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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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姐?!彼摽诙?。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的時候,昭昭幾乎把頭埋進(jìn)了胸口。 她為什么要說謊。 “來接我?!蓖nD了一下,謝歸說。 昭昭單手抱著胳膊,天氣森冷,她穿得不多,這會兒手腳冰冷,她埋著頭踢腳下的地磚,“這么晚了,我怎么去接你?!?/br> “我不管,你來接我?!?/br> 謝歸語氣固執(zhí),沒有商量的余地,這和他喝了多少酒沒關(guān)系,謝歸一向這樣,他的話就是命令,不管是誰,都只有服從的份。 “別鬧了?!彼Я艘ё齑健?/br> 那邊靜了幾秒,謝歸說:“你不來接我,我就和別人好了?!?/br> “你不會的,你不會和別人在一起的。”仿佛是在提醒自己,這句話她說得格外堅定。 然而下一秒,身側(cè)枯萎的樹枝被風(fēng)煽動著晃了兩下,余光中她看到裴僅的腳步勻緩平靜地挪開,然后徹底離開了她的視線。 昭昭嘴巴張了張,又忍住了。 算了,她總不能要求裴僅還像以前似的,等她打完電話再理他吧。 一陣她自己都無法解釋的煩躁涌起,就像她也無法解釋自己為什么說謊一樣。昭昭捏著電話的手緊了緊,望著裴僅離開的方向。 謝歸自然不知道這邊發(fā)生了什么,他仍舊步步緊逼,“你怎么知道我不會?!?/br> 昭昭的思緒被謝歸成功拉回來了。 他輕浮的、帶著些威脅的話,讓昭昭想起從前陸廷深對他的形容,他說,院子里的花還沒敗一輪呢,咱謝少身邊的人就換了一輪了。 小阿昭你能留這么久,真是個奇跡。 他還說,你也別介意,我們這個圈子就這樣,漂亮meimei們都那么主動了,不收下來多沒禮貌。 電話那頭有嬌俏的女聲喊了下謝歸的名字,他沒答應(yīng),但對著電話說:“別太信任我了,昭昭。” 她仰了仰頭,頭頂月亮森白森白的,帶著半個豁口,像被人打了一拳。 她有氣無力地吐了口氣,“謝歸,真的別鬧了,我好累。” 對面沒再說話,幾秒鐘后,電話被掛斷了。 通話結(jié)束,聊天記錄彈回置頂對話框。 她需要時間好好想想。 昭昭看著“a”的微信昵稱想。 備注是謝歸拿著昭昭的手機(jī)改的,改完又點進(jìn)去添加了置頂。 他說這樣不管是好友列表還是聊天對話框,他都在最上面。 謝歸其實很少干涉她的事情,就像她也不太會管這么晚了謝歸在酒吧會不會真的會跟漂亮的小姑娘有什么一樣。 她覺得吧,謝歸做這些可能和有多喜歡她也沒太大關(guān)系,主要是謝歸有很強(qiáng)的占有欲和勝負(fù)欲,他只是喜歡所有人都以他為中心,習(xí)慣了凡事都在掌握之中,一切都游刃有余。 她坐在花壇邊發(fā)了會兒呆,手放在語音聊天界面,又退了回去。 半晌后,她點回對話框,編輯了條消息發(fā)過去。 她問謝歸,明天什么時候來接她,能不能早一點。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吃早飯的時候,謝歸都沒有回她的消息。 昭昭一口一口往嘴里送大米粥,腦子里挺亂的,一會兒回想起自己自戀地當(dāng)著裴僅面說他追著她回國這件事,就尬得自己腳趾摳地。 一會兒又想,謝歸為什么不回她的消息,不會是真和小姑娘回家了吧,她昨晚是不是又說話太過分了。 想著想著,旁邊傳來忍俊不禁的噗嗤一聲,昭昭從想入非非中短暫離開,瞥眼瞧見李格正舉著手機(jī)拍她。 “拍我干嘛?!闭颜褯_著鏡頭扮了個半死不活的鬼臉。 李格笑著繼續(xù)懟臉拍攝,“我就想看看,你到底什么時候能意識到自己在吃空氣?!?/br> 昭昭愣了下,低頭往自己碗里一看,一大碗的大米粥早就不知道什么時候見底了,只剩兩三顆米粒子掛在碗壁上。 她抿了抿唇,把勺子放回碗里。 李格收了手機(jī),挑眉看著她:“怎么回事啊,把人送走,怎么自己的魂兒也跟著走了?” 昭昭蹙眉瞪她一眼,“別亂說!” “呀!惱羞成怒了?!崩罡駠K嘖搖頭笑著說。 昭昭打小就理論不過李格,當(dāng)然,也有她每次都理虧的原因,不過她向來賴皮,不管占不占理轉(zhuǎn)頭就向老鄭告狀:“爸你看她!我姐什么時候回她家啊,怎么老在我們家待著!” 李格拿筷子的另一端去敲昭昭的頭,“這就是我家,你讓我回哪?!?/br> 昭昭這次倒是靈活避開了,“我不管,我要和姐夫告狀,讓他把你領(lǐng)回去?!?/br> 李格還想說什么的時候,門口傳來幾聲敲門聲,還是昭昭去開的門,迎面被一排熱情呲著的大牙嚇得往后退了兩步。 “jiejie早上好~” “陸廷深?你來我家干嘛?” 陸廷深只比她小幾個月,個子卻比她高一個頭,對于“jiejie”這個叫法李昭一直持反抗態(tài)度,尤其是陸廷深每次說的時候那種叫人起雞皮疙瘩的語氣,她甚至懷疑陸廷深就是為了膈應(yīng)她才這么叫的…… 陸廷深側(cè)著身子從敞開的門縫不請自入,進(jìn)門后弓身向里頭吃飯的幾人打了招呼,“叔叔阿姨早上好,我是謝歸的朋友,來接昭昭回南延。” 對著別人的時候,倒是正兒八經(jīng)叫她的名字。 幾個人都沒見過陸廷深,不過出于禮貌還是微笑點了頭,老鄭起身迎過來,“小謝的朋友啊,這么早過來沒吃飯吧,不嫌飯菜簡陋的話一起吃點?麻煩你送昭昭了?!?/br> “不麻煩,叔叔。我吃過早飯來的,您不用管我,繼續(xù)吃就行,我在旁邊等著?!闭f完走到旁邊沙發(fā)上,自己坐了下去,脊背挺直,雙手放在膝蓋上,一副乖乖仔的姿態(tài)。 昭昭在旁邊看著都想翻白眼,這貨也不是表演班出身的呀,怎么今天這么戲精。 她一邊吃著菜一邊朝陸廷深擠眉弄眼使眼色,意思是你給我正常點,陸廷深就像看不懂一樣,正襟危坐,繼續(xù)保持假得要死的微笑。 光看陸廷深裝正經(jīng)人就已經(jīng)夠反胃的了,偏偏老鄭又開始客套尬聊,問陸廷深一些家長里短的問題。 而陸廷深的回答,怎么說呢,如果不是昭昭早就認(rèn)識他,估計真要被他這副五講四美、西裝筆挺的衣冠楚楚形象唬住了。 終于,在陸廷深說,自己也希望早點成家立業(yè)穩(wěn)定下來,老鄭夸他是不可多得好男人的時候,昭昭沒有忍住笑噴了出來。 坐在對面被噴了一胳膊米粒子的李格不干了,“李昭,你到底還吃不吃飯!” 李昭笑得肩膀直抖,“噗哈哈……不吃了不吃了,聽笑話聽飽了。” 然后起身回房間拿上包,叫上陸廷深,“走,回南延了,好男人?!?/br> 陸廷深面不改色向李昭家人告別:“叔叔阿姨再見,下次有機(jī)會再來登門拜訪。” 一出門,還沒下樓梯呢,衣冠禽獸的真面目就顯露出來了,“jiejie你家那位仙女是誰,多大了,有男朋友了嗎?聯(lián)系方式推我一下,你平時沒有和她亂提我吧!” 昭昭心說您還知道自己名聲不好呢,她把自己拎著的包甩到陸廷深手里,“不裝了?” 陸廷深優(yōu)雅扯了扯自己被昭昭甩翻的領(lǐng)帶,“人都是有多面性,適當(dāng)?shù)膫窝b是為了更好的和這個世界相處。快告訴我你家那位天仙似的的大美人是誰?你同事?朋友?反正肯定不能是你妹吧?!?/br> 如果不是看在陸廷深起大早來接她,并且拎著兩個大行李箱的份上,她是真的想踹他一腳,“你妹的!陸廷深你是不是瞎!那是我姐!我親姐,大我六歲!你是覺得我姐長得不像一家人吧?!?/br> 真是這樣昭昭也早已習(xí)慣了,從小到大她就是在李格美貌和智慧的光環(huán)下長大的。 從小出門,遇到禮貌的夸李格也會把昭昭順帶著:jiejie真漂亮,meimei看著也挺可愛。 遇到不怎么禮貌的就直接說:這meimei是充話費送的吧,怎么和你們家里人都不像啊…… 但陸廷深多機(jī)靈一人啊,自然不可能跳進(jìn)這種坑,他張口就來的本事數(shù)第二沒人敢說第一,“那怎么可能,我一眼就看出來了,jiejie仙氣飄飄meimei可愛玲瓏,多穩(wěn)定優(yōu)質(zhì)的基因??!” 說完表情甚至更神往起來,“jiejie好啊,女大三抱金磚,jiejie對我真好,夠我抱兩塊了。六歲啊,一三得三,二三得妻,果然古人誠不欺我,歲月從不敗美人?!?/br> 昭昭看不慣他這幅滿嘴跑火車,一口一個jiejie的樣子,冷呵一聲,“歲月是不敗美人,但美人老公有話要說.” 陸廷深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咧到耳朵根的笑僵在嘴邊,“你是說,仙女jiejie結(jié)婚了?” “是滴,”昭昭幸災(zāi)樂禍笑著說,“而且已經(jīng)結(jié)婚多年咯,郎才女貌,感情穩(wěn)定,羨慕吧?” 陸廷深一副極度受傷的樣子,“怎么會這樣……我好不容易心動一次,上天你為什么這么對我!” “大概上天看不慣你抹黑好男人的名聲吧。”昭昭毫不留情戳穿,“你那顆心都像裝了自動馬達(dá)似的了,還好不容易心動一次呢,你自己信不信吶?!?/br> 陸廷深把后備箱打開,兩個大行李箱就放在地上,自己耷拉著腦袋往駕駛座走,“心痛,沒有力氣搬箱子,jiejie你自己搬上去吧?!?/br> 昭昭:“……陸廷深你是人嗎!” …… 路上兩條胳膊差點廢了的昭昭對陸廷深進(jìn)行了十宗罪控訴,半晌后才有空問:“謝歸去哪了,微信都沒回我?!?/br> “他沒告訴你?”陸廷深偏了偏頭,“他去濟(jì)州島了啊?!?/br> “去濟(jì)州島干嘛?”昭昭疑惑,這不是剛從外邊回來嗎,而且現(xiàn)在也不是去濟(jì)州島的季節(jié)啊。 就因為她沒去接他,他就賭氣一個人跑濟(jì)州島去了? 謝歸是二十五歲,不是五歲! “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出差吧。哎我想起來了他不讓我告訴你的,不過他也知道我的嘴,肯定會和你說,所以也就相當(dāng)于是可以告訴你。”陸廷深亂七八糟地說。 他的邏輯一向就是沒有邏輯,昭昭已然習(xí)慣。 陸廷深又說:“話說他為什么不讓我告訴你,你倆吵架了?不是吧,昨天打電話不還是好好的么,還說要去接你?!?/br> “接我?” “是啊,玩著玩著就說要去接老婆了,氣氛都給整沒了,夠掃興的?!标懲⑸钫f著反應(yīng)過來,“他沒來?” “你說呢?!闭颜驯е觳?,望著窗外倒退的風(fēng)景說。 謝歸說去接人又沒去,一個可能是半路遇到事耽擱了,另一個可能就是,他拿這個當(dāng)借口,說不定跟誰去了哪里呢。 再聯(lián)想到今天直接飛了濟(jì)州島,后面一種可能性就更大了。 陸廷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立馬閉了嘴,想了半天找補(bǔ)說:“說不定喝多了買錯機(jī)票了?!?/br> “誰知道呢?!闭颜演p飄飄說。 她偶爾恍惚自己應(yīng)當(dāng)是和謝歸完全兩個世界的人,究竟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呢。 但有時候又想想,他們也許根本就沒有真正的走到一起吧。 她和謝歸在一起的時候,有不少次聽到有人在背后叫她“灰姑娘”,她雖然十分想跑到對方面前解釋:拜托,灰姑娘可是伯爵的女兒好不好,別幫我登月碰瓷了好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