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范 第24節(jié)
程競舟蹙眉,“到底什么事兒?” “就在剛剛,陸詩桐要調(diào)昨晚三號樓和五號樓的監(jiān)控?!?/br> “你給調(diào)了?” “沒有,下面的人跟她說監(jiān)控壞了,”范漴頓了頓又道,“四哥說了,這兩天的監(jiān)控,除了二號樓和八號樓的,都給刪了?!?/br> 程競舟沒說話,聽儲銳又道,“四哥讓我提醒你,別節(jié)外生枝?!?/br> 什么節(jié)外生枝,他只是腿不聽使喚而已。 身后傳來陸東域的叫聲,他轉(zhuǎn)身等他跟了上來,“有事?” “也沒什么事兒,”他頓了頓,“我剛回來,很多事情都沒弄明白,想問問你,你跟詩桐是認(rèn)真的?” 廊檐外,陽光灑落在水面上,程競舟沒有避開他的視線,接受他的審視,“她讓你來問的?” “我是她大哥?!?/br> 程競舟雙肘隨意地搭在欄桿上,縹緲的視線下是漫不經(jīng)心語調(diào),還有幾分戲謔,“什么叫認(rèn)真?結(jié)婚算不算認(rèn)真,如果算,那我應(yīng)該是認(rèn)真的。我已經(jīng)做好娶她的準(zhǔn)備。” 他認(rèn)真地給她一個婚姻。 陸東域眼底的驚訝一閃而逝,“你們的事,我不想插手,也插不了手,但是我就詩桐一個meimei,希望你好好待她?!?/br> “還有事?”都是會察言觀色的人,程競舟一眼看出陸東域想說的并不只是這一件事。 陸東域眉峰微蹙,默了一會兒,“聽說你回來之后就接管了匯盛,東廷經(jīng)營朝申也有三年了,我雖不是商人,但生意場上的事多少都會知道些,你們怎么競爭我管不了,但別牽連無辜的人,尤其是緒寧?!?/br> 默了一會兒,又道,“競舟,五年過去了,當(dāng)年的事過去就過去了,東廷心直口快,你別跟他計較?!?/br> 當(dāng)年三人干架的時候,陸東廷對著程競舟是拳拳到rou,恨不得他死,這件事陸東域是知道的。 第55章 55 程競舟目光落向別處,淡淡地沒什么波瀾,“陸東廷從來不是我的對手?!?/br> 他語氣平靜,沒有防備和警告,平鋪直敘地陳述事實。 陸東域看著他離去的背景,輕輕地嘆口氣,這話倒不是夸贊,別看程競舟一直在國外,匯盛能有今天的地位,離不開他千里之外運籌帷幄的結(jié)果。 無論是能力還是魄力,相較于程競舟,陸東廷稍遜的不止一籌。 十分的話只說了三分,陸東域隱隱覺得他還有另一層意思。 他愣了愣笑道,“別說東廷,整個晉城有幾個能是你的對手,我們只求你手下留情,更別牽連無辜,尤其是詩桐,還有緒寧?!?/br> 程競舟淡淡地道,“我對無辜的人不感興趣,但無辜的人非要作死,那就不無辜。至于章緒寧,不是你cao心的事?!?/br> 陸東域看著他離去的背景,輕輕地嘆口氣,“出來吧?!?/br> 陸詩桐從假山后走了出來,“大哥,他最后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陸東域看著她,心底是不忍的,陸詩桐聽不出什么意思,他作為男人多少能聽的出來,那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強烈占有欲。 換句話說,章緒寧的事,只有他程競舟能夠cao心。但這樣的話,他對陸詩桐說不出口。 “詩桐,你聽到了,他能夠給你的只有婚姻。也許有一天,他會像你二哥一樣回心轉(zhuǎn)意,但也有可能一輩子都一意孤行?!?/br> “大哥,那我該怎么辦?” 陸東域看著她也不知道怎么辦,他了解他meimei,從小到大順風(fēng)順?biāo)?,又是這樣的年紀(jì),戀愛腦,死腦筋,不撞的頭破血流是不會放棄的。 “凡事求仁得仁,你要想清楚你要什么,一旦選擇了,就不要后悔,也不要抱怨,路是你自己選擇,什么樣后果你都要受著。” 陸詩桐半低著頭,眼底滿是倔強,“大哥,我知道我想要什么,你放心,我是不會后悔的。” 她愛程競舟,就是死,也要把程競舟拴在身邊,她沒辦法忍受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尤其這個女人還是章緒寧。 章緒寧出門的時候,想著怎么跟程競舟偶遇上,說監(jiān)控的事。 陸東廷說此處莊園是通過薛志滿的關(guān)系借來的,薛志滿對陸詩桐本就有幾分意思,如果詩桐要查,薛志滿應(yīng)該不會袖手旁觀。 想著想著就覺得事不宜遲,得跟程競舟發(fā)個消息,不管用什么辦法,不能讓陸詩桐查到監(jiān)控。 “請問一下,陸東域是住在幾號樓?” 章緒寧扭頭看去,大門口處站著一個女人,二十來歲的樣子,俏麗的短發(fā)顯得干練,又別具風(fēng)情。 “你找東域哥?” 對方點頭,“你能幫我把他叫出來嗎?” “你稍等,我去叫他。對了,你貴姓?。俊?/br> 女人遲疑了片刻,“你跟他說,我姓黎?!?/br> 頓了兩秒,她豁然地笑了笑,“我叫黎知音,他如果不想來見我,你就跟他說,我會一直在這里等,直到他出現(xiàn)為止?!?/br> 滿滿的信息量,章緒寧瞬間覺得這背后充滿了故事,轉(zhuǎn)身奔向主樓,剛到廊檐下,想起了手機,連忙給陸東域打了一個電話。 黎知音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口,等了足足十五分鐘,看到陸東域走了過來。依舊是以前的模樣,白襯衫,黑褲子,膚色比之前深了些,倒更顯俊朗清貴,也更難以靠近。 “東域,你真的回來了?” 陸東域在離她兩米的距離停了下來,“黎小姐找我有事?” “我就是想來看看你,再怎么說,我也是你的妻子?!?/br> 陸東域眉峰輕蹙,淡淡地提醒她,“我們已經(jīng)協(xié)議離婚了。” “還沒離呢,我們還是夫妻?!崩柚魪婎仛g笑,聲音里漸漸有了濕意。 陸東域臉色冷了下來,“蔣湉走的時候,黎小姐怎么沒想到我們也是夫妻。” 他一口一聲黎小姐,將兩人的關(guān)系回歸到最初的位置,黎知音忍著心酸,這么多年過去了,他心心念念的都是蔣湉,“蔣湉的死,我不敢說我一點責(zé)任沒有,但我真不知道當(dāng)時……” 每次她都在解釋,而不是認(rèn)錯,他抬手打斷她的話,“不知道就可以推卸掉所有責(zé)任嗎?算了,人已經(jīng)走了,再討論對錯沒有任何意義。” 她上前抓住他的胳膊,“東域,我們之間一定要這樣嗎?你不給機會,不聽解釋,就那么確定看到的都是真相?” 看到的都不是真相,難道相信聽到的?陸東廷不想糾纏在這個話題里,“你看你什么時候有空,我們把剩下的手續(xù)辦一下?!?/br> 他掰開她的手,向后退了兩步。 她看著自己懸在半空的手,“我是不會去的?!?/br> “我們分居滿兩年,離不離婚由不得你?!彼曇魶霰。瑳]有溫度,“還有,我個人喜歡安靜,沒什么事,還請黎小姐不要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你這樣會給我造成很大的困擾和不便?!?/br> 沒有半分留戀,他轉(zhuǎn)身離開。 陽光從頭頂落下來,黎知音立在原地,漸漸地有些站不穩(wěn),酸楚蔓延在心頭眼底,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決堤而出。 “黎小姐,你沒事吧,要不,我扶你去那邊坐一會兒吧?!鄙蜢`菲穩(wěn)住搖搖欲墜的黎知音,扶著她來到旁邊的木質(zhì)長椅上坐下。 黎知音淚水流個不停,無聲無息的,“謝謝?!?/br> “你不用謝我,是緒寧姐讓我看著你的。”沈靈菲實話實說。 聽到這個名字,黎知音有了反應(yīng),一轉(zhuǎn)頭看到章緒寧已經(jīng)走了過來,手里拿著礦泉水和紙巾,遞到她的面前。 “東域什么時候回來的?” “一周了?!?/br> “一周了?”黎知音喃喃地重復(fù)著,要不是她的人盯得緊,她都不知道他回來。 “你跟東域哥是不是有什么誤會?要不等過段時間,你再約他,兩人心平氣和地聊聊?!闭戮w寧想著,這兩人簽了離婚協(xié)議,東域哥援外都三年了,卻沒辦離婚證,應(yīng)該是還有感情。 黎知音搖搖頭,他們之間橫著一個蔣湉,一個死去的人,他是不會再給她聊天的機會了。 第56章 56 一輛黑色的車緩緩?fù)5矫媲?,司機打開了車門。黎知音站了起來,對她們道了謝,轉(zhuǎn)身上了車。 “包?!?/br> 沈靈菲看到長椅上的包,拎著追了上去,好在車速不快,司機從后視鏡看到了她和她手里的包,也停了下來。 后排的車窗玻璃緩緩落下,露出了一張俊美又冷厲的臉,。 沈靈菲愣了愣,“黎,黎,黎小姐的包。” 男人看向她,目光平靜沒什么含義,可沈靈菲卻感覺到他眼底的鋒利,筆直的視線里帶著審視。她連忙錯開視線,遞上包,等男人接過包后,說了一聲謝謝,匆匆跑開。 跑到章緒寧身邊,才發(fā)現(xiàn)不對,她為什么要說謝謝呢。 車?yán)铮柚糨p輕嘆口氣。 “五哥,你看把人家小姑娘給嚇得,明明是做好事,反過來還要謝謝你?!崩柚艨戳艘谎劾铈?zhèn)楠。 “上桿子讓人攆出來,滿意了?” 讓她不來,她偏來。 黎知音壓著酸楚,“離個婚前前后后也能拖個一年,我現(xiàn)在還有時間,那就拖唄?!?/br> “你也不怕老四知道?” “所以才讓你陪我過來?!崩纤木褪撬缋铦?jì)堯,要是知道她來找陸東域,免不了又是一頓訓(xùn)斥。 “她身邊的那個人就是章緒寧?” 黎知音點點頭,“兩個女孩子長的都不錯,面帶善相,適合娶回家做老婆?!?/br> 李鎮(zhèn)楠不悅地瞥了她一眼,閉上眼睛。 原來那個就是讓老六念念不忘的章緒寧。 章緒寧和沈靈菲在主樓外的噴泉處遇到了薛迎嵐,薛迎嵐看了看沈靈菲,沈靈菲會意地先上了樓。 章緒寧知道這是有話要單獨跟她說,“出什么事兒了?” “還不是詩桐,回來就去調(diào)監(jiān)控了?!?/br> “調(diào)到了?”章緒寧面上不動聲色,捏著手機的掌心已經(jīng)出了一層細(xì)汗。 “沒有,對方一開始說她沒有權(quán)限,后來又說安保系統(tǒng)出現(xiàn)了問題,這兩晚的監(jiān)控數(shù)據(jù)都丟失了。你說,這也太巧了,什么時候不丟,偏偏這兩天的丟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