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段逐弦實話實說:“沒想到會這么快。” 江杳:“……” 段逐弦慢條斯理地抽出紙巾,還很貼心的幫江杳整理好衣服,然后拍了拍江杳的屁股,示意他可以活動了,像對待小朋友那樣貼心。 江杳紅著臉,險些咬碎后槽牙,只覺得男人尊嚴遭到重創(chuàng),直到坐上去民政局的車,都沒理段逐弦一下。? 第25章 “段總,你好像有緋聞了?!?/br> 段逐弦開車很穩(wěn),江杳剛上路就睡著了,到了地方被段逐弦搖醒,下車后也沒等段逐弦,一個人往灰底紅字的大樓走去,昂首闊步,像要去談判一樣的氣勢。 江杳進門挺瀟灑的,簽字的時候卻遲疑了。 自從定下婚事以來,江杳的態(tài)度一直都很散漫,該吃吃該喝喝,該跟段逐弦拌的嘴一句都沒落下。 不過是完成家族安排的任務而已,有利益在中間驅使,光是合同和條款就能堆出小半米高,和著手一個大型工作項目沒什么兩樣。 至于他和段逐弦之間的矛盾,問題不大。 畢竟誰家甲方和乙方能從始至終保持相親相愛的合作態(tài)度?為了爭搶利益,多的是明槍暗箭。 直到眼下這一刻,他才如夢初醒,生出從未有過的實感—— 他居然要結婚了。 對象居然是他十年的死對頭,段逐弦。 是他對著十八歲生日蛋糕發(fā)誓,永遠不會原諒的段逐弦。 這么一想,現(xiàn)實真的很魔幻,就像老天爺對他開了個玩笑。 段逐弦早就簽好了,速度比平時簽署文件還要迅速。 他放下筆,視線從自己的名字平移到江杳遲遲未落的筆尖,然后順著那只修長白皙的右手向上。 江杳似乎在發(fā)呆,又像在糾結什么,蒼白的眼皮隱現(xiàn)著淡青色血管,往眼瞼上一搭,酷酷拽拽。 看上去又兇又軟,特別好欺負。 段逐弦目光暗含興味:“該快的時候還是要快點?!?/br> 江杳目前對“快”這個字應激,差點兒當場紅臉,白了段逐弦一眼沒好氣道:“閉嘴,你個刻薄鬼!” 對面兩個登記員耐心地等了半天,其中年輕一點的登記員忍不住打趣:“兩位帥哥抓緊吧,月老都該著急了?!?/br> 段逐弦提醒:“字寫好點兒?!?/br> 江杳沒理他,猶豫不決的右手終于還是握緊筆桿,落在紙上,字寫得比小雞爬的還扭曲詭異。 兩個登記員面面相覷:這倆冤家真的是來結婚的么? 材料交上去后,工作人員齊聲祝賀:“祝二位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吉祥話說得略有些燙嘴,但還是喜氣洋洋地說完了。 登完記,兩人去紅布景前照了個證件照,所有流程基本走完,江杳給遠在外地出差的爸媽匯報了一下情況。 按手印拿證的時候,江杳被工作人塞了喜糖,他嘴饞地吃了一顆,奶味兒的,還挺甜。 一小袋里有兩顆,還剩下一顆,他問段逐弦:“吃么?” 段逐弦正低頭翻看手中嶄新的證件,聞言剛一抬頭,唇齒間就被塞了顆糖,奶糖掉落在舌尖的剎那,化開一片前所未有的甜。 走出民政局大門,江杳看著躺在掌心巴掌大的小紅本,瞇起眼的表情說不上是新奇還是不以為意。 就這么薄薄的一本小玩意,能讓兩個不相干的人瞬間升級直系親屬,連財產都得分給對方一半。 他用食指和拇指捏起小紅本,左瞧右看,懸空晃蕩了兩下,沒夾住,掉到地上,撿起來繼續(xù)晃蕩,又沒夾住。 反復三次后,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伸到他面前。 “給我。” 話音落下,他手里的小紅本還沒捂熱乎,就被無情沒收了。 “?” 江杳不滿地看向段逐弦,卻一不小心讓傾瀉的陽光弄花了眼,視覺便好像因此出了差錯—— 好似曝光過度的視線末端,日光流淌過段逐弦的側臉,匯聚到淡色的唇邊,堆積出一個向上的虛影,就像是清淺的笑。 江杳用力眨眨眼,還想仔細再看…… 段逐弦闊步走到前面,留下一個裝逼的背影。 不給看了。 * 江杳目前還在休假期間,把江杳送到家后,段逐弦去了公司。 推開辦公室的門,付洋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fā)上,邊刷手機邊等他。 付洋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聽你秘書說你外出辦私事了?” 段逐弦“嗯”了一聲,走到辦公桌前坐下,半天缺席,桌上堆積了不少待簽字的文件。 付洋跟著走過去,往桌邊一靠:“什么大事值得工作狂段總請整整半天這么長的假?” 段逐弦解開兩粒西裝扣,拿起鋼筆慢條斯理地簽完一份文件,惜字如金的唇才終于吐出兩個字:“領證?!?/br> 付洋愣住,隨即猛地一拍桌子:“段逐弦?。≡蹅z還是哥們兒嗎?” 他跟段逐弦小學同校,算半個發(fā)小,后來跟做生意的父母去了歐洲,最近剛回國獨立發(fā)展。 在歐洲那些年,他可是有什么心事都跟段逐弦分享的,包括他的十位前女友。 段逐弦扶起被付洋震倒的筆架,道:“定得倉促,還沒來得及告知親友。” “噢,原來是閃婚啊。”付洋壓低嗓音,拉長的語調帶點促狹,等了會兒見段逐弦對他的揶揄完全沒反應,便好奇地問,“有照片么?給我看看你對象長啥樣?!?/br>