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吻月亮 第78節(jié)
“怎么了?”她現(xiàn)在坐在島臺上,視線比他的要低一些。江辭低了低身子,看夏傾月的表情到底寫著什么,“不開心嗎?jiejie告訴我哪里做得不夠好,我改?!?/br> “沒有?!毕膬A月長睫微抬,直視江辭的眼睛,看來這個問題暫時是擺脫不了了。她溫吞說:“就是……你的吻技不像是你第一次談戀愛。” 原來是這個。 江辭理了下她耳邊被他親亂的頭發(fā),喉結(jié)因笑意漸生滾了滾,“jiejie的意思是說我吻技好,是嗎?” “……”夏傾月指節(jié)一蜷。 他明明知道她的意思,卻還是故意重復(fù)一遍。 “夏傾月,我沒有背著你談戀愛?!苯o向前走了一步,攬著她入懷,“你是我僅此唯一喜歡的女生,也是我僅此唯一的女朋友。雖然我們今天確定的男女朋友關(guān)系,但我明天就想和你結(jié)婚?!?/br> “!”夏傾月驚然一瞬,突發(fā)奇想想逗他,“我要是甩了你了,你以后找誰?” “不行,你別想甩了我,我只跟著你。” “你好黏人啊江辭?!?/br> “只黏我的女朋友?!?/br> 發(fā)現(xiàn)話題越來越偏,問題空落落地放著還沒得到該有的答案,夏傾月忽然想到她出國的這六年,問江辭:“我出國的六年,你也沒談戀愛嗎?” “沒有,我發(fā)誓?!?/br> “那你的吻技為什么……” 說此,夏傾月感覺到江辭的手在她后背印下的溫度轉(zhuǎn)移到了肩膀兩側(cè),擁抱拉開距離,他笑了下。 夏傾月不明白他在笑什么,可能是……笑她笨嗎? 好吧,她承認(rèn),她的這個問題好像就不是很聰明。 燈光悠然偏暈,降在夏傾月的長睫上,淺光投落,于她的眼周堪堪形成一圍細(xì)膩的影,襯其皮膚皎白,似神,分外圣潔、漂亮。 今晚,江辭不知道親了她多少下,一記輕吻點過她的唇瓣,退開,“因為——” 他眉眼的笑意清澈,只是一笑,卻足以帶著她深陷溺斃,字字微頓,告訴她:“在夢里,我吻了你千萬次。” 他……好會說情話! 夏傾月瞳孔放大了幾分,在努力緩沖。 情話會說,接吻會親,江辭,還有什么你不會的。 “咳咳……”一句情話也能讓夏傾月失了場子,此時她正在內(nèi)心腹誹自己太不禁撩了。 她是jiejie啊,應(yīng)該更有經(jīng)驗才對,被比她還小兩歲的弟弟撩得臉紅心跳算怎么回事? 江辭說的不算假話,之前也做過自己和夏傾月接吻過的夢,因為太喜歡她,夢見了好多次。 迫切想轉(zhuǎn)移話題,夏傾月東看看西看看,就差把‘今天天氣很好’這句話說出口了,窗外暮色籠絡(luò),提這個話題太生硬。 “現(xiàn)在,是不是到我問了?”或許看出了夏傾月的羞赧,江辭沒拽著這個話題不放,重新起了一個話題。 “什么?”夏傾月在等他的問題是什么。 “你說的驚喜,是對我的告白?。俊?/br> “……嗯。這場對你的告白,我計劃了兩三天呢,包下了童話小鎮(zhèn)的場地,花朵,還有云朵燈,都是我選了好久的?!?/br> 自有想對江辭告白的想法,夏傾月在工作的同時,不忘準(zhǔn)備告白需要用到的東西—— 例如:擺在場地許多不一樣的花朵,有白洋桔梗、茉莉白玫、粉荔枝、蝴蝶蘭、千代蘭、冬青等等很多各種各樣的花朵,是夏傾月聯(lián)系到國外花卉市場空運到國內(nèi)的,有的花朵甚至在國內(nèi)市場買不到;云朵燈雖然小小一個,但也是她特地精挑細(xì)選定下的奢端品牌;童話小鎮(zhèn)這個場地是京城的旅游打卡地,她包下了場,但沒有限制游客行人的娛樂出行;還有布置告白場地所用到的氣球、她一筆一劃寫的手寫小卡、星星燈之類的擺設(shè),只是布置就花費了好長時間。 趁著中午的午休,夏傾月去理發(fā)店將自己留了二十六年的黑發(fā)染成了藍(lán)發(fā)。 她覺得,她為他做的這些其實次之于他對她的付出,但,她想要他開心,他開心了,她也開心。 “謝謝你,夏傾月。”江辭牽著她的手,扣住她的指節(jié),此時此刻就想牽著她不放開,“謝謝你為我做的這么多?!?/br> 夏傾月順著他們十指相扣的手,抬起來,移至她的側(cè)臉。蔓延在他手背的青色血絡(luò),她感知得清晰,“我喜歡你,想要你開心,如果你喜歡我為你準(zhǔn)備的告白,對我來說就已經(jīng)很知足了。” “當(dāng)然喜歡?!?/br> 視線落下去,夏傾月臨時計劃了一個主意,張開雙手,“阿辭,抱我下去吧,我不想在這了?!?/br> 在喜歡的人面前,她不想偽裝自己,想把自己的很多面都給他。夏傾月扯住江辭的領(lǐng)帶輕晃了晃,像小貓,撒嬌的樣子的確讓他抵擋不住。 “怎么抱?”江辭彎唇。 “這樣抱?!毕膬A月借助他移近自己的時候,雙手攀住他的脖頸,還像前面那樣,如同考拉掛在他身上。 抱著她,江辭詢問路線,“去哪兒?公主?!?/br> 夏傾月靠在他頸側(cè):“臥室,我想休息了?!?/br> “夏傾月,你好輕?!苯o問她:“最近工作忙,是不是沒好好吃飯?” “沒,我有在好好吃飯。今天晚上還和瑤瑤一起去吃了火鍋呢,特別好吃,等下次我們兩個一起去行不行?” “好啊。現(xiàn)在想想,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把人放在床上,夏傾月嫻熟地扯了扯被子,認(rèn)真報了幾個菜名。 之后,她以為江辭記下菜名就會跟她說聲晚安離開,畢竟這時候時間將近十一點,要睡覺了。 可是江辭沒有。 “十點五十五了?!毕膬A月拿起手機,點亮手機屏幕提醒江辭,“回去記得幫我關(guān)好門,我就不送你啦,晚安?!?/br> 聽此,江辭微地挑了下眉尾,不為所動。 夏傾月不明所以。 “我覺得,”江辭一邊說著,一邊走向床邊。而后低身雙手撐在夏傾月的肩側(cè),長腿跪在床上,整個人覆在她身前,有些距離,“今天晚上我可以不走?!?/br> “可以嗎?” 第72章 泣吟 可、以、嗎? 江辭, 你有了名分想得寸進尺是不是? 這句話回旋在夏傾月的腦海里,想說出口,但她又覺得說出口語氣太兇, 把話咽了下去。眨眼, 凝著他那雙眸色甚比琥珀的眼睛,她忽然……有些心軟。 不行, 不行, 他們才剛成為男女朋友, 不能答應(yīng)。 夏傾月仔細(xì)思考了一番, 雙手后支坐起了身, 挽在耳后的藍(lán)發(fā)也隨著她的動作垂落在肩膀前,柔軟得像水。她坐著,江辭也坐著, 在她身側(cè),“今天就同居???我們的戀愛進程是不是有點太快了,我還沒準(zhǔn)備好。” 哪對情侶剛確定關(guān)系就同居?。?/br> 中間不得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嗎……對江辭來說,他倒好,直接將過程給省略了。 臥室里的主燈沒開,房間內(nèi)只余懸掛在床側(cè)兩邊的鉑金壁燈隱隱燃亮,水紋波光冷而白,凈透似泉。 其落降的清暈照映在夏傾月細(xì)細(xì)銀絲般的藍(lán)發(fā)上,色調(diào)極淺,朦朧且縹緲的霧感,漂亮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江辭看著她的藍(lán)發(fā)有了些時間,視線又轉(zhuǎn)移到她的眸光里, 差點忘記了要回答她的問題。其實,他只是隨口說出來逗她開的玩笑, “你還真信了?夏傾月,你這么好騙,以后外出的時候不小心被壞人騙了該怎么辦?” “……”又在逗她。 夏傾月承認(rèn)和江辭相處的這段時間,她的脾氣相比之前好像變“壞”了不少,他逗她,她就想打他。微微攥著被單的手松開,抬手打了江辭一下。 她每次打江辭都刻意控制著力氣,心里有輕重,但江辭受了一記她的挨打,可逮住機會裝上了。他一手作勢捂著心口,另一只手?jǐn)堉谋车乖谒龖牙?,趁機要貼貼,“疼啊jiejie,我的心被你打碎了,拼不起來了,你賠我?!?/br> “幼稚?!毕膬A月給了江辭兩個字的評價,上一秒還佯裝嚴(yán)肅,下一秒?yún)s不忍被他逗笑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騙了,在我面前的人就是個壞人?!?/br> “你見過這么帥的反派?” “……” 離得太近,江辭說話的時候,夏傾月能感覺到他的心在無規(guī)律地起伏著,骨感傳遞至她的神經(jīng)末梢,聲音隨之放大。 不禁讓夏傾月忽而想到,以前,她也聽過他的心跳,那時候的她……在想什么呢? “好了?!苯o抱著她持續(xù)了一會兒,退開之際,他又親了她一下,于她的臉側(cè),“我就是說著玩兒的。同居暫時不著急,等你適應(yīng)了,你說什么時候住一起我們就什么時候住一起,行不行?” “嗯?!彼退膽賽郏恢痹诮o她安全感。夏傾月點了點頭,不礙一低眼,他的紅痣入了她的眸子,“你先別走,我突然想親親你?!?/br> 是的,突然。 好似被江辭的這顆紅痣下了蠱似的,夏傾月在半個小時前就想親他的這顆紅痣,這次總算如愿。 “?”江辭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在他怔神的片刻,夏傾月已然揚手解開了他白襯衫的第二顆扣子,她的指尖與他的鎖骨輕輕點觸的剎那,江辭的喉結(jié)極其輕微地滾動一記,在試圖壓制心里復(fù)燃的那份——欲。 心想著,她今天,挺主動的。 夏傾月專注解開他的襯衫紐扣,并未發(fā)現(xiàn)江辭的瞳孔在悄然變得深邃。他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纖細(xì)的指節(jié),仿若柔荑,白嫩,自帶花香一般。 解開了他的扣子,她向前移了些距離,一手拂在他的脖頸一側(cè),長睫低下去,吻在了他鎖骨尖生的紅痣上。 與之前,他吃醋咬她一樣的姿勢。 “jiejie……”盡管提前知道她要吻他,但吻在他的鎖骨,屬實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江辭抬手扣住她的細(xì)頸,眷戀她的花香。 兩人依偎著,擁抱著。 他的鎖骨有形,且分明,那顆紅痣恰好點在了他的鎖骨尖。夏傾月緋唇翕張,殷紅的唇瓣微微輾轉(zhuǎn)于那顆紅痣,吻了一下又一下,也輕嗅著他頸間令她繾綣的清郁氣息。 吻了會兒,夏傾月漸漸退開距離,放在江辭脖頸一側(cè)的手向上移了些,指腹碰了碰他的耳骨,有些紅,“江辭,你每次接吻的時候都會紅耳朵嗎?” 她笑了笑,開口的話音很輕。 江辭不說話了,耳朵紅……又不是他能控制的。 真純情。 夏傾月在心里這樣想。說到底,她倒沒忘自己為什么要吻江辭的紅痣,“你的這顆紅痣,我記得高三的時候還沒有啊,什么時候長得呀?” 一顆小小的紅痣,按理論據(jù),不仔細(xì)觀察是根本不會注意到的,況且,還生在鎖骨這樣不太惹眼的位置,可是夏傾月記得清楚,記得—— 她高三的那年烈日驕陽、蟬鳴聒噪的盛夏。 那年盛夏,夏傾月結(jié)束了高中三年日夜苦讀的學(xué)習(xí)生涯。高考完的那天,所有高三學(xué)生回到云夏五中,載著滿腔的激動與雀躍,拿出了一沓接著又一沓的、困于他們整段青春紀(jì)事里的茫白試卷,沖到層攔外大聲喊著老子終于解放了,高考,我終于考完了。 成千上萬張的試卷自每層不同的教學(xué)樓飛揚落下,像是一片片永不消逝的雪花,雪花飄漾的弧度代表十幾年的青春終止于此,代表人生進入了新的階段,開啟新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