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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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溫柔地說:“無塵,既然蜀門已經(jīng)不存在了,我們不如下山過些清凈日子吧?!?/br> 只要有無塵在身邊,就夠了。 “清凈?”無塵挑眉,冷冷地說“就是天天被你糟蹋嗎?” 他啞然。 無塵正色說:“蜀門還在!你莫忘了,師父還在,他一定會(huì)回來重振蜀門的!” 他苦笑道:“師父早已修煉入忘我之境,根本已脫了與俗世的牽掛,才會(huì)舍蜀門而去,云游天下?!?/br> 無塵瞪眼道:“不會(huì)的,師父不會(huì)不理蜀門,不理我們的!” “無塵,你想想,我都能在天明之前趕回,師父能御六氣,要回來,早回來了?!?/br> 無塵像被狠狠抽了一鞭子似的,捂著胸口,痛的說不出話來。 無罔擔(dān)心的問:“無塵,你怎么了?” “你出去。”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是師兄對你不住。我現(xiàn)在去給你準(zhǔn)備衣物和食物,你好好休息一下吧?!睙o罔心疼師妹這個(gè)樣子,但也知道自己纏在她身邊只會(huì)讓她更難受,只得走開一陣,讓她冷靜一下。 無罔一出房間,無塵的眼淚就如決堤般的落下,所有的悲哀一同涌上心頭。蜀門被滅,師父不理她的死活了,她不但被惡魔臟了身子,還被同門師兄污辱,她生存在這世上,還有什么意義? 無塵舉起一把劍,便往自己喉嚨刺去。 她閉上眼睛,但期待的痛楚并沒有到來,睜眼一看,之間劍身被一個(gè)女子定住。 眼前這個(gè)女子身上裙紅如火,膚白勝雪,一雙長腿在紅紗下擺中若隱若現(xiàn),赤腳而立,風(fēng)姿綽約。 無塵問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一只紅狐妖,沒看出來嗎?”女子輕笑。 “你是妖,是來看蜀門有多凄慘嗎?”無塵冷冷地看著紅狐。 蜀門向來以斬妖除魔為己任,與妖魔鬼怪關(guān)系極其緊張。 “我說meimei啊,什么事想不開???”紅狐的視線落在無塵頸脖上的紅印上,心中了然,道“我道是什么呢,不就是受點(diǎn)委屈嘛!” 無塵搖頭,眼淚簌簌落下:“你不明白!” “既然meimei這么想死,那jiejie就成全你了吧!”紅狐突然舉起長劍往無塵身上刺去。 無塵只覺胸前痛得灼熱,痛得發(fā)狂,一瞬間呼吸都要停止了。 紅狐故意慢慢地刺穿她的身體,讓那極致的痛楚最大程度地折磨她。 她感到前所未有地疼,彷佛之前的苦楚都顯得那么微不足道,她甚至恨,為什么自己要死,死的該是那個(gè)惡魔閻剎,死的該是那個(gè)禽獸無罔,為什么死的是她?這不公平! 但未容她多怨,多恨,那一劍已刺穿了她的身體,斷送了她的生命。 她在眼前昏黑之前的一瞬,流下此生最后一滴淚 ---- 幾乎是在無塵斷氣的瞬間,黑白無常便降臨了。 紅狐笑道:“兩位真是快??!”黑無常道:“所謂閻羅要人三更死,小的不敢留人到五更啊。” “嗯,若我是要留呢?”紅狐淡然道。 “紅狐夫人,你這不是難為我倆嗎?”黑無常面上恭敬,但手中的奪命鉤已無聲甩出! 紅狐突然拋出一個(gè)嬰兒,擋住了黑無常的奪命鉤,但那鉤子卻把嬰兒的魂魄生生勾了出來。嬰兒連哭喊也來不及,便咽氣了。 黑無常大驚,一時(shí)不知所措。 紅狐冷笑:“好啊,黑無常鉤錯(cuò)人了,不知道閻羅王要怎么懲罰你們呢?” 黑無常立馬對白無常說:“你快查查生死簿,看是誰家嬰孩?” 白無常便立即翻查生死簿,翻了幾頁之后突然頓住,臉色大變。 黑無常從白無常的臉色中也看出情況不妙,便問道:“如何了?” 白無常咽了咽口水,說:“是魔君閻剎之女?!?/br> 黑無常仿似被人抽了一個(gè)耳光般,說不出話來。 紅狐掩嘴笑道:“閻羅王要怪罪你們還好應(yīng)付,要是閻剎魔君知道了,呵,你們還來不及說話就形神俱滅了!” 白無常道:“夫人到底想怎樣?” 紅狐笑道:“你們都沒鉤錯(cuò)人,怕什么呢?” “夫人的意思是?” 紅狐道:“只要把這條命當(dāng)成是無塵的,把帳給填平了,什么事就都沒發(fā)生過?!?/br> 黑白無常對望一下,也只能如此了。 就算惹得起閻王,也惹不起閻剎! 白無產(chǎn)嘆了口氣,把半空漂浮的無塵魂魄鉤到嬰兒體內(nèi),無塵的名字便消失無蹤,閻剎之女重現(xiàn)生死簿上。 ---- 閻剎所居之殿,恢弘異常,但卻彌漫陰森氣息。 一抹紅色身影閃過。 閻剎睜眼,說:“紅狐?” 紅狐抱著嬰兒出現(xiàn),跪下說:“屬下幸不辱命,把殿下的孩兒帶到?!?/br> 閻剎的目光落在嬰兒熟睡的臉上,冰封的眼眸似融化般的:“她跟她母親真像?!?/br> 閻剎撫著嬰兒的臉,回想起當(dāng)初的一切 人生無常,世道疾苦,多少家庭死于饑寒?亂世孤兒,多一個(gè)不多,少一個(gè)不少。 一個(gè)這樣的孩子倒在了一棵大樹下。他的臉稚氣未脫,但眼神卻毫無孩子的天真。他偷過搶過,只!糊口,只為活下去,他像石縫里的種子,再小再弱,也得迸發(fā)出可怕的力量,從巖石里生出參天之木來! 他現(xiàn)在實(shí)在太餓了,因此一點(diǎn)小小的食物香味都能勾起他的注意。 他無力地抬頭,看到一個(gè)籃子,籃子里必定是裝了些什么食物。他把視線再抬高──這一剎那,他忘記了饑餓,也忘記了痛苦。 提著籃子的女人美得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渾身散發(fā)著宛如月色般的光芒,她的笑容像母親口中的安眠曲,能讓孩子們不痛了、不鬧了,安然地放松。 她撫摸著他的小小的腦袋,說:“你我在此相遇,總算是有緣,你若無處可去,便跟著我吧?!?/br> 他便跟著她走了。 她住在一間簡陋的屋子里,但四周風(fēng)景很美,美得像她。 她那么美麗,那么溫柔,那么優(yōu)雅,卻又那么寂寞。就像世上最美麗的花,總孤獨(dú)地長在人跡罕至的懸崖邊上。 而他則一直仰視著她,和她一同寂寞。 他慢慢了解她,知道她名字叫風(fēng)柳,是蜀門的棄徒,知道她閑暇時(shí)喜歡彈琴,也常常流淚。 他不明白她。一點(diǎn)也不。 但這不妨礙他愛她。 他問她:“蜀門是干什么的?” “讓人修仙之地?!?/br> 他笑了:“你本來就是仙子啦!” 她苦笑了一下。 她在他心中,就是天仙,是神女。他一直仰視她。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長大了,比風(fēng)柳要高出一大截──但這并不妨礙他對她的崇敬。他跟她說話時(shí),依舊是恭敬的,骨子里滿是卑微──幸福的卑微。 他跟風(fēng)柳學(xué)法術(shù),已經(jīng)青出于藍(lán)了,但仍然對她不減崇敬,而且還生出保護(hù)她的愿望。 有一天夜里,風(fēng)柳像往常一樣嚶嚶地抽泣。他像往常一樣睡不著,但他不打算像往常一樣靜聽她垂淚到天明。 他已經(jīng)長大成男人了,該學(xué)著怎樣阻止心愛女人的淚水。 他走到屋外,月光依舊迷蒙得如未醒般,落在圓圓的水池里。風(fēng)柳雙腳泡在水中,雙手捂面,指縫漏出晶瑩的淚水。 他鼓起勇氣走到她身邊坐下,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臂來,生怕弄疼她似的,輕輕地把她圈進(jìn)懷內(nèi)。 她把頭靠在他肩膀上,悶聲哭了一陣,又抬起頭來,滿眼淚水地看著他。 風(fēng)柳很美,連哭都美。 他拭去她臉上的淚水。 風(fēng)柳突然把嘴唇送上去,他先是一愣,然后是猛烈地回吻。 他什么都不懂,吻得很拙劣,但卻又很熱情。他只覺渾身燥熱,便幾下脫掉了自己的衣服,又脫掉她的衣服,二人便玉帛相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