕回,剛靠近小院,就見門前立著位氣度不凡的年輕郎君,身側(cè)有個負著劍的冷面護衛(wèi)。 那郎君一身利落白衣,李嬸能瞧出那是頂好的料子,上面的暗紋更是她見都沒見過的花樣。 她見過的人太少,更不知他們來作甚,一時被唬住了。 好容易腦子轉(zhuǎn)過彎來,正要問起他們來意,那位郎君已先朝她行禮:“叨擾嬸子,敢問可否借一步說話?” 聽到這聲音,李嬸愣住了。 這和江郎君很像??! 但更多是無措,好在這郎君瞧著和善,人也俊得神仙似的,實在不像壞人,忙說:“能、能,借幾步都行。” 他做了個有請的手勢。 李嬸忐忑地隨他來到院前樹下,看到一旁冷臉負劍的護衛(wèi),不由害怕。 年輕郎君含笑回身:“破霧,轉(zhuǎn)過身去,你面帶煞氣,會嚇著嬸子。” 貼心的舉止讓李嬸對眼前的年輕人多了些好感。對方先開了口了:“未經(jīng)許可便擅闖貴宅,實在冒犯?!?/br> 他說話文縐縐的,李嬸聽得一知半解,連連擺手道:“不、不冒犯,這院子也不貴,呸呸,這宅子不是我家的,我是被江郎君雇來照顧他家娘子的!” 幾句話說完,李嬸舌頭都快打結(jié)了,頗窘迫地笑了笑。 那貴公子并未因此輕看她,依舊溫文有禮:“嬸子口中的江郎君,可是聲音與我極像?身形亦高挑瘦長,是個武人?” 李嬸不假思索,點頭如搗蒜:“這位郎君,您和江郎君認識?。俊?/br> 他和氣地看了李嬸一眼,眼底有探究,又似有難言之隱,須臾才道。 “我與他,是死生難分的關(guān)系?!?/br> 李嬸對此自有她的理解,恍悟道:“難怪您和江郎君聲音那么像!敢情是親兄弟!可這會郎君出門辦事,好幾天沒回了?!?/br> “我知曉?!鼻嗄暾f罷沉默地思忖著,忽而意味不明地淡聲輕嘆。 “他當不會再回來?!?/br> 李嬸一時未反應過來,笑道:“江郎君的確好一陣沒回了。” 然而待她抬頭,看到年輕郎君復雜難辨的神情,誤以為這是隱忍悲憾,婦人登時明白他口中的“不會再回”可能和自己想的不是一碼事。她不敢置信,訥訥道:“這、這怎么……江郎君是在外頭出事了?” 那郎君凝眉,默然不語。 李嬸雙目漸紅:“是不是弄錯了啊,江郎君武功那么高,人還那么好,他幫了我一家子,才十八九歲啊,怎就……” 晏書珩通過婦人的神態(tài)措辭,猜出她對正照顧的這對年輕夫婦的確知之甚少,要想探得更多關(guān)于那人的事,仍需從他的妻子身上入手,順勢憾道:“的確可惜?!?/br> 李嬸聞言更是難過:“江郎君要真不在了,娘子可怎么辦?這幾天他不在,他家娘子夜里都睡不著,一直巴巴等著他回來呢……這會兄長也找來了,咋不在了……” 晏書珩遠眺山下,再次輕嘆。 “我亦是今日才得知消息,總算覓得他行蹤,卻失之交臂。” 他眼中泛起淡愁,又不像愁。 像個平靜的旁觀者。 又說:“我與他聲音自幼相似,初進門,便被他的妻子錯認,一聲接一聲喚我夫君,我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應,無奈之下,只得尋了個由頭出來。” 李嬸也嘆氣,阿姒這幾日的殷殷牽掛她看在眼里,可又沒轍。 晏書珩低眉思量:“既是兄弟之妻,便是在下家人,在下決定帶弟妹下山,尋來名醫(yī)替她治好眼疾,只是不知舍弟除了妻房,可還有別的家眷?” 李嬸以為他指的是妻妾,道:“我認識江郎君不久,對他實在不大熟悉,不過他與娘子情投意合,肯定不會有別的女人,他倆剛成親,也還沒孩子……” 晏書珩了然頷首:“我觀弟妹似有眼疾,若她得知弟弟不在,屆時以淚洗面,反加重病情??扇舨桓嬖V弟妹,夫婿久未歸來,她是否會疑心舍弟始亂終棄?” 李嬸又想到那日江回出門前,阿姒拉著他袖擺不讓走的情形,也犯了難。 一直沉默的冷面護衛(wèi)突然開口,語氣淡漠,不帶任何情緒:“不若將錯就錯,在郎君弟妹尚未復明期間,由郎君暫且假扮其夫君,只需借忙碌之故,偶爾才出現(xiàn),再說上兩句話,讓娘子以為夫君尚在人世,待病情安穩(wěn)后再告知真相……” 李嬸眼前一亮,覺得這法子極好,但怕這位郎君介意,不敢輕易附和。 晏書珩垂目而立,望著腳下草木,不知是在看草木,還是透過草木看別的。 他漫不經(jīng)心說:“這倒不失為權(quán)宜之計,然我與他數(shù)年未見,不知他如今習性樣貌,若弄巧成拙,反叫弟妹更傷懷。” 李嬸急切搭話:“這好辦!我知道江郎君和娘子相處是什么樣的,好學得很!兩個小年輕剛成婚,又都害臊,平時說話隔著三尺地,不過晚上他倆倒是會睡在一間屋子里,有次還把床弄塌了——” 話到一半,那溫和有禮的青年竟打斷了:“他們每夜同床共枕?” 見他雖帶著笑,但笑容有些玩味,李嬸倏然明白,發(fā)了愁:“也是,總不能還讓貴人夜里和弟妹一起睡吧……也太荒唐!” 青年只一笑置之。 破霧適時開口:“您說江郎君平日很忙,常不在家,若是如此,應該好辦?!?/br> 李嬸想想覺得也是,反正不常回來,倆人也都羞澀,總有辦法搪塞。 于是熱情的婦人把自己對江回和阿姒所知的一切,從聲音語氣、習慣、身形樣貌、性情……所知均無一遺漏。 “別的沒了,江郎君時常出門,我也見不到幾次。”說完李嬸又難過起來,“郎君和娘子真是一對命苦的鴛鴦,好在他有位好阿兄,不然娘子往后可怎么辦啊……” 晏書珩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分內(nèi)之事罷了?!?/br> 他又囑托李嬸:“嬸子為舍弟難過,令在下動容,但為顧全大局,仍需勞您稍后在弟妹面前千萬收斂悲傷。” 李嬸忙收起淚:“好、好……”她在院門處緩了緩,這才隨晏書珩往院里走。 屋內(nèi)。 阿姒仍乖乖坐在榻邊,聽到夫君和李嬸說話的聲音,倏然起身。 “夫君,你忙完了么……” 李嬸怕她磕著,急急上前扶住她:“娘子慢著些,當心摔倒!” “多謝嬸子?!卑㈡θ崧曅πΓ胺蚓偹慊貋砹?,我實在太高興了?!?/br> 見她一掃這幾日的陰霾露出笑容,李嬸又忍不住掖了掖眼角。 “怪我回來晚了,抱歉?!标虝衽c阿姒維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山中多有不便,我在別處尋了處院子,今日帶你下山,可好?” “今日?”這太突然,阿姒略怔,但想到過去數(shù)日獨自在家的忐忑,忙點頭作夫唱婦隨狀,面上滿是信任和脈脈情意,“都聽夫君的,夫君去哪,我就去哪?!?/br> 晏書珩低頭看她,半垂著的長睫無比溫柔,他溫聲說:“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