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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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曜心里不落忍,“都當(dāng)小領(lǐng)導(dǎo)了,就別當(dāng)清潔工了,和事務(wù)長溝通一下,能不能找個人代替你,天天打掃衛(wèi)生多累啊?!?/br> “干活兒哪有不累的,我室友尤舒,在餐廳當(dāng)服務(wù)員,比我還累呢,物資補給日時她們更累。還有我朋友竹響,別以為她是倉庫管理員就一天閑著,人家夜里得起好幾次床做記錄呢。” 連煋振振有詞,商曜根本沒往心里去,只一心掛憐她,“我就是心疼你嘛?!?/br> 升任領(lǐng)導(dǎo)后,連煋第一單生意還算順利,商曜找的這些拎包員都沒問題,服務(wù)態(tài)度不可能做到像海乘一樣款曲周到,但也沒弄丟過游客的東西,更沒有探囊胠篋。 登船前,連煋樹下借陰,蹲在蔭蔽,細碎斜陽順著枝椏縫隙灑在她臉上,金光一樣如花如錦,她把筆記本墊在膝蓋上,筆尖窸窸窣窣,認真算賬。 依舊的,拎包員的車費、景區(qū)的門票費都是游客報銷,拎包服務(wù)費是每位游客22美元,連煋從中抽成2美元。 商曜一共聯(lián)系到32名拎包員,每個人都對接了4名游客,連煋把錢算給他,一共2560美元,讓他等會兒去按賬本給拎包員結(jié)工資。 這一單當(dāng)?shù)亓喟鼏T的生意里,連煋一共賺到256美元的中介費。 她又數(shù)出50美元給商曜,“這是你的辛苦費,你應(yīng)得的,我絕對不能坑你。” 商曜把所有錢都退給她,“不用了,你賺錢點不容易。拎包費我自己掏腰包給他們結(jié)吧?!?/br> 連煋還是把錢塞給他,“你要是想送給我錢,就單獨給?,F(xiàn)在是在做生意,不能這么混著來,做生意就得明算賬,糊里糊涂搞感情牌,容易生間隙?!?/br> “那行吧?!蓖茀s不過,商曜把錢收了。 時間緊急,連煋和商曜對好賬,急急忙忙上船,在入口處朝他揮手,“你趕緊先到多米尼加,提前聯(lián)系好拎包員,別耽誤工作,我們繼續(xù)賺錢!” “知道了,你照顧好自己?!?/br> 郵輪航行兩天后,來到多米尼加停留兩天的時間,連煋如法炮制,白日和商曜里應(yīng)外合安排拎包服務(wù)。 晚上半夜,偷偷下來找竹響,竹響已經(jīng)和她商定好,今晚要下水撈金。 兩人配合默契,穿戴好潛水裝備,縱身跳入海中。 竹響對加勒比海域很熟悉,她說她來過這里淘金尋寶很多次。 大航海的殖民時代,無數(shù)官船、商船、海盜船滿載著從南美洲掠奪的金銀珠寶,經(jīng)過加勒比?;氐綒W洲,加勒比海成為當(dāng)時最繁忙的海域之一。 海盜猖獗,加之商船和官船之間內(nèi)訌,矛盾激發(fā),這片海域也成為人造沉船最頻繁的海域,無數(shù)沉船載著百寶萬貨,葬身于加勒比海。 連煋打著頭頂?shù)膹姽鉄?,緊隨竹響的身影,一路往南下潛,手腕上潛水電腦表的深度不斷下降,來到一處珊瑚礁,連煋能看到一些早古的船只殘骸壓在上頭,殘骸大部分已經(jīng)被泥沙覆蓋。 又來到一處細谷溝,找到一具較大的船只殘骸,竹響游過去查看,她的期望是能在這里找到金幣之類的東西,但很遺憾,船只剩下空殼,東西都被沖走了。 竹響轉(zhuǎn)過來,對連煋打手勢,示意她,以船只殘骸為中心點,往周圍10米為直徑搜找。 連煋用指示燈畫圈,表示收到。 現(xiàn)在是夜?jié)?,下潛深度已?jīng)達到25米了,兩人不敢分開得太遠,各自拿著金屬探測儀開始探測,探盤覆在泥沙上,緩緩摸索。 不少浮游生物被兩人的潛水燈吸引,蒲公英一樣聚攏過來,美輪美奐,恍若另一個世界。連煋沒時間游目騁觀,一心一意披沙瀝金。 沒找竹響期待中的金幣,只撈到一塊錫錠,應(yīng)該不值多少錢。不過,在溝谷的隘口發(fā)現(xiàn)了金沙。 兩人立即游上來,回到郵輪,換上15升的氧氣瓶,放下一艘小快艇,帶上吸泥機出發(fā),再次下水。 還是按照之前的配合,連煋負責(zé)搬挪石塊,竹響負責(zé)拿著吸泥管吸沙。 水面的郵輪上,游客進入夢鄉(xiāng),萬籟俱靜;水下沒辦法說話,兩人靠打手勢,悄無聲息忙碌著。 忙碌一個小時后,兩人終于帶著一桶金沙回到郵輪。竹響從衛(wèi)生間接來水管,兩人在甲板的角落里,打著頭燈,用淘金盆不斷篩選清洗,把泥沙和沙礫都洗出去,留下金粒。 又回到竹響的宿舍,點燃酒精燈,一點點蒸干金粒的水汽。兩人忙得滿頭大汗,蒸完金粒后,天都快亮了,一共1.2盎司的重量,竹響猜測應(yīng)該能賣個兩千美金。 連煋拖著疲憊的身體,打熬出一眼的紅血絲,回到了宿舍。她一開門,尤舒就醒了,問道:“你們撈到了什么?” 連煋興奮地告訴她,“一塊錫錠,還有1.2盎司的金子,竹響說,金子應(yīng)該能賣到兩千美金?!?/br> “可以的,不過你們要小心點哦,一想到你們連夜下水,我都不太敢睡覺?!?/br> 連煋挺嘚瑟,“不用擔(dān)心,我倆都是老油條了,不會出事的?!?/br> 次日,是郵輪在多米尼加停留的最后一天,連煋睡了不到一個小時,就起來安排拎包服務(wù)員了。目送游客都上岸后,她回到第二層甲板的宿舍找竹響。 竹響還在睡覺,說多米尼加行情不好,等下個星期到了巴拿馬城,她再拿錫錠和金子上岸賣掉。 多米尼加查證件嚴格,連煋沒法混上岸,她今天放假,也不需要去打掃衛(wèi)生,安排好拎包事項就可以。上午去幫尤舒一起鋪餐桌,下午窩在竹響宿舍聊天。 竹響總是懶懶散散躺在下鋪,筆直長腿搭在床梯上,拿著航海寶藏圖研究,琢磨下一個淘金點。 連煋和她躺在一起,和商曜打電話,什么都聊,聊拎包的事情,聊感情的事,天南地北地聊。商曜嘴碎又嬌氣,永遠有說不完的話。 竹響漫不經(jīng)心聽著,等到連煋掛了電話后,她問道:“你男朋友?這么會撒嬌,真sao?!?/br> “他說是我前男友,但我不記得了。” 竹響:“上次你給我古布阿蘇果,就是他買的?” “對呀?!?/br> 竹響:“帶他上船玩唄,天天打電話不累啊?” 連煋望洋興嘆,無奈地聳聳肩,“搞不到船票,他沒法上來。” “找喬紀年要唄,你不是天天和他混一起嗎,他肯定有辦法,我記得內(nèi)艙房還有好幾個空位呢?!?/br> “我問過了,他說不行,估計要到美國才能讓他上船?!?/br> 竹響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放下航海圖,湊近了連煋,膽大妄為,笑著給她出了個餿主意。 燈山號要在今晚11點才起航,一直南下航行六天,才會在巴拿馬停港。游客在晚上九點鐘,都全部離岸登船了。 多米尼加的港口不算繁忙,朝遠處望去,多是漁船、小快艇和水上摩托艇,三三兩兩,燈火如豆。 連煋穿上救生衣,帶上頭盔、護目鏡,對講機和手機放進胸口的防水袋,站在甲板上和商曜打電話:“你帶一兩件換洗的衣服就可以了,記得用塑料袋包好,可別進水了。在3號碼頭的b8泊位等我,記得把手電亮起來,方便我找到你?!?/br> 商曜語氣里是抑制不住的興奮,像陰沉的云霧里霎時炸開萬丈光芒,“好,我已經(jīng)出來了,馬上就到了?!?/br> 竹響拔開水上摩托艇的固定銷,又回來站在舷側(cè),抬起吊艇機的手閘桿,吊艇機的滑輪隨她的動作慢慢滾動,摩托艇被艇纜繩放到了水面。 她看了眼腕表,對連煋道:“15分鐘內(nèi)回來,一分鐘都不能耽誤,別冒風(fēng)險?!?/br> “好,我知道了?!?/br> 連煋順著軟梯離開郵輪船體,游到摩托艇邊上,先解開掛鉤,再迅速爬上摩托艇。拿起掛在救生衣上的失手繩鑰匙,啟動油門,扶正舵柄,一路揚長而去。 水花四濺,很快來到3號碼頭的b8泊位,四下無人,照明燈忽明忽暗,商曜背著一個背包,打著手電就在岸上等她。 連煋將摩托艇停在他前面,往岸上甩去救生衣和頭盔,“快穿上,然后下來?!?/br> “好?!鄙剃讈聿患岸嘌?,急起焦迫穿戴完畢,跳入水中,爬上摩托艇的后座。 連煋道:“扶穩(wěn)了?!?/br> 來回總共12分鐘,連煋就帶著商曜回到甲板,竹響繼續(xù)cao縱吊艇機,把摩托艇放回原位。 三人順著員工通道,回到第二層甲板竹響的宿舍。竹響宿舍也是雙人間,但只有她一個人住。竹響讓連煋這幾天帶著商曜住在她的宿舍,她則是上去第三層甲板和尤舒一起住。 這里靠近機爐艙,會有些機器嗡嗡噪聲,竹響給了他們幾對海綿耳塞,之后拎著自己的枕頭和洗漱用品就走了,留下連煋和商曜在宿舍里。 安靜下來,商曜還沒緩過神,不太敢相信,連煋居然偷偷把他帶上船了。 連煋找來毛巾遞給他,道:“說好的,你上來之后,就只能藏在宿舍里,等到巴拿馬了,我再偷偷送你下船。” “我知道,我就每天乖乖待在宿舍里等你回來?!?/br> 連煋讓他先去洗澡,宿舍的衛(wèi)生間很小,蝸角蚊睫,僅容旋馬,商曜身高馬大,勉勉強強在里面沖了個澡,換上他帶來的換洗衣服,來得太匆忙,隨便拿了兩件花襯衫和大短褲。 “寶貝兒,我好了,你也去洗吧?!彼林^發(fā)出來。 連煋白日和竹響商定好暫時換宿舍后,就把自己的洗漱用品和幾套衣服拿下來了,她速速進去洗了澡,出來穿的睡衣,還是之前商曜在巴西時給她買的。 兩人濕著頭發(fā),望向?qū)Ψ?,不由自主笑出聲,商曜一把抱住她,緊緊按在懷里,“連煋,我愛你,以后不管去哪里,永遠都要把我?guī)虾脝幔也慌驴?,哪怕你去北極,去南極,我也要跟著你?!?/br> 連煋心里暖融融的,醉倒在溫柔鄉(xiāng),“好,到哪里都帶著你?!?/br> 兩人先后吹干頭發(fā),窩在下鋪聊天,連煋拼命想問關(guān)于她的過去,商曜卻總是一問三不知,他說他當(dāng)年是在海上認識她的,不了解她的家庭狀況。 連煋懊惱地垂下頭,“唉,還是只能等回國了,去警察查才知道了,也不知道我有沒有家人。” “不要擔(dān)心,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我就是你的家人?!?/br> 兩人靠在一起聊著天,商曜肚子響了起來,他急著跑出來找連煋,晚飯都沒吃。 連煋從床上下來,“你在這里等著,我去給你弄點吃的下來?!?/br> “別去了,有沒有面包,我吃點面包就行。我這剛上來,你走了,我一個人挺害怕的。” 連煋用力拍他的肩,“不用怕,沒人會進來的,等會兒我把門關(guān)了,不管誰來敲門,你都別開,我很快回來的。” “那你快點哦?!鄙剃桌氖?,親在手背上。 連煋換上保潔工作服,來到第四層甲板的員工餐廳,這個時候都沒正餐了,只有一些甜點當(dāng)宵夜。她用對講機呼叫喬紀年,約他去第九層甲板的皇家餐廳吃飯,喬紀年這會兒在駕駛艙值班,抽不開身,讓她自己去,報上他的名字就行。 連煋來到第九層甲板,心里記掛著商曜,干脆來到邵淮的辦公室,想著讓邵淮點餐送到辦公室,她就可以帶回宿舍和商曜一起吃了。 進入辦公室,給了邵淮一塊巧克力,趴在桌上喊餓:“我好餓哦,都沒吃晚飯?!?/br> “帶你去吃?”邵淮慢條斯理剝開包裝袋,巧克力含進嘴里。 “不想去?!边B煋磨磨蹭蹭靠著桌沿,“你這里可以點餐的吧,讓他們送過來好不好,我們一起吃?!?/br> “你想吃什么?”邵淮拿起對講機,翻閱聯(lián)系人。 “都可以,要一份平常的晚餐就行,我也不挑食?!边B煋玩弄著桌上的鋼筆。 邵淮用對講機呼叫,讓人打包送來一份晚餐。餐飯送來后,連煋也不打開,拿起對講機和尤舒講話,沒一會兒道:“董事長,我先走了,我室友也沒吃晚飯,我想帶回去和她一起吃?!?/br> “你可以讓她上來,一起去餐廳里面吃,不用麻煩著帶回宿舍?!?/br> “唉,我們這些底層員工很累的,跑來跑去都累死了,還是回宿舍吃吧,我明天再來找你。” 說完,連煋提著餐盒走了。 回到竹響的宿舍,打開門后,里面黑黝一片,濃稠的黑色盈滿整個房間,連煋以為商曜睡著了,打開了燈,才發(fā)現(xiàn)商曜就坐在下鋪,只是坐著,什么也不干。 “嚇我一跳,我以為你發(fā)神經(jīng)呢?!彼巡秃蟹旁谧郎?,招呼他過來吃。 商曜起來從后頭抱她,“我怕會露餡,你走了,我就把燈關(guān)上了?!?/br> 連煋看他這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心疼連連,摸著他的臉,“你太懂事了?!?/br> 宿舍的床是上下鋪,單人床位,竹響平時睡在上鋪,下鋪就放些雜物。竹響這個人不拘小節(jié),宿舍不臟,但很亂,商曜大少爺出身,也不嫌棄這一隅小天地,上上下下打掃衛(wèi)生,把小小的宿舍收拾得整齊。 連煋睡在竹響平時睡的上鋪,商曜就睡在下鋪,他盯著上鋪床沿的擋桿,道:“寶貝兒,你睡了嗎?” “馬上就睡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