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而這一切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游洲從十八歲一直堅持買到了現(xiàn)在,整整十年,沒有例外。 第19章 佳期相逢(一) 正午的陽光在地面折射出一個夾角,游洲上午有點事,剛從外面回來就看見辦公室門口立著一個人影。 對方是隔壁系的老師,游洲在這里看見他微微一愣,“徐教授?” 徐教授今年剛好五十歲,兩鬢微白,國字臉,長得頗為嚴肅,但看見游洲時卻又露出了一個相當親切的笑容,“小游啊,你剛從外面回來?” 游洲先打開門將他請進去,然后點頭說道:“是的,剛才有點事情要處理?!?/br> 徐教授制止游洲給自己斟茶的動作,從外側口袋中拿出一張精美的請?zhí)旁谧烂嫔?,“我來是給你送這個的?!?/br> 聞聲,游洲停下手上的動作,凝神看向鋪在桌面上的那張紙。 是一張文物拍賣會的請?zhí)?/br> 游洲看完請?zhí)?,復又抬頭看看徐教授,然后才開口說道:“您的意思是........?” “沒錯,”徐教授對著他微一頷首:“剛好前兩天收到一張,我對這方面不怎么感興趣,不過覺得你倒是個合適的人選,所以倒不如轉給你,怎么樣?” “您的好意我心領了,”游洲雙手把茶杯推到徐教授的面前,然后帶著歉意說道:“不過我那天可能有事,走不開身?!?/br> 徐教授看著游洲,皺起了眉頭。 “不會吧?”他仔細打量了下游洲,然后以一種開玩笑的語氣說道:“我明明記得你對上次那個拍賣會相當感興趣啊,聽說你當時費了很大勁才拿到入場券,怎么,現(xiàn)在看不上我這場了?” 仿佛是在徐教授的話脫口而出的那一刻,上次拍賣會的場景便浮現(xiàn)在游洲的腦海中。往事歷歷在目,絲絲細節(jié)鮮明如昨。 彼時的拍賣會設在市中心的藝術產業(yè)園區(qū)內,這次的規(guī)模說是空前絕后怕是也不為過,除去拍品足夠吸引人外,好多商界名流都會來參加,所以很多來參加的人其實都抱著幾分拓展人脈的意思在里面。 主辦方也相當重視這場活動,不到晚上六點,懸掛在道路兩側的明燈已經(jīng)悉數(shù)被點亮,道路兩側的人潮浩浩蕩蕩地流動著。 游洲盯著窗外如織的人流出了會兒神,半晌,他搖上車窗,表情看起來格外淡漠。 旁邊的人看見他的模樣,用胳膊肘碰碰游洲,笑道:“怎么?緊張了?” 游洲舔了舔嘴唇,同時無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領帶,反駁道:“怎么可能?!?/br> “嘖”的一聲,外后視鏡被人掰過來,一紅一白兩張面孔倒映在其中。 紅的那張上了點年紀,黑眉白發(fā),雙眼炯炯有神;白的那張年紀輕輕,面容俊朗,就是額頭上的汗珠連成了一片,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車內暖氣太足。 紅的那張臉是卯一丁的,他覷了眼游洲那張慘白的小臉,本來想安慰,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心里突然一陣發(fā)酸,忍不住說道:“有什么好緊張的,那人叫什么,時江?” 游洲的耳朵紅了一下,迅速糾正他道:“不是江,是川?!?/br> 卯一丁輕嗤一聲,有些無所謂地掏掏耳朵,然后說道:“管他是江是川,聽著就不像什么好名?!?/br> “唉,也不知道這臭小子有什么好的,竟然能讓你巴巴地趕過來,連帶著把我這老骨頭也請過來,嘖嘖?!泵欢∵呎f越搖頭,越說越起勁。 下一秒,他對上了向自己射來的兩道冰冷目光,自動噤了聲。 不得了,游洲不高興了。 他對游洲的性格還是很了解的,平日看著不聲不語的,其實不僅倔不說,脾氣還不小。卯一丁撇撇嘴,發(fā)現(xiàn)游洲又在低頭搗鼓他那個破手機后悄悄嘀咕道:“說就說了,哼,誰怕你,大不了我現(xiàn)在就自己打車回去。” 幾句話說出口后他終于痛快了,再閉嘴時發(fā)現(xiàn)游洲用手在自己面前比了個數(shù)字。 “剛才給師娘發(fā)消息了,等著回去和他好好解釋家里少的那三瓶酒吧。” 卯一丁簡直被他氣得腦仁疼,氣急敗壞地揮手把他往車下趕,“去去去,看見你這白眼狼就煩!” 游洲終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個笑容,剛好他也想透透氣,于是解開安全帶,向著遠去的草坪走去。 車門剛被關上,確認游洲徹底離開的卯一丁終于沒忍住壓低嗓門吐槽了一句:“這他媽的臭小子,怎么平時就不見在人前這么維護你師傅我?!?/br> * 拍賣晚上七點才正式開始,不過六點時,前來參加拍賣的賓客就已經(jīng)聚在一起三五成群地交談了起來。他們所討論的話題五花八門,從豪門八卦到娛樂緋聞什么都有,不過,最勾起他們興致的還是今天的主角。 “聽說了嗎,這場拍賣會好像就是時家舉辦的?!?/br> “當然了,不是說時家大少爺剛從國外回來嗎,對了,他今天也會過來嗎?” “這我還真不知道,”其中一個穿藍色晚禮服的女孩剛遺憾地嘆了口氣,轉眼不知道看見了什么,語氣中是掩也掩不住的驚喜:“哎,你看那是誰——” 不止她一個人看見了,周圍的所有人都已經(jīng)翹起了頭,將目光投向了場館的中心。 那里站著一個很有氣質的貴婦人,是時母。 游洲也望向了那個方向,他默然佇立半晌,然后輕輕拍了拍旁邊人的胳膊,“您看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