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范 第2節(jié)
屋外安靜,屋里漣漪。完事后,程競舟穿著浴袍,胸口微敞,靠著落地窗前抽煙。 落地燈立在他的旁邊,橘黃的燈光,將他映成了一幅畫。 章緒寧沒有衣服,只能用被子裹住自己,“你還不走?” “我剛幫你報復(fù)了陸東廷,你轉(zhuǎn)眼就過河拆橋?”他聲音涼薄。 “你是報復(fù)他,還是報復(fù)我?” 他笑了,像是聽到笑話一樣,走到沙發(fā)邊上,拿起她的包,從里面取出她的手機,又從被子里面抽出她的手,五個手指一個一個按過去,打開了手機,調(diào)出微信的二維碼。 嘴里咬著半截香煙,拿起自己的手機,掃碼加為好友,轉(zhuǎn)賬付款。 他貼心地幫她收款,又貼心地送到她面前,“看清楚,交易成功了。” 章緒寧看到了上面的金額,五萬塊,“什么意思?” “還覺得我是在報復(fù)你?”他放回手機,取下香煙,慢悠悠地吐出煙圈,微微勾起的嘴角,笑得漫不經(jīng)心,“我只是純粹地想玩你而已?!?/br> 他漫不經(jīng)心的目光下,她臉色白了又白,雙手緊緊地攥著被子。 他來到床邊坐下,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摸了摸她的臉,輾轉(zhuǎn)著抓住她的雙手,陡然用力,扯開了她手中的被子。 章緒寧打開他的手,將被子拽回去,“給我出去?!?/br> “急什么,你剛才不shuangma?”他也不惱,繼續(xù)抽煙,扯開了浴袍的領(lǐng)子,露出胸膛,“你自己看看,誰咬的?” 他的肩頭和鎖骨都是痕跡。 他又道,“五萬塊一次,你是賺大發(fā)了?!?/br> 章緒寧氣的渾身發(fā)抖,“我跟陸東廷訂婚五年了,你也不嫌臟?” 他香煙送到嘴邊頓住了,煙霧繚繞中,目光直直地掠向她,眼底昏暗不明,舌尖抵著后牙槽,“臟不臟得看跟誰比,相比田西街的女人,雖說性質(zhì)一樣,但你到底要干凈不少?!?/br> 他輕描淡寫的語氣里,她已經(jīng)淪落成了田西街的女人,章緒寧雙眼酸脹,指尖掐到rou里都不覺得疼。 半晌之后他輕笑一聲,慢吞吞脫掉浴袍上床。 “你要干什么!”章緒寧攥緊被子,抬腳就踢了過去。 他一把抓住她的腳踝,“后悔了?!?/br> “五萬塊一次,確實貴了?!?/br> 第4章 4 章緒寧拳打腳踢地想要趕他下床。程競舟身材頎長,兩三下就將人鉗制在身下,冷眼看著她想要撲騰又動彈不了的怨恨模樣。 “程競舟,你別得寸進尺,錢我會還給你,今天的事,我就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以后我們各走各的。” “我沒帶套,你跟我說什么都沒發(fā)生?”他笑了,像是看個傻子一眼看向她,“把我伺候滿意了,就放你一馬,你還有時間去一趟藥店。不然,我關(guān)上你三天三夜?!?/br> 連避孕藥的事兒,他都考慮到了。程競舟這人,真的是什么退路都給她堵死了。 她知道這不是威脅,他剛剛能打個電話趕走陸東廷,一定有能力將她軟禁在這里。 “連本帶息五萬塊,這可是你自己定的價?!彼靡馓嵝阉?。 她隱隱約約想起來是說過錢的事兒,下意識地反駁,“我說的是五十萬?!?/br> “你說的是一個月的打包價,算下來,一個晚上才一萬多,還挺便宜?!?/br> 他精打細算,故意在便宜兩個字上咬重了發(fā)音。 她現(xiàn)在頭倒是不疼了,心口開始墜墜的疼,“你把我當什么!” “拿身體換錢,還能是什么!”他聲音沒有半點溫度。 “價高者得,我出的可比蔣駿多的多,”他咬著香煙,不妨礙他言語輕佻,處處為她著想,“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我呢,絕不占你半點便宜。這樣,一個晚上五萬,包你一年,不議價,夠意思吧?!?/br> 白熾燈折射在眼底,冷冰冰的都是寒意。 她被他當做物品競買,心里酸澀的膨脹,“我拒絕。” “你確定?”他嘴角斜斜揚起,“你信不信,一個小時之后,陸東廷會再來敲門?” 章緒寧氣急敗壞地瞪著他,最后也只是兩個字,“瘋子!” “正常人,誰會玩你!” 他就是一個瘋子! 云雨之后,等到章緒寧從洗手間出來,程競舟已經(jīng)換了一套西裝,穿戴整齊,扣完袖扣拿起她的手機,想起微信轉(zhuǎn)賬有限額,翻出她包里的銀行卡,“五十萬,先付十個晚上的,滿意的話,后期我會考慮加價。” 他從口袋里取出一張房卡遞給她,“收好?!?/br> 收下就是答應(yīng)。 她很想打掉他手中的卡,到底是不敢,怕激怒他,“你要瘋自己瘋,別拉上我?!?/br> “不拉著你多沒勁?!敝浪粫樱瑢⒎靠ㄍ采弦蝗?,從電視柜上取下手機,點開視頻后送到她的面前。 章緒寧的視線還沒落過去,里面沉吟的聲音已經(jīng)傳到耳邊。她想起來了,這是蔣駿的手機。 蔣駿把她放到床上時說過,是陸東廷交代的,要把過程拍下來。 “手機給我?!?/br> 章緒寧伸手去搶,又擔心浴巾掉落,程競舟揚了揚手,她就不敢動了。 “卑鄙?!?/br> “跟你未婚夫相比呢?”他挑眉問,“那么下作的事,我可做不出來,最多也就是強買強賣?!?/br> 他不以為然地挑眉,笑著將視頻傳到他的手機,然后將蔣駿的手機恢復(fù)出廠設(shè)置,又取出了手機卡,“他玩他的,我們玩我們的,這不是挺好嗎?你不僅報復(fù)了她,還大賺一筆,一舉兩得,怎么看你都劃算?!?/br> 章緒寧被他氣的失語。 程競舟無視她慘白的臉和顫抖的身子,打了一個電話給儲銳,“放人吧?!?/br> 掛了電話,他戴好手表,拿著手機轉(zhuǎn)身離開,臨走的時候,不忘提醒她,“最多十分鐘,陸東廷就會過來?!?/br> 關(guān)門聲響起,空蕩蕩的房間里,理智漸漸回籠,看著床上的房卡,想到程競舟說的十分鐘,連忙撿了起來塞進了包里。 手忙腳亂中低頭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跡,連忙換上浴袍,又將浴袍的領(lǐng)口一直拉到下巴,裹得嚴嚴實實。想著打個電話給沈靈菲,讓她送衣服過來。剛找到號碼,房門開了。 不過五分鐘,陸東廷來了。 第5章 5 陸東廷是拿著房卡進來的,一進門就四處看了看,像是在找什么。房間就那么大,他連窗簾后面都沒放過。 沒找到,又去打開洗手間的門,看了一眼后,來到床邊,“人呢?” 章緒寧坐在床邊,沒有抬頭,淡淡地問了一個字,“誰?” “章緒寧,你少特么給我裝死,你敢說剛剛沒有男人?” “沒有!” 陸東廷冷哼一聲,“沒有?沒有我喊你,你為什么不開門?” “什么時候的事兒?我沒聽到?!彼ㄈ绯!?/br> “死不承認是吧?!”陸東廷叉著腰,他就不信,找不到章緒寧劈腿的證據(jù)。 視線又掃了一周,看到了小圓幾上的煙灰缸。章緒寧也看到了,只是太遲了。陸東廷一個回身,取過煙灰缸扔到床頭柜上,里面的煙蒂連帶著煙灰落了一地。 她盯著那些煙蒂,沒有說話。剛剛只顧著把卡收拾好,忘了香煙的事兒。 “怎么不說話了?”陸東廷笑了笑,“行吧,不說就不說吧?!?/br> 走到電視柜前,拿起蔣駿的手機,對著章緒寧揚了揚,“章緒寧,你說我媽看到這個視頻,會怎么想?你他媽五年前設(shè)計我,五年后綠我,我就不信,這個婚約它解除不了?!” 陸東廷從一開始就沒答應(yīng)過這樁婚事,是陸母蔣茗逼著他訂了婚,五年了,他每時每刻都在想著怎么解除婚約。 “你不如看看手機里有什么?我剛剛看了,什么都沒有。” 他也是得意忘形了,真要有什么,手機早就被她收走了。 啪的一聲,他將手機摔在了地上,轉(zhuǎn)眸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伸手抓住她浴袍的領(lǐng)子。章緒寧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緊握住領(lǐng)口。 男女的力氣懸殊太大,陸東廷幾乎沒費什么力氣,就扯開了一個肩頭。 從脖子到頸窩,再到鎖骨,透白的肌膚上是深深淺淺的緋色曖昧痕跡。 陸東廷愣愣地看著那些吻痕,失了神。 趁著他愣神的工夫,章緒寧交疊好領(lǐng)口。身邊的人不聲不響站著,既不說話,也不離開。她心里沒什么底,攥緊著領(lǐng)口,身子往旁邊挪了挪。 剛挪了半寸,他的手就捏住了她下巴,逼著她看向自己,“章緒寧,你他媽敢綠我!” “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章緒寧被他氣笑了,“不是你攢的局,你下的藥嗎?沒有你的允許,蔣駿能帶走我?蔣駿都說了,是你交代他的?!?/br> 她的酒量不差,紅白混著喝,也不會到渾身無力的地步,直到程競舟說下作之事,提醒了她。 “你他媽胡說什么,我交代他什么了!”陸東廷眼底冒著火,手指漸漸聚攏了力度。 章緒寧覺得下巴都快移位了,“我有沒有胡說,你會不知道?陸東廷,別忘了,你可是拿著房卡進來的!” “不是我的房卡。” “那就是蔣駿?!?/br> 陸東廷不想跟她糾結(jié)房卡的事情,甩開她的下巴,“你說睡你的是蔣駿,章緒寧,你還要不要臉,蔣駿人就在外面,怎么睡的你!” 不是蔣駿,她身上的痕跡就是別人留下的。一想到那些痕跡,陸東廷整個胸腔都是煩躁,那些痕跡實實在在地灼傷了他的雙眼。 “那你得問蔣駿了,我怎么知道。”她神色清冷,似乎對之前發(fā)生的事,真的一無所知。 陸東廷抬腿就是一腳,踹倒了旁邊的沙發(fā)。這件事,跟他想要的結(jié)果完全不一樣。 “東廷,你在外面怎么玩我都不管,但解除婚約的事兒,我辦不到。還有,我不是阻止你跟余穎在一起,你要是真喜歡余穎,為她好的話,就低調(diào)一點。” 她聲音溫和,他轉(zhuǎn)頭看向她,明知道她說的是事實,還是忍不住罵了一句,“你特碼會這么好心!” 她當然不會這么好心,一切不過是自保。如果讓父親章興平知道余穎跟陸東廷在一起,不僅余穎會遭殃,她也會跟著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