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范 第42節(jié)
“我二哥也沒真想那樣,就是想解除婚約而已?!标懺娡┛蓻]覺得陸東廷過分,自始至終過分的都是章緒寧,要不是她自己想要攀附陸家,陸東廷也不可能這么對她。 “就算想解除婚姻也不能這么設(shè)計緒寧,這讓她以后怎么做人。” “陸家又不是不要她,”陸詩桐不以為然,“我媽說了,我二哥和緒寧不會解除婚約,這個婚肯定是要結(jié)的。” “這么一來,倒顯得你們家大度了,可你想過緒寧沒有,被人毀了清白,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毖τ瓖箛@口氣,“不過,就算知道了,也不能怎么樣,九合會所那個地方,能不聲不響地把蔣駿趕出去,對方來頭肯定不小。” 她看向陸詩桐,“你知道會所背后的老板是誰嗎?” 陸詩桐搖搖頭,聽薛迎嵐又道,“說來也是奇了,旁人都查不出來,余穎的消息是從哪兒來的?還有蔣駿,他竟然會幫著余穎說話。對了,你知道蔣駿的腿為什么會瘸嗎?” 陸詩桐再次搖頭,她也不知蔣駿怎么突然就瘸了,想了想,好像從上次會所分開,就沒見過蔣駿。 她還記得,那次,是程競舟過來接的她,也是唯一的一次。 “我聽說是被人給打的,就在會所里,他踢了一個女人的腿,誰也沒想到那個女人的男人是個狠角色,直接把他腿給廢了?!?/br> 陸詩桐雙眉斂緊,蔣駿踢的人是章緒寧,這事兒她知道,當(dāng)晚就聽跟陸東廷一起喝酒的人說了,還說章緒寧活該被踢,不過,那幫人也說了,程競舟提前走了。 不過也有人說,看到程競舟抱著章緒寧離開。 “你說,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薛迎嵐問的隨意,陸詩桐聽的有心。 如果是同一個人,那么被陸東廷設(shè)計的那晚,跟章緒寧奮戰(zhàn)不止的人…… 她頓時全身發(fā)冷,不敢往下想。 “迎嵐,你說,如果你討厭一個人,你會怎么做?” “不理她唄,還能怎樣!” “如果這個人總是會出現(xiàn)在你面前呢?” “說說你討厭誰?”薛迎嵐多聰明,笑著問她,見她不說,她也不追問,“那還不簡單,把她趕走就是了,你要是真那么討厭,就把人趕出晉城?!?/br> “怎么趕?”陸詩桐心里亂的很。 “你傻啊,你們陸家想趕走一個人,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就你爸,隨隨便便一句話,誰敢留在晉城?!” 趕走一個人不難,可那人是章緒寧,背后還有一個章興平,總要有個由頭,還要蔣茗能接受才行。 “陸詩桐在查那晚是誰在蔣駿的房間,這事兒你知道嗎?”包間里,黎濟(jì)堯質(zhì)問的聲音明顯帶著不悅。 程競舟沒說話,儲銳已經(jīng)將這件事匯報給他了。陸詩桐先去了醫(yī)院,見了余穎,余穎還在重癥監(jiān)護(hù)室,沒辦法給她答案,她又去了會所。 陸詩桐雖說是陸家的三小姐,手上實實在在的資源卻是有限,沒人幫她暗地里調(diào)查,自己去會所直接說要調(diào)監(jiān)控,會所自然不會調(diào)給她,不過,這件事倒是驚動到了黎濟(jì)堯。 “回來之前,我就提醒過你,過去的人和事你要放放。你很清楚,如果失去陸家,程家就等著被人清算!”見他臉色陰沉,黎濟(jì)堯擰著眉,“怎么,還想重拾舊情!” “沒什么舊情?!彼氐溃安桓识?。” 第87章 87 黎濟(jì)堯再次提醒,“小不忍則亂大謀,穩(wěn)固程陸兩家關(guān)系,成功上岸后,至于章家,以后還不是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br> 既非舊情,有什么不甘非得現(xiàn)在! 程競舟出了包間,就看到不遠(yuǎn)處的陸詩桐和蔣駿。他站著不動,陸詩桐見到他走了過來,蔣駿卻下意識地退了兩步。 蔣駿怕他,一看到他就想到了那天,他拿著煙灰缸砸在他腿上那幕,現(xiàn)在想起來都背脊發(fā)冷。導(dǎo)致那天以后,他都不敢來會所,怕碰見他。 陸詩桐不知內(nèi)情,挽著程競舟的胳膊來到蔣駿面前。蔣駿不敢看他,低垂著目光。 程競舟視線淡淡地掃過他,手機(jī)鈴聲響起,是儲銳打來的電話。 聽不到兩人在電話里說什么,只見程競舟眉頭漸漸地擰了起來,擰到最后,火氣便壓不住了,“你告訴他,我是他祖宗!” 陸詩桐見慣了程競舟的脾氣,不覺得什么,倒是蔣駿剎那間白了臉色,怔怔地盯著程競舟的側(cè)臉,足足看了半分鐘。 程競舟掛了電話,看向陸詩桐,“送你回去?” 他是難得主動送她,她露出明媚的笑容,“好?!?/br> 車?yán)锇察o,程競舟話少,她是知道的,也不指望他能主動挑起話題,“發(fā)生什么事兒了,氣成那樣?” 她試圖活躍氣氛。 “公司的事。”他簡單的幾個字就結(jié)束了這個話題。 她抿抿唇看了他一眼,“競舟,你跟會所的老板認(rèn)識嗎?” 程競舟眼底的不悅一閃而過,“有事?” “還不是緒寧的事嘛,受了那么大的委屈,都不知道是誰?!标懺娡┝x憤填膺。 程競舟不再說話。 他的沉默融在夜色里,車?yán)镘囃舛际菬o聲的寂靜,壓抑的她張不開口。 車停到陸家的別墅外。 “你不進(jìn)去嗎?”陸詩桐失望地問道。 程競舟沒看她,伸手幫她解開了安全帶,見她紋絲不動地坐在那里,這才轉(zhuǎn)轉(zhuǎn)頭看向她,“以我跟你的關(guān)系,就算我跟會所的老板認(rèn)識,你認(rèn)為對方會賣我這個面子嗎?” 陸詩桐愣了愣,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這話的意思。 程競舟也不等她想明白,幫她打開了車門。陸詩桐隨著他開門的動作,自覺地下了車,直到發(fā)動機(jī)的聲音消失,四周安靜下來,她恍然回神,程競舟已經(jīng)走了。 回到家洗洗上床后,接到了蔣駿的電話,“這么晚了,你來干什么?” “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非常重要。”怕她不愿意下來,又補(bǔ)充道,“關(guān)于章緒寧的事?!?/br> 這句果然有效,沒一會兒,陸詩桐換好衣服來到門外,看到蔣駿的車后,開門上了車。 “為什么不去家里說?” “我現(xiàn)在哪還敢去你家。”上次婚禮上幫余穎說話,陸家全家人都恨死他了。 說到婚禮的事,陸詩桐也氣,“你也知道自己做錯了,好端端的婚禮,就這么被你跟余穎攪黃了。” “這事兒真不能怪我,”蔣駿急急地辯解,“余穎手上有你的把柄,我也是沒辦法,詩桐,你知道我對你……” 陸詩桐不想聽他說下去,但是已經(jīng)說的話,也聽明白了意思,“你確定?” 她需要知道余穎手上的把柄有沒有實證。 蔣駿道,“有段萍姐的視頻?!?/br> 提到萍姐,那就是實證了。不用蔣駿細(xì)說,萍姐說什么,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陸詩桐坐在那里,半天沒什么反應(yīng),蔣駿急道,“她拿著視頻找我,說如果我不答應(yīng),她就把這段視頻放到網(wǎng)上,我想著,這段視頻一旦放到網(wǎng)上,你就毀了。” 她輕笑一聲,“人還真是不可靠?!?/br> 萍姐在她家做了那么多年,也算是看著她長大,她對她那么好,給了她那么多好處,最后還是靠不住。當(dāng)初找到萍姐時,萍姐信誓旦旦地說,不能讓余穎得逞,也不會供出三小姐,最后呢,全供出來了。 她倒抽一口氣,余穎還沒脫離危險,就算她脫離危險,她也不會給她拿出視頻的機(jī)會。趕走章緒寧難,趕走余穎和余雙波應(yīng)該沒那么難,她就不信,余穎能放任余雙波不管。 視頻帶來的恐慌慢慢地壓了下去,“還有事兒?” 蔣駿蹙著眉頭,“我跟你說,你先別急……” 見他猶猶豫豫地樣子,陸詩桐說,“你說,我不急?!?/br> 蔣駿咬著牙,頓了又頓。陸詩桐注視的目光壓迫過來,他橫著一顆心豁出去道,“我想說那晚把我趕出房間的人就是程競舟。” 一口氣說完,他閉著嘴屏住呼吸,也不敢看她。好一會兒,身邊的人沒有半點反應(yīng),他抬頭望過去,見她目光清冷。 “你怎么知道?” 她不信,怎么能是程競舟呢,一定是蔣駿在胡說。 “我知道你不信,我一開始也沒想過會是程競舟,就今天,剛剛在會所,你還記得他打的那通電話嗎?”他著急解釋,“他對著電話說那句,我是你祖宗,你還記得嗎?我也是聽到那句才反應(yīng)過來?!?/br> 他頓了頓,緩口氣,“那晚,我被人套著頭,沒看到對方長什么樣,但是對方說了同樣的一句話,就是這句,我不會聽錯的,語氣聲音完全一模一樣。” 說到這里,不信也不能不信了。 捫心自問,那天薛迎嵐提到那晚的事時,她就聯(lián)想到了程競舟,只是自欺欺人,還連帶著為他找了那么多的借口。 “你說,這程競舟是不是跟會所的老板熟悉,那晚我被人打暈帶到了其他房間,后來又被放了,我就不信會所沒人知道。你想想,誰敢在九合那個地方生事?!?/br> 九合那個地方,關(guān)起門來,只要不出人命,沒人管你,但是那晚蔣駿是被人蒙著頭帶出去的,九合不應(yīng)該不管,除非是有人授意。 而這個人除了程競舟不會有別人。 陸詩桐回到臥室,坐在梳妝臺前,死死地盯著鏡子,盯著鏡子里自己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 程競舟自始至終未說他跟九合的老板是否認(rèn)識,只說人家不會賣他這個面子。她還真信了他的鬼話,以為對方是知道程陸兩家的關(guān)系,不愿意牽涉其中。 現(xiàn)在看來,不僅認(rèn)識,還很熟悉。 第88章 88 趁著余穎還沒脫離危險期,陸詩桐給蔣駿打了一個電話,讓他盡快找到余雙波。 那邊蔣駿還沒找到余雙波,這邊醫(yī)院傳來消息,說余穎死了。正常治療的情況下,余穎的死太過突然,醫(yī)院很快給了調(diào)查結(jié)果,說是新來的護(hù)士在給藥過程中出現(xiàn)了錯誤,導(dǎo)致余穎死亡。 每日的給藥都是固定的,護(hù)士即便是新人,也不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 章緒寧聽到這個消息第一個念頭就是非正常的死亡,開車來到了興華公司,直奔章興平的辦公室。 “你給我一句實話,余穎的死跟你有沒有關(guān)系?” “沒有?!闭屡d平頭也不抬。 “上次你說沒有,這次還說沒有?”章緒寧有些不信,“她攪黃了婚禮,你不恨她?” 章興平放下筆,站了起來,“你應(yīng)該慶幸,她的能力只夠攪黃婚禮?!?/br> 章緒寧愣了愣,瞬間明白他的意思,余穎的能力還沒到解除婚禮的地步,否則,章興平絕對不會手軟。 這件事,不是他做的。 “你這么興沖沖地跑過來,是為她不平,還是為自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