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可還沒來得及邁出半步,就被一條肌rou結(jié)實(shí)的手臂從后面勾住脖子。 隨即一個火熱的胸膛朝他后背貼過來,匪徒脅迫般,抵著他往前走了幾步。 酒精和情緒的催動下,江杳頭重腳輕,被逼著跌跌撞撞走了幾步,腳下沒踩穩(wěn),左腳絆著右腳往前摔去。 好在前方是床,柔軟的被褥接住了他的身體,本就微醺的腦子卻摔了個七葷八素。 他“哎喲”一聲,甩甩頭,猛地翻過身,卻被猝不及防的陰影從上方罩住。 隨即,一只手落在他耳畔,幾盡輕柔地?fù)嵘纤哪?,掌心忽然略一用力,將他剛離開床的腦袋又按了回去。 江杳大腦“嗡”的一響,徹底炸了。 像條砧板上蹦跶的魚,兩只手一起去掰段逐弦按在他臉上的手,兩只腳跟著噼里啪啦往段逐弦身上招呼,反倒被段逐弦捏住了雙腕,別住了雙腿。 江杳的臉在被褥里陷得更深,手腕被段逐弦用一只手舉過頭頂,下半身也一時動彈不得,渾身上下徹底被對方拿住了。 “你大爺?shù)挠胁“??趕緊給我滾開!聽見沒段逐弦,給我滾開??!” 江杳再也演不下去游刃有余的浪蕩子,漲紅臉大罵了一通,眼冒金星,不知是氣的還是醉的。 按在臉上的手終于松了幾分力,緩緩向下,壓在了他的胸膛上。 “江杳,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發(fā)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江杳瞪大眼,喘著粗氣,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段逐弦在問他是不是被人摸了腰。 可這對于段逐弦而言,是什么天大的要緊事嗎? 一開始他的確想看段逐弦生氣,哪怕是撕破一點(diǎn)點(diǎn)偽裝都行,后來,段逐弦也好像真的在順著他的劇本走,但發(fā)展到目前這個狀況,未免也太超過了。 江杳死死盯著欺身在他面前的男人,都快懷疑段逐弦被奪舍了。 可對方神色分毫未亂,臉上充滿了高高在上地冷靜,是欠揍的段某人無疑。 江杳氣不打一處來,又不敢輕舉妄動,因?yàn)槎沃鹣业氖种獯丝叹蛻以谒「股希露沃鹣倚暮谑掷?,直接向下來個肘擊,自己下半輩子的幸福就全交代了。 他只好咬著牙挑釁:“是又怎樣,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段逐弦眼神愈發(fā)危險了幾分,問:“那其他地方呢?” 他傾身逼近,手肘被帶動著,不經(jīng)意間碰到某處。 江杳極不自然地顫了一下。 下一秒,兩個人都愣住了。 段逐弦先反應(yīng)過來,略微直起身體,驚訝的目光落在江杳臉上。 區(qū)區(qū)一個算不上挑逗的觸碰而已,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卻像遭到輕薄了一樣,飛速蒙上一層迷茫,眼尾早被激得通紅,像是勾了一抹洇不透的朱砂,拓在冷白如瓷的皮膚上,有種過剛易折的倔強(qiáng)和脆弱。 像是發(fā)覺了什么趣事,段逐弦又緩緩地,隔著衣服碰了幾下。 這次是故意的。 江杳也被自己的敏感程度驚呆了,狠狠懵了幾秒。 他本該對段逐弦陰險惡劣的行徑表示憤懣,但當(dāng)那種發(fā)麻的感覺爬到頭皮的時候,他居然想起了某個該死的夜晚,下意識地,想要更多。 他一時無法接受自己的邪念,也不管什么下半輩子的幸福了,看準(zhǔn)時機(jī),猛地掙脫雙手,朝段逐弦襲去。 對方迅速往后一讓,他撲了個空,唯有指甲劃過皮膚,留下兩道抓痕。 段逐弦眉尖略微抽搐,沒過幾秒,脖子上便滲出了鮮紅血珠,細(xì)細(xì)密密,看著挺嚇人的。 江杳心驚不已,條件反射想去捂住,快要觸到傷口的剎那,又被對方捉了手腕。 借助體位優(yōu)勢,段逐弦抽開領(lǐng)帶,三兩下將他雙手綁在了床頭。 這個姿勢仿佛觸動了某個閥門,記憶瞬間失控,沈棠婚禮那晚的各種細(xì)節(jié)紛至沓來。 意識到段逐弦接下來可能會干些什么,江杳連忙大喊:“不行,我屁股疼!” “四十六天還沒養(yǎng)好?” 段逐弦漫不經(jīng)心挑眉,唇邊的弧度配合脖子上半凝固的殷紅血痕,如同地獄爬上來的修羅,半點(diǎn)情面都不會講。 草,怎么會有人把上床天數(shù)記得這么詳細(xì)! 江杳無語凝噎,兩片嘴唇抖了半天,才悶聲駁斥:“你那天晚上干了什么,自己沒點(diǎn)逼數(shù)?我又不是鐵打的?!?/br> 段逐弦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你不是說全忘了嗎?” 江杳:“……” 段逐弦好整以暇撐在江杳上方,垂眸欣賞對方漲紅的臉,等不來回應(yīng),視線便緩緩看向江杳稍稍側(cè)翻蜷縮的身體。 陷在松軟的被褥里,那截雪片般的腰也從視覺上更薄更窄。 江杳被盯得渾身發(fā)燙,想捂住段逐弦的眼睛,但手被綁著,他大聲命令:“不準(zhǔn)看!” 段逐弦遂了他的意,饒有興味的目光回到他臉上。 “江大少爺這么金貴的屁股,還是不要親自受累了,躺著等人伺候就好。” 江杳太陽xue突突直跳,意識到段逐弦在暗諷什么,腦子里瞬間蹦出個念頭:假海王惹到真流氓,這下算是玩脫了! “段逐弦你個禽獸!”江杳忍不住罵。 “叫得真好聽。”段逐弦表情不變。 “你受虐狂嗎?”江杳又驚又氣。 段逐弦垂下視線,一臉洗耳恭聽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