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范 第119節(jié)
這句話就像落到了她心里,聽完嘴角就蕩起了笑意。 黎知音帶著人出了大門,沒了身影,陸東域的視線還落在了門口。邢薇一氣之下,移步來到了他的面前。 “師兄,你不覺得奇怪嗎,家屬鬧事是昨天才發(fā)生的事,今天就讓人帶著來醫(yī)鬧,這才一晚上?!毙限睋?dān)心他聽不明白,“你看那老兩口,一看就是什么都不懂的鄉(xiāng)下人,他們是怎么跟醫(yī)鬧認(rèn)識的?” 陸東域隱隱覺得她又要語出驚人,“你想說什么?” “你還看不明白嗎?這兩個人根本就是黎知音找來的,就憑老兩口到哪兒去認(rèn)識什么醫(yī)鬧,他們?nèi)ジ浇你y行都要找人帶路的人,怎么可能在短短一夜之間能認(rèn)識這么具有專業(yè)性的醫(yī)鬧?” 果不其然,陸東域還真的佩服她的腦回路,“邢薇,你想多了。” “不是我想多了,而是事實就是如此,你別忘了,她有這個本事?!?/br> 黎家絕對有這個本事,黎知音也有這種手段。 “圖什么?” “這還不夠明顯嗎?”邢薇覺得陸東域的智商都快清零了,“圖你啊。你不愛她,想要離婚,她不同意就想死纏爛打,哪知道你不吃這一套,她就想出這種英雄救美的爛招想要你回心轉(zhuǎn)意?!?/br> “誰跟你說我想要離婚?”陸東域警覺地看向她。 邢薇倒是無所謂反問,“難道你不想?” 陸東域視線隨意地落在地面上,神色有些恍惚,不是想不想,而是必須得離婚。 “說不定,這事兒從一開始就是她策劃的。”這才是她想說的話,她冷笑一聲,“那老兩口見過什么世面,就是鄉(xiāng)下的土包子,手機(jī)都不會用,要不是有人在背后指點迷津,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鬧事。” “夠了。”他不想聽。 她是敢作敢當(dāng),但是對于他們之間,很難斷定她不會采用這種方式,否則當(dāng)年蔣湉就不會死了。 陸東域忙完手頭的事,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快九點了,他想了想還是去派出所,直接去接她。 剛到樓下大廳,看到老兩口對著黎知音就跪了下來,感激涕零。 這一幕倒是讓人意外。 黎知音幾乎沒有遇到過這種場面,一時有些無措,好在陸東域走了過來,三言兩語將人送進(jìn)電梯。 看著電梯門關(guān)上,頓時舒了口氣,見陸東域視線掠過來,笑道,“民警說醫(yī)鬧是犯法的,把老兩口給嚇壞了。對了,你怎么下來了?” 陸東域會意,是她在民警面前說了好話,這老兩口才免于處罰,只是她這個人向來不喜歡炫耀。 “你們怎么這么久?” 黎知音聳聳肩,“本來是挺快的,但是呢,又發(fā)生了點其他事情,我就等了一會兒,對了,剛剛警方還打電話過來說,那兩個人身上還有命案,這么一來是肯定出不來了,所以你就放一百個心?!?/br> 陸東域看著她,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邢薇的話。 “你在想什么?”她看到了他眼底的困惑和遲疑。 “走吧,吃飯吧。” 黎知音心口微緊,面上不動聲色地應(yīng)了一聲好。 “師兄,你們要走了嗎?能不能送我回去?” 邢薇緩緩地走了過來,身上披著外套。黎知音一秒認(rèn)出外套是陸東域的,就是昨晚陸東域消失的那件。 “你車呢?”陸東域問。 “車拿去保養(yǎng)了,明天才能取?!?/br> 陸東域方要開口,聽黎知音道,“都坐我的車吧?!?/br> 三個人來到停車場,邢薇道,“我能坐副駕嗎?有點暈車?!?/br> “可以?!崩柚艋卮鸬谋汝憱|域還快。 邢薇高興地進(jìn)了副駕駛,一轉(zhuǎn)頭看到黎知音進(jìn)了主駕駛。 “怎么了?”黎知音輕飄飄地問。 “你開?”邢薇愣了愣問。 她反問,“我的車我不開,你開?” 車子出了醫(yī)院,車窗緩緩關(guān)上,邢薇脫下了外套疊好,轉(zhuǎn)身交給陸東域。陸東域因同事發(fā)來消息,沒有抬頭,順手接過后放在了旁邊位置上。 “謝謝師兄,我剛剛送到你辦公室,哪知道你已經(jīng)下樓了,趕到樓下想還給你,沒想到這晚上還挺冷的,就先穿著了。” 她語氣輕快,說著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陸東域處理完手機(jī)上的事情,抬頭淡笑道,“入秋了,晚上的氣溫還是挺低的,你還是穿著吧,待會兒下車別感冒了?!?/br> 說著,陸東域?qū)⒁路俅芜f給了她。 “不用了,我怕有人會生氣?!?/br> “是說我嗎?”黎知音語氣淡然,“不會,你穿好了。” “那就謝謝了,明天我再還給你。”邢薇眼底流出幾分得意。 車輛進(jìn)入小區(qū),在邢家的別墅門口停了下來。 “太晚了,我就不邀請你們進(jìn)去坐了,謝謝師兄你的衣服?!?/br> 第215章 215 黎知音勾了勾嘴角,如果她不在,這么晚的時間應(yīng)該是正好的,“等一下。” 邢薇下了車,她也跟著下了車,“從這兒進(jìn)去沒幾步,你要是覺得冷,換個衣服把外套送出來?!?/br> 邢薇臉色微滯,轉(zhuǎn)頭看向陸東域。 陸東域聞言也跟著下了車,他看向黎知音,嘴角掛著微笑的臉上平靜的沒半點表情,不辨情緒。 “我們就在這兒等你,免得你明天還要帶著。” 黎知音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他總是會打圓場說好聽的話。 邢薇壓著嘴角,雙眼委屈地看向陸東域,咬著牙叫了一聲師兄。 “去吧?!彼曇粢蝗缤5臏睾?,卻也不容置喙。 邢薇憤恨地脫下外套,扭成一團(tuán)抬手砸向陸東域,卻被黎知音眼明手快地接住了。 “我今天給你買了外套襯衣,還有領(lǐng)帶,都在后備箱,這件舊了,也臟了,就扔掉吧?!?/br> 從昨晚發(fā)現(xiàn)外套消失,她就猜測到了去向,也就下了丟棄的準(zhǔn)備。所以邢薇在車上的矯揉造作,她都無所謂了。 陸東域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后備箱,又看向黎知音,她已經(jīng)拎著外套去了附近的垃圾桶,毫不猶豫地扔了進(jìn)去。 “她什么意思!”邢薇感覺自己快炸了,五臟六腑都著了火,“什么叫臟了!師兄,你說句話??!” 她怨恨黎知音,也惱怒陸東域的不作為。 等著黎知音一步步走進(jìn),她一把抓住黎知音的領(lǐng)子,“向我道歉!黎知音,你向我道歉。” 她低吼著有些聲嘶力竭的樣子,陸東域知道黎知音那句話確實重了,想要上前勸開兩人,卻見黎知音一個眼神掠了過來,阻止了他。 黎知音輕而易舉地掰開了邢薇的手指,“有些事不論對錯,比如愛情,但有些事一定要分出是非,比如婚姻?!?/br> “所以,你應(yīng)該向我道歉!” 黎知音打開她的手,邢薇一個趔趄向后退了一步。 看著兩人開車遠(yuǎn)去,她冷笑了兩聲,漸漸地笑聲連綿。 欺負(fù)人都欺負(fù)到她家門口了,她就不能讓這件事就這么算了。 回到家后,黎知音坐在沙發(fā)里閉目養(yǎng)神。 “你還沒吃晚飯吧,我給你弄點吃的?!彼鞠胫葞コ酝盹?,哪知道邢薇過來了,他是不想送邢薇回去的,打個車很方便。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話說的過分了?”黎知音捏著眉心,沒有睜眼。 “一件衣服而已?!彼菬o所謂的,她想扔就扔,沒必要對邢薇說那樣的話。 黎知音倏地一下睜開眼睛,直直地落在他臉上,看得出來他是真的不在意,嘴角涌上幾分自嘲的笑意。 她那么在意的一件事,他壓根沒放在心上。 她緩緩地站了起來,脫掉風(fēng)衣走到了他的面前,抬手環(huán)住他的脖子。他的視線下,袖子滑落,露出凈白光潔的小臂,看著就想咬一口。 “你一說,我還真覺得有點餓了,不過,”她眼底添上幾分嫵媚,聲音也跟著開始纏人,“我不想吃飯,想吃你。” 古板又嚴(yán)肅的陸東域在聽到這么直白的邀請,臉竟然有些紅了。他三十歲出頭的年紀(jì),被面前的人一句話給弄得不知所措。 他喉結(jié)滾動的時候,她雙唇覆了上去。 完事后,黎知音去洗澡,陸東域收拾凌亂的沙發(fā),每一件掉落的衣服都透著香艷糜腐。 他看著出神,他是一個拿手術(shù)刀的醫(yī)生,女人在他的面前應(yīng)該是沒有什么區(qū)別的,可偏偏對黎知音的身體欲罷不能,流連忘返。 他頹然地坐在沙發(fā)里,明明要離婚的兩個人,如今他像是著了迷一樣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不能任由事態(tài)朝著這個方向發(fā)展。 真是色令智昏。 黎知音洗完澡出來,看到餐桌上的面,卻沒看到陸東域。 她也沒在意,吃完面后收拾了廚房,來到了書房門口,她輕輕地打開門,他正坐在書桌后面對著電腦查著資料。 “很晚了,睡覺吧?!?/br> 她穿著黑色的絲質(zhì)吊帶睡衣,燈光灑落到肩頭,映的肌膚白到透明。 他掃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剛剛不是睡過了嗎?!?/br> 黎知音微愣,他們說的不是同一個意思吧。 “按照協(xié)議,該盡的義務(wù),我都盡了?!彼曇魷睾腿绯#愂龅膮s是最殘酷的事實。 黎知音沒有應(yīng)聲,視線垂落在地,幾秒后退出書房順手關(guān)上房門。 過道口,她面無表情地看向客廳的沙發(fā),已經(jīng)被收拾的干凈整齊,找不到半點恣意縱情的痕跡。 剛剛的翻云覆雨,溫柔纏綿就像是一場夢,若不是身體的異樣,她都懷疑是否發(fā)生過。 一個轉(zhuǎn)身而已,這場輾轉(zhuǎn)迤邐的夢被重重地摔進(jìn)現(xiàn)實,落了一地,碎片鋒利,反噬地扎進(jìn)她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