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后認錯夫君 第1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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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三娘輕嘆:“她幾個月前舊病復發(fā),去武陵養(yǎng)病了?!蔽创㈡釉?,三娘咯咯笑了,附耳道:“說來賞春宴那日我就留意到阿姒meimei了,今日湊近一瞧,竟是還要好看。難怪惹得晏表兄心亂,還傾了酒杯?!?/br> 阿姒臉噌地紅了,忙岔開話。 祁家?guī)孜慌勺吆?,晏書珩過來尋晏寧:“真巧,阿姒也在?!?/br> 阿姒不冷不熱地扯扯嘴角。 想起祁三娘的話,不大信任地問道:“上次在車上,長公子不是許諾不讓他們胡謅的么?” 晏書珩坦然又無辜:“我的確囑咐了六郎,但賞春宴當日我失神是真,更因眼里只看得見一人,未留意到表妹,給你添麻煩,是我不妥?!?/br> 接著他又不問自答:“在下與三娘只有表兄妹之誼,三娘心里有周郎,在下也有了心儀之人。” 阿姒裝聾作啞,不予理會,起身前去江畔尋九郎和表兄。 . 黃昏時,江邊游玩的權貴們散了大半,陳家的人也要回府。 臨上車時,晏寧的侍婢來了:“我家女郎邀女郎車內商量些私事?!?/br> 阿姒和晏寧提過改日一道去佛寺為已故親人點長明燈,以為這是要與她商議出行的日子,興沖沖去了。 晏寧的馬車寬敞華麗,車內用一道竹簾隔出里外,外側擺著矮幾和蒲團,里側可供更衣小憩。 上了車,竹簾后影影綽綽,有人慵懶半倚,她剛要喊“阿寧”,視線一落,見矮幾上有個金燦燦的物件。 是支金步搖。 步搖上蝴蝶展翅欲飛,栩栩如生。一邊蝶翼損壞,瞧著不是新打的。 落在阿姒眼里,似曾相識。 她又看了下,遽然想起是當初在南陽時,晏書珩送她那支! 這步搖怎會在此? 竹簾輕響,阿姒愕然抬眼,修長玉白的手優(yōu)雅掀簾。 一雙笑吟吟的眸子現(xiàn)在簾后。 青年眼里帶著要將人溺斃的寵溺。他直起身,話語幽然危險。 “夫人好生無情啊, “記得你的‘好九哥’,記得‘少沅哥哥’,也記得你的好‘表兄’,唯獨接連三次,把夫君我忘得干凈?!?/br> 阿姒面色煞白,見了鬼般。 她驚呼著要后退,腰上卻一緊,猝不及防地被晏書珩拉入懷中。 兩人的唇溫潤相貼。 第66章 時隔數(shù)月, 再度親吻。 晏書珩收緊攬在阿姒腰間的手,力度像一道有力的鎖鏈。 唇瓣卻輾轉得極為溫柔。 如一陣清泉淌過,阿姒腦中思緒被滌蕩一空般,放軟了身子。 無聲的邀約讓青年圈緊她腰肢, 溫潤的吻轉變?yōu)榻跬淌砂愕乃蔽? 阿姒氣息驟緊, 他又慢慢放松力度。 唇輕輕貼著, 舌面從兩唇緊閉的隙間曖昧掃過,激得阿姒戰(zhàn)'栗。 她肩膀不由聳起, 晏書珩一只手游移到在她后背安撫, 舌尖施力, 輕頂她抿得緊緊的兩片唇,意圖頂'入。 “呃……” 阿姒低喘一聲,在他即將侵入時,抬膝重重頂了下, 但她知道輕重,并未朝著正中而去, 刻意側開了些。 晏書珩悶哼一聲,阿姒趁機推開他,他身形高大, 依舊坐得平穩(wěn),阿姒自己卻一屁'股癱坐車內。 晏書珩一手撐著矮幾,一手扣住阿姒腕子,他直勾勾地盯著阿姒的眼睛,咬著下顎, 痛苦低'喘。 一聲接著一聲。 聽得阿姒煩躁,目光不由得看向他腰間玉帶下方那處。 青年眼尾緋紅, 眸子分外昳麗。 “夫人……好狠的心?!?/br> 在這尷尬時刻,阿姒被這聲夫人叫得發(fā)躁,咬牙回懟:“你我男未婚女未嫁,何來的夫人?長公子莫毀人清譽?!?/br> 盡管如此,她長睫仍心虛輕扇。 他喘得這般難受,眼睛也紅紅的,莫非真是被踢中了? 阿姒梗著脖子與他對視。 目光交融,晏書珩眉頭蹙起,又難耐低喘了聲,這一聲叫阿姒分不清是因為難受,還是刻意在勾她…… 晏書珩抓緊阿姒的手。 “卿卿這是……吃完飯摔碗?!?/br> 阿姒耳邊“嗡”一聲。 這聲“卿卿”叫她不知今夕何夕,吃飯摔碗的隱喻更讓她心亂如麻,即將惱羞成怒時,晏書珩平復過來。 他松開她,換了個坐姿。 阿姒更為錯亂。 當初在南陽時,在她的馬車上,他便是這樣一手隨意搭在膝上,悠然慵懶,修長白皙的手懶淡垂著。 此情此景,與當年何其形似。 只不過當初他眼里帶著戲謔,眉梢微挑,貓逗老鼠般。而今他眼底繾綣更濃,溫柔之下有暗涌流動。 好似要把她吞吃入腹,融為一體。 阿姒怔然看著他。 失憶那數(shù)月和失憶前的記憶交替涌上,明明是一張面孔,卻像是兩個人。一會是那個溫存又強勢的“夫君”,一會成了若即若離的晏氏長公子。 但就是無法融為一人。 將只見過一眼的陌生男子誤認成夫君,親密交'歡甚至被強勢占有。 在失憶時同曾招惹過、并對之避若蛇蝎的世家公子做了夫妻。 這兩件事似乎是同一事。 又似乎不是。 前者叫人惱怒,后者叫人羞恥。 阿姒不知要如何面對。 可晏書珩不會任她繼續(xù)自欺欺人,他攥住阿姒的手,將她攬入懷中。 “阿姒。” 他薄唇輕貼著阿姒額際:“你我心知肚明,你非但未忘記一切,反而想起一切。既如此,又為何不肯面對?” 阿姒用力掙了掙,晏書珩任她掙開,但目光仍攝住她不放。 可阿姒認為,這目光比懷抱的鉗制好不了多少??磥聿荒茉傺b傻,無論失憶與否,他都能鉆到空子。 可惡至極! 阿姒避開他視線,讓聲音清冷些許,好不再顯得那么軟糯可欺:“那又如何?無論何時,你我之間的交匯都不過是陰差陽錯,本不該發(fā)生的?!?/br> 她果決道:“我騙過你,但你也騙過我。且你城府深,我對你的欺瞞并不會損及你晏氏長公子的根本利益。而你,卻冒充我夫君,還要了我身……” 她實在說不出口,只因當初自己也存著欲,說出來只會讓她挫敗。 晏書珩俯下身,輕輕握住阿姒雙手,五指溫柔嵌入阿姒指縫。 狹窄指縫一點點被撐得滿脹。 晏書珩扣緊她的手:“我要過阿姒,阿姒也要過我,橫豎我們都把自己交給了彼此,不若將錯就錯?!?/br> 他們一個半蹲著,一個癱坐著,卻十指緊扣,阿姒實在無法形容這究竟是怎樣一副荒誕的畫面,說親昵又不夠繾綣,說對峙又過于曖昧。 在阿姒發(fā)火前,他語氣里的戲謔消散,輕道:“阿姒……你走失的這數(shù)月我日夜難安,甚至希望你只是被江回帶走了,如今你回來,我很高興?!?/br> 兩人睫梢將觸,他繼續(xù)道:“你被擄走后,我才知你我之間癥結何在,我自詡護你百般周全,獨獨沒能讓你信任?!?/br> 阿姒緊繃的身子稍有放松:“從你騙我開始,我對你便沒了信任。罷了,就當是我招惹你的代價,往后兩清吧?!?/br> 晏書珩并未反駁。 是他不對在先,辯白并不能洗刷一切,反會沖淡誠意。道歉也只是輕飄飄全無力度的話,還需用行動來印證。 “是我不對,我不作辯駁。 “但阿姒從不喜歡吃虧,我欺騙了你,你若不討回來,甘心么?” 阿姒知道他又在放餌。 她沒有咬鉤。 “只要能兩清,吃虧也無妨。” 晏書珩心知不能和她就事論事,她太清醒,就事論事只會讓她更堅定。 對阿姒,不能用尋常法子。 他刻意把話引向離譜的方向,幽然道:“是因為少沅?可少沅已心有所屬。雖說我們阿姒容色姝麗,連我都被你迷得茶飯不思。少沅一根筋,稍加引誘定能讓他移情別戀??墒前㈡Π ?/br> 他的尾音拉得長長。 “就算你嫁了少沅,夫兄的身份于我而言,非但不能成為阻礙,反倒多了床笫間的快'感。當然,我仍覺得名正言順更好,堂堂晏氏長公子,私下里染指弟妻,傳出去著實不大像話?!?/br> 他唇瓣貼著她耳根子,語氣不疾不徐,清潤聲音將這些不顧倫常的話娓娓道來,好似只是在探討詩文玄理。 就像當初在船艙上穿著官服,斯文衣袍之下卻放肆搗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