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說：“步凌波對你不錯啊！”

    黃小玥歪頭：“不錯嗎？確實，他送了不吃的食物給我?！?/br>
    小之大笑起來：“你的腦子里就只有食物嗎？他雇傭你哎？你怎么會放著一天二十塊的工作不做，來上城區(qū)?。俊?/br>
    “我……”擔(dān)心暴露自己本體是只蝙蝠，黃小玥不想告訴他自己要找小紅的事，“后來他離開下城區(qū)了呀，我失業(yè)了！怎么啦？二十塊的工作很多嗎？”

    “多，當(dāng)然多！”小之撐起身子，有點責(zé)怪似的，“你知道上城區(qū)的保潔專員正常一天賺多少錢嗎？”

    “多少？五十塊？”

    “你想什么呢！”小之敲了一下他的腦殼，“清潔機(jī)器人更方便，每年花幾百塊保養(yǎng)一次就可以，用保潔專員的人很少，而且這是沒什么技術(shù)含量的工作，大多是下城區(qū)來謀生的人和上城區(qū)的最底層，每天十塊錢頂天了！”

    黃小玥張大嘴巴，他記得天木說過，上城區(qū)最便宜的公共汽車都要一塊錢。

    小之被他逗笑了：“上城區(qū)也有窮人啊，就像下城區(qū)也有相對有錢的人一樣，階級在哪里都一樣存在?！?/br>
    “哦……”黃小玥覺得還是當(dāng)蝙蝠好。

    不過這樣看來，步凌波對自己的確還不錯。

    他想到了什么，問：“花呢？上城區(qū)的花貴嗎？”

    “你說你給他采的那種野花？”這可難倒小之了，“我不知道野花哎，可能不值什么錢吧，畢竟野外又是輻射水又是什么的，但城市里有專門培育花卉的花房，可貴了！”

    黃小玥沒打聽“可貴了”到底是多貴，他心事重重，隱隱覺得不對勁。

    走廊里傳來一陣高亢的說話聲，兩個人走的很快，“咚咚咚”地路過他們門前，小之自然而然閉上了嘴。

    他側(cè)著耳朵聽，等他們走遠(yuǎn)了，才往黃小玥身邊擠了擠，壓低聲音：“小玥，你認(rèn)識步凌波，想辦法聯(lián)系他幫你離開這兒?。俊?/br>
    “離開這？為什么啊？”

    “因為這個圈子不適合你！你以后一定會后悔的?！毙≈念^，“讓步凌波帶你走，他們不敢攔的！”

    這幾天下來，黃小玥已經(jīng)意識到這里跟他想的有偏差了，那些時常在走廊打鬧經(jīng)過的同行們的只言片語，還有從窗戶看下去時那些人的言行舉止，都讓他很不舒服。

    但他沒忘記來這里的目的：“可是，我不想走，我想認(rèn)識有錢人或是政府的人?！?/br>
    小之沒話了，瞪著眼睛看了他半天：“步凌波不就是有錢人和政府的人嗎？”

    黃小玥：“！”

    氣氛陷入死一般寂靜，黑子又在小之的另一側(cè)瘋狂嘲笑他了。

    小之突然笑起來：“你是想勾引有錢人跳階層吧？可是，與其勾引那些濫交的老頭子，你還不如勾引步凌波呢，聽說他很正直，從來不沾這些，不過好在你們早就認(rèn)識，這不是很好的先天條件嗎？”

    黃小玥：“??！”

    小之繼續(xù)說：“當(dāng)然啦，他那種人不好騙，可能也不好色吧，不然怎么可能沒傳出過任何負(fù)面新聞？所以，我覺得你現(xiàn)在的樣子應(yīng)該能吸引到他，不需要任何裝飾的、純粹的……小傻子！嘖嘖嘖，說不定他已經(jīng)有點喜歡你了，不然干嗎對你好？”

    黃小玥：“！！！”

    小之羨慕地看著他吹彈可破的皮膚，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是嘆氣又是搖頭。

    “再留一段時間吧，哥哥教你怎么勾引男人?！?/br>
    “啊……”

    “等你出師了，就聯(lián)系步凌波說你被拐了，讓他來救你，如果他來了，你就用身體報答他，然后順?biāo)浦郏俸俸?！?/br>
    “嗯……”

    “加油，你行的！”

    “哦……”

    黃小玥一直處于懵逼狀態(tài)，他不確定自己要不要勾引步凌波，一想到自己要跟步凌波脫光衣服做剛剛電視里那種事，他就臉頰發(fā)燙，不過還好，步凌波已經(jīng)見過黑子了，從這方面來講也不是不能接受。

    反正，要是跟別人……好像更不行！

    兩個人達(dá)成了共識，于是接下來的幾天里，小之除了外出工作，其余時間都在教黃小玥“勾引”，安琪負(fù)責(zé)清洗和送飯的工作，每次看到他們在“練習(xí)”，都會去跟西瓜匯報，西瓜很滿意。

    小之笑稱，他的伙食都比平時好了不少。

    掌握地形后，黑子不再待在黃小玥的身上了，但還是會躲著小之，有次小之不在，它“撲啦啦”地到處撒歡兒，差點打翻三九的瓶子，被黃小玥揪著翅膀好一通批評。

    這天清晨，黃小玥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小之剛好進(jìn)門。

    他一改平常進(jìn)門直接沖進(jìn)浴室的習(xí)慣，帶著一身微涼的酒氣狠狠抱住黃小玥：“小玥！我能見到三九了！”

    “??？他回來了？”黃小玥本來還在揉眼睛，聞言頓時清醒。

    “我剛剛回來的路上看到一張海報，說是三九今天下午有個空中巡演！”他捂住嘴巴，熱淚盈眶，“這是什么殊榮啊！”

    黃小玥替他高興：“太棒了！你要去看他嗎？”

    小之用力點頭，拉著他的胳膊：“你跟我一起去吧！”

    -

    小之說的不準(zhǔn)確，其實三九不是空中巡演，只是個露臉的機(jī)會，明星親民的一個福利，跟大規(guī)模巡演有著本質(zhì)區(qū)別。

    人在一個透明氣泡里，從固定的空中路線巡回一圈，本來是給普通人的福利，但現(xiàn)在漸漸變了味，變成了新明星展露自己、積累人氣、更上一層的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