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范 第104節(jié)
“為什么不跟我說?”程競舟語氣不悅,他氣她來醫(yī)院復(fù)查不跟他說,也氣自己把這件事給忘了。 “復(fù)查而已,犯得著兩個人來嘛?!?/br> 程競舟臉色rou眼可見地黑了,看來他是多余來了。 章緒寧看到他臉色驟然一沉,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笑道,“我這不是看你忙嘛,就想著不去打擾你?!?/br> 她笑盈盈地看著他,眼底是歡喜也是心疼。 這會兒程競舟臉色緩了不少,從她手中拿過診斷報告,看著報告結(jié)果也沒看出什么名堂。兩人拿著報告去了門診,聽到醫(yī)生說沒事,他才算是安心。 “你昨晚沒睡好?”程競舟見她打哈欠,不應(yīng)該啊,“昨晚睡那么死,跟頭豬似的?!?/br> “我才睡幾個小時?!” 一句話成功取悅了程競舟。 第191章 191 程競舟的膩歪是帶著侵略性和攻擊性的,章緒寧被荼毒的厲害,晚上身心疲憊,白天萎靡不振。 就連張姐都發(fā)泄她狀態(tài)不是很好,各種花樣為她補(bǔ)身體。 章緒寧不太想繼續(xù)那個話題,“你怎么找到這兒的?” 程競舟蔑視般地睨了她一眼,扯了扯嘴角,不想回答她這么愚蠢的問題。 章緒寧見他這副德行,恍然問道,“你不會去了興華吧?” 她來醫(yī)院只有章緒侖知道此事。 再一想,他給她電話后去了興華,再從興華來醫(yī)院,時間差不多需要兩個小時。 程競舟咬了咬牙,章緒寧這個女人吶,有時就不該讓她說話,多嘴還多事,氣得是他自己。 去藥房拿了藥,兩人準(zhǔn)備離開時,門口那邊傳來嘈雜聲,從救護(hù)車上下來的急救床從眼前飛奔過去。 章緒寧不僅看到了床上的人,還看到了跟在旁邊的人。 “這是怎么了?”章緒寧看向程競舟。 病床上躺著的是蔣茗。 程競舟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走吧?!?/br> 章緒寧跟著程競舟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看,“要不,咱們?nèi)タ纯窗??!?/br> 看蔣茗那個樣子,怕是病得不輕,否則陸東廷不會那么著急。 程競舟是不想去的,不想跟陸家人有什么牽扯,蔣茗是生是死,跟他們都沒關(guān)系,但見章緒寧夠著頭看,也只好隨她去了。 兩人來到走廊,遠(yuǎn)遠(yuǎn)地向急救室的門口看過去。 門口站著著急的家屬,陸東域和陸東廷。 隔著母仇,她恨陸家的人,但看到蔣茗如此,若說沒有半點傷感,那也是騙人的,曾經(jīng)她把蔣茗也視為至親的人。 蔣茗自從進(jìn)晉華寺修行后,為了減輕心中的罪過,飲食方面非常苛刻,身體大不如前,但陸重海進(jìn)去這么些天,也沒聽說她有事,怎么會突然發(fā)病。 好在沒過太久,急救室門開了。距離有點遠(yuǎn),章緒寧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但看到陸東廷臉上的神色緩和下來,應(yīng)該是沒什么大礙的。 病床推了出來,陸東域等人扶著病床去了病房。 章緒寧不自覺地跟了過去,看到護(hù)士從里面出來,走上前問了情況,得知蔣茗是因為心血不足暈了過來,人已經(jīng)沒事了。 “走吧。”章緒寧碰了碰程競舟的胳膊。 程競舟瞥了她一眼,這女人就是心軟,非得問清楚結(jié)果才安心,當(dāng)初恨的時候牙癢癢,現(xiàn)在呢,又是這副德行。 “你們滿意了嗎?” 陸東廷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章緒寧和程競舟轉(zhuǎn)身,看向陸東廷和陸東域,正準(zhǔn)備開口反駁,卻聽程競舟道,“跟我們有關(guān)系嗎?” 程競舟不可一世的慵懶神色,激怒了陸東廷,抬手就要招呼過來,被陸東域一把攔了下來。 章緒寧不放心,跟著程競舟一并來道陸東域的辦公室。 “你在外面等我。” 章緒寧想跟他一起進(jìn)去,壓低聲音道,“他們兩個人?!?/br> 她并非擔(dān)心他們會打起來,程競舟和陸東廷有可能,但是陸東域的性格不會,只是對方始終多一個人,她就是會不踏實。 “小樣兒!”程競舟見她這副擔(dān)心的樣子,捏了捏她的臉,指著走廊上的椅子,“坐那兒等我?!?/br> 章緒寧乖乖地坐在那里,程競舟看了她一眼,跟著陸東域進(jìn)門時把門關(guān)上。 “程競舟,到底是不是你?”陸東域問。 “是我如何,不是我又如何?!背谈傊坂托σ宦?。 陸東域淡聲道,“沒有想要干什么,只是想問清楚,如果是你,這件事,能不能到此為止?!?/br> “大哥你說什么呢,什么叫到此為止!”陸東廷氣道,指著程競舟道,“這件事,除了他還能有誰!” 程競舟拉開椅子坐下,交疊著雙腿,斜著身子看向陸東廷,“急成這個樣子,看來陸重海是真出不來了?!?/br> “程競舟,我今天弄死你!”陸東廷一把抓著他的領(lǐng)子,抬手就要揍過去,懸在半空卻遲遲沒有揮下去。 程競舟漫不經(jīng)心地笑著,看著他的拳頭笑意甚濃。 “你笑什么?” 兩人視線交鋒,程競舟笑意不減中帶著輕蔑,語氣幽幽道,“我笑,陸重??偹闶沁M(jìn)去了,出不來了,也笑你們陸家,也會有今天。” “程競舟,你找死!” 話音未落,陸東廷拳頭揮了過去,到臉一公分的時候,被程競舟抓住手腕擋住。程競舟一腳踹在他身上,將他踹在地上。 陸東域怕他會補(bǔ)上一腳,立馬擋在他面前,“程競舟,有話好好說。” 程競舟起身,來到陸東廷面前站定,伸手從懷里掏出手機(jī),點開里面的視頻遞到陸東廷面前,“陸東廷,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視頻里的鏡頭是傾斜的,黑黢黢的夜晚下著傾盆的大雨,前面的車往后倒,來的兇猛。道路太窄,又有泥漿混著碎石擋在路邊,幾次之后仍是不能倒回來。 大雨如注,車輛停在不遠(yuǎn)處,一個人從車?yán)锵聛恚髦弊?,帽檐壓的很低,手里拿著東西,燈光交錯下,有寒光掠過鏡頭。 看到這里,陸東域和陸東廷都是吊著一口氣,好在有聲音傳出來,喊著章緒寧的名字,那人聽到聲音轉(zhuǎn)身跑了。 陸東域后退一步,跌坐在旁邊的椅子里,陸東廷則直接癱在了地上。 程競舟眼尾泛紅,譏諷地看著眼前兩個人,“這就是你們的父親!” “你問我滿不滿意,陸東廷,你覺得我該滿意嗎?!” “所以,你想要他死?”陸東域低著聲音問。 此時,他倒也不是想要去辯解,更不是去質(zhì)問,他僅僅是要一個答案。 “是!”程競舟厲聲低吼,“他就該死!就該不得好死!” 陸重海只有死,才能解他心頭之恨! 好不容易回過神的陸東廷緩緩從地上起來,神情木然心里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跟章緒寧訂婚的那五年,陸重海對章緒寧還算不錯的,不比對親女兒陸詩桐差。 “怎么會這樣?”陸重海是怎么下得了手。 第192章 192 程競舟倒抽著氣,足足一分鐘才平復(fù)下來,“陸重海為了護(hù)著蔣茗將徐姨推了出去,徐姨瘋了,章興平對外宣稱死亡后,這件事本來就這么過去了。好在老天有眼,當(dāng)年警方追捕時,有個混混逃了,他一眼認(rèn)出了陸重海。” “機(jī)緣巧合,這件事被章緒寧知道了,她也是傻,不知道怎么去報復(fù)陸重海,只能想出同歸于盡的方法?!?/br> 如此下下之策。 說到這里,程競舟心口有些酸,“要想報復(fù)陸重海,就需要他的行程?!?/br> 陸東廷凄苦地笑了一聲,“她沒辦法跟我說,就去找薛迎嵐?!?/br> “拿到陸重海的行程,章緒寧便去蹲守,跟蹤,在得知陸重海每周會去晉華寺,她便開始計劃,她哪兒知道,她早就被陸重海發(fā)現(xiàn)了。” 程競舟聲音有些低沉,“那么大一目標(biāo),陸重海怎么可能不發(fā)現(xiàn),只是不動聲色地給她設(shè)了一個局?!?/br> 陸重海去晉華寺怎么可能走那條路,章緒寧稍微再用點腦子去查查陸重海之前是怎么上山的,就該知道這個坑了。 “陸重海選擇那條路,就是計劃好了,在那條路上對章緒寧下手。” 陸東廷道,“我爸那天,沒有上山?!?/br> 是的,陸重海那天壓根就沒去晉華寺,臨時改變行程。但是剛剛視頻里,光影交錯間,他將車牌號看的清清楚楚。 “他當(dāng)然不會去,他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案發(fā)現(xiàn)場?!背谈傊勐曇舫晾?,眼底是深不見底的寒氣,“他人不去,但是車得出現(xiàn),否則章緒寧不會入套。在他的計劃里,拐角的地方就是章緒寧被撞落山谷的地方?!?/br> “若是按照他的計劃,章緒寧連人帶車被撞到山谷里,等到被發(fā)現(xiàn),估計早就……”即便想想,程競舟都沒辦法說出口,“到時候,無論是媒體報道還是官方定論,都只是意外?!?/br> 陸東廷知道意外兩個字的意思,有陸重海壓著,不是意外也是意外,這件事就會不了了之。 “可誰也沒想到那天下了那么大的雨,山體滑坡,導(dǎo)致章緒寧車輛側(cè)翻被壓。” 程競舟頓住,看向陸東廷,“你說,車?yán)餅槭裁磿鰜硪粋€人?說明什么?” 視頻里車?yán)镒叱鰜硪粋€人,遮擋住了所有可能被暴露長相的線索,手里還拿著一把匕首。 說明…… 陸東廷只覺得遍體生寒,避開程競舟的目光,不敢再聽下去。 “說明陸重海做了兩手準(zhǔn)備,那就是,章緒寧非死不可!” 最后幾個字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出來。 這一刻,程競舟幾乎想親手扼死陸重海。 “你們知道嗎,章緒寧手上沒有證據(jù),這一點陸重海應(yīng)該是知道的?!币哉戮w寧的性子,如果有證據(jù)絕不會走這條路。 但是陸重海不敢冒險,章緒寧就像一個炸彈,便將計就計殺了章緒寧就能高枕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