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后認錯夫君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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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姒不甘被他壓制。 她故意在他腰后凹下處按了按。 抓著她兩手的那雙大手驟然用力收緊,手的主人呼吸也緊了緊。 阿姒迅速松開手,后退兩步。 她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怯生生地抬頭:“我方才,是不是讓你不高興了???還是又按到了你傷處,因為我……我聽到你倒吸了一口氣?!?/br> 晏書珩無言以對,含笑欣賞眼前這只披著兔皮的狐貍。 他點了點頭,想起她看不到,又出聲道:“無礙,只是明日要出行,有些事仍待安排,夫人好生歇息,我明日一早便回來接你。” 阿姒點頭:“我等你。” “好?!标虝衩嗣X袋。 出門后,他在院中停下腳步,回身朝屋內(nèi)望去,阿姒仍立在遠處正側(cè)耳細聽,確認他人已走遠,她大大呼出一口氣,又伸手揉了揉發(fā)紅的兩頰。 不錯,她也知道害羞。 晏書珩正要回頭,卻見阿姒抿唇狡黠輕笑,一副小人得逞模樣。 他沒了奈何,轉(zhuǎn)身離去。 回到清竹園時,燈燭通明。 破霧將李娘子所說告知,請示道:“長公子,此前我們也往竹山派了人,但未搜到端倪,那刺客行事如此隱蔽,卻偏偏被一個熟人看到了,是否是刻意為之?眼下是否要增派人手?” 晏書珩思忖一二:“從這邊的別苑中隨意找數(shù)十伙夫裝作精銳派往竹山,其余人則藏在后方運雜物的馬車內(nèi),以防他們聲東擊西?!?/br> 這夜,清竹園久未熄燈。 晏書珩忙到很晚才歇下,月夜景闃,昏暗室內(nèi),青年躺在竹榻上假寐,忽而抬手輕輕放在胸口。 薄薄的寢衣將胸前溫意傳到指腹,寢衣下的傷疤觸感清晰。 頓時利劍刺入的鈍痛無比真切。 晏書珩長睫倏然掀起,像月下出鞘的軟劍,閃過一線寒光,但一陣微風過后,那眼中又是一片溫潤安靜。 他笑了笑。 他該感謝自己這副嗓音。 . 翌日清晨,阿姒早早醒了。 昨夜,她輾轉(zhuǎn)反側(cè),并非因為要啟程,而是因為白日里的擁抱。 也不是頭回那般親近。 但今日不過隔著幾層衣裳抱了抱,卻有些怪,怪得她睡不著。 用過朝食后,晏書珩如約而至。他給她帶來了一根細長竹竿,打磨得極為光滑,很是趁手。 阿姒用竹竿探了探路:“挺好用的,只是總覺得有些怪?!?/br> 晏書珩笑問:“如何怪?” 阿姒在躺椅中坐下,雙手撐在竹竿上,下巴搭在手上,滄桑輕嘆:“總覺得,忽然老了幾十歲。” 晏書珩被她逗笑了。 阿姒聽到他笑了,眼波流轉(zhuǎn),又道:“不過我倒是想出個謀生之道,將來走投無路了倒可試試?!?/br> 晏書珩饒有興致:“什么法子?說來我也聽聽,你我合力?!?/br> 阿姒嘴角輕勾,笑容語氣顯而易見地明媚起來:“若夫君一道,那就更好辦了,你聲音好聽,當個說書人,我呢,眼盲體弱,實在無能為力,就在腳邊擺個碗負責收錢?!?/br> 晏書珩指'尖在她額際輕點:“我出力你收錢,算盤打得不錯。” 阿姒揉揉額角,藏起狡黠:“得了錢還不都是咱們倆的,何必分得那么清楚?憑白生分了?!?/br> 晏書珩抬手又在阿姒額上再點一下,剛觸到她額角,一低眸對上她未縛緞帶下清澈溫柔的一雙眼。 他縱容地收手。 “行,賺到的都給你?!?/br> 簡單收拾打點一番后,二人連同竹鳶一道乘馬車前往碼頭。 此處地偏,竹溪和竹山兩座城間只有一處碼頭,離竹溪城近二十里。 道窄不宜行路,馬車又慢又顛,正好經(jīng)過一處茶棚,晏書珩拉過阿姒:“此地有個賣茶水的棚子,要下來透透氣么?!?/br> 阿姒被顛得難受,便隨他下車。 他們在簡陋木桌前坐下,數(shù)名護衛(wèi)無聲無息地拱衛(wèi)左右,賣茶水的是個瘸腿的大漢,討好地要上前倒茶,在離晏書珩二人一丈處被默默跟著的護衛(wèi)無聲攔住。 漢子愣愣問:“干、干啥子?” 破霧不便出聲,塞給他一兩銀子,又擺手讓他的不必送茶。 漢子這才走到一邊,護衛(wèi)們在桌上擺上自帶的茶具,晏書珩給阿姒斟了一杯:“你一路未曾進水,潤潤嗓子吧?!?/br> 阿姒接過茶杯,但她不知道這是晏書珩慣用的茶具,因覺得那名賣茶水的漢子說話支支吾吾,很是奇怪。出于警惕,茶杯剛到嘴邊,她又放了下來:“我不渴,江回,今日外頭有些涼,我們回去吧?!?/br> 突然改變的稱呼讓晏書珩眉心微蹙,但仍溫言道:“好。” 二人相攜出了茶棚,但并未上馬車,晏書珩問她:“阿姒為何不喝茶水,又突然喚我名字,往日你都叫夫君。” 阿姒拉著他走回馬車上,悄聲道:“夫君,這個賣茶水的很奇怪?!?/br> 晏書珩慢聲問:“如何奇怪?” 她娓娓道來:“那人說話支支吾吾的,看著不是很坦蕩,你之前說過道上有很多黑店,我擔心是歹人,這才謹慎了些?!?/br> 晏書珩笑笑:“原是如此。不過不必擔心,那人只是結(jié)巴。” 也可能是被他眾多護衛(wèi)嚇著了。 阿姒這才放下心。 . 馬車消失在蜿蜒道上,那跛腳漢子目送著蜿蜒離去的車轍,一瘸一拐地往后方的林中走去。 在叢林深處,一墨衣郎君長身而立,長劍在日光下泛著冷光。 聽聞一瘸一拐的腳步聲,年輕郎君轉(zhuǎn)過身,露出張清俊但矜漠的面龐。 “探得如何?” 他聲線清越好聽。 但大抵是目光淡漠,言語也和手中冷劍一樣透著疏離。 漢子收起呆愣。 沉聲道:“人雖少,但都是精銳,根本近不了身?!?/br> 墨衣郎君淡淡點頭。 俄爾聲音里夾了些不確定,無端顯出微不可查的溫潤。 “她呢?!?/br> 漢子知道他問的是誰,他聽清了那一句“江回”,此刻又聽到小主子的聲音,早已明白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但他思量后卻說:“那女郎似乎很得晏書珩寵愛,已改口喚他夫君?!?/br> 年輕郎君緩緩抬眼。 他一字未說,只靜靜地看著漢子,劍眉如刃,星眸幽冷。 漢子被他看得心里發(fā)毛。 正是忐忑時,眼前寒光一閃。 他愕然看著面前寒劍,不敢置信道:“小主子,這是為何?!” 墨衣郎君聲線毫無起伏。 “你自己知道?!?/br> 漢子索性攤牌:“屬下的確說了謊,那女郎以為身邊人是小主子您,但您難道忘了主公囑咐?大丈夫何患無妻,只有鐵石心腸才能成事! “您已經(jīng)失敗了一次,若真狠心,當初就該拿那女郎作餌,莫非您要在做大丈夫和丈夫之間選擇后者——” 話未說完,頸間一陣刺痛。 第20章 漢子頸間滲出血珠。 但他仍出言相勸:“小主子,屬下貿(mào)然一問,您忘了虎視眈眈的兄長們?” 江回眼底映著劍光,干凈的星眸一片平靜淡漠:“我的人雖不剩多少,但也只留兩種人,有用的,忠心的。 “你覺得,你如今屬于哪一種?” 漢子頓時意識到不妥。 江回話里的果決冷酷讓他驟然清醒,小主子這樣的人,或許會動心,但又怎會為情所困?他在意那女郎更多是因為救命之恩,擔心女郎因他之故被晏書珩玩弄。 他下定了決心,低頭沉聲道:“屬下僭越,屬下是見晏書珩雖騙了那女郎,但對她很上心,想著她眼下過得還好,何必讓您去冒險?但她畢竟救了小主子的命,您要實在放心不下,也不必親身去冒險,屬下想辦法把人給您劫回來!” 江回垂睫移開長劍,眼底有些譏誚:“以卵擊石,自取其辱?!?/br> 他將劍收入鞘,毫不猶豫地朝前方走去,只留下一句話。 “最后一次,你去宜城,若辦砸了落草為寇,不必回來?!?/br> 漢子面露喜色:“遵命!” 他前方的郎君已持劍走出數(shù)步,頎長身影消失在幽深叢林間。 像隱入雪夜的孤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