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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她插翅難逃 第25節(jié)

    年少時,他身子羸弱,時常受街頭巷尾的小孩兒欺負,無人對他伸出援手,只有一個比他矮一頭的小姑娘沖上來解圍。

    明明生得粉雕玉琢,指責起人來卻兇巴巴的,很是討喜。

    后來,他瘦弱不再,投身軍營,馳騁疆場,戰(zhàn)功卓卓。

    他想,是時候?qū)⑿」媚锶⒒丶伊恕?/br>
    提親之前,他化身為“夢松”同她廝混了些時日,每每聽她痛罵自己何等丑惡時,他便笑得更燦爛了幾分。

    她果真把他忘得一干二凈。

    洞房花燭夜,她淚眼汪汪央求自己放她一馬之時,他嗤的一笑:“自作孽,不可活……夫人須當記清楚了?!?/br>
    第30章 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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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片陌生的衣料相接,成玉的身軀籠罩在陰影之下,一股子清香撲入鼻腔,成玉的腦海里登時炸開了火花,重心和心臟同步,微微一顫,手里的托盤漸漸斜下去。

    緊急關(guān)頭,一只強有力大手托住盤底,穩(wěn)住了叮當作響的碗碟,卻未能穩(wěn)住包裹在布料底下蠢蠢欲動的春心。

    “進來吧。”

    陰影散開,光亮入目,成玉嬌俏垂首,緩步入內(nèi)。

    “你叫什么名字?瞧著甚是面生?!?/br>
    與話語相繼傳來的是木椅拉開時椅子腿劃過地面的咯吱聲,成玉稍抬眼簾,猝不及防跌入一雙噙笑的眼里。

    “奴婢賤名成玉,一直在院里照管花草,殿下瞅著眼生也不奇怪。”她輕咬唇瓣,雙頰透粉,宛如春日一朵待放的花苞。

    “……成玉,我記住你了?!倍抨I笑眼一寸寸掃過成玉含羞的面龐,一字一句道。

    成玉笑而不語,扭著水蛇腰上前,將飯食一一擺好,留給杜闕一個側(cè)影,燈光灑下,勾勒出一條妙然的曲線:“殿下,奴婢伺候您用膳吧?!?/br>
    “不急?!倍抨I眉尾上挑,好似不經(jīng)意脧了眼那副引人遐想的軀體,他雙臂撐桌,上身前傾,正好與成玉的視線齊平,“從前都是你伺候人用膳,今兒不如換我來伺候你一回,如何?”

    神態(tài)勾人,口吻曖昧,成玉陣腳全亂,卻記得自己的任務,忙倒了兩步,怯道:“殿下快別嚇唬奴婢,奴婢哪怕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勞煩您屈尊伺候奴婢……”

    杜闕揚唇低笑,伸手抓住成玉的手腕往身邊一帶,瞳底盡是狡黠:“羞什么。莫非,你怕我吃了你不成?”

    成玉的骨頭都酥了,情不自禁道:“您,當真不怪奴婢僭越?”

    “你生得這么可人,我怎舍得怪罪于你?”杜闕捏起成玉的一縷發(fā)絲,揉在指尖把玩。

    成玉面色緋紅,欲拒還迎地推了推他的胸膛,嬌聲道:“殿下可真會戲耍人。您前幾日還非皇子妃不可,怎么今兒又夸起奴婢來了?”

    成玉素來自詡不凡,自個兒長著這副天仙似的容顏,憑什么就得為奴為婢?旁的高枝攀不上,倒不如借今日這個機會一舉拿下杜闕,那姓元的跟他成婚這許久,同房都不曾有過,平日更是不冷不熱的,況且那姓元的不就是比她出身好了些,其余的哪樣兒比得上她!

    待今夜生米煮成熟飯,她若有幸懷了身子,杜闕必得抬她做妾室,這不比任人呼來喝去的好?

    思及此,成玉竊喜萬分,直接癱軟了身子,整個人牢牢爬上杜闕,攥著拳頭小力錘了下他的肩窩:“殿下不說話,想來是瞧不起奴婢,那奴婢可萬萬不敢冒犯殿下了?!?/br>
    說罷,佯裝抽身離開。

    “怎會?”退到一半,再度被杜闕按回懷里,成玉大喜過望,“她是她,你是你。今夜,我只想要你?!?/br>
    須臾,唇瓣貼上一個涼涼的東西,成玉定睛一看,原是盛著雞湯的勺子。她錯開嘴唇,望向上方淺笑著的杜闕:“殿下如果翻臉不認人了,奴婢便只剩死路一條了。”

    “你把它喝了,我就告訴你?!蹦巧鬃釉俅钨N上來。

    四目相對,成玉心跳如雷,下意識吞咽著唾沫。

    旁的不提,這張臉是真惹人注目,簡直跟那狐貍精高婕妤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

    今兒她尚且被迷了心竅,保不齊哪天陛下看見這張臉又想起當初和高婕妤那些往事來,那樣的話,莫說什么七皇子,恐怕太子都得擔心擔心自己能否坐穩(wěn)東宮的位子了,難怪宮里那些人非要治他于死地不可。

    迎著那雙攝人心魄的眸子,成玉啟唇含住湯勺,一飲而盡。

    “還喝么?”杜闕俯視成玉,蠱惑般的道。

    成玉早被勾得五迷三道的,哪里會不應:“殿下喂奴婢,奴婢當然樂意。”

    杜闕嗤笑著,依她的意思,往她口中遞了一勺又一勺,直到那碗湯見了底,而成玉,已然軟得不成樣子,死死跌在他胸前,臉色潮紅,眸光瀲滟,手上不住撕扯著他的衣襟。

    “哼,不自量力?!睅Φ难弁蝗环浩鹄湟猓抨I不假思索撒開手,放任成玉倒地,繼而彎起指節(jié)敲響窗戶,“把她帶下去,關(guān)到柴房。”

    外面沉沉答:“是。”

    緊接著,門戶敞開,曹平探身入內(nèi),手中攥著一把指頭粗細的麻繩。

    少頃,曹平推搡著哼哼吱吱的成玉遁入了夜色。

    杜闕緊隨其后,只不過他半道上拐入了盥室。

    近半個時辰后,杜闕踏月而歸,而方才著的衣衫杳然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襲烏金錦袍,貴氣逼人。

    他負手立于桌案前,眸光流轉(zhuǎn),遙對院中沙沙作響的枝丫微勾唇角,隨即,右手執(zhí)著,夾起碟中精致小巧的糕點送入口中,細細咀嚼。

    *

    遲遲等不到玉珠,元月心急如焚,坐立難安,眼見東廂房滅了燈,心中更是說不出的煩躁。

    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一陣叩門聲,她心下一喜,疾步前去開門。

    “……杜、杜闕?”

    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他沒和成玉一起?

    這個念頭冒出來的瞬間,眉心之間的紋路悄然平了下來。

    “阿月……”杜闕彎下身子,蜷縮成一團,靠坐在門框上,前額溢出涔涔汗珠,身子也跟著左右晃動。

    元月眼疾手快將人摟在懷里,手方觸到他的皮膚,便立馬彈了回來,她驚訝不已:“你怎么這么燙?”

    “我也不知,吃了下人送來的宵夜,便感覺不對勁……忽冷忽熱的,好生難受?!倍抨I反客為主,雙臂鉗住她的后腰,喘著粗氣道。

    元月心中一沉,成玉果然不靠譜!

    “我先扶你回屋躺著,再叫人請郎中來。”

    也顧不得玉珠去往何處,她咬牙撈起杜闕,一瘸一拐將他送到自己榻上,拽來被子正要給他蓋,卻見他兩股之間莫名漲起一處,她頓時紅了臉,強別開頭把被子胡亂丟上去,撒手走人。

    “阿月,你別走?!鞭D(zhuǎn)身轉(zhuǎn)到一半,手腕被人死死扼住,元月欲哭無淚,兩腿噌的麻了,怎么也邁不開步,“你留下來,幫幫我,好不好?”

    她猶遭雷劈,下意識驚呼:“我怎么能幫得了你!”

    言罷,甩手要走,但杜闕似乎鐵了心不放她走,硬生生把她拽了回去,她沒留神,狼狽栽到榻上,被迫同他面對面。

    他雙目微張,嘴唇撐開一道縫,不斷吐息,溫熱的氣息迎面噴來,她卻避無可避,只能在他的桎梏下掙扎,宛如一只落水的蝴蝶。

    “杜闕,我求你了,我真幫不了你……你放我離開吧,行不行?”來回拉扯的緣故,難免碰上不該碰的,元月陡然愣住,半個身子都僵了,除了眼皮其他地方一動不敢動。

    “……你可以,只有你能幫我?!?/br>
    停在臉上的光一點點變得深邃不可捉摸,她雖未經(jīng)人事,卻也猜得出來他的意圖,淚便就這般奪眶而出,她瑟瑟央求:“我,我……你想如何我都依你,但求你別碰我……可以嗎?”

    杜闕眸色短暫地沉了沉,然后啞聲道:“好,我不碰你。”

    元月感激涕零:“謝……”

    一語未盡,她定格的手臂被另一只手攝著一路向下:“你用它,幫我。”

    ……

    與此同時,柴房。

    曹平用力一推,被綁得跟蟬蛹似的成玉側(cè)倒墜地,她的腳踝不偏不倚磕上角落里堆放的木柴,白皙的皮膚頓時劃開一道口子,血珠涔涔,然皮rou之苦于她體內(nèi)翻騰洶涌的萬千蟲蟻啃食之痛相較,微不足道。

    成玉扭動著身軀,每一寸體膚皆沾滿了塵土,口中喘息不斷。

    曹平呸一聲,唾罵:“憑你也敢算計殿下?自尋死路!”

    再看不得這副扎眼的場面,曹平扭頭出門,伏到一早候在門外的劉婆子耳邊低聲交代:“勞煩嬤嬤受累,好好看著里面的人。待天亮了,殿下自會處置?!?/br>
    劉婆子堆笑答應,往前送了一段曹平,方才轉(zhuǎn)回去。

    莫看劉婆子年紀大,卻依舊耳聰目明,隔著門,里頭黏糊糊的哼唧盡入兩耳,劉婆子啐了一口,切著牙根暗罵:“下賤蹄子,今兒你總算落在我手里了,看我等會子怎么治你!”

    原來這劉婆子從前跟成玉一樣,同在宮里的浣衣局當差,而成玉仗著自己年輕貌美,在宮里掌事太監(jiān)面前沒少搔首弄姿,短短半年功夫,便一躍成了皇后宮里人,心氣兒越性高了,隔三差五回浣衣局來指手畫腳。

    劉婆子是個暴脾氣,受不住這憋屈,便與成玉廝打到一塊兒,成玉狐假虎威,搬出皇后來壓劉婆子,宮里人慣是會見風使舵的,幫著成玉暴打了劉婆子一頓,若非皇后身邊的吟霜及時出面阻攔,怕是難逃被攆出宮的命運。

    幸而吟霜是個明事理的,回去稟明皇后以后,沒幾日便下令把劉婆子調(diào)去伺候杜闕去了。不到一年,皇帝給杜闕賜了婚,賜了府邸,劉婆子滿心怨念總算平息不少,好賴出了宮,再怎么樣總比日日在浣衣局受苦受累的強。

    誰知造化弄人,那成玉竟也跟了出來,與劉婆子整日抬頭不見低頭見。劉婆子簡直恨得牙根癢癢,而成玉也機靈得很,只會背過主子作威作福,而府里這兩位,一個是事事不管的嬌小姐,一個是成日圍著夫人打轉(zhuǎn)的貴公子,根本無心插手府里的瑣事,是以劉婆子一直盯著成玉,卻拿她沒法子。

    劉婆子咧嘴陰狠一笑,皇天不負有心人,這回可算給她逮著機會了。

    劉婆子收起笑臉,手心不知幾時多了幾根明晃晃的銀針,她將針緊緊攥住,扭臉朝耳房的方向招招手。

    俄而,一道鵝黃色身影從暗地里閃出來,不是旁人,正是玉珠。

    “到井邊打幾桶涼水過來,手腳輕些,別驚動主子?!眲⑵抛訌娜莘愿?。

    玉珠點點頭,眼睛不時往柴房里瞟:“干娘,您下手可別太狠了,萬一出個好歹,主子們定不會輕易繞了咱們的?!?/br>
    劉婆子不耐煩擺手:“我吃過的鹽比你走過的路都多。我心里有數(shù),你趕緊去。”

    玉珠縮縮脖子,掉頭跑開了。

    安頓停當,劉婆子滿意舒眉,推門進了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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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二卷 月照溝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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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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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皇子府萬籟俱寂,然有一處卻燈如白晝,再細細分辨一番,依稀可聞嘩嘩水聲,循光望去,不是別處,響動的來源正是用作凈房的東耳房。

    耳房內(nèi),水霧彌漫,一張纖細光潔的背若隱若現(xiàn),三千烏絲自然垂落,襯得那皮膚越發(fā)白嫩細膩,不消一睹風姿,便可知是位絕代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