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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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這么熱情了,我怎么能不去呢?!眴碳o年起身,正了正一絲不茍的衣領(lǐng),耳垂上曜黑的耳釘流光冶艷,朝坐在對面的邵淮道,“有人約呢,先走了?!?/br> 邵淮眸光肅靜,一言不發(fā),余光掃向連煋。 連煋對他眨眨眼睛,也沒說什么,心里挺得意,覺得邵淮肯定在暗中感動她的良苦用心:她都沒舍得叫他去幫忙打掃衛(wèi)生,這種臟活累活只叫了喬紀年,這是多大的偏愛和喜歡。 喬紀年隨連煋一起離開,先乘電梯來到員工宿舍,尤舒還沒回來,連煋把蛋糕放在尤舒桌子上,就要上去打掃衛(wèi)生。 喬紀年一手插兜靠在在門口,也沒進去,瞥眼屋里的上鋪,“這被子蓋著還行嗎,我那兒有條空調(diào)被,沒用過,你要不要?” 連煋走出來,一點兒也不扭捏,“好呀?!?/br> 喬紀年推著她的肩往前走,“你現(xiàn)在這樣挺好的?!?/br> “什么樣?” “就是現(xiàn)在這樣,我看你啊,要是一直不恢復(fù)記憶也挺好,就這么活著,對大家都挺好?!?/br> “那可不行,等回到國內(nèi)了,我肯定要去看醫(yī)生的?!?/br> 談到這個,連煋又苦惱了。 在船上包吃包住的情況下,沒錢已經(jīng)很難受了。等下船回到國內(nèi),花錢的地方更多,吃穿住都是個問題,得重新補辦各種證件,去查戶籍看自己有沒有家人,還得去醫(yī)院看腦子治病,這都是不小的花銷。 掙錢,得想方設(shè)法掙錢才行! 喬紀年家境優(yōu)越,但早年和連煋跑船,是從普通水手做起,重活累活都干過,該吃的苦一樣沒落,打掃衛(wèi)生對他來說,不在話下。 兩人從第六層甲板開始,清理垃圾桶、拖地、擦扶手,一路順著干上去。 邵淮從餐廳回到第九層甲板,遠遠看到連煋和喬紀年在船尾的觀景廊,相對而坐,他們身旁還放著水桶、拖把、掃把等清潔工具。 前面小桌子端置一碗熱氣騰騰的長壽面,一個巴掌大的小蛋糕,一柄小蠟燭在夜幕下,微若星光。 連煋頭上戴著壽星的紙質(zhì)頭冠,雙手合十,垂面閉眼許愿,柔光映在她側(cè)臉,恬靜漂亮。喬紀年展眉解頤,目光不曾離開過她的臉。 連煋吹滅蠟燭,“好了,可以吃面了?!?/br> “許的什么愿望?” “不告訴你?!?/br> 喬紀年拿起筷子,拌了拌碗里的面白蔥青,“如果你一直都想不起來,以后就把今天當成你的生日好不好,12月25號,這是我們倆自己定的生日?!?/br> “就算想不起來,等我回國了,補辦了身份證,不也知道了嗎?!?/br> “身份證也不一定準的。” 連煋吃起長壽面,含糊著和他講話,“那我也有家人吧,我家人肯定知道我的生日啊?!?/br> “不說這個了,你趕緊吃吧?!?/br> 邵淮看了他們一會兒,轉(zhuǎn)身進了辦公室。如果連煋的失憶是真的,她一直想不起以前的事情,那以前的賬,能一筆勾銷嗎?他能當一切都沒發(fā)生過嗎,他也在尋找答案。 翌日,他起得很早,洗漱穿戴完畢,來到了辦公室,先煮了咖啡。 咖啡一直在壺里溫著,他一口沒喝,連煋也一早上都沒來找他。 今日早上八點,郵輪抵達莫桑比克的伊尼亞卡港口,這是小眾亞熱帶島嶼,全島面積52平方公里,有著大片白色沙灘,和一川風(fēng)月的闊葉林。 島上有非洲特色營地酒店和餐館,但總體開發(fā)程度不高,還是比較原始生態(tài)化,沒有什么商業(yè)化的景點。 燈山號在這里停留一天,并不在此處進行物資補給,只是讓游客登島觀光。 連煋的拎包服務(wù)群又悄然啟動。 她提前一天已經(jīng)確定好了游客名單和拎包員名單,對于郵輪上的游客和工作人員,莫桑比克提供的是落地簽,落地簽費用35美元。 連煋提前和游客說明情況,拎包員上島的車費和落地簽的費用,都需要游客報銷,如果游客可以接受,她這邊才會接單子。 這里的游玩項目以叢林探險、帆傘運動、沖浪運動為主,游客基本都會帶水、防曬霜、防曬傘等東西,有個隨從幫忙拎包,方便很多。 大部分游客也都通情達理,接受連煋提出的報銷款項,總不能讓拎包員上島掙個20美元的拎包費,還得自己出35美元的入關(guān)費用,這不合適。 每個國家辦理入關(guān)手續(xù)都有不同,這里不需要人臉掃描識別,但需要指紋錄入,連煋是沒辦法拿著尤舒的證件混進去了。 她這次依舊是只當中間人,賺取每人2美元的中介費。 一共對接了41名游客,安排16名拎包員,每個拎包員對接2到4名游客不等。 如舊的程序,她帶著拎包員在入關(guān)檢查區(qū)等待,把拎包員和游客一一對接,目送他們出了關(guān),自己才又回到船上第六層甲板打掃衛(wèi)生。 昨晚后半夜是喬紀年在駕駛艙值班,他早上才睡覺,睡到中午才起來,洗漱之后就在甲板上搜尋連煋,想帶她一起去吃飯。 看到連煋拎著拖把,靠在第七層甲板右舷,遙視岸上的風(fēng)景。 “用望遠鏡看啊?!彼蟛搅餍沁^來,在她耳畔打了個響指,發(fā)現(xiàn)連煋今日脖子上沒掛著他的望遠鏡了,手腕上還掛著一個新的豆青色保溫杯。 “送你的望遠鏡呢,玩膩了?”他又問。 “我放宿舍了?!边B煋今日把望遠鏡以30美元的價格,租給秦甄帶上島去玩了。 “你的老干媽水杯呢,怎么換了個新的,自己買的?”說著,手欠,就要搶過來看。 連煋護住,緊緊抓著,“這是別人看我可憐,送我的?!?/br> “誰送的?” “不告訴你?!?/br> 喬紀年兩只手撐著欄桿上,和她一同看向遠處,“我還想說,等會兒請你吃飯后,就帶你去買一個呢?!?/br> “你想送就送唄,多一個也不多?!?/br> “那走,我們先去吃飯,吃完帶你去買保溫杯?!?/br> 晚上,機工嚴序剛從船底尾部的輪機室出來,來到第四層甲板,準備去吃飯,連煋把他拉到角落,手里拿著兩個保溫杯,一個豆青色,一個深黑色。 “小嚴,你不是說你的保溫杯不保溫了嗎,這個黑色的是今天剛買的,沒用過,低價賣給你怎么樣?” 嚴序在兩個保溫杯來回看了一圈,“青色這個呢,我比較喜歡這個亮點的顏色,黑色太暗了?!?/br> “青色的是我用過的,不過也沒用多久,就用了兩天,你要是不介意,也可以賣給你。” “我不介意這個,把青色這個給我吧?!眹佬驈目诖锩鲥X,“對了,多少錢?” “10美元。” “還挺便宜,和國內(nèi)的價格差不多,這個應(yīng)該是你在船上買的吧,這么便宜出了,不虧嗎?”嚴序找出10美元給了她。 連煋笑了笑,“貴了你也舍不得買啊,咱們都是朋友,我也不賺你的錢。這個是朋友幫忙買的,我一個人也用不了兩個,就轉(zhuǎn)手給你了。” “那挺好,謝謝了?!?/br> 這豆青色保溫杯,是那天邵淮給她買的,在超市是22美元。嚴序就是個普通機工,連煋沒想著多賺他的錢,反正成本不在她這里,賣多少也都算賺。 從伊尼亞卡港口離開,繼續(xù)南下航行,需要航行兩天,后天再進入南非的伊麗莎白港,到時候郵輪需要在伊麗莎白港進行補給。 在航行第二天下午,連煋帶著喬紀年給她買的黑色保溫杯,去邵淮辦公室接咖啡喝。 喬紀年是盯上連煋了,一有空就粘她。 支著長腿斜靠在辦公室門口,看到連煋用的是自己買的保溫杯,莫名欣慰,他嘴賤,知道之前連煋那個豆青色保溫杯是邵淮買的,故意問:“小保潔,你怎么換保溫杯了,這么有錢???” 連煋扭過頭,“你別總是管我?!?/br> “你不是還有個青色的嗎,怎么不用那個,不好用?” “我放宿舍了?!边B煋繞開他就要走。 喬紀年對上邵淮寒酷的眼風(fēng),還想嘴碎幾句,對講機響了,是船長許關(guān)錦在呼叫:“收到緊急救助信號,趕緊回駕駛艙?!?/br> 許關(guān)錦最近對喬紀年老出去晃蕩,不滿了,語氣很嚴厲。 喬紀年立即回復(fù):“收到收到。” 對講機別在腰間,對連煋道:“先走了,等會兒再來找你玩?!?/br> “發(fā)生什么事了?”連煋問道。 “不知道,我先回駕駛艙。” 許關(guān)錦在駕駛艙時,從海事對講機收到船只的求助信息,對方還發(fā)了定位。 海事對講機是全球航海專用對講機,使用全球統(tǒng)一的頻率和信道,有專用的報警鍵,一旦在海上報警求助,附近海域的船只和海岸救援中心都會受到求助信息。 對于在海上航行的船只,收到救助信息后,不可漠視,得要盡所能并給予援助,不然有可能會被告上國際海事組織,船長需要擔責(zé)。 喬紀年來到駕駛艙,斂去平日的不正經(jīng),問道:“收到定位了嗎?” 許關(guān)錦點頭:“西北偏北,8海里?!?/br> 許關(guān)錦自己掌舵,以22節(jié)的航速朝著求助船只地點前進,十多分鐘后,隱約看到西北方向有一艘貨船。 連煋丟下拖把,跑到首舷處,拿起喬紀年送她的望遠鏡查看遠方的情況,那是一艘散雜貨船,上面滿載集裝箱,桅桿上懸掛的巴拿馬國旗,還掛了兩面信號旗。 兩面信號旗一面是藍白格子圖案,一面是藍紅白橫向條紋圖案。 這是國際海事信號旗,信號旗有a到z的26面字母旗、0到9的10面數(shù)字旗、3面代用旗、1面回答旗,總共40面旗幟,不同旗幟代表不同含義,不同組合也代表不同含義。 連煋認出來,這藍白格子旗幟和藍紅白橫向條紋旗幟,是nc信號組合旗,這兩面旗幟組合在一起懸掛,代表的意思是:我的船只遇險,需要立即救援。 她放下望遠鏡,看到邵淮也出來了,忙去問道:“董事長,船長收到求助船只的具體險情嗎?” “沒有?!鄙刍凑驹谒韨?cè),也看向?qū)γ妗?/br> 22分鐘的時間,已經(jīng)靠近那艘貨船。 許關(guān)錦繼續(xù)用海事對講機,詢問對面船只的情況。 得知那艘貨輪船體突然振動增大,主機溫度升高,煙囪冒起了黑煙,螺旋槳還發(fā)出非常大的異常噪音,船只啟動后,船體晃動得很厲害。繼續(xù)開可能有側(cè)翻的危險,或者是失火。 按照天氣預(yù)測,這塊地方等會兒會有大風(fēng)浪,貨輪恐怕抵御不住,沒時間進行細查,因此才進行求助。 許關(guān)錦先是派郵輪上的兩名機工,去船上的輪機室?guī)兔Σ榭辞闆r。 連煋失憶了,只是忘記了過往的經(jīng)歷,知識都牢牢記在腦子里。 她知道,這種情況下,海員對其它船只進行救助,是會被獎勵一定的救助費的。 她躍躍欲試,跟屁蟲一樣跟在許關(guān)錦身后,“船長,是個什么情況啊,為什么會發(fā)出噪音?螺軸有沒有損壞???如果是艉軸的六角螺栓壞了,也會發(fā)出噪音的?!?/br> 兩名機工上來后,卻說找不到原因。 許關(guān)錦正猶豫,要不要自己下去查看一趟時。 連煋走到她面前,邊說話,邊倒退著走,“船長,讓我去看看吧,肯定是螺旋槳被漁網(wǎng)纏住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