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末揉了下肚子，“不用了，我還有事，這個……”說著，她旁邊座椅上拿出一只扎著蝴蝶結(jié)的手提袋，“這是我去x市的夏令營帶回來的，一支毛筆，謝謝你段時間經(jīng)常去陪伴我爺爺?！?/br>
    姜宜：“我跟顧老師學習書法，是他照顧我多一些，我不能收禮，請您務必帶回去?！?/br>
    顧末：“……”

    顧末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么端正的拒絕，思忖片刻，點點頭，拿著袋子預備離開。

    姜宜跟著顧末身邊送她出別墅。

    李阿姨在客廳，看到兩人出來有些驚訝，“顧小姐要走了？您吃過午飯了嗎？廚房已經(jīng)在……”

    姜宜仰臉：“您沒有吃午飯？”

    顧末：“……不，我吃了?！?/br>
    姜宜點點頭：“那就好。”

    李阿姨：“……”

    兩人走出玄關(guān)，李阿姨拿起一把遮陽傘替二人遮擋。

    司機已經(jīng)等候在門外，姜宜將顧末送上車，對著人微微欠身，“您慢走。”

    顧末：“……”

    顧末尷尬笑了兩聲，“不用這么鄭重，對了，開學后你準備二進哪個班？決定了嗎？”

    姜宜回答：“會先進行考試?！?/br>
    二中是出了名的高門檻學校，要么交錢進，要么憑實力進，她以為以姜家的實力，姜宜應該不會再考試，倒是她狹隘了。

    顧末笑著說：“功課上有不懂的可以問我，二中什么沒有，就是學霸多?！?/br>
    姜宜彎唇：“謝謝您的好意，家里有補課的老師?！?/br>
    顧末：“……”

    顧末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被連續(xù)拒絕了三次，她按上車窗，朝姜宜和李阿姨告別。

    姜宜唇邊的笑容淡下，直到車消失，她才轉(zhuǎn)身走回別墅。

    李阿姨將傘撐在姜宜頭頂，低聲說：“一一，怎么不留顧小姐吃飯？”

    姜宜：“她不是說吃了嗎？”

    李阿姨欲言又止，她想說顧小姐十二左右到的，聽說下了飛機從三環(huán)順路就過來了，怎么可能吃飯了。

    客人來得意外，李阿姨見家中沒主人，明知姜宜今天難得能和母親出去吃一次飯，但還是聯(lián)系了季妤婕。

    電話是季妤婕的助理轉(zhuǎn)機接通的，而后李阿姨才給姜宜打了電話，詢問她能不能回來。

    誰知道姜宜不到半個小時就把顧末打發(fā)了。

    是因為沒能和季妤婕一起吃飯生氣了？

    李阿姨嘆氣，姜家一家的關(guān)系猶如懸在刀刃上的蛛絲，隨時可能會斷裂。

    “一一，怎么不直接去顧小姐在的一班？聽說師資和氛圍都是二中最好的?！崩畎⒁套飞辖?。

    姜宜淡淡的聲音傳來：“我想自己考?！?/br>
    李阿姨：“……吃飯了嗎？”

    “吃過了，和朋友吃的?！苯说恼Z氣愈發(fā)冷淡。

    李阿姨后知后覺，驚喜道：“一一交到新朋友了？”繼而意識到什么道，臉上流露出愧疚，“我是不是打擾你和朋友了？”

    姜宜并未否認，她不知想到什么，手指撫過唇：“怎么會？阿姨，我先回房間了?！?/br>
    李阿姨：“哦……好，好的?！?/br>
    第15章 過去

    傍晚，陳曉芳在手機上和顧客約定好送貨時間送走最后一個客人后，回樓上和梅拾換班，目光一轉(zhuǎn)，發(fā)現(xiàn)梅拾半天碗里米飯還顆粒未動。

    一巴掌拍在腦袋上，梅拾捂著腦袋，詢問：“怎么了？”

    陳曉芳：“什么怎么了？你大半天的不吃飯在想什么？?。俊?/br>
    梅拾：“……”

    “我不餓。”梅拾用筷子戳了兩下米飯。

    陳曉芳拿過梅拾身前的飯碗：“不吃就下去看著攤子，馬上就來客人了，趕緊的，我吃完飯還要去送貨。”

    梅拾：“……”

    梅拾收了碗筷，下樓看水果攤，天色已至傍晚，江水里倒映著天邊紅霞，冷調(diào)暖調(diào)互相交織，綿延而去數(shù)十米。

    梅拾將水果裝袋稱重，再遞給顧客，陳曉芳騎著小電驢走了，綁著一大堆東西，要是放在白天，指定會被交警城管大隊攔住扣押貨品。

    一忙起來半天不得喘息，等到太陽沉進江水里，梅拾才滿頭大汗的坐下。

    “這么忙？”

    “要買什——”梅拾撐著膝蓋起身，“哦，回來了。”

    顧末點頭一笑：“榴蓮怎么賣？”

    梅拾挑了顆果形上佳的榴蓮上稱，隨意問：“夏令營這么快就結(jié)束了？”

    顧末：“也就半個月，競賽結(jié)束就回來了，帶隊老師還問起你，說你怎么不去，要是能進省隊，順利再參加國考是有機會保送的?！?/br>
    梅拾：“兩百三十五，給你抹個零，高考也是個體驗，不是么？”

    顧末無奈一笑，拎過榴蓮，順便將手中的禮物袋子遞給梅拾：“喏。”

    “嘶，”梅拾犯難接過禮物袋子，“禮物啊，破費了吧，我水果錢還是要收的?！?/br>
    顧末已經(jīng)掃碼付錢，聞言懊惱：“早知道不給了?！?/br>
    兩人一起笑起來，梅拾看了眼袋子，是一盒刻著x市市花的素描筆，“謝謝了，給你拿串香蕉?！?/br>
    “別——”顧末立刻拒絕，“拎不動了，還要去躺書店找一本書?！?/br>
    “書？”梅拾忽然一笑。

    顧末：“笑什么，我不能看書？”

    “哎——不是這個意思?！泵肥坝樣?，指腹蹭過鼻尖，也不做解釋，隨手給顧末指了下對面，“對面的小書店，你去看看吧，萬一能找到就不用再跑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