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庶女的寵妃之路 第21節(jié)
還是讓舅舅寫保險一些。 舅舅雖然和父王關系很僵,但畢竟天高皇帝遠, 他就算知道?也?奈何不了。 “可是…“程宋皺眉, 語聲急切, “可是舅老爺囑咐過你,讓你一定回南郡見一趟王妃。” 他是真擔心孟氏,又不像寧如風了解內(nèi)情,所以未免有些干著急。 “舅老爺?”寧如風瞥了眼岸上已?經(jīng)成一個小黑點的孟遜,嗤笑?出聲, 拍著程宋的肩,悠悠道?:“你家王爺?shù)脑挶臼雷佣?不聽, 你家舅老爺?shù)脑挶臼雷佑惺裁蠢碛陕牐亢貌蝗菀壮鰜硪惶?,我呀——“伸了個懶腰,眼眸半瞇望著白浪翻滾的滔滔江水,心情大好,“可還沒玩夠,那樣?一個死氣沉沉的地方,你要想回去,就自個兒回去,本世子絕不攔著?!?/br> 程宋是個老實人?,一聽寧如風有要趕他走的意思,當?時就急了,忙不迭對寧如風表忠心:“屬下是世子的貼身暗衛(wèi),世子在哪屬下就在哪,屬下生是王府的人?,死是王府的鬼,世子若想趕我走,”脖子一梗,虎眸含淚,“屬下唯有一死謝罪!” 寧如風對他這一驚一乍的模樣?早已?習以為常,聞言,只涼涼瞟了他一眼,淡淡道?:“行了行了,知道?你忠心不貳,但只記清楚,你是我的暗衛(wèi),只能聽我的吩咐,明白不?” 這小子實在太愣,要不是見他武藝實在高強,他是真想將?他留在府里,沒得總聽他嘰嘰歪歪嘮叨個不停。 程宋說愣也?不算很愣,倒是聽出寧如風話里話外是把他當?自己人?的意思,不由得暗自歡喜,平平無奇的五官因著心中那抹被肯定的喜悅竟然生動起來,總算多了一分帥氣。 笑?嘻嘻說道?:“世子放心,屬下一定謹遵世子的命令,世子說東我絕不往西?!?/br> 寧如風笑?了一下,沒說話,凝視著波光粼粼的江面,良久,才緩緩說道?:“聽聞頤州的風土人?情很好,自古出美人?,咱們就去那吧?!?/br> 顧家的事還沒了。 頤州是顧家老巢,雖已?將?顧懷賀移交官府查辦,但顧家在頤州世代扎根,是一條不小的地頭蛇。 太子又不好親自出面督促,為防止當?地官府偷龍換柱,徇私枉法,便讓他代替他親自走一趟。 雖憑得是鎮(zhèn)南王世子的權勢,實際卻是代太子出面。 屆時就算被父王知道?他在頤州的所作所為,知道?他摻和進這件事,他父王顧及太子,也?不敢對他怎樣?。 更?何況,他也?確實不想回那個氣氛壓抑的家,頤州風景秀麗,美女如云,倒也?不失為一個好去處。 …… 孟遜從碼頭送完寧如風一回來,妻子德寧郡主就迫不及待詢問他寧如風的消息。 “如風已?經(jīng)啟程了么?” “已?經(jīng)走了?!?/br> “這孩子,才來京幾天呀,就鬧著回去?!钡聦幙ぶ鞒线d不滿嘟囔著,“你這個做舅舅的也?真是,怎不留他多住幾天,外甥好不容易來一趟京城,你這做舅舅也?太沒誠意了?!?/br> “哎呀夫人?,你這可就在睜眼說瞎話了,這幾天你也?看?到了,我為了留如風多住幾日,嘴皮子都?快磨起泡了,可那孩子就是鐵了心要走。他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腿長在他身上,他要走我留得住嗎。” 雖然孟遜說的是實話,但還是被德寧郡主好一通埋怨。等到埋怨夠了,德寧郡主才把賜婚一事告訴給?孟遜。 “就在你去送如風的時候,圣旨突然下到鎮(zhèn)國公府……”德寧郡主絮絮叨叨說著自己才剛聽來的奇聞,以為孟遜會跟她一樣?震驚,怎料孟遜的反應十分平淡,好像早就預料到一般,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 “你這是什么反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么?”德寧郡主盯著孟遜問道?。 孟遜回避她一寸寸打量的目光,四兩撥千斤說道?:“什么知道?些什么。圣上怎么下旨自有他的意味,我們做臣子的只管遵守就行?!?/br> 德寧郡主冷哼一聲,說道?:“別跟我打馬虎眼,這種話你蒙蒙外人?也?就罷了,我可是從小在皇宮長大的,什么手腕伎倆沒見過?那對姐妹,一個嫡出,一個庶出,聽說庶出的那個母親只是鎮(zhèn)國公府的一位婢女。這無論?是按長幼有序的規(guī)定,還是嫡庶之別,怎么著jiejie的位份也?該比meimei高才是?,F(xiàn)如今下出這么道?旨意,擺明了是偏心那庶出的meimei?!?/br> “非親非故,無緣無由,圣上是不可能偏心的。這要么呀,背后?有太子的手筆,看?上這meimei了,舍不得她屈居人?下,要么就是這meimei有你我不知道?的過人?之處。除開這兩樣?,再沒別的可能性??!?/br> 孟遜瞧妻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樂了,該說不說,還真讓她猜對大半! “夫人?果?真眼光如炬,為夫佩服,佩服?!泵线d笑?呵呵給?德寧郡主陪笑?。 德寧郡主白他一眼,冷哼道?:“看?來我是猜對了?!?/br> “猜對大半?!笔碌饺缃?,圣旨已?經(jīng)下發(fā),再瞞著德寧也?沒什么意義了,孟遜便將?端木硯清對蕙質(zhì)一見鐘情的事告訴給?她聽。 德寧郡主起先的確稱奇,但旋即又見怪不怪,“他們端木家一向出情種,高祖爺與高祖皇后?,圣上與杭皇后?,哪個不是如此。只是……”德寧郡主皺起了眉頭,“這太子殿下不是鐘情元二?小姐么,為何不干脆求娶她做太子妃,偏還要娶她jiejie?” 這下子輪到孟遜見怪不怪,“這還用猜?必然是圣上嫌元二?姑娘是庶出,配不上太子妃的尊貴身份,這才讓她屈居側妃之位?!?/br> “你這么說的確有幾分道?理,不過我覺得這不是主要原因。庶女做太子妃,甚至做國母的例子也?并非沒有,前朝的李皇后?,還有太宗皇帝的元后?姚皇后?,不也?是以庶出身份被選為太子妃的么?”德寧郡主若有所思道?。 恭惠帝是太宗皇帝唯一存活的嫡子,親生母親就是庶出,他要是因為這個不滿意蕙質(zhì)做太子妃,豈非也?在否定自己的母親? “想當?初姚皇后?的父親才只是伯爵,這元二?姑娘可是出自鎮(zhèn)國公府,按說出身要比姚皇后?更?為尊貴才是,怎么會不同意呢?!钡聦幙ぶ鲗嵲诤茈y理解。 孟遜其實也?想不明白,同樣?嘀咕道?:“確實很反常。你說要真看?不上元二?姑娘的庶出身份,干脆立她jiejie為太子妃得了,元大姑娘居嫡居長,母親又出自鎮(zhèn)南王寧家,這家世足夠有資格做太子妃,怎么也?讓她屈居側妃呢。這不明擺著打?qū)幖业哪樏?!?/br> “誒,你還真別說。你這話反倒提醒了我,”德寧郡主壓低聲音,“該不會是圣上對寧家不滿,借此發(fā)難?” 孟遜皺眉回看?德寧郡主,眼神中透著質(zhì)疑,顯然很不同意德寧郡主的分析結論?。 “誒呀,你別這么看?我,我可不是憑空瞎猜,是有實際根據(jù)的。”德寧郡主煞有其事分析道?:“你想呀,從高祖皇帝建朝到如今也?得有五六十年了吧?除了邊境的北狄國時不時來犯,國內(nèi)可謂是長治久安。外患已?經(jīng)不是問題,現(xiàn)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國內(nèi)政局穩(wěn)定。” “建朝時,只有三個人?憑軍功得封異姓王,定北王馮家,平西王柏家,鎮(zhèn)南王寧家。這三家是軍中除皇權外勢力最大的。馮家在三家中勢力最小,最早被翦除勢力,也?最識時務,太宗皇帝一登基就主動請求降爵,由王爵成侯爵。” “柏家麻煩些,在偏遠的西郡。不過到底胳膊擰不過大腿,從老平西王到現(xiàn)在的平西王世子,祖孫三代都?尚主,現(xiàn)在的平西王和平西王世子都?是實打?qū)嵉幕适已},這讓他們柏家被眾世家徹底孤立起來,與皇家深度捆綁,想有反心都?不能?!?/br> 德寧郡主打心底佩服皇家的計策,尚主就像是裹著糖紙的毒藥,吃著甜蜜,實則是慢性?毒殺。偏偏就算看?出來也?不能拒絕,畢竟抗旨不遵可是一項大罪過。從高祖皇帝到太宗皇帝,哪個不是英明神武的主?這要是真抗旨真謀反,區(qū)區(qū)一個異姓王絕無勝算。 “你想呀,從高祖皇帝開始,就想把公主嫁到他們寧家,可偏偏老鎮(zhèn)南王與老王妃伉儷情深,情比金堅。爹和老鎮(zhèn)南王又交情匪淺,meimei和妹夫更?是指腹為婚,這才讓高祖皇帝不得已?作罷。如今好不容易等到如風長大成人?,圣上怎么可能放任如風娶別的大家女子,繼續(xù)壯大他們寧家的勢力?!?/br> 孟遜不得不承認,德寧郡主眼光獨到,分析的實在很有幾分道?理。端木硯清年紀尚輕,他也?許沒有這種想法,但老謀深算的恭惠帝有沒有這種想法就很不好說了。 “聽著倒像是那么回事……”孟遜若有所思,“那要這么講,這元大姑娘可真夠倒霉的,本來可以做太子妃,如今卻只能做個側妃,隱隱還有被庶妹壓一頭的趨勢?!?/br> 德寧郡主冷哼道?:“側妃怎么了?就算當?個側妃也?不算辱沒了她。元家縱然家世門?第非凡,可這京中的貴女又并非沒有比她出身高的,像定北侯的女兒,還有平西王的小女兒,以及孫閣老的孫女兒,輔國大將?軍的妹子,哪個比不上她,哪個做不得太子妃?只能說,憑她的身份,做太子妃是意外之喜,做側妃是情理之中,倒是她meimei,才真叫有造化?!?/br> 孟遜見狀打趣道?:“這種時候你竟然不為這元大姑娘說話?平時見你因著往日的情分對鎮(zhèn)國公夫人?百般維護,對這元大姑娘千般疼愛,我還以為這次你會像以前那樣?為她母女倆抱不平呢。” 德寧郡主看?著孟遜一臉的揶揄,紅著臉啐了他一口,笑?罵:“你算個什么男人?,竟然拿這種事打趣自己的老婆,我對別的男人?念念不忘,對他的meimei愛屋及烏,你就看?著高興,你就舒坦了?” 寧居川年輕時是名噪一時的人?物,那叫一個才華橫溢,瀟灑不凡,寧如風只是有幾分自己親叔叔年輕時的風采便這般出類拔萃,可想而?知這寧二?公子年輕時究竟有多風華絕代。 寧居川在世的時候,可算孟遜這批世家子弟中的第一人?,禮樂射御書數(shù)無一不通,是當?時最炙手可熱的才子,男的無不對他心服口服,皆以與他交好為榮,同時也?是京中無數(shù)待字閨中的貴女們心儀的對象。 德寧郡主當?時正值青春慕艾的年紀,不可避免也?為寧居川超凡脫俗的風姿所傾倒,哭著鬧著要父母去給?自己提親。 楚國大長公主被她鬧得不行,于是親自去求太宗皇帝賜婚。 太宗皇帝很疼愛這個外甥女,起初是屬意德寧郡主做太子妃的,奈何恭惠帝對杭皇后?一往情深,非卿不娶。 太宗皇帝只有恭惠帝這么一個成活的兒子,不敢太擰著他來,只好作罷,只是因此一直對德寧郡主十分愧疚。 原本太宗皇帝是想把寧居川留給?自己女兒的,一聽外甥女也?要,出于彌補德寧郡主不能做太子妃的心理,便同意賜婚。 可怎料在賜婚前夕,老鎮(zhèn)南王病逝,寧居川需要為父守孝三年,于是賜婚一事就這么暫擱下來。 而?一心想將?寧居川招作賢婿的一幫京中貴族,眼見太宗皇帝有意將?寧居川賜給?德寧,都?紛紛很識趣的歇了與寧家結親的心思。 然天有不測風云。在守孝期結束的前三個月,寧居川竟然突發(fā)惡疾一病嗚呼。 消息從南郡傳到京城,無數(shù)人?唏噓不已?,感嘆天妒英才。自然,賜婚一事也?不了了之。 寧居川去世三年后?,才由太宗皇帝出面,重?新給?孟遜和德寧郡主賜婚。 只是德寧郡主雖然安心嫁給?了孟遜,婚后?兩人?也?琴瑟和鳴,但德寧郡主卻一直對寧居川念念不忘,成婚以來,唯一的愛好就是收集寧居川流傳在世的各種畫作。 而?孟遜身為寧居川在世時的至交好友之一,非但不生氣,反而?幫著她收集,這在京城也?算一樁不大不小的逸聞。 俗話講,愛屋及烏。始終對年少時的戀人?念念不忘的德寧郡主,對寧居川留下的畫作都?存在這樣?深的執(zhí)念,更?遑論?是與寧居川血脈相連的親人?。 寧嵐本人?的性?格其實并不怎么討喜,虛榮好面,孤高自傲,除了鎮(zhèn)南王之妹這個身份拿的出手,相貌、為人?處世、性?格等等在京中一眾貴婦中都?是倒數(shù)。 也?因此,她人?緣很不好,沒什么人?愿意跟她玩,一度被京中貴婦圈排斥。 但誰叫她是寧居川的嫡親妹子?有這個身份在,就注定德寧郡主會對她百般包容。 她也?因著德寧郡主的緣故,好歹在京中貴婦圈有了一席之地。便是到了現(xiàn)在,被蕙質(zhì)一事狠狠打臉,被京中貴婦圈集體嘲笑?,德寧郡主也?堅定不移站在她這邊。 因為有這么一樁往事在,所以孟遜十分驚訝德寧郡主的反應。 “瞧你這話說的,我也?并非是不明事理的人?。不管寧家其他人?如何,居川卻是我的至交。我雖不與寧家其他人?往來,但我是我,你是你,這是兩碼事,死者為大,你若真有心維護那鎮(zhèn)國公夫人?,我也?不會阻攔?!泵线d面色沉靜,如是說道?。 德寧郡主看?著孟遜坦蕩的模樣?,深感自己沒嫁錯人?,對她足夠包容,心胸足夠開闊。 “你能這么說,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钡聦幙ぶ髅线d的手臂,感動地看?著他,“不瞞你說,我其實也?沒有那么對那母女倆愛屋及烏?!钡聦幙ぶ鲊@道?:“都?說外甥似舅,可我看?那姐弟倆,連半分居川年輕時的神采都?沒有,想愛都?愛不起來。如今對寧嵐,也?只是因為她是居川的嫡親妹子,念著這層血緣罷了?!?/br> 孟遜安慰她道?:“你也?別太失落,親父子還是不像的呢,何況只是舅甥。我看?如風倒是頗肖似居川,若是居川沒有早逝,生出的孩子必定也?像如風這樣?俊俏聰穎。” 德寧郡主被孟遜的話戳到了心中最柔軟的地方,眼淚一顆接一顆往下掉,一時哽咽無言。 賜婚圣旨一經(jīng)下發(fā),再次把京中的百姓和王公貴族驚的不輕。 百姓只是看?個熱鬧,像娥皇女英的故事活生生出現(xiàn)在現(xiàn)實中,還是皇家可不多見。 那些有幾分見識的王公貴族們看?的可就是內(nèi)行門?道?了。 楚國大長公主的壽辰禮過幾天便到,如今又忽然降下這么道?旨意,政治警覺性?稍微敏銳點的家族都?在私底下教導即將?去參宴的女眷,讓她們到時務必主動接近那初來乍到,卻一鳴驚人?的元二?小姐。 能受邀參加楚國大長公主壽宴的都?不會是等閑之輩,孟遜能夠揣摩出圣旨背后?的深意,其他人?也?或多或少瞅得見稍許蛛絲馬跡,因此雖然都?還沒有見過蕙質(zhì),卻都?不約而?同對蕙質(zhì)十分看?重?。 這一切蕙質(zhì)都?是不知情的。她早就從孟愫兒口中得到口風,所以當?圣旨下發(fā)后?,她一點也?沒驚訝。 但是元振和元筠姌可就遠沒蕙質(zhì)淡定了。 元振老謀深算,孟遜想得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孟遜想不到的,他更?是也?想到了。 原先只以為蕙質(zhì)以后?頂天是個寵妃,但這道?圣旨一下來,元振立馬嗅到了不一般的味道?,他的蕙質(zhì),極有可能做一國之母!即便最后?不是蕙質(zhì)生下太子殿下的長子也?無傷大雅,筠姌不也?是他的女兒么?rou都?爛在鍋里,誰得勢都?是他元家得利。 元振的算盤打得極響,然而?元筠姌卻并非有元振的大局觀,她只知道?,她堂堂國公府嫡長女,鎮(zhèn)南王的外甥女,如今要與那卑賤的庶女一樣?做妾了,這對元筠姌來講無疑是個巨大的打擊,更?是奇恥大辱! 因為賜婚一事同樣?牽涉到元筠姌,元振篤定寧氏不敢在女兒的終身大事上搞小動作,所以不再軟禁寧氏,元筠姌也?終于能與自己的母親見面。 第28章 “母親, 我該怎么辦呀?”元筠姌跪在寧氏的病榻前哭哭啼啼。 母女倆一見面,元筠姌就將?賜婚一事,還有這些天的委屈一股腦倒給寧氏聽。 寧氏自然氣得不輕, 身體原本有轉好的跡象,被這么一刺激,更加雪上加霜。 “小姐,快別哭了, 讓夫人好好休息,夫人身體還沒好, 您不要跟她說太多?!绷跏菍幨系馁N身大丫鬟, 眼?見寧氏被氣得躺在床上出氣多,進?氣少,忍不住出言勸道。 元筠姌當?然也看?見了此刻寧氏有多難受,她也很心疼, 但她委屈不得了, 再不向人傾訴就要爆炸, 所以只是一個勁兒地哭。 寧氏到底心疼女兒,嘆了口氣, 朝柳絮擺了擺手。 柳絮會意?, 立馬將?寧氏扶起來, 寧氏半坐起身,柳絮又給吩咐人拿來幾個軟枕讓她半靠在床頭。 “姌兒別哭?!睂幨蠂@著,吃力?地抬起手,親手拭去元筠姌臉上的淚水,有氣無力?說道:“哭一哭就得了, 娘知道你委屈,可圣旨已經(jīng)下來, 咱們可不能?抗旨不遵。乖,你之前不是說過,只要能?嫁給太子殿下,就算是為側室也心甘情愿么?這下也算如了你的心愿?!?/br> 元筠姌一聽這話立馬炸毛,“娘!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原先的確說過這話,可我也沒想到那賤種能?和我一同嫁給太子殿下,還是和我同樣的位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