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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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煋也注意到逐漸凝滯的氣氛,放下保溫杯,直起身子看向黑衣青年,想起來,她剛在第四層甲板和那名機(jī)工說話時,這黑衣小帥哥也在旁邊。 她當(dāng)時忙,沒注意看,這會兒細(xì)瞧,小青年高鼻深目,五官立體,非常標(biāo)志惹眼的一張臉。帥是帥,但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她最喜歡的還是邵淮那張臉,外悶內(nèi)sao,摸他了,他冷眉冷目罵你猥褻他,不摸他了,他反而還陰陽怪氣地問,為什么不摸了,是不是在外摸到個手感更好的了。 感覺這幾人有事要談,連煋道:“有客人啊,那我先出去了,喬紀(jì)年,你煮好咖啡了再叫我?!?/br> 說完,挪步出去,幾人也沒攔住。 等她離開了,喬紀(jì)年才又打量了連燼幾眼,“怎么上來的?” “她真失憶了?”連燼道。 喬紀(jì)年:“你可以自己去問問她?!?/br> 連燼:“你們現(xiàn)在是個什么態(tài)度?” 喬紀(jì)年:“沒什么態(tài)度,什么也沒對她說,就當(dāng)是第一次認(rèn)識。” 連燼轉(zhuǎn)身就要出去。 喬紀(jì)年又叫住他,“你要和她坦白?我和邵淮的意思是,等回國了,先帶她去醫(yī)院做個全面檢查,再慢慢把事情跟她說清楚?!?/br> 他又彎腰擺弄咖啡豆,擔(dān)任起和事佬,“當(dāng)然了,也不用全都說出來,以前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什么撞斷你的腿了,砍了邵淮的手指啊,這些芝麻綠豆的事情就別整天掛在嘴邊嘮嘮叨叨了。你的腿也好了,邵淮的手指也接上了,整天把這些事情擺出來說,也不好聽?!?/br> “我有分寸。”連燼長腿一邁,離開辦公室。 連煋靠在外頭觀景廊的欄桿,玩弄巧克力的包裝紙,連燼緩步靠近,在她面前停下。連煋抬頭看了看他,以為擋到他的位置了,轉(zhuǎn)身就要走。 連燼叫住她,“你是連煋,對嗎? ” 連煋扭頭,“有事嗎?” 連燼不急著相認(rèn),循序漸進(jìn)和她拉開話匣子,“是這樣的,我也有個jiejie叫連煋,和你同名同姓,長得一模一樣,她三年前失蹤了,我一直在找她?!?/br> “該不會就是我吧?”連煋瞪大眼,指了指自己。 “我想應(yīng)該是的,剛才在第四層甲板時,我叫了你,但你沒反應(yīng),我就沒敢認(rèn)你?!?/br> “我之前腦子撞壞了,不記得以前的事了?!边B煋皺眉,面對眼前陌生的青年,連煋保持警惕,她現(xiàn)在什么都記不得,更不能輕易相信別人,“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br> 連燼拿出手機(jī),鎖屏就是姐弟倆的照片,柳綠花繁的公園里,連煋看著鏡頭,連燼側(cè)目看她的臉。 “這是你十八歲,我十五歲是拍的,就在我們家對面的公園里。” 連煋接過他的手機(jī),左看右看,照片上的確是自己的臉,很年輕,微微擰著眉,似乎不太高興。 “我的身份證號呢,你記得嗎?” “記得?!边B燼說了一串?dāng)?shù)字,還把自己的身份證拿出來給她看,“我是連燼,你是連煋,我們都一個姓?!?/br> 連煋掐指算了算,按照連燼所說的身份證,那自己現(xiàn)在是二十六歲了。 “那我們家里人呢?” “爸媽都在家里呢,這些年我們也一直在找你。” 連燼眼睫扇動幾下,輕輕握住她的手,沒敢說出如今家里只剩下姐弟倆的實(shí)情,不敢給她太多信息,怕她一下子接受不了。目前的打算和邵淮一樣,等回國了再慢慢跟她講。 他又翻出一些照片,給連煋看了一家人的合照。 連煋腦子一片空白,“你在這里等一下啊,我去去就來?!?/br> 她飛速跑回第三層甲板的宿舍,今天是物資補(bǔ)給日,尤舒被安排去接收物資了,竹響倒是輕松,她看管是的潛水設(shè)備、救生工具等,這些東西不需要補(bǔ)充,每到補(bǔ)給日,她基本都在休息。 “竹響,竹響,我弟弟來了!”她沖進(jìn)去,搖著還躺在上鋪的竹響。 竹響玩著平板,頭戴包耳式耳機(jī),放著囂張的重金屬音樂,被連煋搖晃胳膊了,她摘下耳機(jī),嗓門很大,“你剛說什么?” “我弟弟來了!” “你還有弟弟呢,在哪兒呢?” 連煋:“在上面的甲板,他來找到我,說是我弟弟,我也不認(rèn)識他,他這么突然出現(xiàn),搞得我都不知道怎么辦?!?/br> “你自己的弟弟你還不認(rèn)識啊。”竹響順著床梯下來,又一拍腦袋,“哦,忘了,你失憶了?!?/br> “對呀,我什么都不記得,突然冒出來這個人,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還是假?!?/br> 竹響彎腰穿鞋,“和你長得像不,看面相應(yīng)該能看出來吧?!?/br> 連煋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不像,一點(diǎn)兒也不像?!?/br> “走,我也去看看?!?/br> 兩人再次來到第九層甲板,連煋遠(yuǎn)遠(yuǎn)指著連燼,“就那個,他剛和我說他是我弟弟,找了我三年了,你覺得我和他是姐弟不?” “我先去看看他的臉?!?/br> 竹響做事不拘小節(jié),也沒先行打招呼,就直愣愣湊到連燼面前,以一種看熱鬧的態(tài)度審視他的五官。連燼被她看得不自在,礙于這人是和他姐一起來的,也不好得擺臉色。 竹響看完了連燼,又扭頭看連煋的臉,“長得各有特色,不像是姐弟啊?!?/br> 連燼目光轉(zhuǎn)向連煋,語氣裝得怯生,“姐,她是?” 連煋上前一步,和竹響并肩站立,“這是竹響,我的好朋友?!?/br> 連燼點(diǎn)頭,朝竹響伸出手,禮貌道:“你好,我是連燼?!?/br> 竹響也沒和他握手,繼續(xù)和連煋咬耳朵,“你這事兒真難辦,反正我是看不出來你們有哪里像的。先不要輕信,等回國了,去做個dna檢測再說吧,你現(xiàn)在這情況,萬事留個心眼兒比較好?!?/br> 連煋也是這么想,對于過往的事情,她也迫切地想知道。 但更傾向于回國后去醫(yī)院,把腦子給治好,自己慢慢想起來,而不是由別人來告訴她,她的過往是什么樣的。 她現(xiàn)在腦子就是一片白紙,別人怎么說她怎么信,鐵定是不行。 萬一這個人今天說,她以前欠了他五百萬,明天那個人說她以前欠了他一千萬,那這錢,她是還,還是不還?這賬是真還是假,還有待商榷呢。 商曜嘴里兩人甜蜜的戀愛史,她也是左耳進(jìn)右耳出,稍微信一點(diǎn)兒,也不能全信。 過往是如何,得自己去摸索,不能由別人牽著鼻子走。 連煋帶著連燼坐在船尾的甲板上,大致問了些家里的事情。 連燼謊稱,他們爸媽都是海員,這段時間也出海了,海上沒信號,他這幾天也聯(lián)系不上人。 連燼還說了些她基本的歷程,在哪兒讀書,上的什么大學(xué),什么時候開始出海。 連煋沒太在意,這些事情商曜也零零散散告訴過她,她比正常人早上兩年學(xué),十六歲就上了江州市本地的海事大學(xué),畢業(yè)后在國企旗下的集裝箱船上當(dāng)甲板學(xué)生。 喬紀(jì)年拎著四個裝滿咖啡的保溫杯出來,在連煋耳邊打了個響指,“你說,等回國了,我開個咖啡店,會不會生意爆棚?” “你都煮好了?”連煋先接過竹響的,遞給了她。 竹響簡簡單單朝喬紀(jì)年說了聲“謝謝”,問連煋還有沒有事,她要回去打游戲,連煋讓她先回去,自己有事了再聯(lián)系她。 竹響走后,連煋提著三個保溫杯,別別扭扭,拗口地問連燼,“弟,你想喝咖啡不?” “不用了?!?/br> “那好吧,我先把咖啡帶回去給我朋友。” 連煋和喬紀(jì)年告別,往電梯方向去,連燼跟在她身后,連煋沒說什么。 電梯在第四層甲板停下,連煋按住開門鍵,生硬地開口,“老弟,往下是員工區(qū)域,你不能下去,我得把咖啡帶回去給我朋友?!?/br> “那你還來找我嗎,我想和你待一塊兒?!?/br> “嗯,你現(xiàn)在這里等我吧?!?/br> 回到宿舍,連煋把咖啡放桌上,商曜正蹲在衛(wèi)生間洗連煋的衣服,連煋大步進(jìn)去拉他胳膊,“怎么又在洗衣服,衣服都給你洗爛了,你先出來,你小舅子來了?!?/br> “什么小舅子?” 連煋把他拉出衛(wèi)生間,“我弟弟?!?/br> 商曜腦子中的弦驟然緊繃,“你弟弟?” “對呀,叫連燼,就在船上呢,你認(rèn)識他不?” 商曜眼底略過厭惡,假裝糊涂,一個謊言開始了,就跟找不到頭的線團(tuán),越理越亂,他只能裝糊涂,“好像聽說過你有個弟弟,但沒見過,沒怎么了解過你家里的事?!?/br> 連煋兩手?jǐn)傞_,“唉,說是我弟弟,但我看著好陌生,也不知道我和他以前關(guān)系怎么樣,愁死人了?!?/br> 商曜摟住她,摸摸她的背,輕聲安撫。 “不愁不愁,沒事,還有我在呢。管他關(guān)系好不好,你失憶了,以前的事情就別管了,大步向前看,有我陪著你呢。我這個人不算太好,但也有點(diǎn)閑錢,咱倆好好過日子就行。”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你在這里待一會兒,我去給尤舒送咖啡,再和我弟聊一聊?!?/br> 商曜幫她攏好垂落的發(fā)絲,捧著她的臉,認(rèn)認(rèn)真真囑咐。 “什么都別擔(dān)心,他的話你也別全信,你就聽我的,我們家連煋是個特別好的人,陽光向上,樂觀開朗。以前活得坦坦蕩蕩,沒欠過誰的錢,也沒對不起過誰,就是個三好青年,記住了啊。” 連煋用力點(diǎn)頭:“記住了,我先出去了,等會兒再找機(jī)會帶你出去透透氣。” “去吧?!?/br> 連煋剛出門,商曜用力一拍床桿,立馬給連燼打電話,“你上船了?” 連燼聲音很沉,“嗯?!?/br> 商曜深吸一口氣,扼住焦躁,“見到你姐了?” 連燼:“嗯?!?/br> 商曜咬牙警告,“不許和她說我壞話,知道沒,你要是敢亂嚼舌根,別怪我不客氣。管好你那張嘴,你要是敢在她面前胡說八道,我也把你的事兒抖出來,看看你姐是信你,還是信我?!?/br> “我只說了我是她弟弟,你們那些爛事兒,我一個字沒提?!?/br> 連燼最擔(dān)心的,就是現(xiàn)在的情況。 連煋不記得了,她身邊這些人又都沒一個省心的,各個藏著自己的小心思,如果把事情攤開,每個人都和連煋回憶往事。 那恐怕邵淮嘴里一個版本,喬紀(jì)年嘴里一個版本,商曜嘴里一個版本,還在國內(nèi)的裴敬節(jié)恐怕也是另外一個版本。 他們這幾個人,以前勾心斗角就不少?,F(xiàn)在連煋失憶了,他們估計得變著法在連煋面前詆毀對方,最后只會讓連煋更加辨不明真相。 以前的爛賬實(shí)在太多,也許邵淮的選擇才是正確的,先瞞著,等連煋自己去揭開以前的事情。 真正的記憶,她得自己找,而不是別人平白給她描繪出來。 何況很多事情,他們自己也不清楚,也沒法和連煋明說。連煋老喜歡耍人,坑了大家不少錢,她拿著那些錢干嘛,大家都不得而知。 連煋去給尤舒送了咖啡,又回到第四層甲板,連燼還在原地等她,看到她過來了,趕緊迎上前,“姐,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