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后認錯夫君 第158節(jié)
一會低喃喚著“夫君”,一會重復著“喜歡”,舌頭被纏得打了結。 想著過后要狠狠懲治他,但至高無上的快慰讓她糾結,只能無奈地作罷,這人雖時常吃醋,但每次也算便宜了她,醋就醋吧。 話雖如此,但午后阿姒醒來時,酸軟的腰肢還是讓她改了主意。 她與晏書珩約法三章。 “往后不能亂吃醋。 “不能借吃醋胡天胡地?!?/br> 晏書珩一一應下。 他正替她剝果子,溫柔又誠懇道:“抱歉,是我不夠大度。” 阿姒接過他剝的果子,心軟了。 “吃醋也不打緊,只是你……你得克制住你的……你的行徑。別總想玩些什么離譜的東西。” “好?!鼻嗄觌p眸更溫潤繾綣了,“我本以為阿姒喜歡的。” 言外之意,他是為了討好她。 她也的確得了好處,現在三令五未免有些吃完飯摔碗的意味。 阿姒目光頓時不那么堅定了。 晏書珩仿佛看穿了她,特地征詢:“不喜歡,那下次不做了?” 阿姒眸光閃爍著,低咳了兩聲:“再喜歡,也得稍加克制……” 晏書珩藏起眼底得逞,了然頷首。 “好,我明白。” 后半日,兩人只是飲茶下棋,什么都沒做,距離得當,仿佛是一對感情和睦但也僅限于相敬如賓的夫妻。 入夜,一人躺在榻上。 大婚后一個月,兩人幾乎是沒日沒夜地玩鬧,有時徹夜都連著,時常在清晨被他用一些離譜的方式喚醒。 阿姒雖喜歡那樣,但也吃不消。 她拿了個長枕橫在床榻中間:“這幾日休養(yǎng)生息,不得越界?!?/br> 晏書珩寵溺地看著她緋紅的面頰,莞爾道:“聽夫人的?!?/br> 兩人以一個規(guī)矩客套的姿態(tài)入了睡,然而夜半時分醒來時,枕頭不翼而飛,阿姒還是落入他懷中。 也不知是誰先開始靠近的。 唉,罷了。 她靠近了些,擁緊他。 第88章 今年的夏日格外炎熱。 水榭外,水流聲潺潺不斷,但仍未能減去半分燥熱。 “建康的夏日可真難捱,還是武陵涼爽?!睒渖舷s鳴聲聲,畫舫內,靈動又不失嫵媚的聲音讓夏日更為熱烈。 祁茵掏出帕子擦去額際的薄汗。 “自從兄長變成謝君和后,總感覺他連人都換了一個。” 她與阿姒說著過去數月的事,阿姒認真聽著,衷心祝福:“如今周小將軍有了心愛之人,你們也能名正言順地在一起,彼此都能圓滿,再好不過。” “是啊,不容易?!逼钜痣p手托腮,看著阿姒艷若桃李的面頰,眸子狡黠流轉,好奇地壓低聲,“三月前我送的新婚賀禮,阿姒可都試了?” 阿姒耳尖一紅,拿起賬冊假裝正兒八經地看:“不曾?!?/br> 她說了謊。 事實上,他們用過一回羊睫。 但別的未曾試過。 倒不是害怕,而是新婚這三個月里,阿姒忙著適應,他們每日更多是在晏府各處走走停停,榻邊、桌椅、溫泉池、藏書閣……晏書珩都要拉著她去熟悉一遭,熟悉著熟悉著,便熟悉到了她身體里。晏家那么大的地方都還未“熟悉”完,哪還有余力用上外物? 如今想到昨日在園中桃樹下的事,阿姒就一陣羞惱交加。 起初顧及是在府里,又是在屋外,他們都很謹慎,但越是這樣小心翼翼,反而越能帶來隱秘的放縱。 到最后她也有些瘋,漸漸地收不住聲兒,“夫君”連喚個不停。及近登極那刻,林外傳來說話聲。 是剛回府的晏少沅。 因為怕被撞見,阿姒心不在焉,整個人亦僵滯定住。 她想離開晏書珩,偏偏有人不樂意,大掌更用力地托抱住她,貼得緊緊。阿姒雙腳都不沾地,想離開也無法,無法,只能繼續(xù)連著,可晏書珩還要在她耳邊低語說笑。 “糟糕,是少沅哥哥啊?!?/br> 這句“少沅哥哥”讓阿姒更為羞恥,身上一陣緊,青年的語調亦變得不平穩(wěn),同時夾帶了蠱惑和危險。 “若被他發(fā)覺,你我該如何?” 他說的只是被撞見后的難堪,可阿姒驀地想起去歲上巳在馬車上,他揭穿她裝失憶后說的那些話。 原本她和他是夫妻,經他這樣一說,仿佛他們是什么不正當的關系,是對背著人野外私會的野鴛鴦。 她更緊張了。 晏書珩也愈加肆意,竟惡意隨著少沅經過時的步調而動。 來人的腳步放輕,他便輕來輕往,來人腳下一重,他亦一步走到最底。來人加快,他成了狂風驟雨,來人放慢,他則化為春風。 短短須臾,阿姒被磨得快瘋了。 此時再想起,她忍不住腿發(fā)軟,既迷戀那樣隱秘的放縱,又惱恨他的捉弄。祁茵只當她是羞于琢磨那些器物,調侃地笑笑:“可要我教你?” 阿姒趕忙擺手。 “多謝阿茵好意,只是,我和他平日都很忙碌,也無暇親近……” 祁茵笑了,她才不信呢。 他們成婚才三個月,阿姒面頰白里透紅,整個人都像枝頭成熟的桃子,她是過來人,如何不清楚? 祁茵狡黠地湊過去:“你難道就不想拿捏拿捏晏書珩?” 阿姒手一頓,被這句話打動了。 往日總是他欺負她,盡管她沉浸其中,可偶爾也會氣不過。 于是她硬著頭皮聽下去。 說罷這些事,她又與祁茵敘了會舊,很久到了正午。 祁茵走后,阿姒思忖再三,翻出深藏柜中的那個箱子。看著箱中五花八門的一應器物,阿姒回想祁茵的話,腦中構思出一些畫面,臉愈發(fā)地熱。 水榭內,放了冰鑒,涼意從中絲絲溢出,驅散些許悶熱。 日頭升到了最高處。 晏書珩回來時,阿姒正躺在竹制的矮榻上歇晌午覺。 她鬢邊滲出些細汗,黏在白皙的面頰上,神似雨打后的芙蓉。晏書珩看了會,執(zhí)扇為她搖來微風。 此時情景,像極在竹溪時。 她因為偶然記起過去的蛛絲馬跡而難過睡去,他便替她搖扇。 日若白駒過隙。 算起來,那已是將近兩年前了。 兩年后,她成了他妻子。 “妻子”這個字眼意味著責任,也意味著獨屬他一人的親近,讓人心念微動,晏書珩俯身摟住阿姒,在她唇畔淺吻。 他放開她,在她身側躺下。 身邊人氣息平穩(wěn)后,阿姒睜開眼,她看著睡顏安靜的青年,眸光雖軟,但眼底卻漫上狡黠的笑意。 晏書珩是被猝然一涼激醒的。 一睜眼,便看到阿姒溫柔似水的笑顏,他滯了瞬,心中柔情蕩漾,伸手要擁住她,才發(fā)覺手被紅綢與竹榻綁在一起,縛在身子兩側,身上衣物倒齊整,唯獨脖頸處放了一只手。 這只手里,捏著一塊冰。 寒意涔涔的冰塊落在他喉結上,激得那喉結急劇滾動了下。 阿姒長睫不由扇動。 他啞聲道:“夫人這是作何?” 阿姒很無辜,溫柔小意道:“夏日炎熱,我替夫君消暑啊?!?/br> 晏書珩低笑:“消暑需得縛住我雙手?倒是頭一回見?!?/br> 阿姒沒接腔,只捏著冰塊,一手將他襟口挑開一個口子,把冰塊扔了下去。隔著衣衫,她看到冰塊的輪廓從胸口直直滑下,滑到塊壘分明的腹部。 晏書珩重重悶'哼。 輕便的竹榻被這猛一動彈帶得大力晃了下,發(fā)出“吱呀”的聲響。 兩個聲音交雜,阿姒想起幾日前在竹榻上瘋玩的事,她紅著耳朵,伸入青年衣擺,去掏那塊融掉薄薄一層的冰。 她取掉冰塊,放至一旁。 晏書珩放松了,稍緩一口氣。 “夫人今日,為何如此?” 想起昨日桃林中,阿姒便氣呼呼。 她的手尋到下處:“怎么,只許夫君你捉弄我,就不許我以牙還牙?” 阿姒微微攏起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