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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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淮鎖進胸腔里的為難又被她給挑出來,表面上依舊冷硬,不茍言笑,一板一眼地回答:“我沒哭?!?/br> “我剛都看到了?!边B煋道。 喬紀年在一旁憋笑,跟著連煋插科打諢,故意起哄,“對呀,我也看到了,為什么哭了,說出來大家?guī)湍憬鉀Q?!?/br> 邵淮閉了下眼睛,暗自深呼吸,“你倆是不是閑得慌?” “對呀,不僅是閑得慌,我倆還挺有默契的,就想知道你為什么哭了?” 喬紀年長腿一邁,開玩笑的搭著連煋的肩膀,眼尾垂著,恢復往日的慵懶不正經(jīng),“我以前剛出海時,連煋也老是逗我,把我弄哭,你說是不是,連煋?” 邵淮毫無溫度的眼波終于有了點起伏,他摸不太清楚喬紀年對連煋的感情,喬紀年總是不正經(jīng),整天貧嘴,他暫時弄不清楚喬紀年嘴里說的喜歡連煋,有幾分真實度。 不過可以確定的一點,連煋對喬紀年來說,是特別的存在。 甚至可以說連煋是喬紀年某個迷茫人生階段的航向燈,當初是連煋將他帶到航海這條路的,如果沒有連煋,喬紀年大概率到現(xiàn)在還是個無所事事的紈绔子弟。 “我哪有弄哭過你,明明是你自己愛哭?!边B煋矢口否認。 “怎么弄哭的?”邵淮莫名其妙問道。 連煋和喬紀年一同看向他,面露奇怪,這種問題不像是能從邵淮嘴里跑出來的。 喬紀年噗嗤笑出聲,笑聲爽朗,繼續(xù)搭著連煋的肩膀,下巴抬起,痞里痞氣道:“她怎么弄哭的你,就怎么弄哭我唄?!?/br> 邵淮臉色悄然變得難看。 喬紀年繼續(xù)放肆,朝連煋吹了個口哨,“你說是不是?” “胡說八道,你們自己是哭包,反倒來怪我了?”連煋擺開他倆的手,自己向前走去。 喬紀年快步隨在她身后,連哼帶唱,句不成調(diào)道:“愛情這杯酒,誰喝了都得醉。” 來到外頭的餐房,船上的桌子、碗柜等都是固定在艙壁和地板上,經(jīng)過如此一番折騰,雖然沒有倒落,不過碗柜里的不銹鋼餐具散落堆在角落,狼藉不堪。 連燼看到連煋進來了,從廚房疾步而出,站到她面前,先是問:“姐,你怎么樣了,還有哪里受傷嗎?” “沒有,就是腳扭傷了。” “我看看,嚴重不?”說著,他彎下身就想拉起連煋的褲腿查看情況。 連煋別扭地按住他的手,“有什么好看的,不嚴重,擦過藥了,過幾天就好了?!?/br> “那就好?!?/br> 無足鳥號在摩爾曼斯克港補給了物資之后,已經(jīng)在海上航行了十來天,新鮮菜類早就吃完了。 現(xiàn)在只有曬干的蔬菜包,需要泡發(fā)才能煮,味道不算好。 好在連燼廚藝還行,放了不少調(diào)料,還能吃。 他炒了一大盆混合菜,又煮了一鍋海帶排骨湯,大伙兒饑腸轆轆,三下五除二全部吃完,一口湯都沒剩。 連燼抽了一張紙巾,遞給連煋,若只有兩人能聽得到的聲音問道:“姐,你吃飽了沒,還餓的話,我再單獨給你煮點面條。” “不用,我吃飽了?!?/br> 飯后,連燼去洗碗,連煋又主持大家打掃船上的狼藉。 竹響和尤舒拉著連煋坐在甲板上講話,竹響一驚一乍,最為擔心連煋,“還在冰區(qū)的時候,你到底去了哪里,我把繩子拉上來,發(fā)現(xiàn)繩子斷了,嚇得半死?!?/br> “我在水下被人帶走了?!?/br> “被誰帶走?”竹響一肚子的疑惑。 連煋朝前看去,遠處被燒得焦黑的風鈴號化為了一個小點,但還在視線之內(nèi),她指向風鈴號,“被那艘船上的人帶走了,他們在北極有一個基地?!?/br> “基地?什么基地,是做什么的?” 連煋暫時不好全盤托出,只是半遮半掩道:“一個開采金礦的基地,就是為了開采當初我發(fā)現(xiàn)的金礦?!?/br> 竹響的注意力旋即被金礦吸引,拉住連煋的手,雙眼迸射出亮光,已是躍躍欲試,“真的有金礦啊,那你看到了嗎,多大?” “看到了,非常大,就在一座冰架底下,被包裹在冰層當中?!?/br> 竹響搖晃連煋的手臂,“連煋,帶我一起干!我要和你混,必須帶上我!” 連煋也挽住尤舒的手,笑容燦爛,若漫山遍野的花都開了,“我這么講義氣,你們兩個是我最好的朋友,肯定要帶上你們的,我們一起發(fā)財!” 竹響將三人的手搭在一起,“一起發(fā)財一起發(fā)財,我要當富婆!” 連煋告訴她們兩人,說是汪賞開采金礦是違規(guī)開采,營地還有非法交易的軍火,需要先回去報警,和國家合作了才能實現(xiàn)暴富大夢。 竹響當然同意,“這種大金礦肯定要和國家合作,我們現(xiàn)在就只有你這艘破冰船,還被撞成這個樣子,靠我們自己怎么能開采得了?!?/br> 激動完,竹響想起之前連煋冰潛后消失的事,依舊心有余悸,“連煋,我當時真以為你死了,我們找了你一個月都沒找到。” 連煋也是心有愧疚,竹響她們在北極那樣的冰天雪窖找了她一個月,已經(jīng)是人體意志力的極限了。 “對不起,我被汪賞的人帶到營地后,一直想辦法聯(lián)系你,先給你報平安,但營地里信號都被屏蔽了,我沒法給你打電話?!?/br> 竹響搖搖頭,“還需要和我道什么歉啊,你能活著已經(jīng)是萬幸了?!?/br> 尤舒拿著望遠鏡,看向遠處黑煙漸褪的風鈴號,“連煋,那艘船到底是怎么回事???” 竹響同樣投去好奇疑惑的目光。 連煋:“那艘船叫風鈴號,是汪賞基地的運輸船,我偷偷混到船上,想著跟船一起去加拿大,沒想到在半途遇上你們了,船上有炸.藥,我把輪機室弄起火后,就變成這樣了?!?/br> 竹響用力拍她的背,“你還真是福大命大,運氣真好,被大海眷顧啊?!?/br> 她嘿嘿笑著,抬手指向前方掛在欄桿上的漁網(wǎng),“其實我沒當過消防員,我騙你的,我當時也不知道那漁網(wǎng)能不能接住你,反正死馬當活馬醫(yī)了,你要是不跳下來,估計得被燒死?!?/br> “不是運氣好,這是實力,我當時是看準了才跳的?!?/br> 連煋接過尤舒手里的望遠鏡,也看向遠處的風鈴號。 在圓形的視野中,能夠看到風鈴號上的火已經(jīng)熄了,一切都歸于平靜,船體被燒得焦黑,炸得不成樣子,好好的一艘船已經(jīng)變成了一堆漂在水面的廢鐵。 連煋站起來,“走,我們過去看一眼,看還有沒有幸存者?!?/br> 風鈴號的一些船員,不過是和寧凝一樣的打工人,他們可能都不知道汪賞到底在做什么,連煋還是按照航海慣例,能救的就救。 竹響又回了駕駛艙,將無足鳥號調(diào)整方向,再次朝廢墟似的風鈴號開去。 靠近后風鈴號后,連煋放下搭橋,順著搭橋進入焦黑的船艙內(nèi),風鈴號上船員其實并不多,加上寧凝,一共就十一人。 寧凝、邵淮也跟著連煋一起上船。 風鈴號上載的炸/藥量很大,這次炸得驚天動地,船上的艙室全爛了,各種設備四分五裂,滾落進了海里,整艘船現(xiàn)在幾乎只剩下一具燒黑的空殼。 連煋在船上走了一圈,沒找到什么幸存者,只找到一些細微的殘肢斷腿,連個完整的軀體都沒看到。 “也不知道汪恩旗是死了還是怎么樣?!边B煋喃喃自語。 寧凝道:“當時她和她的保鏢,還有船長帶著滅火器上了救生艇,我也想上去的,但是他們沒等我登艇,就直接開走了?!?/br> 連煋輕聲嘆息,“算了,我們回去吧?!?/br> 三人又回到無足鳥號上,船只駛離這片滿是焦灼氣味的海域。 無足鳥號不算樂觀,被撞擊的力度太大,船舷側板都裂開了,連煋在想辦法修補,一直在器械室找裝備。 看著自己的船變成這樣子,心里還是很難受。 船上的衛(wèi)生還沒清理完畢,碎玻璃,還有其它雜物依舊散落在地,大伙兒都累了,陸陸續(xù)續(xù)回去宿舍艙休息。 不管是邵淮,還是竹響和姜杳等人,都不算是連煋雇傭的船員,他們是來救她,才來到這個地方,才經(jīng)歷了這么一出死里逃生。 船上狼藉不堪,看著破破爛爛的船,連煋心疼不已。 船上還有很多地方需要打掃,需要修復,但她又不好得指使竹響等人幫她干活,只能帶上連燼,姐弟倆自己出來干活,連燼是自家人,使喚他總比使喚外人來得好。 她先帶著連燼將大塊的碎玻璃都收拾干凈,堆累在船尾的角落。 又找來玻璃膠和熟膠板,將船體裂縫較小的地方,用玻璃膠和熟膠板進行修補。 對于裂縫大的地方,則是先在裂紋兩端打上止裂孔,裝上碼釘,用棉絮和布條塞進去,再涂上玻璃膠和防水油膏。 有些裂縫,用棉絮和布條已經(jīng)沒辦法修補了,需要用焊條來焊接修補。 焊接這一類的工作,通常由船上配備的銅匠來負責,現(xiàn)在船上沒有銅匠,連煋只能自己擼起袖子干。 連燼拿著工具跟她旁邊,姐弟倆忙得滿頭大汗,連燼用手背幫連煋擦拭滴落的汗珠,“姐,我們這樣子修,能夠補得完嗎?” “可以的,一定可以修好。”連煋堅持道。 連煋是真心把連燼當成親人,耐心教他怎么焊接,連燼先前在和連煋出海前往菲律賓的航線上,已經(jīng)被連煋磨練過一段時間,現(xiàn)在干起活兒來熟練許多,連煋稍微一教,他就能上手了。 兩人都戴上護目鏡,拿著電焊機,用焊條修補船上的裂縫,火花四濺,呲呲聲響在耳畔,混雜在海風中,兩人就這么無聲地忙碌。 沒多久,邵淮也出來了,來到連煋身邊,對她道:“船上的通道我都打掃干凈了,宿舍也弄好了?!?/br> “辛苦你了,你累了就回去休息吧,我和連燼在修補漏水的地方,估計還要好久?!?/br> 邵淮在她旁邊蹲下,“我來幫你?!?/br> 船舶設置了自動駕駛模式,按著既定航線,有條不紊地航行。 竹響和喬紀年簡單休息過后,也出來幫連煋了。 眾人忙碌到晚上,才將所有漏水的地方都修補完畢。 今夜星空璀璨,難得一見的漫天星辰,裴敬節(jié)坐在甲板上,低頭看滿手的水泡,“連煋,你到底在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 “沒什么,等會兒去你宿舍找你談點事?!?/br> 連煋沒放在心上,以為這人又在說她欠他錢的事,低聲嘟囔道:“我都跟你說過了,我會還錢的,你別老是催,等這次事情結束后,我就把錢全部還給你?!?/br> “我說的不是這事兒?!迸峋垂?jié)用手套擦了擦手,站起來問,“還有什么活需要干的?” “沒了,你去休息吧。” 大伙拖著疲憊的身體,朝各自的宿舍走去。 連煋又帶著連燼,把甲板最后打掃了一遍,這才帶他往回走。 連燼問:“姐,你今晚睡哪里?” “隨便睡一個宿舍就行?!?/br> 連燼伸手捏住她的袖子,“姐,你和我一起睡吧,我有好多話想和你說?!?/br> 連煋嫌棄地扯回袖子,“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總是和我撒嬌,奇奇怪怪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