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后認(rèn)錯夫君 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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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長長廊道上,兩側(cè)廊柱高大華麗,氣勢壓人。青年心想:如今的晏氏一族和書房里那盆燒得通紅的炭火并無不同??此浦耸挚蔁幔瑢崉t炭塊已燃過了極盛之時,過不了多久表面就會覆上一層灰,隨即慢慢黯淡,燒成灰燼。若想延續(xù)紅火之勢,唯有不斷往爐中添上新炭,他在上庸所謀之事,目的便是如此。 晏宅占地頗廣,分為東西兩處,以一座幽深的園子隔開。 思忖間,已到大房。 晏氏嫡系兩房劃分并非按照晏書珩父輩的排序,而是再往上一輩。 晏老太爺有個兄長,本是晏氏上一任的族長,英年早逝后族長之位交由晏老太爺接任。晏老太爺兄長那一脈,便是晏氏大房,老太爺這脈則是二房。 大房幾位堂叔膝下子嗣眾多,除去晏二郎晏少沅,其余都資質(zhì)平平。 而晏老太爺膝下倒出了幾個資質(zhì)頗佳的,晏書珩的父親晏安生前曾官居二品,而叔父晏時更是年少成名,后來還因和殷犁以少勝多趕走入侵雍州的胡人而名聲大振,可惜卻在那一戰(zhàn)后病逝。 晏書珩依次拜見過幾位叔伯,眾人雖心思各異,面上卻都和和氣氣的。 出來時遇到幾位族妹,其中便有數(shù)月前才與陳九郎定親的晏七娘。 陳氏九郎。 是那個險些和阿姒定親的少年郎。 晏書珩目光稍深,唇角輕勾。 他朝七娘走去。 第41章 晏書珩是晏家嫡支這一輩中的長兄, 三年前因晏二郎受其父影響無緣族長之位,晏書珩便成了板上釘釘?shù)南氯巫彘L。大房年紀(jì)稍長的兒郎女郎們本就認(rèn)為晏老太爺是暫代他們祖父擔(dān)任族長,如此一來更覺得晏書珩的家主候選人之位是從大房竊走的,對此多少有些不悅。 但年歲尚小的族弟族妹未到考慮這些利益得失的時候, 與這位長兄相處倒頗融洽, 見他回來, 幾位族妹紛紛圍上來:“長兄從魏興回來了!” 他們圍著晏書珩問東問西, 晏書珩耐心回應(yīng)著,并依次問候。問候到晏七娘時, 青年眼底笑意更濃:“聽聞七娘已與陳九郎定親, 恭喜?!?/br> 晏七娘溫柔膽怯, 又因親兄長少沅的緣故,和這位長兄關(guān)系不冷不熱的。但想起未婚夫婿,晏七娘心頭不由甜滋滋的,低聲應(yīng)道:“多謝長兄?!?/br> 往常他們兄妹都是象征性寒暄便過了, 但今日晏書珩頗有興致地閑談起來:“七娘與陳九郎是何時相識的,莫非是在兩年前潁川兒郎游玩南陽時?” 晏七娘詫異。 長兄緣何關(guān)心起她和陳九郎的事? 但她很快想起父親說, 她和陳尚書獨子定親對少沅哥哥是一大助力。 長兄出于利弊權(quán)衡,在意也難免。 她紅著臉答道:“在南陽時我和他還未熟絡(luò),之后一年才相熟?!?/br> “竟有一年了, 看來陳九郎對七娘很是上心。”晏書珩笑道。 晏七娘滿心疑惑,不由得抬頭,看到青年神情后更困惑了。 長兄的笑容,格外地真誠。 他不是不希望陳氏和大房聯(lián)姻么? 怎么反倒好似喜聞樂見。 晏書珩的確心情頗佳,他含笑頷首, 與眾弟妹道別:“我還有公事待處理,得閑再與弟弟meimei們相聚?!?/br> 穿云破霧跟在晏書珩身后, 見青年嘴角的笑意不減反增,穿云也跟著笑了:“長公子可是有喜事?” 晏書珩微微一笑:“七娘與陳九郎締結(jié)佳緣,難道不算喜事?” . 在府中待了會,暮色降臨時,晏書珩有些坐不住了,稱身有要事這幾日不回府住,坐上回別院的馬車。 一上車,青年眼底漸漸凝霜。 七娘聲稱與陳九郎相識已有一年,七娘性情羞赧,又有眾多族妹在側(cè),她怕被調(diào)笑,當(dāng)著眾人的面只會往少了說。 但兩年前,阿姒隨陳氏眾人前往南陽時,她與陳九郎關(guān)系尚還密切。 而她墜崖,是在一年前。 也就是說,陳九郎與晏七娘互相往來,是在阿姒墜崖前。 可惜彼時他在建康,忙于和祁氏一道助新帝籠絡(luò)江南世族,并無暇去留意旁的事。兩個月多前,他也曾讓人前去潁川探訪,但因潁川已落入胡人之手,曾經(jīng)炫赫潁川的陳、姜兩家過往也無從探尋。 想來還需從陳九郎身上入手。 如今江東世族與南遷世族因爭地多有紛爭,朝廷為了局勢穩(wěn)定,在建康上游設(shè)僑郡。因此陳、姜氏兩族如今大都在京口,只剩有官職的留在建康。 好在其中就有陳尚書和陳九郎父子。 晏書珩輕叩車窗。 破霧迅速上前:“長公子?!?/br> 晏書珩道:“讓人去查查陳九郎近日會去哪家赴宴,我要會會他?!?/br> 馬車抵達別院時,派出的人已回來了:“長公子,陳九郎不在建康?!?/br> 晏書珩淡淡一笑:“罷了,也不急于一時?!彪S即徑直往小竹園去,走到小竹園附近,他想起自己尚未更衣。 便匆匆折回主院,褪下錦衣玉冠,換了一身素樸常服,又拎上方嫗做好的一盒點心,這才回到竹園。 阿姒剛要用飯,聽聞夫君回來了,興沖沖跑到門口。如今她已適應(yīng)眼盲的日子,只用了半日就熟悉了小院的地形,毫不費力地走到院門前。 看到她翹首以盼的身影,晏書珩嘴角彎起,快步上前牽住她的手:“外頭天寒地凍,不必出來。” 阿姒鄭重其辭道:“別家夫君每每歸家都有妻兒在巷口相迎,我們家月臣這樣好的郎君,自也要有。” 她簡直把他當(dāng)小孩哄了。 晏書珩牽著她往屋內(nèi)走,不忘調(diào)侃:“夫人容貌出眾,當(dāng)心哪個紈绔子弟路過瞧見了把你擄走?!?/br> 阿姒知道要小心,但嘴上還是想逗逗他:“無妨,若真有個俊朗無雙的權(quán)貴子弟看上我,我就從了他吧?!?/br> 晏書珩輕嗤:“甜言蜜語余音未散就要迎新棄舊,夫人真狠的心啊。” 他打開從主院帶來的點心盒子,給阿姒喂了一塊。點心滋味甚妙,阿姒吃完一塊后,目光變得溫柔似水:“我說笑的,夫君你放心,我必不負你?!?/br> 晏書珩rou笑皮不笑:“適才把我當(dāng)孩童哄,如今又把我當(dāng)女人哄?!?/br> 阿姒像個到處和女郎盟誓的浪子般篤定道:“我對你是認(rèn)真的!” 晏書珩笑著收網(wǎng):“既如此,先把‘有妻兒等待歸家’兌現(xiàn)吧?!?/br> 阿姒被點心噎住了。 秀眉難受地蹙起,她用力拍著心口,嘴邊遞過來一杯茶水,她飲了兩口,漲得通紅的雙頰慢慢恢復(fù)白皙。 晏書珩手掌在她背后輕順,輕笑道:“只是調(diào)笑兩句,便嚇成這樣,真讓你給我生個孩子,你豈不得暈倒?!?/br> 因為這句玩笑話,阿姒吃飯都是低著頭的,倒不是為生孩羞赧,而是他這話是在今日他們那般親昵過后說的。 被粗糲指腹拿捏過的那點還酸脹著,阿姒忍不住并緊腿,后背都快沁出薄汗,難怪話本中說那是叫人“欲罷不能”的事。僅僅是指端逗弄,可有那么一瞬她連意識都消散了,只剩下一小片肌膚還有觸感,但卻是鋪天蓋地般的洶涌。 她吃著點心,不由自主想著若是真的上了主菜,豈不得沒命? 對面的青年饒有興致地看著她時而訝異、時而恐懼的目光,抹去她嘴角的點心碎屑:“想什么呢?” 阿姒暗暗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用疼痛驅(qū)散綺念:“在想夫君提醒我盡量別出門免得被紈绔子弟看到的事,聽說建康冠蓋如云,我不免害怕。” 晏書珩裝著信了,寬慰她:“我不在時別出門便可,我在時你不必擔(dān)憂。我雖人微言輕,但和晏氏沾親又替長公子受過劍,那些世家子弟不會為難我?!?/br> “這般一說,我們?nèi)缃竦陌卜€(wěn)竟是夫君用命換來的。”阿姒頓時難受了。 她暗下決定,要在力所能力的前提下,對他再好上幾分。 正好晚間,青年稱要去沐浴。 阿姒心念一動,體貼地上前:“夫君,要不,我?guī)蛶湍???/br> 晏書珩回頭:“幫我什么?” 她說:“幫你擦洗后背啊,我聽說別人家妻子都會給夫婿搓背?!?/br> 晏書珩看出她有意的彌補,但他不喜歡彌補式的好,更何況這份彌補是基于他的謊言之上的。他笑了:“我娶阿姒為妻,并不是因為缺個服侍的人,相反,該我服侍阿姒才是。你不必如此?!?/br> 阿姒雖潛意識里也從未覺得自己應(yīng)該去服侍、討好旁人,但夫君曾數(shù)次替她沐發(fā)擦身,哪怕是本著禮尚往來的目的,她給他搓個背也不算吃虧。 晏書珩還想婉拒,可見她在猶疑與主動之間來回搖擺,模樣著實惹人憐愛,話鋒一轉(zhuǎn):“那就有勞夫人?!?/br> 阿姒沒想到他當(dāng)真應(yīng)了,壯士斷腕般,被他牽著入了凈房。 房內(nèi)水汽蒸騰,宛如仙境。 晏書珩替阿姒搬來矮凳,放在桶邊:“久站疲累,坐著吧?!?/br> 阿姒從善如流,安靜地坐著等。 布料落地聲微弱但清晰,一件、兩件、三件……這曖昧的聲音使得他褪下的衣袍好似落在了阿姒心上。 她只覺得心被什么蒙住了,變得朦朧、恍惚,是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褪下最后一件時,晏書珩下意識扭頭看了阿姒一眼。 末了嘆道:“我忘了?!?/br> “忘了什么?”阿姒問他。 忘了她看不見。 晏書珩心道。 一時間他竟不知到底是誰捉弄誰。 “沒什么?!?/br> 他抬腳邁入水中,取來帕子遞到她手中:“我皮糙rou厚,不必手下留情?!?/br> 阿姒接過帕子,因為心不在焉,竟未記得沾水,拿著干巴巴的帕子便往他背上用力一搓。干布擦過的滋味不大好受,晏書珩笑著輕嘆:“竟真的不留情?!?/br> “啊,我故意的?!卑㈡Σ辉赋姓J(rèn)自己因羞赧而失誤,把帕子浸入水中后擰去一半的水,重新覆上他后背。 指腹不經(jīng)意觸到,阿姒驚奇地發(fā)覺,他背后肌膚格外細膩。當(dāng)初她不慎碰到他手背,也是如出一轍的細膩,她還險些因此以為他換了人。 反正都是自家夫君了。 阿姒毫不客氣地在他后背摸了一把,由衷贊道:“真是膚如凝脂,夫君平日里莫不是都用牛乳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