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金枝 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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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不會再有交集的,還有他與竹表妹??扇擞植皇抢浔氖^,有些情感哪是說斬?cái)嗑湍軘財(cái)嗟哪亍?/br> 辛柚看出來了,原來段云辰與喬若竹還真是兩情相悅。 “首先,我不會因?yàn)閱烫男袨檫w怒不相干的人。再者,別人犯了我這井水,我也不會忍氣吞聲。大表哥看到喬若竹掉眼淚就推斷我欺負(fù)她,會不會讓人覺得你的書白讀了,有那么一點(diǎn)蠢?” 段云辰震驚望著輕啟薄唇言辭犀利的少女,一時連生氣都忘了。 她與印象中的青表妹完全不一樣失憶真的能讓一個人改變這么大嗎? 辛柚決定趁著這次機(jī)會說清楚。 “我失憶了,想不起以前如何了。坦白講,大表哥對現(xiàn)在的我來說就是完全的陌生人,所以大表哥千萬不要覺得我會因?yàn)槟?,或者喬太太,而刻意針對喬姑娘?!?/br> 段云辰一張俊臉浮現(xiàn)尷尬。 辛柚看在眼里,微微扯了扯唇角。 這位大表哥拔腿就來質(zhì)問,何嘗不是因?yàn)闈撘庾R知道寇青青心悅他,定會包容忍受他的偏見呢? 只可惜,她是辛柚。 “我應(yīng)該說得很明白了,大表哥請回吧?!?/br> 段云辰對上那雙平靜清澈的眼睛,尷尬瞬間放大,狼狽離開了書局。 回東院的路上,小蓮很是不平:“大公子還有臉來問姑娘,怎么不說說喬姑娘做的惡心事。姑娘,您就不該替她瞞著!” “就當(dāng)給她一次機(jī)會吧?!毙凌值?。 有些錯犯下就不能回頭,比如喬氏,就算想回頭,寇青青也活不過來了,沒有任何人能替寇青青原諒她。 喬若竹也犯了錯,不管是不是因?yàn)樗母深A(yù),最終并沒造成嚴(yán)重后果,她不介意給對方一次回頭的機(jī)會。 過了兩三日賀清宵都沒聽說有關(guān)喬若竹的傳聞,便明白這是寇姑娘有意放對方一馬了。 一時間,賀清宵對開書局的寇姑娘有了新認(rèn)知:除了寄人籬下的處境,大方坦率的性情,她還有些心善。 只不過有一個謎團(tuán),賀清宵覺得大概永遠(yuǎn)無法弄清了,就是第一次遇見時,對方身上若有若無的尸臭味是從何而來。 對于與差事無關(guān)的事,賀清宵沒有深究的習(xí)慣。甚至因?yàn)殄\麟衛(wèi)鎮(zhèn)撫使這個職位,讓他時刻提醒自己,不要養(yǎng)成這樣可怕的習(xí)慣。 再次去青松書局發(fā)現(xiàn)又有新游記擺出來時,賀清宵心中冒出一個想法:等與寇姑娘再熟悉些,或許可以問問被她買走的那本游記能借讀嗎? 賀清宵離開書局后,伙計(jì)找胡掌柜聊天:“掌柜的,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賀大人比以往來得勤了?” 胡掌柜點(diǎn)頭:“以前就擺那么幾本游記,現(xiàn)在足足有兩排,可不就來得勤了?!?/br> 伙計(jì)后知后覺產(chǎn)生了好奇:“那你以前怎么不多擺點(diǎn)?” “你懂什么?!焙乒窀呱钅獪y捋了捋胡須。 錦麟衛(wèi)天天來逛,書局還做不做生意了,以前那個間隔正好。至于現(xiàn)在,東家那么能干的人都沒說什么,那就沒事。 掃一眼空蕩蕩的書局,胡掌柜咳了兩聲。 咳,主要也是沒生意,想影響也影響不了。 胡掌柜正自嘲,瞥見一人腳步遲疑停在書局門口。 “石頭,你在門口磨磨蹭蹭干什么呢?你娘好了么?” 原來石頭就是那日為了給母親買藥求胡掌柜預(yù)支工錢的少年。 石頭聽胡掌柜這么說,鼓起勇氣走了進(jìn)來。 “我娘好多了。掌柜的,我聽說書局換了新東家?!?/br> “嗯,還記得那日贈了你二兩銀的姑娘嗎,那就是咱們新東家?!?/br> 石頭眼一亮,而后又被忐忑填滿:“掌柜的,換了新東家,我還能繼續(xù)在書局做事嗎?” 第54章 開售 叫石頭的少年緊張等著胡掌柜的回答。 “這要請示東家再說?!焙乒耠m然覺得問題不大,卻沒有自作主張,打發(fā)伙計(jì)劉舟去請示辛柚。 辛柚對這少年還有印象,反正閑著無事,干脆去見見。 石頭一見辛柚,就跪下磕了個頭:“多虧了您賞的銀錢,我娘沒有斷藥,挺過來了” 胡掌柜在一旁道:“東家,這孩子叫石頭,他娘現(xiàn)在好多了,能離開人了,他想回來做事。您看——” “石頭,你先起來?!?/br> 石頭非常聽話爬了起來,望著辛柚的眼神滿是渴望與忐忑。 “我聽掌柜的說,你之前在書局跟著師傅學(xué)刻板?” 辛柚閑話家常的語氣令石頭放松了些:“是。” “喜歡刻板嗎?” “喜歡” 盡管石頭很快就回答了,辛柚還是感覺到了少年的那絲遲疑。她彎彎唇:“其實(shí)現(xiàn)在需要一個招呼客人的伙計(jì)?!?/br> 小伙計(jì)劉舟錯愕望著辛柚,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東家,您是要拋棄小人了嗎! 石頭也不由看了劉舟一眼。 辛柚笑道:“劉舟一個人忙不過來?!?/br> 一聽這話,劉舟狠狠松口氣,連連點(diǎn)頭:“沒錯,我一個人忙不過來!” 胡掌柜:“”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 “只要東家要我,讓我干什么都行?!笔^立刻表態(tài)。 “那你以后就和劉舟一起招呼客人了,工錢比照劉舟的八成拿,三個月后做得好,就與劉舟一樣?!?/br> “多謝東家,多謝東家!” 石頭又想跪下磕頭,辛柚?jǐn)[手阻止:“掌柜的,你交代一下石頭要注意的事?!?/br> 等辛柚一走,胡掌柜就仔細(xì)交代起來,特意強(qiáng)調(diào)一點(diǎn):“看到那架子上的《牡丹記》了嗎,如果有人來買,盡可能弄清對方的身份,來買的若是女子,只要東家在書局,就第一時間去稟報她?!?/br> 石頭雖覺這要求很古怪,卻一個字都沒多問:“掌柜的你放心,我都記下了?!?/br> 胡掌柜露出欣慰的笑容:“別看咱們東家年輕,卻不是一般人。石頭啊,你是個機(jī)靈的,以后用心做事,前程差不了的?!?/br> 一旁劉舟默默翻了個白眼。 又來了又來了,天天說東家不是一般人,再問就是不能告訴你。哼,他還知道東家不是一般人呢,一般人買書局能賺一萬兩差價嗎? 等到私下,石頭向劉舟請教:“劉哥,遇到買《牡丹記》的客人,你是怎么打聽對方身份的?” “這個嘛——”面對少年充滿求知欲的眼神,劉舟拍了他腦袋一下,“沒看《牡丹記》上面落了一層灰,哪來的客人?!?/br> 《牡丹記》是大賣的書不假,可也正是因此,當(dāng)初幾乎人手一本,現(xiàn)在平安先生的《靈狐記》、《蝶仙》都出來了,誰還買《牡丹記》啊,好些人買新書手頭還緊巴巴呢。 讓他看,這加印的《牡丹記》是要砸手里了,還是指望印書坊正在忙活的新書吧。 對于要出的新書,除了看過上半部全部內(nèi)容的胡掌柜與趙管事,書局其他人都心中沒底,書局的冷清讓他們有種隨時要喝西北風(fēng)的焦慮。 一個普普通通的上午,一張普普通通的告示往青松書局外普普通通的墻壁上一貼,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圍聚。 不奇怪,誰讓青松書局兩次貼告示都有稀奇的消息呢。 “呦,有新話本發(fā)售了?!懂嬈ぁ罚窟@名字好古怪,是什么意思啊?” 再往下看,那人不禁念出聲:“絕色女子是人是鬼?是世人艷羨的絕美情緣,還是命中注定的情路劫難?答案盡在《畫皮》” “咦,這聽著有點(diǎn)吸引人啊。”一名書生打扮的青年嘴里說著,腿不由自主邁進(jìn)了青松書局。 “呵,這松齡先生籍籍無名,真能寫出好故事來?”質(zhì)疑作者的人皺眉嘀咕著,也走向青松書局。 “哎,不是說寫書先生沒名氣,不靠譜嗎?” 那人輕咳一聲:“說是這么說,但這告示上寫的還有點(diǎn)意思,反正就幾百文,買來隨便翻翻唄?!?/br> 問話的人露出了酸溜溜的眼神。 明白了,這廝不差錢。 也有一部分特別喜歡看話本子但手頭不寬裕的,知道對面書局的《蝶仙》過段時間要加售,沒趕上第一波買,決定還是把銅板捏緊了。 饒是如此,陸續(xù)走進(jìn)來的買書人也足以令胡掌柜熱淚盈眶了。 “東家,您是怎么想到在告示上寫那些的,效果也太好了!” 明明告示上寫的與讀完后的感受有十萬八千里的差別吧,仔細(xì)一想,好像又都對,不用擔(dān)心買了話本的人看完后往書局大門上砸臭雞蛋。 辛柚笑而不語。 實(shí)在不好意思自夸,都是從小聽娘親講故事養(yǎng)成的習(xí)慣。一開始娘親為了勾起她聽故事的好奇心,這些詞信手拈來,久而久之她也會了。 娘親曾說,她的家鄉(xiāng)很遠(yuǎn)很遠(yuǎn),是回不去的那么遠(yuǎn)。也不知是什么樣的地方,會有那么多有趣的人,有趣的故事。 國子監(jiān)里,段云朗正游說同窗。 “今日青松書局新話本開售,去看看啊?!?/br> “不了吧,我不覺得一個聽都沒聽說過的寫書先生能寫出多好看的故事。浪費(fèi)錢不說,還要耽誤午休時間?!?/br> “雅心書局的《蝶仙》當(dāng)時沒趕上買,聽說也快要加售了,還是到時候買《蝶仙》吧?!?/br> “就當(dāng)給小弟一個面子,給我表妹捧捧場。”段云朗沖同窗團(tuán)團(tuán)作揖。 他昨日見到青表妹,無意間聽說今日會發(fā)售新話本,那怎么也要支持一下。 唉,天天虧錢的表妹太可憐了。 一個生著鳳目的少年聽段云朗這么說,不由笑了:“你早這么說不就得了。走吧?!?/br> 不管青松書局的新話本好不好看,朋友的面子還是要給幾分的。 段云朗和幾個同窗往外走,途中遇到人好奇問,仗著臉皮厚把人叫到隊(duì)伍中,等到走出國子監(jiān)時,浩浩蕩蕩竟有十幾人了。 看著人頭攢動的青松書局,鳳目少年表情古怪:“云朗,令妹似乎不太需要專門捧場的樣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