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賀江溫和的語氣突變,暗含警告:“不管我們以后還在不在一起,他在我這里沒有底線,聽明白了嗎?” 華如心心里發(fā)毛:“明、明白了。” 賀江態(tài)度強硬:“錄音刪了,我不希望再有第二個人聽到這段錄音?!?/br> “刪了。” 華如芯深刻明白了,什么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還以為他們分手了,賀少就會厭棄他,沒想到竟然還護著。 華如芯深知自己有幾斤幾兩,不敢再去觸賀少的霉頭,灰溜溜掛了電話。 偌大的辦公室一片漆黑,只有落地扇前有忽明忽暗的火星在閃爍。 男人身影頎長,周身煙霧繚繞,月光透徹在他身上,背影說不出的寂寥,一遍一遍聽著華如芯發(fā)過來的錄音,笑罵道:“小騙子。” 白鈺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上完妝都感覺好憔悴。 距離上次突發(fā)意外不過才過去兩個月,白鈺感覺仿佛過了一個世紀(jì)之久。 主創(chuàng)中只有他沒有參加劇本圍讀,大多數(shù)時間都跟著武術(shù)老師學(xué)習(xí)動作,他的臺詞很簡單,就一個字“殺”。 正式開拍沒兩天,他精神漸漸萎靡。 白鈺化完妝,就去片場,片場很混亂,不過他已經(jīng)有經(jīng)驗了,找了一個相對角落的地方,開始漫長的等戲。 幾乎是從早等到晚,晚上拍幾個轉(zhuǎn)身的動作,一天就過去了。 夏薇嵐比他晚起三個小時,都扛不住,白鈺打發(fā)她回去休息。 白鈺沒跟濤哥說,也不讓夏薇嵐說,但不知道濤哥怎么還是知道了。 程濤從公司殺到劇組,把他拉倒角落說:“他們純純是欺負人,不行,我忍不了?!?/br> 他抓住了程濤,搖搖頭:“劇組的人大多都勢利,捧高踩低。我失寵了,這已經(jīng)算好的,沒必要跟不想干的人置氣?!?/br> 程濤還是沒忍住,找了現(xiàn)場導(dǎo)演秦聲,交涉以后,他們更過分了。 九月十日,他要拍整場的大夜戲,沒人通知他,陳格找不到他人,就在片場發(fā)飆。 白鈺以為那天休息,出去辦了點事,所有人都找不到他。 在陳格再三逼問下,秦聲終于說了實話,陳格知道劇組有人給他使絆子,大發(fā)雷霆,拿著喇叭怒罵。 “一群傻逼,只知道欺軟怕硬,他媽的,你們欺負誰不好啊,逮著他欺負,你們是想害死整個劇組,是吧?” 秦聲眼睛都快眨得抽搐了,新來的導(dǎo)演助理沒有眼力勁:“導(dǎo)演還拍嗎?” “拍,拍,還拍個屁,人都不見了,我拿什么拍?!?/br> 陳格把人罵哭了,他不能罵秦聲這個二世祖,一肚子火正愁沒地方發(fā),小助理撞槍口上了。 秦聲和白鈺有過節(jié),上次譚輝的事情,陳格猜這次的事情多多少少都跟秦聲有關(guān),秦聲是秦時景塞進來的,陳格沒法拒絕。 而且秦時景有意讓緩和他們的關(guān)系,但沒想到這個二世祖公然給他下絆子,這是在斷他爸的財路。 “不是我說你們,人家情侶吵個架,鬧點脾氣,你們還上綱上線了。 看看盧懷勝和林洛甄的下場,回頭人家和好,你們就等著被抹脖子吧?!?/br> 秦聲敲著二郎腿,在一旁打游戲,一副無所謂的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陳格看了氣不打一處來?/br> 夏薇嵐聽到片場的消息就告訴白鈺,白鈺第一時間趕回來了,正巧撞上了陳格指桑罵槐的場景。 “陳導(dǎo),我以為今天沒戲,出去辦了點私事?!?/br> 大家看到白鈺,仿佛看到了救星,他們所有劇組的工作人員,已經(jīng)被導(dǎo)演拉著批斗了整整五個小時。 陳格扔了喇叭,百米沖刺到白鈺面前:“你去哪了?電話打不通,你經(jīng)紀(jì)人都急瘋了?!?/br> 白鈺掏出手機,按了按發(fā)現(xiàn)手機黑屏了。 “哦,沒電了?!?/br> 今天白鈺沒上妝,眼神rou眼可見的疲憊,怎么前幾天就沒看出來。 “抱歉,最近我太忙了,沒顧不上你。” 白鈺淡淡笑了笑:“不是什么大事,是要拍我的戲份嗎?” 他聲音的氣息很微弱,感覺有氣無力。 “不拍了,你休息,計劃表我等會重新發(fā)給你助理,以后你不用對接了劇組的人,直接讓你助理和我對接?!?/br> “嗯?!?/br> 白鈺轉(zhuǎn)身,走到?jīng)]人的地方,表情就垮下來了,整個身體控制不住地在抖。 “白哥,你怎么了?”夏薇嵐察覺白鈺不對勁,趕緊過去扶他,發(fā)現(xiàn)他身體冰涼,臉上毫無血色,頓時手足無措。 “我叫濤哥?!?/br> 白鈺張了張嘴,發(fā)現(xiàn)嗓子像刀割一樣,完全說不出來,只能任由她驚動濤哥。 “你怎么回事?高燒四十度,你怎么沒被燒死啊。” 程濤氣瘋了,他沒見過誰這么熱衷于折騰自己的,之前差點把自己餓死,今天差點把自己燒死,說實話白鈺能活這么大真的是命大。 “淋了一會雨,我之前沒感覺不舒服。” 白鈺試著說了幾句,感覺吞口水就像在咽刀片。 “你以后除了睡覺,必須形影不離跟著他?!?/br> 夏薇嵐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準(zhǔn)備從酒店房間開溜,突然被點名,立馬原地立正稍息。 “好?!?/br> 白鈺吃藥睡下了,他沒跟任何人說他去干什么,真正能說話的人不在他身邊,就沒什么分享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