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說干就干
努力抽搐著臉皮,不敢去看那滿地的死人,一定保持淡定,淡定。 “不好意思,嚇到你了嗎?”清平轉過身來,微微的海風吹過,吹起他飄逸的一縷衣角,似極那種傳說中的神仙帥哥。 楚流光打個寒戰(zhàn),吞吞口水,她是很想吼他“廢話”兩個字的??稍挼阶爝?,硬生生一轉,變成了“沒事!沒事!你盡管殺!殺........” 于是,清平一臉古怪的看著她,第一次毫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了一對溫柔的笑意。細看,竟還有兩個小酒渦....... “為什么會是我?” 不甘不愿的問著眼前的男人,楚流光絕色的小臉上滿是郁悶。 清平仔細的看著她,笑笑,“因為你是meimei!” 呃! 好吧,她決定當自己沒問過! 瀟灑的轉身,一邊走一邊向著身后揮手:“抓緊時間啊!如果明天晴好的話,我們就離開這個鬼地方!” 既然流云宮的探子能無孔不入的尋到這里來,那上官凰自然也能。嗯,娘親大概也可以的吧?不過有凌幻空他們在,是絕對不會讓娘親冒險的。 “好勒!放心吧!”清平揮手應著,難得的也喊了一嗓子出來,遠遠的看到那個嬌小的身影一個踉蹌竟是差點摔倒。忍不住揚眉笑著,他真是越來越喜歡逗她了。 “怎么?你喜歡上她了?” 林若南不知道打哪里冒了出來,酸溜溜的瞪著他問。清平想了想,只是沖著他笑笑,手下扎竹筏的速度不停,根本就沒打算跟他多說什么。 “啪”的一聲,被華麗麗無視的某人立時一臉黑線,索性一把將他手中的竹子扔到一邊,叫道:“你他媽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不信他的定力有多么強?! 清平皺了皺眉,看了看那散亂在地的竹子,又一聲不吭的撿了回來,輕輕的道:“meimei需要它!” 嘎? 林若南徹底傻眼了! 清平左一下,右一下的靈巧的扎著竹筏,對于他的存在視若無睹,甚至在他防礙了他時,還很溫和的提醒一下:讓讓。 林若南更加郁悶,于是那火就更不打一處來。 他是要淡定是不是?那他就偏不讓他如愿! 伸手又要把他的竹子打掉,清平微微一笑,溫和的抬眼,道:“林公子,這個活比較麻煩。你如果累了的話,到別外歇息一下,好嗎?” 霎時,林若南滿身的冷汗:“呃,好好!我,我到別處轉轉!麻煩你,還是放下它好嗎?”眼角斜斜下垂,脖子里一片尖銳的竹子,正發(fā)散著nongnong寒意! 清平笑了笑,輕巧的將竹片撤走,林若南一屁股坐在地下,伸手摸著脖子,立時臉兒發(fā)黑:媽的!還真是敢下手!都破了皮了! 很想要不服氣的再跟他比試比試,可想到人家的身手........還是算了吧!不自找虐了! 抬頭看著林若南退走的背影,清平搖搖頭,一直忙個不停的雙手忽然的就慢了下來。 到底是為什么?他要留下呢?是因為她的罵,還是她的笑?還是在他暫時的失憶后,她對他的不離不棄? 搖搖頭,有時候心的失陷就是這么的快,快得讓人不可思議。 “說說吧!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不知何時,一對拉長的身影投在了他的眼底。他停下了手里的活,默默的看著。 男的俊美,女的靚麗,真是天生一對。可為何他的心卻不如他的眼睛,那么淡然呢? 林若南朝他抬了抬下巴:哼!我問不出你的話來,就不信別人也問不出來! “真的不想說嗎?”楚流光又問了一次,很隨性的便坐了下來,剛好坐在他才編好的竹筏上。清平微微一笑,起身將筏子上那些還未完全弄掉的倒刺細心的刮去,這才抬起了眼,正視的看她:“meimei真的想知道?” “是的!”楚流光說得很利索,她是根本不懂廢話為何物的人。 清平仔細的看了她一會兒,情知她不是在說假之后,終于是緩緩的垂落了眉,輕聲道:“那好吧!其實,我也不知道是為什么,非要留下的?!?/br> 林若南忍不住咳了一下,很有些打人的沖動。楚流光挑挑眉,攔下他,問道:“你知道,這不是我想要聽的?!?/br> “是的!我知道m(xù)eimei不是想聽這些,因為meimei還是不相信我!即便,我親手殺了那些對我忠心耿耿的人!”清平這話透著一些苦澀,又帶著一些壓抑的低沉。林若南不再作怪,一時間,竟是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了這男人的心思。 常年被困于流云宮那個變態(tài)地方,怕是正常人誰也受不了吧? 楚流光靜靜的聽著,忽然說道:“你殺不殺人,于我無關!我只是想知道,你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是要在等到我的信任之后,找個合適的時候將我當大禮送到流媚兒面前,還是真的為了想要脫離那個地方,而暫時的想要找一個依靠?當然,我也可以很誠實的告訴你,我并不算是個好依靠!這一點,我很抱歉!” 一本正經(jīng),難得的嚴肅!林若南樂了,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來打趣一下,卻忽然又覺得不合適。 摸了摸鼻子,跟著聽就是了。 聽她這樣說,清平似乎愣了下,眼底閃過一抹驚訝:“meimei,你.........” 楚流光眨眨眼:“我怎么了?” 清平搖搖頭,直覺以為自己看錯了:“沒什么!”心中卻是在想,以前的她,也是如此的理性。在流云宮的那段日子里,他很少看她笑,見她最多的時候也總是寒著一張臉,只除了那個叫做秦谷的男人偶爾入宮之時,她才會難得的露著笑。而那時的她,看起來便像是一朵開在冰原上的百合,是那樣的干凈,而純真。 于是,接下來,清平開始一直不停的說著。從初次入宮,一直說到最后出宮,這其間,也免不了說一些令人尷尬的事,比如那些被迫著讓流媚兒給“反攻”的事,清平照樣說得心平氣和,絲毫不見臉紅。倒是把旁聽的二人給憋得這個難受! “咳!想不到,那個宮主真是變態(tài)!”終于熬到清平說完,楚流光抹了把冷汗,憤憤不平的插話道。 啊啊?。∨祭諅€神奈!果然是被她的烏鴉嘴給說中了!這可憐的孩子這么小就受了這么多的摧殘,也不知當初那流媚兒用來插他后部的東西是用什么做的?粗不粗?重不重?疼不疼? 眼前忽然就閃過一個畫面:萬般妖嬈的桃粉帳內,一個粉嫩的小男孩,光著身子撅著屁股的爬在床上,滿臉淚水任一個惡毒的老女人將一根長長的東西硬生生的從后面插插插........插進去! 呃!真是太邪惡了! 憤憤的倏然起身,卻被林若南拉下了衣角,“丫頭,你怎么了?” 愕然向下看,忍不住老臉一紅。這個,yy太投入了! 林若南無奈的點她一記,就知道她這小腦袋瓜里胡思亂想開了!楚流光反瞪一眼,威脅著:你敢說出來試試! 林若南摸鼻子,認輸! 清平奇怪的看她一眼,也不問她什么,心里還想著她剛剛才說過的話:“喔?變態(tài)?嗯!她就是變態(tài)吧!不過說起來,倒也幸虧你離宮離得早,否則,她怕是也不會放過你的!” “??!咳咳咳咳!”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噎死。林若南急忙給她順著背,又不滿的瞪一眼清平,道:“什么叫不會放過?難道那個什么老女人還要男女通吃不成?” “這倒沒有!”清平難得的露出了一抹惡作劇過后的笑意,又一閃而逝,“因為她不允許別人比她長得更漂亮!在這之前,流云宮也有一些相貌很出色的女弟子,卻總是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而突然消失。后來,流云宮也便不再招收女弟子,只除了宮主與圣女是女性之外,其它都是男性!” 呃,原來如此! 楚流光松口氣的拍拍胸口,差點還以為那老女人也喜歡搞女人呢!突然又想起一事:“那么秦谷呢?他又是怎么.........嗯,怎么把我?guī)С鰧m的?” 或者是說,怎么把那個冷冰冰的圣女給勾搭上的!不過轉念一想,自己現(xiàn)在可就頂著人家的身子,還是少一些冒犯為好。免得被人當成神經(jīng)病。 “是啊是??!那個秦谷,到底是怎么做的?”林若南也一連聲的催著,明顯的聽到里面夾雜著一抹醋意,還有一些森冷的寒氣! 堂堂玉鳳公主,豈是那等小人可以侮辱的? 說起此事,清平倒顯得謹慎了許多,想了想,這才道:“秦谷這個人,長得很出色,也很會討人喜歡。當初卻是宮主將他帶進去的。后來,偶然碰到了meimei便驚為天人。meimei那時年紀小不懂事,三言兩語便被說動了,于是在某一天終于被他給偷著帶出了宮,自此之后,一去不返!” 說到這里,聲音停頓了下來,楚流光卻知道這正是自己穿越過來的那時,便接著又問:“那后來呢?” “后來?” 清平重復著這兩個字,眼中閃過一抹痛苦,猛然起了身,聲音極為低沉:“后來,當她知曉你被秦谷帶走之后,自然大怒,也忽然明白,他是沖著那紫晶曜才上的流云宮!明白這前因后果,宮主自然不肯再提此事,只是一心的想要把你重新抓回流云宮。至于秦谷,后來居然聽說是天殺宮的人,這才強行壓下了怒火!但那些當日值守的宮人,全部被腰斬!” 想起那段時光,清平的雙眸隱隱又有泛紅之色。 林若南趕緊拉拉楚流光,示意不要再問了。再問下去,怕是又要出事了! 楚流光立即起身,拍拍他的肩,安慰道:“好了!你可以留下來了!”可憐的孩子,經(jīng)歷這么多的苦難,沒有變得性格扭曲精神分裂也真不容易! 清平怔了怔,眼底的紅色慢慢褪去,良久,長長的嘆出一聲,似自語又像是在說給誰聽:“meimei,孤島的這幾天,是我這一生睡得最踏實最安穩(wěn)的一段日子。我永遠不會忘記!” 說完,兀自又坐了下來,千篇一律的用他靈巧的雙手編著那片竹筏。而看著那雙修長而又靈活的一雙手,楚流光實在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半晌,點點頭,走了。她是終于明白他為什么會做這么一個決定了。睡覺踏實嗎?呵呵!不過,這一段的流云秘辛,聽得還真是讓人驚心動魄! “你信他嗎?”林若南愣了會,追上了來問,這就完了? 楚流光笑著一回頭,反問:“信!為什么不信?”她真的很能理解他渴望脫離苦海,奔向光明的心情,該有多么迫切。 林若南無語了,想說不信又沒啥理由可以站得住腳。索性摟了她的腰,一起離開。 而兩人卻誰也沒發(fā)現(xiàn),在她說“信”的時候,正在編著竹筏的雙手猛的停了下來,不久,一滴晶瑩的淚珠掉落,格外清澈...... 兩天之后,終于等到了一個晴天,試了試風向,便把竹筏下了水。有了清平這個生力軍的加入,林若南這只半死不活的貨也終于找到了耍賴的由頭。借著傷口疼,幾乎將所有的事都壓給了清平。 對于這些,清平倒是并不在意,所以楚流光也懶得說他:苦主都不吱聲,她也樂得耳機清靜。 這心情一好,索性又放開嗓子唱了起來,這次卻不是那前世的好漢歌了,而是換了一個明快的女子小調:“大海大水天自高,眼睛該點亮了,人生得意莫言早,是非論斷后人道.........” 剛開始,林若南還皺著鼻子不樂意,說是唱得太難聽了,可后來越聽越覺得這首歌當真不錯。于是,便也誠心求教起來,你一句我一句的胡亂唱著。連到后來,清平都加入了進來,更熱鬧了。 而自此事之后,楚流光也明顯的發(fā)覺林若南不太排斥清平了,清平的性子也在一天天的向春暖花開的方向發(fā)展。偶爾也可以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但更多時間只是嘴角噙著一抹微笑,看著他們打打鬧鬧著。這給楚流光的感覺又覺得特別扭:總感覺身邊一直有個萌大叔正在像個老爹似的盡心盡力的盯著她。 一路暢通無阻,終于在天黑的時候,憑著高超的技巧,在一個船泊碼頭悄悄的停了筏。因為三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自然也不會驚動那些守夜的人。輕松的上了岸,拉拉身上已經(jīng)非常殘破的衣服,稍微辯了辯方向,直接掠向了一處燈火通明之地。 而經(jīng)過這一路的飄泊,他們已是到了最接近玉鳳邊境的蘭州府。這處最為明亮之地,自然也便是蘭州府邸了,這也正是他們的目的地:除了弄件衣服來換換之外,打探消息,也是重中之重!呃,還有肚子。吃了多少天的海魚海鳥的,嘴里真要淡出鳥來了!在哪個鬼地方,想要喝口淡水都是不容易的。 “什么人?!” 就在他們正打算悄悄靠近時,夜色中一聲厲喝,嗖的竄出兩人。林若南神色一動,學了聲貓叫,那兩人這才疑惑的離去。心想他們一直在這里守著,那夜貓野狗的怎么還敢來這里? 不過,想到屋內豐富的殘羹剩飯,也便釋然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個道理卻是永恒不變的。 “嗖!” 便在兩人轉身往回返的剎那,耳邊風聲陡起,立即張嘴示警,卻突然發(fā)現(xiàn),那脖子竟然是不受控制的向后轉了一圈有余,再低頭的時候,便看到了自己的背脊! “不錯!手法很俐落!”楚流光悄步走了過來,贊賞的看著兩人,馬上又道,“一人一套,立即換上!” “那你呢?”清平拿著衣服問,楚流光抽抽眉,“臭男人的衣服,我不要!” 咳! 林若南立即幸災樂禍的笑:拍馬屁拍馬蹄子上了吧?清平視若無睹的點點頭,心里尋思著一會要不要打暈個女子給meimei找些衣服來換上。 可等他換好衣服,再回頭的時候,立即將這想法拋到了九宵云外! 趁著兩人換衣服的時機,楚流光直接摸著貓步竄出去,將一個剛好經(jīng)過這里的年輕女人轉了脖子殺了。 嗯,憐香惜玉什么的,全是浮云。 林若南抽著一張臉:“走!” 看她那殺人時的俐落,她以前是不是經(jīng)常干這樣的事?而他是非常不喜歡她殺人的,真的不喜歡!不過,有人喜歡。 小紫樂滋滋的拍手叫著:“好啊好??!這招真利索!我喜歡!” “滾!少他媽煩我!”楚流光這個小心眼的還在記仇:那會讓它救救林小子都不肯,這會見沒事了跳出來了?媽的!姑奶奶懶得奉陪! 小紫臉憋得發(fā)紫,半晌,使勁的咬咬牙,一剁腳不吭聲了。 好嘛!它知道自己上次說得有些過火,可是,它說的全是真的啊。它是真的不能出手,不能出手的! 楚流光自然是不知道它的嘀咕,也不管它到底能不能出手,總之,這妞是跟它徹底鬧起了別扭。 三人換好了衣服,相視一眼,直接潛了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