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后認錯夫君 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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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姒誠實道:“都有。” 難得,她也有“怕”的一日。 晏書珩笑了:“為何怕?往日里阿姒可是膽大包天,扮豬吃老虎也不為過。” 阿姒手掌虛虛地圈起。 她可不是怕他。 是一料到日后的事便覺駭然。 阿姒苦惱地想著,完了,她怕是再無法把她的夫君和幾個時辰前那個溫潤無害的郎君聯(lián)想到一處。 晏書珩無言看著她不自覺圈起的手,兩人雖互稱夫妻,可她到底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女郎,哪怕失憶前只怕也對這些事一知半解,更遑論如今失憶的她。 他把人轉(zhuǎn)過來,像之前在她聽完怪奇話本后那般循循善誘:“夫人大可換個思路,那也是我的短處。” “短處……虧你說得出來!” 倒也不必如此謙遜。 阿姒哭喪著臉,那分明一點也不…… 晏書珩忍不住調(diào)笑:“傻瓜,今日的確是我嚇到你。那些事,你若未做好準備,我不會勉強你。只你別怕我,日后你便知道為何我說是‘短處’,若不信,想想那些新婚燕爾的夫妻,甚至本就關(guān)系不睦的,哪對在大婚之夜后不是蜜里調(diào)油?” 道理都懂,阿姒不是孩子更不是矯情的人,她只是需要平復(fù)一二。 阿姒努力搜刮著對所見過那些年輕夫妻的印象,深以為然:“也是,我三叔和叔母當初成婚是因為利益,兩人婚前都說對彼此無意,甚至揚言各過各的。但大婚后第二日請安時,看對方的眼神都溫柔不少,連稱呼都改了,我當時少不更事,并不知道成婚意味著什么,只猜測大概成婚讓他們得了好處?!?/br> 若那事真如此駭然,他們對彼此的態(tài)度又怎會有那樣大的轉(zhuǎn)變? 如此想著,她終于接受了此事。 不過,三叔、叔母…… 阿姒倏地坐起,捉住晏書珩肩膀:“夫君你聽到了么?我方才的話!” 晏書珩自然聽到了。 從她說出第一個字時,他便察覺了。 他凝眸深深地看她。 良久:“嗯,我聽到了?!?/br> 阿姒沉浸在自己的喜悅里,捂著頭苦想,想到叔母時,腦中浮現(xiàn)一雙和善多情的美目。那雙眼睛很美,也許正是這個緣由,她才能在失憶時想起。 美目的主人調(diào)笑道:“還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呢,等你十七歲后再去想成婚的事吧,到時便知道成婚是什么了……” 除此之外,再想不起別的。 可這對于阿姒已經(jīng)是天大的喜訊,她終于能想起關(guān)于過去的零碎記憶了。 不是真假難辨的夢境。 也不單是下意識說出的回憶。 而是順著蛛絲馬跡,想到的線索。 阿姒高興地抱住晏書珩,把他當成一方枕席了:“夫君,我能想起了!” “都想起什么了?” 晏書珩撫上她眉心。 阿姒細說來:“我想起我有叔父,似乎還不止一個。還有叔母,我雖想不起她的臉,但記得她眼睛很美,動人心魄,還想起她曾調(diào)笑我,說我小小年紀什么也不懂,等我十七歲再去想成婚的事?!?/br> “十七歲……”晏書珩低喃。 阿姒也反復(fù)回想,十七歲、成婚、嫁人,這些字眼都很熟悉。 是那個夢! 她在夢中威脅一位大哥哥說若不給她作畫便要他娶她。 “我又想起一件事,不,或許只是一個夢……”阿姒下巴抵'在晏書珩胸口,“我曾在夢里,哄一個大哥哥說待我十七歲后娶我,那大哥哥叫什么來著, “姜?似乎不是,燕……” 晏書珩不瞬目地盯著她。 聽到這“晏”字時,眼底復(fù)雜難辨的神色頓時被溫柔侵占了。 “是晏書珩?” 第42章 他聲音清潤, 似月光如流泉,但每次像這般稍稍壓低時,都讓阿姒嘗到溫柔中極具蠱惑和危險的氣息,像艷麗月季下的刺、蕭蕭竹林中的竹葉青。 更何況, 他說的又是“晏書珩”。 阿姒下意識回避這個名字。 可記起曾在城主府遙遙相望時那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她疑竇再起。 難不成她真和姓晏的有過過節(jié)? 不可能, 也不能。 阿姒當即否認:“我都去采蓮蓬了, 定不會是世家女郎,更不能認識長公子?;蛟S……那人的姓氏, 不是‘天清日晏’之晏, 而是‘燕雀處屋’之燕?!?/br> 晏書珩靜靜聽著, 目光漸深。 不過轉(zhuǎn)瞬,她連語氣措辭都變了。 片刻前她脫口而出的那句回憶,就像繭球上一縷絲線,只消捏住絲線一頭, 便能牽出越來越多的過往。 那些零碎回憶被抽絲剝繭扯出后,便露出被厚繭束縛著的幼蝶。 那只幼蝶, 才是真正的她。 不是失憶前的她。 也不是正失憶的她。 而是日后可能會復(fù)明、會恢復(fù)所有記憶的她,晏書珩憑空有種直覺,這一日或許不久就會到來。 她會掙破一切, 破繭而出。 屆時的她可還愿停落在他指'尖? 晏書珩擁住她:“阿姒突然‘之乎者也’不離口,為夫愚笨,能給我說說‘天清日晏’、‘燕雀處屋’都是何意?” 阿姒不相信他不懂這么淺顯的東西,他這是故意給她掉書袋的機會,再適時捧場。她對他這知情知趣的性子很是滿意, 一板正經(jīng)道:“天清日晏,顧名思義, 天朗氣清,一派祥和;至于燕雀處屋,先人有云‘灶突決上,棟宇將焚,燕雀顏色不變,不知禍之將及己也’,燕雀處屋之意便是身處險境卻自以為安樂也?!?/br> 晏書珩竟分不清她可是因為想起什么才有所暗示,把她身后一縷青絲纏在指上,慢悠悠問:“阿姒現(xiàn)在的處境,是‘天清日晏’,還是‘燕雀處屋’?” 女郎眸光流轉(zhuǎn),她湊近晏書珩,故弄玄虛般壓低聲音:“自然是晏——” 晏書珩眉心微攢。 阿姒感受到他瞬間變輕的氣息,笑得狡黠:“自然是燕爾新婚??!” 燕爾新婚。晏書珩不由輕笑。 因這四個字,他驀地想起在凈房里被她拿捏時的迷亂,和此前長指被溫暖間隙包裹著的癢意。心口一陣溫?zé)?,晏書珩扶住阿姒的腦袋,想在她額頭落下一個吻。但終是改變主意,按著她腦袋,讓她耳畔貼在胸口聽他因她紊亂的心跳。 “阿姒可還記得,你曾對哪位郎君說過讓他十七歲時娶你?” 話又繞回來了。 阿姒竭力回想著:“不記得,我總覺得,我不止認識一個姓晏的?!?/br> 晏書珩扯扯嘴角笑了。 的確不止一個。 除了兩個姓晏的,還有個姓陳的。 或許還有祁、蕭、鄭、吳…… 他目光微暗時,阿姒眼睛微亮,喃喃道:“似乎是晏什么沅?” “晏少沅?” 青年語氣淡淡。 阿姒只顧著思忖,并未有心留意他為何能煞有介事地說出這個名字。她恍惚著搖頭:“我不記得了?!?/br> 但阿姒心里有了個猜測。 會不會她失憶前真和那晏什么沅認識,這可如何是好? 她每每思忖事情時,長睫不住微顫,平白顯得心虛。晏書珩不瞬目地直直看入她的眼眸,若不是他清楚她那句話十七歲娶她的話是三年前對他說的,只怕也會誤以為她和少沅有情意。 她喜歡誰都可以。 江回、陳九郎,甚至是莫須有的誰。 唯獨不能是從他四歲回到晏家起就一直笑他是野孩子、又因叔父晏三爺之故而與他不和的族弟少沅。 他并非圣賢,也沒有外人所說的那般云淡風(fēng)輕,遇到一個情字,也會像個少年郎般鉆牛角尖。青年看向窗外夜幕:“隨口編造的,夫人還當真了?!?/br> 這稍顯寂落的語氣讓阿姒迅速反應(yīng)過來,她光顧著探尋過往回憶,竟是忘了自家夫君是個醋壇子! 他對晏書珩可真耿耿于懷。 她摸到他的手,與之十指緊扣:“無論晏書珩、陳書珩、李書珩,在我心中都如云煙。只有救了我,對我不離不棄,與我同生共死,在大雨滂沱的日子背著我淌水的夫君才獨一無二。我們家月臣可不是隨便來個人就能替掉的。” 晏書珩半是欣慰,半是無奈。 手掌輕順她發(fā)絲:“過幾日我?guī)闳デ逵^走走,聽聞那里有位道士極通岐黃之術(shù),說不定有治眼疾的法子?!?/br> 阿姒摟緊他:“我就說你最好嘛?!?/br> 晏書珩亦摟緊她。 兩人各懷心思地共枕而眠。 翌日,晏書珩晨起上朝。 離開前,他看了眼榻上安睡的女郎,眸中一瞬深意。晏書珩叮囑竹鳶:“若夫人有何復(fù)明或是恢復(fù)記憶的跡象,速去主院告知穿云。往后,皆要如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